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愛, 說明你對作者的寵愛力度還不夠哦。文文羞澀的隱藏起來了  “你居然喝酒!”我覺得自己抓住他把柄,太學是不允許學子在非休沐之日飲酒的。


    林重檀垂眼看向被我抓住的衣袖,手臂輕輕一抬, 光滑的衣料從我手心逃脫,“嗯。”


    他承認了自己喝酒,又道:“桌子上有《雁塔聖教序》的字帖,你去看看。”


    我知道他是不想跟我說喝酒的事,但他越這樣說, 我越是不想放過他。等他從淨室換好衣服出來, 我壓根就沒看字帖, 隻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如果你不說你為什麽去喝酒, 我就寫信告訴父親。”我警告他。


    林重檀走到桌前坐下, 依舊不談喝酒的事,拿起桌子的字帖放到我麵前,“看了嗎?”


    我瞥一眼, 又扭開, “看了。”


    他老是讓我看《雁塔聖教序》的字帖做什麽?我早就練過了。


    林重檀像是洞察了我的心思, “原先你在家中,今夫子為了讓父親早日見到你學習的成效, 並沒有讓你打穩根基。根基不穩,越往上學,越是危險,你的字我仔細看過了, 太散無形。還有,你楷書都沒寫好,就開始練習行書,太過冒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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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倏然被批評一頓, 我呆了下,反應過來林重檀是準備轉移話題,或是想倒打一耙,在父親那裏告狀說我學業不認真。


    “你……”我一生氣就容易結巴,好半天才順下口氣,“我們現在說你喝酒的事,誰讓你提我的字的。”


    春夜靜謐,尚未有蟲鳴聲。林重檀的目光從字帖移到我臉上,他仿佛看出我對這事的執著,總算開始談他喝酒的事。


    “我今夜是喝了兩杯,還望小笛不要說出去。”


    我與他目光相觸,想到這件事的關鍵,“太學不允許學子飲酒,更不許酒帶入太學,你今晚肯定不是自己一個人喝,你跟誰喝的?”


    但林重檀不肯說,無論我怎麽威脅他,最後我和他不歡而散。回去的路上,我捏著《雁塔聖教序》的字帖,一邊踢著路上石子,一邊暗想林重檀到底是跟誰去喝酒。


    林重檀雖然跟我都是新生,但顯然他與我不同,他就是一隻可惡的孔雀。


    快到我自己學宿時,附近陰影處突然衝出來一個人,嚇得我腳步猛往後退好幾步。


    待看清那人的臉,我更希望自己撞見的是鬼。


    衝出來的人是住在我隔壁的那個錦衣少年。這個錦衣少年來頭不小,是允王府的小世子,名叫越飛光。


    越飛光跟我同舍,我自覺沒有得罪他,但他對我的態度很奇怪,不是陰陽怪氣地說話,就是老盯著我看。這次他上下對我一打量,“你這是從哪來?”


    我往自己的學宿那邊看了一眼,良吉是不是又偷偷在看話本?怎麽還不來尋我?


    越飛光發現我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的話,表情驀然陰沉了些,但沒幾息,又湊到我跟前,“你怎麽不說話?是啞巴?”


    “我不是。”我反駁道。


    “原來不是啊,我看你整天閉著個嘴巴,還以為你是啞巴呢。”越飛光又走近一步,我覺得他離我太近,忍不住往後退。不知道我退後的動作怎麽又惹到他了,他一把抓住我手臂,“躲什麽呢?!我還能吃了你不成?對了,林春笛,我今日讓我的書童去拿牛奶,廚房的人居然說牛奶沒了。”


    自我到林家,父親每月劃到我帳上的月例銀子不少,可以說,甚至能遠超太學很多公子哥的月例。太學處處都要花錢,比如牛奶,我一向習慣用牛奶泡浴,但每個學子每日能免費領的牛奶隻有一壺,根本不夠,於是我花了一大筆銀子專門跟廚房訂了牛奶。


    廚房收了錢,會額外從外多購買牛奶,每日夜間派人送到我學宿上。


    因為是額外訂的,應該不會存在我買空牛奶,別人喝不上的情況才對。


    “後來,我一問才知道,太學居然有人用牛奶來沐浴。”隨著越飛光的話,我臉色不由變白,“乖乖,我家中姐妹都沒人用牛奶沐浴,太學怎麽會男人用牛奶來泡澡呢?最近京城有一出很出名的戲,叫《女將軍》,林春笛,你聽了嗎?”


    我僵硬著身體搖頭,不明白他為什麽話鋒一轉,突然提起什麽戲。


    越飛光見我搖頭,臉上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沒關係,我跟你簡單說說。《女將軍》講的是一女子女扮男裝,混入軍營,與男人同吃同宿,抗敵殺賊,最後成為大將軍的故事。你說會不會也有女子想當大官,所以女扮男裝,偷偷混進太學?”


    我覺得他的表情越來越奇怪,不想再跟他多說,推辭道:“我不知道,天色很晚,我的文章還沒背。越世子,你也早些歇息吧。”


    才走出一步,腰身被一雙手用力箍住。


    “急什麽,我跟你話還沒說完。林春笛,你老實承認吧,我都知道了,拿牛奶沐浴的人就是你。你天天拿牛奶沐浴,是不是真的是女孩子?”


    他最後一句話聲音低沉,像是故意壓低,唇瓣還貼在我耳邊。


    被越飛光呼出的氣息一熏,我又羞又氣,“我……我不是!”


    “不是什麽?我看你就是。長成這樣——”他意味不明地哼笑一聲,“聽說你是姑蘇林家旁係的孩子,林家花大心思把你送來,怎麽看怎麽奇怪,對旁係的孩子那麽好作甚。我看你是林家的女兒,因羨慕你哥哥能入太學讀書,卸下黛眉紅妝,也跟著過來?因要隱藏女兒家身份,對外隻說你是旁係的孩子。別動,讓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是女孩子。”


    他的手忽地開始亂摸,我掙紮間字帖掉在地上,我不懂他為什麽要說這種荒唐的話,我是男是女不是一眼就看得出嗎?


    “我不是女子!”我扯開他的手,“我要回去背書了,你、你別做這種奇怪的事了。”


    越飛光又抓住我手臂,“像你這種笨蛋,再怎麽背書都沒有用的。還不如……”他頓住,不知想到了什麽,而我隻覺得自己被羞辱得徹底,大腦一熱,忘了父親叮囑我不要隨便得罪這些京城貴族公子哥。


    我抓住他橫在我身前的手,狠狠咬下,等他吃痛鬆開,我連忙彎腰抓起地上的字帖,扭頭就跑,邊跑邊大喊良吉的名字。


    良吉被我的聲音驚動,從屋子裏出來,“春少爺,你回來了?”


    我跑得匆亂,連回頭看越飛光都不敢。看到良吉迎出來,我抓住他手臂,急忙忙把人往屋裏拉,“快,把門關上!”


    良吉不明所以,但還是照著我的話做,“春少爺,你見鬼了嗎?怎麽臉色怎麽白?”


    我沒回答他的話,慌張地跑到桌前,見到茶壺,便倒了一杯。


    “春少爺,茶水是冷的,你等我換了再……”


    良吉的話沒說完,我已經把冷茶灌進肚裏。越飛光不是什麽好人,經常私下欺負人,無論是他的書童,還是同舍的學子。前幾日,就有一個學子被越飛光當麵掌摑。


    那個學子被打了,還反跟越飛光道歉。我咬了越飛光一口,他會不會報複我?


    我越想越怕,根本沒有背書的心思。第二天天明,我一改往日早早去課室的習慣,典學快到的時候,才走進課室。


    一進去,我就看到坐在我位置上的越飛光。他看到我,冷笑一聲,正待要說什麽,典學從外進來了,他看一眼典學,不緊不慢地站起。


    我連忙換個方向,想在自己位置上坐下。


    但旁邊突然伸出一條腿,我躲避不及,被那條腿絆倒,結結實實摔在地上。


    “林春笛,你怎麽了?怎麽走路都摔?”上方傳來典學的詢問聲。


    我抱著手臂坐起,想說是有人故意伸腿絆我,開口前,我先對上那個絆倒我的人的臉。


    絆我的人叫聶文樂,父親是正三品大官,他是越飛光的狗腿子,一向對越飛光唯馬首是瞻。我看到聶文樂的表情,反應過來他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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