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起來,跟我走!”胡霜不去瞧吳葆葆,伸手就要拉女兒。


    胡梧桐嚇得蹬著腿往後退,就像是一隻受驚的幼鳥。


    “賤貨,有娘生沒娘養的,快說,你把我的鑽石手鏈偷到哪裏去了?”嫩模攔住胡霜的手,罵道,“讓她說了再讓她回家,我就不信這家人敢幫她出頭。”


    胡霜像是極寵這女人,聽她一說,就收回了手,冷傲地看著吳葆葆。


    “鈴鐺,報警。”吳葆葆說道。


    鈴鐺看了眼落在胡霜腳下的電擊棒,不甘的拿出手機撥110。


    “你說還是不說?”嫩模上前就拎起胡梧桐的衣領,“你信不信我把你關起來,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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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又是一巴掌扇上去。


    “你這個爛貨,你還打!”鈴鐺驚呼一聲,扔下手機抱住胡梧桐,怒視著胡霜,“他是你的女兒,你就為這個賤B連女兒都不要了?”


    一怒起來,話就難聽了。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嫩模勃然大怒,伸手就要打鈴鐺。


    吳葆葆抓起牆上掛著的工藝劍,就抵著嫩模的脖子,霜著臉說:“你敢動手試試。”


    嫩模臉一冷,剛要發作,就聽鈴鐺驚道:“梧桐的耳朵流血了……”


    “鈴鐺,你在說什麽,我……我聽不見了?”


    閃爍著藍白燈的救護車呼嘯而去,鈴鐺坐在車內,胡霜和嫩模都在屋內做筆錄,吳葆葆義憤填膺地說著事情地經過,指著嫩模就罵:“要是梧桐出了什麽事,我要你好瞧。”


    嫩模回罵道:“你算什麽東西?我會怕你?你剛才拿劍指著我,你等著吧。”


    “還吵!”辦案的警官喝道,“你是叫胡霜吧?怎麽做父親的?你這女人把你女兒耳朵都打出血來了,你連句都沒有?”


    胡霜的臉一直沉著,這時卻抬起眼皮冷視過來:“我怎麽做父親不用你教,你的警號我記住了,回頭我會跟葉局長說的。”


    警官愣了下,將筆和本子一收,轉頭就走,出了房間才跟同行的警官說:“草,那姓胡的認識葉局,這事不好辦。”


    “什麽不好辦,收工唄。”那警官一笑,指著車說,“走吧。”


    清官難斷家務事,要不是一家人的話,那指不定還要照手續先把人抓進派出所再說。


    嫩模瞧見車走了,上前一步就想打吳葆葆耳括子,吳葆葆早有準備,後退一步,就拿起茶幾上的水杯潑過去。


    嫩模一聲尖叫,那水杯裏裝的是鈴鐺要用來洗腿的足浴液,顏色是黑色的,是宋煜找人特配的,要是洗腳倒是沒什麽,倒沾在衣服上,卻根本洗不掉。


    “你賠我衣服,這件衣服七千塊……”嫩模叫著渾身發抖。


    胡霜的臉也冷下來,剛要對吳葆葆動手,就聽到樓梯裏的腳步聲。


    宋煜慢吞吞的走下來,橫眼一掃胡霜和嫩模:“夠了,都給我滾吧。”


    要說胡霜的傲慢還能容忍的話,宋煜那種把胡霜和嫩模不當人看的眼神,卻實在讓人受不了。


    “你是她的男人?”胡霜眼神冷洌地看著他說。


    他本來就猶豫要不要打吳葆葆,就是父女涼薄如此,倒都覺得不太好。


    現在好了,男人打男人那自是沒什麽可留力的。


    宋煜沒有回答他的話,冷著臉手一揮。


    胡霜和嫩模隻覺得被一股巨力撞出門外,後腦磕在地上,險些暈過去。


    “我去醫院看梧桐,我怕鈴鐺一個人在那裏……”


    “我跟你去吧。”宋煜拿出車鑰匙。


    推開門,胡霜和嫩模還在地上捂住腦袋叫疼,看到宋煜,胡霜就陰聲道:“你等著,我胡霜也是認識些黑道的,你們可不要後悔。”


    宋煜譏笑道:“沒殺你是因為你是梧桐的父親,黑道?少丟人現眼了。”


    胡霜被奚落,怒不可遏不顧腦上的傷,爬起來想要打宋煜,卻一拳落空,摔在地上,就聽腿上哢地一響,腿骨竟然折斷了。


    明明沒有磕在什麽地方,這是怎麽搞的?


    胡霜想不明白,卻抱著腿痛苦的大喊,嫩模爬過來抱住他,哭天搶地的喊人。


    “有幾個小錢就以為天下無敵了?”宋煜嗤笑道,“這種人活該受罪。”


    他一直在樓上瞧著,就隻有幾米的距離,胡霜和嫩模要對鈴鐺吳葆葆動手,他都來得及。


    車上,吳葆葆握著他的手,感到心曖曖的,這個男人才能讓她覺得安全。


    有時街上看著不對襯的男女,大半都來自於安全感。


    在一起不光是感情而已,那些有錢人擁著辣妹,也隻是因為錢能給那些女人帶來安全感。


    宋煜給她的安全感是全方位的。


    鈴鐺坐在長椅上,握著手機,心神不寧的看著手術室,宋煜和吳葆葆趕來,她才站起來,氣道:“筒子還說他爸對她怎麽好!我看她都是在騙我,大叔,你說,能不能讓筒子跟我們住?把她爸趕出去?”


    “做是做得到,但是胡霜怎麽說都是梧桐的父親,或許是被那嫩模蠱惑的吧,希望他能回頭。不然我們拆散人家父女,以後梧桐還埋怨我們做惡人了。”宋煜摸著她的腦袋說。


    “她都被打得耳膜都破了,聽醫生說很麻煩呢,就是以後能治好,聽力也會下降好大一截,要戴助聽器。可是也不如原來靈敏了,”鈴鐺說著就想哭了,“她還說高考完了跟我去考駕照的,這下……”


    吳葆葆抱著女兒,也是一臉惋惜。


    跟胡梧桐接觸過幾次,她確實是個很招人喜歡的女孩,成績也好,要不出差錯,考上金河大或是新湖大都沒問題,要往外省考,要努力一把,就是考複旦都有希望。她還說過想出國,要去考托福。


    這下鬧的,說不定英語的聽力考試都要很麻煩了。


    “我有辦法能讓她的耳臘恢複。”宋煜笑說。


    他一直很鎮定是因為他有解決問題的辦法。


    耳膜也是外傷,隻要將靈肌膏塗上去就好了。


    “啊,大叔,你……噢,對了,你連那個夏小姐都能治好呢。”想起上回夏清的事,鈴鐺釋然道。


    她一下就興奮起來,握著宋煜的手就說:“那你是不是又要硬闖手術室?”


    宋煜無語道:“你覺得有需要嗎?上回是手術室裏淹水了。等梧桐推出來,我就幫她吧。”


    吳葆葆感慨地挽住宋煜,拉著女兒,這時,就看一架病床被推著過來。


    嫩模捂頭跟在病床旁,一瞧見吳葆葆他們就想衝上來:“就是那個男的,他把我男人的腿打斷的,就是他……”


    “你有證據嗎?”宋煜冷聲道。


    “我……我有證據!”嫩模口氣弱了些,那時是胡霜去追打宋煜自己摔倒斷的腿,可是她怎麽都不相信會是這樣。


    “沒證據就少給我唧唧歪歪!”鈴鐺叉腰道。


    “你們……”嫩模指著鈴鐺突然大哭起來,“胡哥,你看這些人,他們都欺負我,你得為我做主啊!”


    胡霜疼得臉都青了,哪裏還能開口,被醫生快速的推到了第二手術室裏。


    這父女倆倒是情分不淺,一個在第一手術室,一個在第二手術室。


    嫩模被攔在門外,站在走廊上,拿著手巾去擦裙上的浴足液,卻是怎麽都擦不掉。


    “已做了些處理,要用耳膜再造手術還要等些時間,你們可以去看病人了。”主刀醫師從第一手術室裏出來說。


    鈴鐺快步就往病房裏跑。


    胡梧桐被醫生直接從手術室後的電梯送到了病房裏,鈴鐺進來時,她臉上掛著慘淡的笑容。想也是,這都是花季的年齡,突然一下失聰,還是被父親的女人扇的,那心情能高興才是。


    鈴鐺握著她的手說:“你別急,大叔他能幫你恢複聽力。”


    胡梧桐完全聽不見,卻以為她是在安慰自己,就勉強擠出個笑容。


    宋煜跟吳葆葆走進來,她也隻是望了眼,就垂下眼簾。


    “你別動。”宋煜打了個手勢,握著手裏的靈肌膏說,“我給你上藥。”


    護士也往裏走,看到這情景就喊:“你做什麽呢?亂給病人耳朵擦什麽?你停下來!要是出事了怎麽辦?”


    “出事了我們負責,反正她爸也不管她了!”鈴鐺說著就抹眼淚,她是個早早就沒爹的孩子,想著要是攤上個胡霜這樣的爹,還不如沒了。


    “你們亂來,我去找醫生!”護士氣得直跺腳,跑著出了病房。


    隔壁床的人都看著這幾個人,這裏是五官科的病房,倒不是每個都是耳朵問題。


    並排著的三張床,另外兩張,一張是眼瞎了,一張是兔唇小孩,對麵三張病床卻空著,看病背後的資料卡,卻是有人住的,隻是現在不在醫院。


    “你安靜地躺著,別亂動,藥很有用的,明天你就能聽見了。”


    拿著吳葆葆找來的筆紙,宋煜寫上這句話,就看胡梧桐呆滯的模樣,笑著摸了下她的腦袋,在紙上寫:“大叔不騙人。”


    胡梧桐捏著紙,眼淚汪汪地說:“謝謝大叔。”


    “乖,我去讓醫院幫你轉個病房。”


    宋煜轉到走廊,看醫生怒氣衝衝的走過來,就背過身給丁芸打電話。


    “就是他,他把繃帶都扯下來,拿著些藥給病人亂抹。”護士指著宋煜大聲說。


    “這位先生,病人用的藥醫院都有規定,你給病人用的是什麽藥?拿給我瞧瞧!要是出事了,病人死在醫院了,醫院可不負責。”醫生板起臉伸出手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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