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出去吧。我自己來便可。阿奴去哪裏了,似乎一天都沒見她了。”奉珠隨口問了一句。


    將要退出去的錦畫便道:“中午的時候還見過她,宴會開始之後,便不見她的蹤影了,該是找地方玩去了。”


    奉珠自己脫了衣裳,沉進水裏。


    水麵上飄著一小籃子新鮮花瓣,奉珠想著事情,便自己撒些在水裏。


    手腕上還是那串珊瑚紅的佛珠,綴著一根墨玉貔貅的流蘇,很不搭調,但自從戴在手上之後,便沒見她摘下來過。


    “竟不見蹤影了?上天入地,你也得告訴我一聲吧。”奉珠戳著小貔貅,撅嘴嘟囔道。


    “還能給我一匣子小黃金,你不是欠人錢嗎,如何還有剩餘給我?可見你是謊話連篇的混蛋一個。不可信,終究不可信……”


    奉珠把自己沉在水裏,那些漂浮在水上的紅色花瓣就都聚集在奉珠的頭頂。


    憋氣,堅持,直到再也喘不開才猛然破水而出。


    晶瑩的水珠從那仿佛如羊脂玉鑿刻而出的身體上滾滾而落,滑膩的竟像是水也沾不得她的身。


    鴉發垂臀,她從水池中走出,拽下屏風上搭的錦帕披在身上,擦幹身體,換上睡裙,這才叫了丫頭進來,服侍穿戴,擦幹頭發,一夜安寢。


    第二日,隨著太極宮正門,承天門城樓上的第一聲報曉鼓響起,各大街道上的鼓樓依次隨之,各裏坊門戶大開,房公並遺直在坊裏一家賣燒餅的鋪子用完了早膳,和幾個同僚一道去上朝,當第四波鼓聲響起時,奉珠終被吵醒。


    “這鼓聲是最討厭的。”奉珠坐起身抱怨道。


    “娘子也該起了,四郎君今日一早,天蒙蒙亮時就來叫門呢,守門的婆子沒有放行,讓四郎君稍後再來。”錦畫邊伺候著奉珠穿衣,邊稟報道。


    “如何再把他擋回去,他是我弟弟,讓他在大廳的榻上坐會兒或是睡會兒也是可以的。”錦畫聽了,知奉珠終於開始有個做姐姐的模樣,便知以後怎樣對待四郎君。便道:“是,奴婢會吩咐下去的。”


    “三姐你醒了嗎?”這時便聽遺則的聲音從門口響起,帶著濃濃的孺慕之情。


    “阿則,你坐會兒,我很快洗漱完了。”


    “三姐你慢慢洗,我等著就好。”


    “四郎君這裏坐,有桂花糕,金絲軟糕,綠豆糕,四郎君喜歡吃哪些?”綠琴招呼道。


    “我不喜歡吃這些,這都是你們女孩子愛吃的。”遺則皺眉道。


    “你不吃,我吃。”阿奴本是正趴在桌子上睡覺的,聽見綠琴端出好多糕點來,她也不睡了,扒拉一碟子到自己手裏,便開始大口吃起來。


    綠琴拿她沒辦法,便道:“昨兒個下午去哪裏了,越是府裏忙的時候,越不見你的蹤影,去哪裏玩了。”


    “別提了。我出去玩被狗追,追了我十幾條巷子呢,差點迷了路找不著回來,還是問了人才找到門進府的。”阿奴哢嚓哢嚓的咬著金黃酥脆的糕點,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綠琴便笑道:“該!誰叫你偷懶來著,你要好生在府裏呆著,哪條野狗還追的著你。”


    阿奴哈哈大笑,拍著桌子道:“對、對就是野狗。”


    遺則才不管這些丫頭們說笑些什麽,他環顧自己三姐的繡樓,彩帳細紗,珍珠流蘇,青白瓷器,檀木高幾,真是美輪美奐的了。


    嗅嗅鼻子還有一股清幽之香,遺則便覺舒心、暖心。


    見桌子上有一個精致的檀木匣子,長方形的,他一時好奇便打開看,裏麵竟放置了六隻琉璃高腳杯子。


    每一個都晶瑩剔透的,美麗極了。


    奉珠收拾停當,出來見遺則,見他手裏正端詳著那杯子,還以為是他拿來送給自己的,便道:“這般剔透的琉璃杯子,阿則你哪裏來的?”


    “啊?”遺則不解的看著奉珠,“三姐這不是你的嗎?我一來這個就在桌子上了啊。”


    “誰送來的?”奉珠問幾個丫頭。


    “什麽匣子,我怎麽不知?”一直專管奉珠各色器玩的綠琴一頭霧水。


    “我也不知道哦。”阿奴腦袋都要埋到糕點碟子裏去了,聽見奉珠問,便少吃一口糕,抬起一張沾滿糕點屑的小臉,茫然道。


    “這可真奇了怪了,難不成是那杯子自己跑到咱們家來的。”錦畫道。


    奉珠卻想起這琉璃杯子的事情了,氣哼哼道:“扔了扔了,別礙我的眼。”


    “三姐你要不要就給我吧,我喜歡這個。”遺則愛不釋手的把玩,不舍得放開。


    “給你就是,拿走,不要讓我看到。”奉珠撇著遺則手裏的杯子,哼哼道。


    “謝謝三姐。”遺則高興的什麽似的。“我弄到一壇子西域葡萄酒,用這杯子剛剛好。”


    “你小小孩子才多大點就喝酒,不行,這杯子不能給你了,我替你暫時收著。”奉珠搶過遺則手裏的琉璃杯子,趕緊放好,蓋上蓋子,交給錦畫去放好。


    這還不算,她倒惦記上遺則的葡萄酒了,便嚇唬遺則道:“是你自己乖乖把酒交給我呢,還是我告訴阿娘去。”


    遺則癟嘴,不情不願道:“三姐你好狡猾。給你就是。”


    奉珠滿意的拍拍遺則的腦袋,笑眯眯溫柔道:“這才乖。三姐疼你啊。給你金子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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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罷便讓錦畫去把她那匣子金子拿來,推給遺則道:“你想要幾個便拿幾個吧。”


    “真的?”遺則這回可不信她了。


    “自然。”奉珠保證道。“拿吧拿吧,多拿點,去金銀器行換成銅錢,有了錢,你想要什麽都自己買,但是不能拿了這些金子學壞,聽見沒有。”


    “哎,嘿嘿。”遺則這才高興起來。


    姐弟倆絮絮叨叨又說了很多話,敘了多年情份,直到奉珠心裏覺得稀罕夠了這個弟弟,才把人放走。


    房公並遺直一早去上朝,這是不能耽誤的。隻讓遺愛請了假去京兆尹打探消息。


    畫像便是昨夜畫好就讓管家拿著房公名刺交給京兆尹了的,想今天中午該有些消息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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