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宋煜吃了藥,舒服了些,背上散出些涼氣,臉也不糾在一起了,“那狗日的敢對我下毒……我可好久沒殺人了!”


    夏清一驚,她頓時背上生寒,夏老六對她不敬,可總是打小長大的,聽宋煜的語氣,那絕對不是一句恫嚇。


    夏上河在總參做的事,她或多或少知道些,若真幹起來,連她都保不了宋煜,可勸他?要不是宋煜本事大,這說不定就把他給毒死了,能怎麽勸?


    宋煜擔心的是這毒,他修到築基後期,不說百毒不侵,一般的氰化物,他都能察覺出來,體內的靈力也能消化。


    可這毒毫無知覺,發作起來劇痛難忍,要下回再中招,再來一把巴雷特,宋煜這條小命可就有危險了。那解毒丹也不容易煉製,還有十餘顆而已,用一顆就少一顆。


    “我真要殺了夏上河……”夏清輕聲的問。


    宋煜默不做聲,體內還有些餘毒未消,但靠靈力已能清除了。


    “他畢竟是我六哥,你能放過他嗎?”夏清本質還是善良的,恨夏上河也不到要他死的地步,她卻清楚阻止不了宋煜。


    見宋煜還不答,夏清哀求道:“就算是為了我,好嗎?”


    宋煜心裏一軟,輕歎道:“那我能打他嗎?”


    “能,能,你最好把他打成豬頭,打他到醫院裏住上大半年,打得他爸他媽都認不出他……”夏清喜出望外的說,她沒想到宋煜會鬆口,“最好打得他連女人都碰不了!”


    “你是說讓我把他的蛋蛋給踢破了?”宋煜笑了起來,眉間的憂傷像是消失了,“好吧,我承認你比我邪惡。”


    夏清咯咯的笑了,像朵出淤泥而不染的小青蓮。


    “我爸讓我五一的時候回京相親,你到時要陪我。”


    要是蒼蠅,夏清大可用宋煜來做擋箭牌,可相親,夏成彰那就過不去。


    “嗯,我幫你把關,把你看不順眼的都清理了,省得礙眼。”宋煜說著感到餘毒都清了,才發動車,駛出了停車場。


    夏清路上話都沒停,像是隻有不斷說話,才能消除掉宋煜要殺夏上河帶給她的恐懼。


    回到新湖苑,夏成彰的車停在別墅外。


    “餘甲和黃傭死了……”秦嶺走上來說,眉頭皺著,夏上河這瘋子下手也太沒分寸了。


    宋煜倒不意外,他都痛成蝦米了,那倆凡人能頂得住?


    “夏總連夜回京城,小姐,去跟夏總告別吧。”秦嶺說著側過身往屋裏一指。


    夏清啊了聲,往屋裏跑去。


    “小宋,夏總請你暫時先別向夏上河動手……”


    宋煜抬抬眉,什麽話都沒說。


    夏成彰離開金河,夏上河走得更早,生活漸漸恢複平靜。


    宋煜除了每天去雜物科,夜裏就在研究化金訣,上百噸的鋼條被他融成了鋼坨坨,又重新運來了好幾車。物業過來瞧了幾眼,連問都沒問。估計是琢磨這七號別墅住的人有什麽怪毛病,這有錢人毛病多,不違法也管不了,違了法也不歸他們管。


    隨著鋼條變鋼坨坨越多,宋煜的化金訣也越發的精熟,每天黑布一拉就練上了。


    要不是今天單小蓮把他跟夏清叫過去,這一車他不到半小時就能熔掉。


    單小蓮心理治療效果極好,幾乎將綁架的事都忘了,單丹青單母和夏清宋煜都有意不去提,她也恢複了活潑的性子。


    按下門鈴,單小蓮把門拉開,宋煜就看到拘謹的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大男孩。


    “這是胡衝,新湖大的。”單小蓮隨口介紹道。


    大男孩忙站起來,伸出手說:“你們好。”


    夏清那雙大眼睛立時閃得跟夜裏的星星一樣,輕握下手,就打量起大男孩。


    她聽單小蓮提過這個名字,好像是……好像是她的未婚夫?


    “你在新湖大?學什麽的?”宋煜接過單小蓮遞來的香蕉,問道。


    “學化工的,今年大三。”胡衝坐得筆直的說。


    “你還是他學弟嘍?”夏清眯著眼,往宋煜身上一指,“你聽說過他嗎?他叫宋煜。”


    胡衝一副吃驚的模樣,看著宋煜就激動的問:“您就是宋大學長?我聽導師提過您,說要不是您,實驗室都要換地方了。”


    夏清和單小蓮一愣,這宋煜在新湖大名氣這麽大?


    “你們不知道吧,當年有位教授在做研究的時候,重量弄錯了,要不是宋大學長發現,那實驗一做,整棟實驗樓都沒了,還有,”胡衝像是追星族見到偶像,“我們現在用的教案都是宋大學長寫的。”


    新湖大的化工學院在國內都是排得上字號的,經常接到國家重點課題,院士都有兩位,享受特殊津貼的更不在少數,每個教授都有專長的地方。


    宋煜能指出教授的錯,還直接用自己寫的教案代替胡衝導師的教案?


    夏清感到不可思議,單小蓮卻衝胡衝冷嘲熱諷:“胡叔叔說你木訥,現在滔滔不絕的,你是原來裝的吧?”


    胡衝嫩臉一紅,也不敢辯白,眼睛不看單小蓮,老盯著對麵坐著的宋煜。


    “你還會什麽?”夏清話裏有話的問。


    “你想知道?”宋煜也同樣話中帶話的回了句。


    呸!臭流氓!夏清心裏暗罵,就看宋煜板起了臉:“喂,喂!學弟,你那眼睛看哪裏呢?我可不攪基,你再看我抽你了!”


    胡衝仰起頭一臉幸福狀,就差說你快抽吧。


    宋煜頓時一陣惡心,幸好這時胡衝電話響了,接了電話,他就告辭了。


    “小蓮,你這未婚夫不是個基吧?”夏清問道。


    這話有同音歧義,宋煜輕咳了聲,也問:“也沒聽你提過,姓胡,那是從胡同裏擠出來的?”


    單小蓮笑了幾聲,才擠眉弄眼的說:“是娃娃親。當年胡叔叔在市裏發展比我家好,我爸跟他關係不錯,就訂下來了。現在他家差不多都垮了,最新的樓盤連一套都沒賣掉,銀行催著還貸,他昨天就跑上門來了。我爸沒說幫不幫,今天胡衝就來了。”


    娃娃親呐……宋煜小時候慕容停也給他指過個,九歲的時候那姑娘一腳沒踩好直接落糞池裏淹死了,回想起來,他都還有陰影。


    這種事都鬧著好玩的成份居多,除非雙方身份對等,訂親的小孩又看對眼,不然毀約的居多,看單小蓮的模樣,就沒拿胡衝當成未婚夫。


    “姓胡,噢,是胡風集團的?”夏清在秦嶺那兒見習,對金河的商界也了解一些了。


    “嗯,昨天胡叔叔來的時候,還把他誇得天花亂墜,我看,也就是一個小白臉嘛。”單小蓮不屑的道,“我單大小姐怎麽也得找個有內涵有格調有情趣的嘛,我瞧他連宋煜都比不上。”


    好嘛,我是尺子還是量具,你拿我來比?宋煜哭笑不得。


    “那是,咱們宋大保鏢,上山能打虎,下海能擒龍,走在路上能扶老奶奶過馬路,夜裏還能劫富濟貧,路過寡婦門前知道抬頭挺胸目不斜視,男人中的極品,雄性裏的寶貝。”夏清笑嘻嘻的調侃。


    “咳,你說得其實沒錯,我也不否認我的魅力值比較高,光這幾天,在雜物科我都收了四封情書了,”宋煜繃著臉說,“太影響工作,我就全燒了。”


    “要不影響工作,你是不是要全收了啊?”夏清眨巴著眼,關心的問。


    “也不能嘛,我天天看著你,那寫情書的妹子能比你漂亮?我不算挑剔,可也不能是顆甜棗就吞啊。”宋煜一本正經的說。


    “油嘴滑舌!”夏清臉上現出紅暈,心裏甜絲絲的啐了口。


    看這倆人哪裏像是保鏢與大小姐,這都跟打情罵俏差不多了,單小蓮趕忙阻止這不良勢頭發展下去,把曖昧氣氛一掃而空。


    “你們幫我想想法子,我看我爸的意思,這忙可能幫不了,我家本身資金鏈也緊張,胡風那裏欠了快三個億呢,要抽錢給他們不可能。但要不給錢,那胡衝隔三岔五的跑過來,我看著煩死了,要他再跑到學校去,毀了我清白,我這節操還要不要了?”


    “胡衝看著不像那樣的人,”夏清說著就搖頭,“真要關係到胡風集團的生死,他鋌而走險也是可能的。隻要能和你確定關係,又有娃娃親在,單伯伯就必須要出手。不過,你家沒錢,可是跟銀行的關係好,不能讓貸款展期嗎?”


    展期就是延期的意思,宋煜能聽懂,這倆都是學經濟的,大小姐是大小姐,可未必就是一點都不懂的混吃等死的富二代。


    “銀行收緊信貸,要展期的話,肯定會讓我家關聯擔保,最後還是一回事。”單小蓮愁道。


    夏清也無話可說了,她可用的錢也不多,家裏肯定不會讓她胡來。相對犯愁的兩位大小姐突然把目光投向宋煜。


    “你不是有錢嗎?上回我爸還給你不少呢,算算你現在有一千多萬吧?”單小蓮像抓到根救命稻草似的,盯著宋煜眼神就不挪開了。


    “咳,別跟我提錢,我窮著呢。”宋煜立刻不爽了。


    賺點錢容易嗎?再說了,那錢一大半都給秦嶺了,要的材料都堆在別墅頂層,但有幾樣還沒找到,也開不了工,那金丹期遙遙無期,他都快憋出火來了,小便都是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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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還想打他那剩下不到四百萬的主意?這不是地主要搶長工嘛,太可惡了。


    “那要不你天天救我,你救我一次有兩萬,三億是……”夏清叫單小蓮去拿計算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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