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次麵對這種熟悉的表情,驚訝。


    索羅斯無法控製自己的震驚,雖然在見到安然之前他就已經做好了準備,未來基金的幕後老板是個年輕的華人,這已經是金融界的巨鱷們眾所周知的事情了,但是他依舊無法相信,那個叫做安然的人能年輕到這種地步。


    起碼,他也應該有二三十歲吧!


    這個世界說大很大,說小其實也很小,真正的上流社會圈並不像普通人想象中的那麽神秘,但是每一個階層有每個階層的規則,同一個階層的人要知道別人那麽點**不算太難,雖說知道內情的人通常不會把別人的**到處宣揚,可要是好友問起來也不可能真的不說。隻是這些事情隻會在小範圍內竊竊私語,不可能公諸於眾讓全天下都知道,這也是一種規則。誰都會有不想為人知的一麵,如果每個人都對公眾布他人的秘密,後果將是無法想象的。


    打個比方,就像娛樂圈裏的潛規則,所有人都知道有這種東西,不論中國外國都不例外。這已經算是半公開的規則,可圈內人依舊還遮遮掩掩不肯認賬,照樣標榜著自己的冰清yu潔。在這種時候,即便生死仇人知道對方的謊言,也不會拿這種事情來拋給普羅大眾知曉,除非他再也不想在這個圈裏混下去。


    安然的神秘也一樣,隻是針對媒體和普通人的神秘,對於到了索羅斯這種級別的金融大鱷,真要用心去問肯定一切都不成問題。不過索羅斯沒有太在意這些,他在意的是自己失敗在哪裏,卻並不關心戰勝自己的人有多大年紀、究竟是什麽國籍。林安卉他是了解的,畢竟天少nv的名聲在金融界如日中天,但是安然比林安卉低調許多,他隻是問過幾個朋友略作了解,知道這個人很年輕,行事非常神秘,不喜歡拋頭露麵也就算了。他不想調查得太多,因為這完全沒有必要,又不是i抓間諜,何苦難為自己呢?


    安然半躺在鬆軟的靠椅上,無奈的看著索羅斯的震驚,唯有一聲苦笑:“請坐,索羅斯先生。請原諒我無法站起來和您握手,因為醫生我告訴必須要躺著一直到燒退為止。”


    安然的高燒比起上午來又加重了些,也許是因為米高梅酒店的空調氣溫太低了,又或者像醫生說的那樣和他的情緒有關。不管哪個原因是正確的,反正安然知道自己的病情是加重了,就是這樣。


    “啊?”房間裏很亮,占據一麵牆壁的落地窗的簾敞開著,索羅斯認真的看了一眼,便能現安然臉上的倦容。金融大亨帶著歉意的問道:“你生病了?請原諒我對此毫不知情,要不等你的病好一些我再來,打擾您的修養我很慚愧。”


    “沒關係,”安然費勁的搖搖手:“我隻是昨天晚上感冒了,沒有什麽大礙。您請坐吧,事實上我也很期待和您的會麵,相信我們可以各取所需。”生病的人jin神不太好,安然沒有力氣再去繞什麽彎,客套來客套去很容易催人入眠。


    “各取所需?”索羅斯看了安然一眼,沒有再矯情說什麽離開,而是依言在他對麵坐下,“安然先生的年輕出乎了我的意料,真是讓人難以相信。”


    安然幹幹的笑,毫無營養,這種話他聽過太多太多,早已麻木不仁。


    “瓦力,你先出去看看,不要讓人來打擾我和索羅斯先生的談話。”安然轉頭示意自己的保鏢,轉而看著站在索羅斯身後的秘書。


    索羅斯當即會意,安然這次願意和自己見麵,應該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談,否則不會做出如此明顯的暗示。金融大亨點點頭,他也很好奇安然有什麽事情需要這樣做,要知道這一次見麵是他自己提出來的,而作為一個富可敵國的年輕人,又會有怎樣的大事要和自己這個即將破產的老人密談?


    “喬恩特,你先出去休息一下。”索羅斯接受了安然的暗示,知趣的把秘書打出去,然後饒有興趣的看著對麵偶爾出一聲咳嗽的人,安靜的等待著。


    房én輕輕合攏,四周寂靜無聲。


    “我在想您的來意,索羅斯先生,您特意從紐約專程趕到拉斯維加斯,是為何而來?”安然繼續咳嗽,不知為何他的嗓很癢,就像有人拿著細小的羽在不停的撩撥著。


    索羅斯皺了皺眉,他不是很習慣和一個病人麵對麵很正式的j談,但他也不會回避。


    “我的來意很簡單……”索羅斯說著,還是忍不住問道:“安然先生,您確定自己現在不需要叫醫生?”


    “不需要,”安然笑著搖搖頭,伸手摸索幾下,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煙:“聽說您也是吸煙的,想必不會介意吧?”


    索羅斯很無語的搖頭,都咳得這麽厲害還要hu煙,他忽然覺自己在初見安然時的自信變得渺小了些。每個對手在第一次看見安然的時候,都會有一種心理和生理上的優越感,人們總是輕視年齡比自己小的人,至少在人生經驗上是如此。實際人生這種東西並不會因為年齡的大小而優待某些人,有的人雖然渡過的年華不長,但是經曆的事情卻比別人多得多。


    “您的來意是什麽呢?”安然呼出一口淡淡的煙霧,說來奇怪,隨著煙霧的噴出他的咳嗽反而好了:“我想我能夠猜得出,您是不是無法理解自己的失敗,希望找到理由?隻是我想不通,您為什麽需要這個理由,是給失敗找一個借口嗎?還是不願意承認失敗,認為這一次的失敗責任並不在您,而在於我?”


    安然淡淡的笑,笑容裏有種說不出的味道。對於索羅斯的來意他自然是思考過的,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可能。以他對索羅斯的了解,這是一個自尊心格外強的男人。


    安然的無禮沒有讓一個成熟的老人生氣,索羅斯微微仰起頭:“您說的部分正確,安然先生。我的確是尋找失敗原因而來,但不是給自己找借口。金融市場的戰爭勝負永遠隻在一線之間,我根本無需去尋找什麽所謂的借口。”


    “原因麽……”安然笑了笑,反問道:“我記得瑟琳娜在幾天前接受過電視台的專訪,那一次她似乎公開了未來基金在這一次日本股市作的原委,您沒有留意到嗎?”


    “嗬嗬。”索羅斯麵露嘲諷的笑:“我看過了,但是並不相信。”


    “為什麽,難道她的理由有悖常理,不能被您接受?”


    “不,瑟琳娜小姐很有條理,但是我從不相信運氣這種事情,不相信一個控著幾百億資金的金融家會因為一個主觀上的猜測而投下如此大的賭注。”


    “為什麽不呢?索羅斯先生,要知道在金融行業生存的人們,從本質意義上來說都是賭徒,隻不過賭注的大小不同而已。”安然輕巧的反駁,他不可能說出真正的理由,又想試圖說服對方,因為接下來的事情在索羅斯的要求沒有得到滿足之前,達成的概率實在太小。


    “賭徒嗎?”索羅斯靜靜的深思一會,終還是搖頭說道:“我承認你說的是事實,但是依舊不相信瑟琳娜小姐的理由。其實我早就想到這一次來拉斯維加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我還是來了,因為我希望知道人生中大的賭局究竟失敗在哪裏。”


    “沙特國家投資公司國際投資部的主管已經失蹤許多天了,雖然沙特人隱瞞了這件事情,但是對我們來說這不可能成為秘密。”索羅斯若有所指的說道:“這一次日本股市動dn,沙特國投損失高達三百億美元,加上全世界的機構和投資人的損失,預計大概在五百億到六百億之間。我很好奇,安然先生,這是不是一個jin心設下的圈套?如果是的話,那麽我很佩服你們的能力;如果不是的話,我完全想不出這其中的邏輯。”


    安然一直微笑的傾聽著,因為生病而顯得有些蒼白的麵孔在嫋嫋的煙霧後麵不動聲sè,顯得神秘許多。索羅斯停了停,後認真的問道:“您能滿足一個老人的願望嗎,我隻是想知道事實的真相,如果您擔心什麽的話,完全可以不用直接回答,隻需要點點頭就能解開我心中的疑惑了。”


    在索羅斯目不轉睛的注視下,安然沉默良久,終於還是搖了搖頭。


    “我可以向您保證,索羅斯先生,我、瑟琳娜包括未來基金的所有人,和您所說的那個人並不相識,也從未見過麵或者聯係過。而且我也不知道那個人的去向,甚至也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麽做。這一點,我可以向上帝誓,雖然我不是基督教徒。”


    是的,安然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這麽做,這個問題隻有瓦利德能回答。一個年薪高達三千萬的金融高管,為什麽會願意冒如此大的風險區做這種事情。安然沒有說一句假話,他隻是少說了很多真話。


    索羅斯相信了,他不能不相信,因為他找不出任何的理由去懷疑,安然完全沒有必要在這種時刻這種地點信誓旦旦的說出這種誓言。“您的意思是瑟琳娜小姐說的是真的?”


    “是真是假,這需要你們自己判斷,我不想就這個問題過多的就餐。您願意相信,我會很高興;不願意相信,我隻能表示無奈。”安然同學輕鬆的把皮球踢了回去。


    “我相信你還有其他的好奇心,為什麽我會約您到拉斯維加斯來見麵,對嗎?”安然問道,他的嗓又開始幹澀起來,煙霧中過敏的嗓不住的咳嗽。


    “是的。”索羅斯的回答很簡潔幹脆,他的確好奇,為什麽安然會願意見自己,對方完全可以對自己的要求置之不理。勝利者從來不需要做出過多的解釋,隻因為他是勝利者。


    “在回答您這個問題之前,我想冒昧的請問一下,您認為現在世界上脆弱、容易受到打擊的經濟圈在哪裏?”


    安然的語很慢,目光很淩厲。


    “就目前來說,在南美洲。”索羅斯不假思索的說道,這個問題他早就研究過,如果不是日本市場的忽然波動的話,量基金的目標早就鎖定在南美洲的某個國家了。


    “是的,南美洲,比如說墨西哥。”安然滿意的笑著:“我邀請你來到拉斯維加斯,就是想知道您是否願意登上人生的巔峰,以一己之力去摧垮一個國家的經濟,或者很多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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