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的會議室此刻已是人滿為患,最上首坐著的,有那位老師長,還有柳團長,黃國強,還有兩位石林等人沒見過的長官。下麵坐滿了其他特種隊的成員,有新兵,有老兵。而石林等人坐在下麵的最前排,趙世雲幾人也回到了大隊總部,趙世雲與張大勇受傷最嚴重,現在在軍區醫院內,隻有李建兵、汪小伍、陳軍、武大浪、石林、二狗、小孔七人到場。七人現在隻有一個表情,眼神,沒有一點因為馬上給他們頒獎而喜悅的表情。他們,高興不起來。


    突然,台上的黃國強輕咳了一聲,整個會議室馬上安靜下來。


    “本屆世界特種叢林大賽,我們的飛鷹大隊不辱使命,完美的完成任務,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飛鷹成員——”黃國強的聲音低沉的傳出來,台下馬上響起熱烈的掌聲,這些掌聲中,有新兵的崇拜,有老兵的向往。但唯一沒有的是,他們不知道這榮耀的代價是什麽。如果他們知道,這榮耀的到來,是那年輕生命換來的,那麽他們的掌聲或許會強烈些,隻是會多一些沉重的氣氛在裏麵。


    而他們沒注意的是,坐在黃國強身邊的柳團長悄悄的推了下黃國強,黃國強身子微微動了動,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來。


    掌聲停下,黃國強的聲音馬上響起,但他將話題推給了那名老師長。


    “下麵請師長講話。”


    那名師長馬上點了點頭,蒼勁的聲音馬上響在會議室的每個角落。但石林等人一句話也沒聽進去,無非就是身為軍人的職責,要做什麽等等之類的話題。當然,老師長的話是說給那些新加進特種大隊的新兵聽的。


    老師長的話並沒有像外麵那些什麽領導之類廢話連篇,而是簡短的說了幾句,就宣布為石林等人受勳。


    “現在,我們為回歸的英雄們頒發英雄勳章,”老師長說完轉過頭看向身邊的柳團長,柳團長馬上站起敬了一個軍禮,隨即大聲的說道:“我首先宣布,授予馮二狗軍中神狙的榮譽稱號並同時授予二等功一次。”


    柳團長話音剛落,會議室再一次響起熱烈的掌聲,馮二狗詫異的左右看了看,隨即微微起身在掌聲中向台上走去。


    “授予石林二等功一次,李建兵二等功一次,……”


    在場的石林等人一次在柳團長的聲音落下後,在台下熱烈的掌聲中走上台並排著站著。


    “授予——”柳團長念到這裏,聲音頓了頓,略帶低沉的說道:“授予楊凡,一等功一次。”


    台下的人在柳團長的話音落下後,左右環顧著,但仍不見楊凡其人,都露出迷惑的表情,但柳團長的聲音馬上響起。


    “請老師長為我們的英雄頒獎。”


    石林等人筆直在站在台下,在老師長的問候下,將那枚英雄勳章別在他們的胸前,鮮紅,耀眼、沉重。


    就在老師長為石林等人頒完獎後,台下的一名特種新兵馬上站起大聲的喊道:“報告——”


    “可以請我們的軍中神狙講講話嗎?”那名士兵的聲音落下,台下的特種兵馬上掌聲響起。


    老師長先是一愣,緊接著溫和的笑了笑,向馮二狗點了點頭。馮二狗則一下呆在了那裏,叫他殺敵可以,叫他講話,那比殺了他還難受。但老師長都點頭了,他隻有硬著頭皮向前一步。


    馮二狗向前一步就啞在了那裏,久久不聞其聲,整個會場的人也出奇的安靜,都將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


    半響後,二狗喉嚨動了動。


    “我有一個戰友…同我一樣…也是一名狙擊手…這稱號本該屬於他的…隻是…他不能來到現場…永遠都不能來了。”


    馮二狗頓了頓,兩行熱淚悄然間滑落,台下的人還沒明白馮二狗話中的意思,都以為他是喜極而泣,紛紛再次為他送上熱烈的掌聲。而台上的石林等人不禁黯然神傷,黃國強則狠狠的將頭低了下去。


    “在我十五歲大的時候…那時我隻會放羊打彈弓…完全不知道存在的意義…後來…一個在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對我說…我們不小了…應該為自己而活…”


    “三年後我踏進了這裏,成為了一個身穿軍裝的士兵,當時教官對我說,穿上這身軍裝,就要有軍人的樣子。又是三年後,我站在這裏,我又明白,我變回了以前那個不為自己而活的人,因為,還有比我們生命重要的東西需要我們去保護。”


    “而我現在的後知後覺,在最親密的戰友離去後,才明白,人可以不為自己而活。”


    馮二狗說著說著臉自己都忘記了說的是什麽,他的雙眼早已被淚水掛滿,楊凡的離去將會永遠留在他的心裏。


    “如果可以,我願用我的鮮血和青春灑滿每一個祖國需要我們的地方——”


    終於,二狗再以說不下去,向台下台上的人敬了一個軍禮後退到了石林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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