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比在炎熱的夏天來一盤刨品更快活的事?


    眼見那盤刨冰被宋煜和夏清消滅掉,盤子裏都是些剩下的冰水,夏清想要去拿吸管吸,又怕宋煜也吸,那滿盤都是口水了。


    “我還想吃一盤。”夏清說著舉手想叫過店員,就見個滿頭黃毛,戴著墨鏡穿著花襯衫的小青年站在櫃台那頭在店員說話。那店員像是有些害怕的一邊低頭去弄刨冰,一邊躲避那黃毛投過來的眼神。


    “我說花子,咱倆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了,你說你沒錢,你覺得我會信嗎?我就問你救個急,回頭我讓大春把錢還給你。大春你知道的,家裏有的是錢,他不是很喜歡你嗎?還怕他不拿錢給你?我說你說話好嗎?”


    花子捧著刨冰走出櫃台拿給隔壁桌。


    夏清就把她叫過來:“我還要一盤剛才那個,是叫變形金剛吧?”


    “好的,”花子拿起單子記上,剛要轉身,黃毛就貼著她站著,把她嚇了一跳,“你幹什麽,走開,別妨礙我做事。”


    “花子,我低聲下氣地跟你借錢,你不給就算了,給我擺臉色,你當我黃毛是什麽了?說到底你還得叫我一聲姐夫,有你這樣給你姐夫臉色瞧的嗎?”黃毛板起臉說。


    “什麽姐夫,我姐那是瞎了眼才嫁給你,現在我姐死了,你還來幹擾我上班,你信不信我報警?”花子說道。


    “你敢!”黃毛吼道,“你要敢報警,我明天就把你送到韓國做雞!媽的,晚上七點前,你不拿錢過來你試試看……”


    “這位兄弟,要吵你們出去吵,我們這還要吃東西……”隔壁桌那個模樣長得很威風,遠看快跟土狼差不多的壯碩男人出聲道。


    “吃你媽去吧!”黃毛將放在桌上的紙巾盒拍走,“老子教訓人,關你娘的事。”


    “兄弟,說話給我放尊重些,你當這裏是什麽地方,”壯碩男起身道,“老子也不是吃幹飯的,想打架是不是,老子奉陪。”


    黃毛比他矮子差不多半個頭,身材也單薄得很,那壯碩男想著這打起來肯定是他占上風啊。


    “這是你自找的……”黃毛突然拿出一把彈簧刀,彈出來就往壯碩男的腰間刺過去。


    噗地一聲,刀刺到體內,壯碩男捂著刀就直接躺了下去,根本就沒發揮戰鬥力的機會。他那女伴嚇得尖叫起來,一下眼淚就出來了,抓住刀就想抽出來。


    “你是不想他活了?”宋煜走上來說,“你去報警,我把他的傷口處理一下。”


    “你是醫生?”女伴哭著問。


    “比醫生厲害,”宋煜拿出靈肌膏,抬頭看了眼,去追那逃跑的黃毛的夏清,“快報警。”


    “你是外科的主治醫生?”女伴邊掏電話邊問。


    “……我是院長,”宋煜不耐煩地說,“你要再磨嘰還真想你男人死了?”


    “不是,不是,我,您忙。”女伴打電話報警,花子已經嚇得靠在櫃台那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店長也一臉呆滯地站在櫃台後,那些在吃刨冰的客人都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說著話。


    宋煜將刀快速的抽出來,就用靈肌膏將傷口給抹了一遍,再按住傷口,等不到兩分鍾就止住血了。


    那邊夏清追上黃毛衝他後背就是一腳,這恰好是在街口,車水馬龍的,大街上的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瞧著個身影從空中飛起,躍過大馬路,直接撞在一棵法國梧桐樹上,像塊紙片似的落下來。


    黃毛的牙都全磕出來了,鼻梁也斷了,滿臉是血,捂著臉轉身就拿出刀要逞凶,看是夏清這麽標致的姑娘,還以為剛才是被車撞了,可沒等他那刀再刺過去,就感覺眼前一黑,整個人被一股怪力給擊中,再沒有任何感覺了。


    “事情經過就是這樣,”宋煜招手把花子叫過來,“小姑娘,你跟警察說吧,那黃毛要再找你麻煩,有警察幫你出頭。”


    “可是他要是報複我的話……”花子怕事地說,“他放出來的時候……”


    “放心吧,”警官說,“他現在是嚴重的人身傷害,沒幾年出不來,在裏麵會對他進行思想教育,讓他絕了報複的念頭。等他假釋的時候,也會有人對他進行監視,這些你就放心吧。”


    “是。”花子點頭說。


    “這位先生,您對趙先生的幫助很重要,您能告訴我您叫什麽嗎?”警官又轉頭看向宋煜。


    “我?我叫法爺。”宋煜很謙遜地說,“供職於京泰集團,你要有什麽事的話,可以到京泰找我。”


    警官看了眼夏清的身份證,就不再多說什麽了。


    夏清在媒體的曝光率也不低,京城大世家,在天津也是管用的。


    “回家吧,”宋煜護著她上車,“你要不放心那姑娘,我讓龐西諾給她安排個事做?”


    “嗯。”夏清衝花子擺擺手,低身上了車。


    回到湖邊別墅,宋煜就帶她走進蛋型室:“這些符咒我都貼好了,但煉丹爐沒到,暫時也用不了。前些日子催你快些進來,這疏漏也是最近才發現。”


    “還需要多久才到貨?”夏清問。


    “那得看左禁那邊的,那老子做事還是挺靠譜的,現在就等著吧,”宋煜拍拍貼在壁上的符咒,“你要閑著就多練練符咒術,爆炸符你也能寫了,就是質量稍差,寫個幾百上千張的給我吧,材料都在納戒裏,你自己找就行。”


    “知道了。”


    勝遠緊抿著嘴雙手交叉凝望著遠處的小西山,等洪爵走過來,他才轉身接過洪爵手中的香檳酒,抿了半口,微微皺眉。


    “有些酸?這酒是從株洲那邊帶回來的,那邊異事科的同事說是自己做的,有時候換換味道也不錯。”洪爵意有所指地說。


    “你想說妖修凝嬰丸落在修士會裏是一樁好事?”勝遠微眯著眼問。


    “修士會的研究機構聽說比三大部加起來還要強出數倍,根據駐歐辦的消息,費心凝和費心歐都到了裏昂,修士會最重要的研究分部就在裏昂,”洪爵說,“費氏父子托庇在修士會下,駐歐辦也束手無措,不如等他們那邊有了成果,再……”


    “再搶過來?”勝遠譏笑道,“洪爵,你未免太天真了,既然這時連費氏父子都抓不住,還怎麽能從修士會裏將研究好的成品弄回來?”


    “我隻說駐歐辦做不到,不是說我們做不到,”洪爵淡淡地說,“九尾妖族也做不到?修士會再強,九尾妖族真想要拿一樣東西,他們也不得不給吧?”


    “哼,你高看九尾妖族了,修劍門那一戰,他們受創極大,”勝遠冷著臉說,“不然,他們會找上門來合作?”


    “也是為了想要s吧?”洪爵問,“他們提了什麽條件,能讓你答應他們?”


    “條件不算太好,”勝遠搖頭說,“說出來你還會笑話我,我還是不說好了。”


    不想說找什麽借口?洪爵心想。


    “在聊什麽?”饒貴勇走到他倆身邊問。


    “隨便聊些閑話,”勝遠說,“洪爵說洪倀雖然跟那邊接上頭了,但是被折磨得很慘,少說大半年都不能下床了。問起來是那宋煜做的手腳,他如今也一心一意跟咱們幹了。”


    “我早說那姓宋的是個禍害,不如想個法子把他做了,”想起白媚安排的那妖女,饒貴勇就心有餘悸,那是為了查出龐果果的下落,要不然在床上把他做了他都不知怎麽死的,“可惜,桂珺琦那邊過不了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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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還好應付,她那弟弟……”洪爵想起來就暗暗心驚,那小子瞧著年紀也才十三四歲,可那身上的妖氣,就是個凡人都能心驚膽寒,根本不用測量器都能感受得到。


    “那小子……”勝遠也是一副想起來就不舒服的表情。


    “那是顆定時炸彈,我也想不明白她帶那家夥來京城做什麽,我想著心裏就像擱了根刺,”饒貴勇低聲說,“特別是眼神跟他對上,就跟被看透了似的。”


    “看透你很難嗎?”勝遠冷冷地說了句,才歎氣道,“她想用那家夥來做什麽,我暫時還沒想明白。”


    三人中最聰明勝遠都這樣說,洪爵和饒貴勇隻能相顧無言。


    “s的研製進入了最後的階段,妖修凝嬰丸也提上日程了,”勝遠說著停了下,“子時雖然做的事不靠譜,但河妖俱樂部那些人身上得到的數據還是對研發有幫助的。”


    “他還在家裏反省,”饒貴勇說,“不管結果怎樣,他做的這事還真不讓人放心。”


    “跟桂珺琦商量過了,以後研究所那邊你們也不要去了,”勝遠說,“等出了結果,再讓你們過來吧。”


    “嗯,”洪爵猶豫了會兒才說,“蘇淑最近調了一批人回京裏,不知她想做什麽,是不是跟桂珺琦說一聲?”


    “你的前女友?連床上都沒能上那個?”饒貴勇笑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洪爵臉一沉,剛要發作,就看桂珺琦的弟弟衝這邊咧開嘴笑了笑,心頭一寒,趕緊轉過頭。


    毛,心裏發毛,洪爵和饒貴勇相視一眼都是搖頭,倒把剛才饒貴勇得罪他的話給忘了。那小子到底有什麽本事他們是不知道,就瞧他站在那裏就自然的讓身邊的女人都躲得遠遠的,就知他不是個善茬。


    他也隻聽桂珺琦一人的話,平常勝遠都不大敢跟他說話,那聲音聽得就跟從冰河裏撈起來的一樣,冰到骨子裏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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