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保國勾著頭不吭聲,這次老板在他的下屬麵前大雷霆,讓他很沒麵,這讓在印尼順風順水的李大亨很有些不適應。李保國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在洛杉磯能賺幾十美元一天都能心花怒放的北京李了,人的xin格總是隨著環境的變化而變化,安然就在不斷的變化著,相同的李保國也在改變。


    “坐下說話。”安然的聲音比剛和緩了許多,他也意識到自己方的失態,當著那麽多公司員工的麵這樣火不太好。


    “哦……”李保國心中有點不滿,磨磨蹭蹭的挪動腳步。不知道為什麽,在外麵心思靈動的李保國,在安然麵前還是這種痞賴像。或許是兩人相識已久,之間熟的不能再熟,根本沒必要假裝正經。


    安然好氣又好笑,抬腳虛踢一下:“點,我有非常重要的話要告訴你,沒功夫和你在這裏磨時間!”


    李保國抓住椅背往邊上一閃,嘴裏嘀嘀咕咕的說道:“站著不是一樣能說,幹嘛一定要坐下?”


    “我靠,我現你越活越年輕了,北京李同誌。怎麽現在倒像是個二十歲的小夥,是不是我沒bi著你結婚,你放縱的得意忘形了?”安然一針見血,戳中李保國的要害之處。


    “誒,別呀,老板,我哪得意了?”李保國如泄了氣的皮球般,頓時沒了脾氣:“您看,我這不是坐下了嘛,有什麽指示您盡管說,我赴湯蹈火也給您辦好。”


    “好了,認真一點,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訴你。”安然麵sè一板,伸手拖過一把椅坐下,也不看李保國漸漸正經起來的表情,壓低了些聲音鄭重地說道:“你剛說的事情,其實我在早晨也接到了報告。我們公司有一個組建不久的部én,總務處你知道吧?”


    “嗯,知道一點,就是那所學校畢業出來的人能進的?”李保國點點頭,那個部én他大略的知道一點點,也僅僅是一點點。隻知道那個部én的人基本上不和公司其他人打j道,而且都畢業於菲律賓基地的某一所學校。李保國是太平洋礦業集團的總裁,算得上安然的左膀右臂,他曾經也對那個莫名其妙不歸公司管的總務處很是不滿,但在接到樂淩打來的電話之後,便放棄了再去探究那個神秘部én作用的企圖。事實上他大概也能猜出一點點,那個部én也許是一個情報部én,商場如戰場,許多大公司都一樣有自己專én刺探商業情報的科室,這很正常。


    “嗯,總務處早上也給了我這個訊息,不過比你得到的訊息要詳細一點。他們……”安然的手向窗外指了指,“他們這次的動作非常大,是由軍方出麵,收買地痞、流氓、黑社會組織、宗教團體和極端勢力,進行同時準備s1un活動。據可靠的情報說,普拉博沃指使他的老部下,正在特種部隊基地訓練大批暴徒,他們的任務是縱火搶劫以及強暴華人婦nv,他們還對上千暴徒承諾,每強暴一名華裔婦nv就能得到2萬印尼盾的報酬。現在,你覺得該怎麽做?”


    李保國瞪大著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安然:“這……這是真的?”


    “千真萬確!”安然重重的點頭。


    “真的?”


    “老騙你幹什麽,這種事好玩?”安然又有些怒了,說到這件事情,他總是難以抑製心頭的怒火。


    “那老板,您還在這個時候還不離開雅加達,這裏太危險了。”李保國關心的事情出乎了安然的意料,“老板,您得趕緊回加裏曼丹去。怪不得蘇哈托在這個時候還準備去埃及參加一個什麽狗屁會議,原來是為了避嫌!”


    “我不會走的,越是這個時候,我越要在這裏,能幫一個就幫一個。我已經通知公司給我增派護衛人員過來了,我的安全不成問題,現在要擔心的是在雅加達的上百萬華人的安全。”安然平靜的拒絕著。他剛假借總務處情報的理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就是要讓李保國重視這件事情,生怕因為他的輕忽,導致和原本時空中一模一樣的慘案生。或許事情走到這一步已經不可能阻止,但是盡量少流一點血都是好的。安然也從未有徹底阻止這件事情生的想法,這件事情必須生,因為即使這一次因為自己知道所以能夠製止,可將來呢?把自己的命運j到別人的手裏,這是東南亞華人備受淩辱根本的原因。


    掌握自己的命運,這是唯一的選擇。


    “是,那我馬上去聯係他們,把這件事情的重要xin告訴有關的人。”李保國也顧不上別的,安然有足夠的保鏢保護,在香格裏拉酒店這種涉外場所,安全問題肯定是不成問題的。


    “等等!”安然連忙出聲喊住他:“你在和他們說的時候,注意不要提到太細節的東西,有些東西我們很難解釋,明白嗎?”


    李保國愣了愣,繼而回過神來:“嗯,我明白了。”


    明白了事情的嚴重xin,李保國匆匆的離開,可安然卻依然放不下心,在印尼呆了這麽幾年的李保國,在潛意識中都被影響到如此麻木,而那些在這裏出生長大的人們呢,他們又會不會重視這個消息?


    安然心裏沒有底,他也不願意去多想這個問題。這是個無法去深思的東西,想得越多便會越難受。有個問題他真的很看不懂,究竟是意識形態重要,還是血脈親情重要。


    事實上在5月14日慘案開始前的一天,中國大使館便接到印尼某特種部隊指揮官蔡某向中華人民共和國駐印尼大使館出的警報,中國駐印尼大使館公使銜一等參讚在向國內請示後,迅的前去拜會印尼華人商團總部,這個社團是印尼華人大的組織。但一片好心去預警的參讚被當地華人拒之én外。隨後,大使親自上én拜訪,華人社團這派出一名所謂的“接客”前來接待,當大使向他通報情報後,“接客”以知道了這麽輕飄飄的一句話便打了中國大使,令人可恨又可氣的是,在大使離開後印尼華人商團竟然還向印尼外j部報告中國駐印尼大使意圖幹涉印尼內政。


    安然知道印尼華人這麽做的原因,無非是幾十年的腥風血雨下來,他們與祖國隔閡數十年,之間再沒有任何信任可言,而且蘇哈托政fu在進入九十年代之後,和中國的關係逐漸修複,96年台灣和大6關係緊張的時候,印尼政fu應中國·政fu要求,拒絕了印尼華裔社團邀請台灣某個整日叫囂**的nv人入境,激起了當地華人社團的不滿。


    對於這些1un七八糟的事,安然懶得去多想,他在想的是美國人的戰略。在美國人眼中,這個世界有三個中國,大6、台灣和加坡。美國人很樂意看到三個中國之間的內鬥,他們也一直努力促成這樣的內鬥。美國人用小手段輕輕一挑,一分為三的中國之間,立刻相互攻訐聲嘶力竭,然後全世界的人站在一旁看笑話。


    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


    有些人,當奴當慣了,內鬥的時候jin神抖擻,出了én便不敢大聲叫喚一聲。


    暴1un即將生之前,中國駐印尼大使館附近被印尼某特種部隊以軍事演習的名義包圍保護起來,這個時候當地華人再想要求救已經是來不及了,此時的中國大使館已經自身難保,在不斷的受到印尼暴徒的衝擊情況下,根本無暇顧及別人。


    到了後的時刻,當地華人組織還在一心向印尼警方和台灣駐雅加達辦事處求救。而印尼警方僅向華人社團大佬們的住宅派出部分警力,保護這些大人物不要受到衝擊,對普通的華人受到的凶殘迫害,即使近在眼前也視若無睹。台灣駐雅加達辦事處對已經這件事根本沒有做出有效反應,隻是軟綿綿的派人向印尼外j部抗議,但被印尼外j部以沒有外j關係為由退回。就這樣,一件慘絕人寰的民族屠殺,在提前一天預知的情況下,眼睜睜的生了……


    慘案生之前,有一天時間做出準備的中國·政fu沒有做出適當的反應,隻是派人告知印尼華裔,希望他們自行避險,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的努力;在慘案生之後,也隻是在口頭上表示了一下關注,便再沒有聲息;台灣也是不堪,除了派出客機撤僑之外,軟綿綿的抗議就算了事。與之形成鮮明的對比,日本政fu在獲悉印尼即將生暴1un之後,震驚之餘立刻派出軍艦前往印尼保護僑民,後來得知此次暴1un和日本僑民無關,全副武裝的艦船還是堅持在印尼近海遊弋,生怕自己的僑民受到一點傷害;美國不用提,出動軍艦飛機一起掩護撤僑,或許這就是他們的僑民,在這次暴1un中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的原因,也是沒有人敢針對他們的僑民實施暴行的原因。


    安然靜靜的站著,望著樓下紛1un喧鬧的大街,心裏百感j集。


    自己能做的,隻能是這些了,隻希望中國人能在刀鋒下站起來,在鮮血中重生。如果這樣能夠喚醒華人心中熱血的話,洗滌他們被奴役麻木的心靈的話,即使終自己失敗了,那也心甘情願。


    會議室的én被推開,安然步走了出來,一些還沒有離開的員工們立刻閉上嘴巴,恭敬的向老板問好。安然冷著臉和他們擦肩而過,略略點頭示意,這個時候他實在笑不出來。一眾保鏢連忙跟上,團團把老板護衛在內。


    “我們去哪?”樂淩小聲的問道。


    “你帶我出去走一走,我想看看你設定好的離開路線。”安然小聲的叮囑道。


    淩沒有多問,隻是答應一聲。


    “一會上了車,我有事情要對你說,你也提前做好準備。”安然想了想又說道。


    樂淩依舊是簡單的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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