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珠從聽審中回過神來,看了這個青年一眼,便沒好氣道:“你離我這般近作何,不要碰到我的衣裳。”


    甘布卻笑道:“小郎君,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你看,我們身後還在有人推擠,推擠之下,哪能碰不著你。”


    奉珠哼了一聲沒說話,往遺愛身上靠了靠。


    遺愛看了甘布一眼,便蹙眉道:“我們走吧。沒什麽好看的了。這對母女是慣犯。沒有正經人會隨身攜帶毒藥的。”


    “這可不一定。我得看到審判結果才相信。她們怎麽會那麽大膽。”


    遺愛無法,隻得陪著。


    甘布鼻子很靈,他意識到這小郎君很可能是個女兒身,便往她白嫩的耳朵上看,待看了一眼,他便笑了。


    又看奉珠的側臉,肌膚生香,唇紅齒白,鴉發飄長,好一個美人。


    京兆伊俯身聽了房公的提醒,便一拍驚堂木道:“還不從實招來,從蜀地一路來到長安,沿途究竟犯下了多少罪孽,最好是坦白,若是被本官查出來,定斬不饒!”


    這對母女起初還死賴活賴,直到聽見要把她們斬首示眾了,這才懼怕起來,翠娘更是白眼一翻,直接暈倒在大堂上。


    吳夫人見女兒暈了,她也一暈了之。


    “先退堂吧。”見京兆尹要潑醒這對母女,房公道。“畢竟是我猜測,還得派遣人循著她們的足跡一路找下去,證據確鑿,再治罪不遲。”


    “退堂!”


    犯人拉下去,趕走圍觀的百姓。房公並京兆尹來到內堂。


    房公便道:“這毒藥我帶回去讓鄭太醫辨識成分以救我那可憐的兒媳,此事還望你周全一二。”


    “一定、一定。”


    人群散了,奉珠和遺愛便也去了。想回車裏等待房公,卻被人攔了下來。


    “敢問娘子芳名?”甘布作揖便笑問。


    奉珠這一身的男裝打扮本就不指望沒人識出,便笑道:“你這人真是好不知趣。你我素不相識,我不願告訴你,你且走吧。”


    “珠娘,上車去。”遺愛拖著奉珠手臂,便半拖半抱給弄上了馬車。


    “足下是那位娘子的什麽人?”甘布直直問道。


    “你這人好不知禮,若非看你相貌堂堂,我早就讓仆人將其打一頓了,哪裏來的登徒子!”遺愛倚靠在馬車壁上,懶洋洋道。


    “登徒子是什麽子?我記得你們有一個孔子、墨子。”甘布使勁想了想,腦海裏到底是沒有搜尋到登徒子這個人。


    “這位登徒子曾寫過什麽著作嗎,還請賜教。”甘布不恥下問。再次感歎大唐文化的博大精深,能人輩出。


    奉珠掀了車簾子看他,聽他說這話,便撲哧一聲笑了。


    遺愛亦是拍著車壁,指著甘布哈哈大笑。


    祿東讚知道遺愛在嘲笑甘布,一張臉就漲紅了,卻也在努力的替甘布想這個登徒子到底是哪一個聖賢。


    “你這人可真有趣。”遺愛拍著甘布的肩膀。到了甘布的跟前才發現,這個人當真是高大強壯,想他自己也是一個七尺男兒,沒想到還是矮了他半指。


    “不提登徒子這個聖賢了。你從哪來來的,我看你相貌,不是大唐人吧。”


    “不是。我和我的主人來長安做生意的。”甘布指著祿東讚道。


    “二哥,他騙人。”奉珠拆穿道。


    “放下簾子,進去。”遺愛瘋瞪了奉珠一眼。


    奉珠吐舌,做個鬼臉。


    甘布便覺這小女子當真嬌俏,看了又想看。


    “嘿,回神了。”遺愛把這位的神思找回來,道:“瞧,我妹妹都知道,你才像個主子,他是個下人。你若不想說就算了,本就是萍水相逢,我們閑聊幾句,然後各自分手也就是了。”


    “我叫甘布,這位是我的、我的管家。”甘布想了想便道。“現在我已經說了,該你了。”


    “說什麽!我可不想費心思想一個假名,你沒有誠意,我們也沒什麽好說的。”遺愛見房公從府衙出來便迎上去,把房公送上馬車,自己也坐上去。


    房公回身望了甘布主仆一眼,問遺愛道:“你的朋友?”


    “不是。又一個看上珠娘的。我已經打發了。”


    房公聽了卻得意的撫須,甚至還隱隱有幸災樂禍之意,看著奉珠大歎道:“我的女兒啊。”


    “阿爹啊。”奉珠嬌嗔,坐在房公身邊撒嬌不依。


    遺愛真是看不懂他爹,那人又不知底細,還不知是哪裏來的蛤蟆呢,父親這是有什麽可得意的,幸災樂禍又是為哪般?對這位兒子是草,女兒是寶的父親,深度的撫額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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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父子、父女三人回了家。盧氏忙把三人迎進屋裏,落座上茶,詢問情況。


    待聽了審判結果,盧氏便咬牙切齒道:“這真是農夫救蛇,反被蛇咬,好心沒好報!九娘也真是的,怎不把這對母女盤問清楚了,再請進家裏來,這般可好,反倒是葬送了自己一條小命。”


    房公道:“我已是讓人把這毒粉送進太醫署去了,讓鄭太醫多費費心,辨識清楚裏頭成分。但願有了這藥粉,能救她性命。”


    “我這就讓人準備厚禮給鄭太醫的夫人送去。”盧氏道。


    奉珠坐在盧氏身邊,也道:“我今天去看大嫂,覺得她比昨天又嚴重了,昨天還不見浮腫,今天我看大嫂的臉開始腫起來了,我心裏都急得慌。寧淑呢,暫時不要讓寧淑去看大嫂了吧,免得嚇壞她。”


    “我讓青葉哄著她玩呢。如何還敢讓她看見。”盧氏歎氣。一時又想起,出事之前,對杜氏的嚴厲,盧氏心中便愧疚道:“早知她有今日,我也就隨著她去了。”


    “夫人,二娘子來了。”外頭打簾子的丫頭,春花稟告道。


    “讓她進來吧。”盧氏看了房公一眼。


    奉珠坐在盧氏身邊,回身拿了榻上,盧氏的繡棚子看,上麵是繡了一半的魚戲蓮葉,這家裏特特喜歡魚的也就隻有阿則了,奉珠便瞅著盧氏樂,拈起針線便要胡亂紮幾針。


    “去去,別動我的東西。讓你紮幾針,回頭我還得費工夫拆,沒得浪費我的花線。”盧氏打了奉珠一下,從她手裏奪過來放回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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