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是在劉詩雨家裏吃的,她婆婆特意殺了隻土雞,除了有招待徐多喜的意思外,更多的恐怕是想對自己的兒媳婦今天上環的一種生理上的補償和心理上的慰藉,雖說上環不是一個什麽大的手術,但因此而引起的身體不適也是有可能發生的。


    所謂的土雞,指的就是農村裏散養的沒有喂飼料的雞,是相對那些在養雞場裏被工業化的雞而言的。雖然營養成分沒什麽區別,但是味道確實要鮮美多了。一整隻黑母雞,足有四五斤重,除了留了些給小寶晚上回來吃外,其餘都盛了出來,劉詩雨的婆婆給她們倆一人盛了滿滿的一大碗,吃得兩人是滿嘴流油。這雞湯的鮮味早已經把大黃和黑貓給引了進來,關鍵時刻,兩隻畜生就顯露出了它們本來的獸性,它們在餐廳裏來來回回地相互追逐著,撕咬著,恨不得那些剩下的骨頭全部屬於自己。


    “死貓,走開!”劉詩雨嗬斥著,她似乎還沒有忘記那天晚上淋澡時被黑貓偷窺的不滿。


    “也該給大黃補一補。”徐多喜看著劉詩雨對著黑貓嗬斥的樣子,壞笑著說道。


    想起昨天看到大黃在路上交配的情形,兩個女人不由得嘻嘻哈哈笑開了,而大黃狗似乎早就忘記了昨天被人窺見秘密的窘態,對著自己閑時的夥伴齜牙咧嘴,鼻孔裏發出低沉的警告。


    “你們倆多吃點啊,打牌的時間還沒到呢!”劉詩雨的婆婆看著兩人吃飽了的樣子,說道。中國人都看重食補,老人家總是希望自己的兒輩們很能吃,似乎這樣才能有一個健康的身體。


    “吃太多了,吃不下了呢,您也多吃點!”徐多喜說道,“您真是太客氣了!”


    “我不敢吃,血壓又高了。”吳媽媽說道,“有空經常來啊,反正也不特意為你一個人準備什麽。”


    正說著呢,徐多喜的電話響了。


    “喂……”徐多喜連忙翻開電話接聽,聲音甜膩膩的。


    看那神態,應該是她老公打來的了,劉詩雨想。


    “我在劉詩雨家吃飯呢,等下就來……嗯,知道啦!”徐多喜掛了電話,臉上悄悄掠過一抹羞澀,抬起頭來對劉詩雨說道,“色哥在催呢!”


    “哦……”劉詩雨哦了一聲,心想原來不是她老公打的啊,但聽起來兩人說話的語氣似乎太過親昵了。


    而她卻不知道,在徐多喜的心裏,現在也正是激流湧動著!


    兩人匆匆吃完午飯,幫吳媽媽收拾好餐桌,就騎著車去了麻將館。


    到麻將館的時候,色哥和一個男人已經在那裏等候多時了,兩人一落座,便進入了激戰狀態,色哥手氣不好,連放了好幾炮。


    “怎麽這麽背啊!”色哥哭喪著臉說道。


    “情場得意**失意嘛!”徐多喜連和了幾牌,嬌笑著說道。


    “唉,要是情場真能再得意一點,**上失意一點又何妨!”色哥看著徐多喜,話中有話,一副不得誌的樣子。


    “得意需要努力滴……”徐多喜向色哥飛著眼,嬌聲說道。


    劉詩雨打牌時也不愛說話,聽著他們兩個打啞謎似地對話,心裏感覺似乎有點怪怪的。


    牌桌上的時光如流淌的風,悄無聲息地就過去了。劉詩雨其實並不喜歡這樣的生活,但牌癮如網癮,很容易使人產生一種難以擺脫的依賴。


    散牌的時候,徐多喜和色哥同騎一台摩托車回去了,她們同路。劉詩雨動作慢一點,看著色哥駝著喜兒如旋風般消失在前麵的丘間小路上。


    真是兩個重色輕友的家夥,劉詩雨心裏不滿地罵著,經過路旁的一家摩托修理店的時候,摩托車突然就熄火了,怎麽打也打不了火。


    “老板,幫我看一下車咯,怎麽突然就熄火了呢?”劉詩雨把車靠在修理店門前,說道。


    修車的是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孩,高高瘦瘦的,看到生意來了,連忙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他試一試,還是打不了火,於是把動力上的油標抽出來看了看,發現機油已經全幹了。


    “美女,最近排氣管是不是冒黑煙呢?”男孩抬起頭,如犀利哥似的長頭發亂哄哄地耷拉在腦袋上,眼睛亮亮的盯著劉詩雨問道。


    “是的,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劉詩雨說道,她對於車是一點都不在行。“你今天真走運,”男孩笑嘻嘻地說道,“正好壞在我的店門口。”


    “哦,怎麽了呢?”劉詩雨笑了笑,美麗的臉龐在西斜的陽光下泛著粉紅的光暈,令人目眩,男孩不禁看得呆了。劉詩雨確實很美,除了少婦的圓潤,還有少女的清純,拋開結婚不說,現在的男孩子似乎都比較喜歡找成熟點的女性。


    “環燒了。”男孩回過神來,看著劉詩雨隱隱約約露出了峰溝的雪白前胸,說道,很顯然,他還是個毛頭小子。


    “環……?”劉詩雨一聽,莫名奇妙地就臉紅了,心想自己昨天剛剛上了個環,不料這個摩托車上的什麽東東就壞了,真是好不碰巧的,“什麽環?”她頓了頓又問道。


    “就是動力上的環。”男孩的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劉詩雨。


    “容易修好嗎?”劉詩雨問道。


    “比較麻煩,要換新的。”男孩說,“今天幹不完,至少要到明天上午。”


    “哦,這樣啊?”劉詩雨說道,“那就放在這裏吧,我明天來取。”


    “隻能這樣了,不過你放心,我會把它修理好的。”男孩說道,“美女住哪裏啊,怎麽以前沒有看到過,要不你留個電話給我,等修好了我就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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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那好吧,其實我家就在水庫那邊,也不遠的。”劉詩雨稍微思索了下,心想給個電話也行,萬一下次摩托車再在路上拋錨的話,說不定就沒有今天這麽幸運了。她偷偷瞄了瞄跟前這個眼睛亮亮的男孩,說道,“我撥你的電話吧!”


    也真是走運,幸虧摩托車壞在這裏,不用她推老遠的山路。劉詩雨這樣想著,往回家的路上走去。咱中國人就是這樣,往往能從一件倒黴的事情裏發現它積極的一麵,這叫做有積極的心態。


    本來是想要給徐多喜打電話要她來接她的,但這裏離家已經不是很遠了,而且那邊還有一條捷徑可以走,所以她自己婷婷娉娉地往家裏走去。


    捷徑是從前的一條小路,還沒有修通水泥路時留下的,可以直通劉詩雨的家。小路已經很久沒人走了,路麵鋪滿了一層鬆軟的野草,腳踩在上麵,悄無聲息。路的兩旁,整個的這片山上,是大片長勢良好的甘蔗,甘蔗長得比人還高,夕陽灑在翠綠的葉片上,斑斑駁駁。


    天空很藍,朵朵白雲如片片輕盈的羽毛,飄在空中一動不動,甘蔗園的麵積很大,遠遠地似乎連接在天的那邊。四野一片安詳,潔淨,植物的芳香令人迷醉,令人產生一種想要裸奔的強烈欲望。若是能和心愛的人在如此美麗的地方幹點兒什麽,那該多麽的美妙啊,劉詩雨想著,心底裏不由又微微地一聲歎息,可惜吳劍鋒不在,否則一定要拉他來這裏。


    這樣癡想著的時候,遠遠地在路的前麵,似乎看到了一件熟悉的東西,她緊走幾步,可不是,那是徐多喜的摩托車正斜斜地靠在路邊了!


    這個死丫頭,難道是內急了不成。誰都有內急的時候的,鄉村到處都是可以遮身的地方,隨便蹲在哪個角落裏就可以解決的。劉詩雨這樣想著,差點張口喊了出來。徐多喜的家也可以從這條路回去的。


    可是,不對啊,她不是跟那個色哥一起走的嗎?劉詩雨心裏納悶著,正在這個時候,她隱隱約約聽到從甘蔗地裏傳來了一陣陣壓抑的呻吟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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