奉珠看著那些由人裝扮的麒麟,一一數起來,“龍的頭,鹿的角,獅子的眼,虎背熊腰,蛇鱗,還有馬的蹄子,牛的尾巴,咦,這麒麟和書上描述的不盡相同呢。”


    “不是說麒和麟,是一雄一雌嗎,我怎麽看不出區別來呢,難道是顏色鮮豔的是雌的,顏色平淡的是雄的嗎?”


    寶慶聽了,拱手笑道:“奴聽家鄉老人說,這野雞羽毛漂亮的是雄的,羽毛不漂亮的是雌的,這獸和咱們人不一樣,那顏色鮮豔的都是雄的,顏色平淡的才是雌的,奴想來,這麒麟該也是一樣的。”


    “為什麽?”奉珠以己奪獸,想著自己的衣裳都是什麽顏色的都有,而九郎的衣裳卻是除了黑就是青,要麽是灰色的,怎麽會漂亮的是雄的,不漂亮的是雌的呢?


    滿頭問號的看向寶慶,要他繼續說清楚。


    寶慶嘿然一笑,道:“奴若說,夫人您就當聽個笑話就成。”


    “你說吧,我聽著。”奉珠好奇的催促他。


    “這話說的有些粗野,奴給轉換轉換,說是咱們人娶媳婦的時候有聘禮,那獸類要是想繁衍子息,也得有個不是,可是它們沒有聘禮啊。”


    “對啊,那怎麽辦呢?”奉珠興致盎然的問。


    “這不就得靠漂亮的羽毛啊,鮮豔的顏色啊才能吸引雌的不是。”寶慶說完自己到先笑了。


    奉珠撲哧一聲也笑了,道:“這到底是誰想出來的啊,到底會想。”


    李姬陽莞爾,不置可否。


    永安沒啥心思,隻聽了個囫圇,更不用說莫冉青了,眼睛隻盯著永安,哪裏有心思聽去。


    “到我了,到我了,她們弄完了。”奉珠瞧見那些由人裝扮的麒麟獸上躥下跳把那些個求子的婦人逗弄的嗬嗬大笑,她看得眼饞。


    戲班的班頭是個長髯老頭,笑著和寶慶拱了拱手,指了指自己的麒麟隊伍,便見寶慶朝著這邊拱了拱手,之後那班頭也有禮的遠遠拱手打個招呼。


    隨著那班頭一揮手,那五頭足可以以假亂真的麒麟便朝著這邊舞動過來。


    奉珠興高采烈,不等李姬陽動作,自己就跑到空當處站著,隻等著那些又漂亮又威武的大家夥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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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姬陽拿她沒辦法,笑了笑,眼睛盯著奉珠,看顧她的安危。


    姬西澤抱劍站在屋脊上冷眸看著奉珠在那麒麟獸圍成的圈子裏笑顏如花,心裏卻在掙紮,這是她以往從沒有過的,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麽不肯動奉珠分毫。


    她不過就是一個凡人罷了,她一根手指就能捏死她,然而,她卻一直沒有行動,直到父親給予的最後警告。


    她想,她沒有那麽偉大而高尚的情操,為了旁人而犧牲自己的性命,魔窟,那是所有麒麟血族成員的噩夢,聞之而色變。


    她又看向李姬陽,那男子身姿偉岸,容貌俊朗之外隱顯獸類的野魅,她此時正站在距離他們不遠的一處屋脊上,便是沒有靠近,她亦能感受到從他身上傳來的絕對威壓。


    在獸類的世界,嗅覺、味覺、視覺、聽覺、感覺,高度敏感,沒當有強大的生物靠近之時,十裏之內的所有獸類皆會避而遠之,此時,麵對著這個表哥,她就隱有避退的衝動。


    她在懷疑,沒有書籍,沒有長老們的指點,他到底是如何在短短時日之內將自己的血統純度提升至此的?


    李姬陽,親愛的表哥,你當真讓人不可小覷!


    奉珠瞧見那些婦女都會摸一摸這些麒麟的頭,她也不甘落於人後,正想摸一摸呢,便見這頭火紅色麒麟的眼睛猛然打開,露出裏頭真正的金色瞳子,奉珠一懼,正要呼救,便覺身後有另一頭麒麟靠近,脖頸一疼,便暈了過去。


    隻是眨眼的功夫,奉珠以及兩頭麒麟驀然消失,李姬陽大驚!


    姬西澤眸光一冷,心生不妙!


    頭好暈,好想吐。


    迷迷糊糊的,奉珠的感受便是如此。


    她感覺自己在飛,身子在飄,腹腔被擠壓著,胃裏好酸,真的要吐了。


    黛眉一擰,紅唇嚅動,奉珠半眯著眼睛,“嘔”了一聲。


    正背著她在巨樹之間攀援的人,高壯如牛的身軀一僵,倏忽憤怒的一聲呼嘯,甩手便將肩膀上扛著的人扔了出去。


    他此時正站在高高的樹巔,如此一來,奉珠便如一粒投井的石子一樣直直的下墜,若是無人來救,定能摔成肉醬。


    “邶風,她不是你們族長點名要的人嗎,你怎麽能這樣對待人家。”他戲謔一聲,遂即飛身而下要將奉珠接住。


    此時,奉珠已經醒來,察覺自己正在高速下墜,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傻愣愣的看著從樹巔飛下伸手迎向自己的人,那一頭飄起的銀發,如月芒的光照,這、這是仙還是魔?


    “不必了,我來!”


    “西澤!”聞聲,奉珠驚喜望去,便見姬西澤一頭火紅色流雲一般的發絲在月空中劃過,自己已經被她接到了手。


    “西澤。”那銀發少年看見西澤,眼中喜悅不言而喻。


    姬西澤飄然落地,並不理會。


    “西澤,你怎麽在這兒,我們又是在哪裏啊。”奉珠環顧四周,見周圍皆是枝葉繁茂的粗壯巨樹,便問道。


    “尼丘山。”姬西澤冷聲道。


    “呃……西澤?”奉珠不解西澤的冷淡,在外頭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她一直都覺得西澤是一個很好玩的女子啊,怎麽這會兒,卻是這樣的冰冷,像安慶似的,不,她和安慶還有所不同,安慶的冷淡,一是源於他的容貌太過陰美,臉上若是有了豐富的情緒,便是光**人,女人在他麵前都要慚愧死,二則是因為他不善與人交際,可至少在幾個親近人跟前,他雖淡卻是有人情味的,不像是此時的西澤,冷的像冰。


    “我們走。”姬西澤以白綾將奉珠綁住,攀起一根粗藤便要離去。


    “慢著。”那個被叫做邶風的男子一把將自己的袍衫脫下,扔在奉珠的眼前,火爆道:“你這個該死的女人!我要吃了你!”


    銀發少年瞅了瞅地上躺著的銀白袍子,散發這淡淡的酸味,少年抱臂在胸,揶揄道:“邶風,我都讓你背著她了,誰讓你不聽我的,看看,這下好了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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