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的某幢公寓中,曾經名噪一時的量基金掌én人索羅斯坐在起居室裏鬆軟的沙上,指間點燃的雪茄升起嫋嫋的煙霧,卻不見他吸上一口。


    棕sè的地毯上有許多花紋,這是索羅斯喜歡的匈牙利風格。在這棟房裏,幾乎每隔一周都會舉行一次宴會,參與者有藝術家、有他的高爾夫球友,還有政fu官員。索羅斯的人緣很不錯,這個在匈牙利出生的猶太人,一直致力於成為一名哲學家的億萬富翁,現在終於有了閑暇坐在這個沉思,可惜此刻他思考的並不是形而上學hu象的哲學思維,而是一個庸俗的字眼,金錢。


    “老板,您真的要去拉斯維加斯?”德魯肯米勒心裏很難過,在他印象中的索羅斯永遠是jin力充沛的,永遠是鎮定而睿智。可是現在,坐在他麵前的隻是一個經曆了失敗的老人,這個失敗也許會讓這個笑傲國際金融市場的傳奇人物渡過一個悲慘的晚年。量基金沒有救了,這是一個世人皆知的事實。經曆了如此慘痛的失敗,從前總是笑容滿麵的投資者們毫不留情的提出了贖回資金的申請,這個申請是無法拒絕的,因為他們有這個權力。


    “嗯哼。”索羅斯點頭,大夢初醒般睜開了眼睛,看著雪茄頂端的煙灰飄落在心愛的地毯上,卻沒有一絲兒覺得可惜。現在還有什麽可以在意的,他失敗了,萬劫不複。量基金的破產,將導致他的生活從此要生劇烈變化,這個房裏一切的一切和費盡心血努力的事業比起來,又算了個什麽。


    “為什麽?”德魯肯米勒問道:“您想挽回什麽嗎,現在去見那個人毫無意義,他不可能會幫助我們。”


    “幫助?”索羅斯笑了,舉手投足間還有著一代梟雄的痕跡:“德魯,現在沒有人能夠幫助我們,想依靠別人的幫助而逃過這場災難是不現實的,對此我非常了解。至於為什麽要去見那個人,隻是源於我的好奇心,我真的很想知道,這一次日本股市的波動,究竟是什麽原因。是我的判斷失誤,還是中了別人的圈套。原諒一個老人的好奇心吧,要是不能知道背後的真相,我想自己以後也許再也睡不著覺了。”


    每一個成功的人,都會有自己應該獲得成功的特點,大部分成功人士都有同一種特質,那就是執著。唯有執著能忘我,忘我會成功。並不是說隻要執著就能獲得成功,而是朝三暮四的xin格是注定失敗的。


    德魯肯米勒沉默著,他試圖找到正當的理由去勸解自己的老板,可是他真的找不出。也許他有權力知道背後的真相,也應該去了解自己失敗在什麽地方……


    “那……”德魯肯米勒想了想問道:“公司的事情您真的不再管了麽?”


    索羅斯淡然一笑:“德魯,我早在前年開始就不太參與進公司的管理了,這你是知道的。就算沒有這次失敗,我也早就準備把公司j給你去管理。你做完這後的工作吧,我無法親手將自己十幾年的心血埋葬。”


    “好吧。”德魯肯米勒歎息一聲:“我會做好的,盡自己大的努力。但是老板,不到後的關頭,請不要輕易的放棄,也許會有轉機呢?”


    “嗬嗬,希望吧。”索羅斯笑得很輕鬆,原本就豁達的人隻是一時轉不過彎,現在步入三窮水盡之後,他並沒有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麽被心中的執念衝昏頭腦。該生的都已經生了,後悔永遠沒有用處,他唯一放不下的,隻有事情的真相,他希望能明白自己輸在哪裏,真的如電視上所說,自己輸在了運氣上?


    “我們的員工該怎麽辦?”德魯肯米勒終於提及了今天的來意之一,這個問題必須要得到索羅斯的正麵答複,華爾街的慣例,就算公司破產,也不會虧待公司的高管們。搶在破產之前放遣散費,這需要經過公司所有人喬治?索羅斯的肯和親手簽署的文件。


    “我考慮一下……”索羅斯眯了眯眼睛,這個社會是很殘酷的,那些在基金輝煌是日進鬥金的投資人,翻臉比翻書還;現在公司的高管們也差不多,他們並不關心自己的心情和公司的未來,關心的隻是自己的荷包。


    “你回去告訴他們,等我從拉斯維加斯回來,會給出一個滿意答複的。”索羅斯飽含惡趣味的說道,為什麽不讓那些人著著急,量基金的破產就在旦夕之間,讓他們也體驗一下當老板的心情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


    “德魯,你的文件我已經簽好了。”索羅斯針對的隻是那些自私自利的部下,對自己的心腹愛將是不會刁難的。一邊說著,老人做了個手勢站起來,消失在起居室後的én內。等到他推én出來,手中已然拿著一份文件:“德魯,這是你的解聘書,公司會因為提前辭退你而賠償兩千萬美元的違約金給你。這是我後能做的了,這份文件會在後天生效,到時候你可以輕鬆的離去,剩下的我自己來處理。”


    “謝謝您。”德魯肯米勒的臉上看不出喜悅,他是真的不在乎這個。能做到量基金未來繼承者位置的他,在乎的不是金錢,而是對量基金的熱愛和對索羅斯的尊敬。一個自己尊敬的人,麵臨現在的下場,讓他有種莫名的悲痛。


    “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索羅斯微笑著說道:“好了,你先回去吧,這幾天幫著我多做一點那種頭疼的事,讓我這個老人能在接手處理破產事宜時輕鬆一點。”


    “我會的。”德魯肯米勒站起來,躬了躬身接過文件,注視一下提攜了自己多年,如師長般教導自己的老板,眼角微微有些濕意:“我走了,後天會在公司等您,但願到時候會出現轉機。”


    “再見,德魯。”索羅斯揮了揮手,看著德魯倒退兩步再轉身出én,臉上hu動幾下,緩緩搖了搖頭。他並不是真的不在意,也不可能不難受,畢竟量基金是他耗費十幾年的心血培養成的參天大樹。一生的心血朝夕之間被自己的錯誤徹底推倒,任是誰都不能做到心平氣和的對待。


    “拉斯維加斯,安然。”索羅斯喃喃自語著:“我是不是真的老了,再沒有了雄心壯誌,還是我太無聊,無聊到隻能去對方手裏討要答案……”


    這個忙碌的時代,歡聚總是短暫的,多的是別離。度過一天兩夜的溫情之後,帶著一份愉悅的心情重返回拉斯維加斯的安然,心情開始變得不是那麽愉了。


    原因無他,既不是電影的拍攝遇到了阻撓,也不是演員們的揮失常延誤了工期,而是拍攝現場外圍的醬油黨們越來越多,已經多到他除非閉上眼睛,不然必然會看見記者們的鏡頭的緣故。


    這種感覺……


    怎麽說呢,就如同自己像一隻動物園的大猩猩,無時無刻不在接受人們的旁觀,甚至在下榻的酒店裏麵,還出現了記者冒充工作人員混進來的事情。幸虧保鏢們的反應迅,在這位有名的娛樂雜誌名利場的記者掏出相機的那一刹那,飛身撲上前把他按到在地,否則安然穿著拖鞋和沙灘褲的不雅照,必將登上全球各大媒體的頭條。


    怨念啊,怨念。安然不是第一次遭遇記者的圍追堵截了,從前在香港也遇見過,可上次和這次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撩起窗簾的一角看看吧,無數閃閃亮的鏡頭對準了這座不小酒店的每一扇窗,啃著三明治喝著可樂極富有敬業jin神的記者們,比草原上餓了三天的狼群還要可怕。


    換酒店!


    安然在房間裏轉了十幾個圈終於下定了決心,這家酒店是住不下去了,誰知道半夜會不會有記者順著陳舊的樓房外古老的下水管道爬上來?隻要有聞,那幫記者們別說三樓,就算三十樓估計都有勇氣一搏。


    “拉裏奧,給我定一層樓,米高梅酒店。”安然抓著電話大聲說著,清晨便乘著直升機趕回拉斯維加斯,結果被上百個鏡頭虎視眈眈了一整天,他一肚的悶氣無處泄,隻能通過大聲說話來疏散心中的鬱悶了。這一天整個劇組的人都不像前陣般輕鬆,導演大人板了一邊的臭臉,誰又敢在這個時候觸黴頭?


    “安然先生,米高梅酒店已經沒有整層的空房間了,您訂這麽多房間是要招待很多客人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可以給您安排足夠的別墅,就在西郊區,那裏很安靜環境也不錯。”拉裏奧沒有想到安然隻是為電影劇組訂房間,要知道米高梅酒店的房間是出了名的貴,不會有電影公司奢侈到給整個劇組定便宜也要8美金一天的房間的。


    “不是,就是我現在的劇組。該死的,中午休息的時候竟然有記者冒充酒店服務生混了進來,現在外麵有無數個鏡頭對準我的窗口,我連睡覺都無法安寧。我需要住在二十層以上,隻有這樣不必擔心半夜被人偷偷爬上樹tu拍……”安然忍不住大牢s,可惜的是拉裏奧對這種事情也沒辦法。他是拉斯維加斯大的黑社會頭目沒錯,但是也不敢公然在外麵驅逐如此多的記者,這些無冕之王們各個來頭不小,就算換了fbi也隻能一籌莫展。


    “嗬嗬。”拉裏奧幹笑應著,等到安然的牢s話說完這開始搭腔:“那請您稍等一下……”


    “您的劇組是不是三十四個人?”拉裏奧對安然劇組的情況很了解,從劇組外拍開始,他還委派了足夠的手下去維護次序。“二十一樓有足夠的房間,不過那裏也有了少量住客,我可以嚐試幫助他們調整房間,但是不能保證一定會成功。”


    “好吧,就這樣,派幾個人守著走廊保證安全就可以了,不需要勉強顧客。”安然的火氣在剛的長篇大論中散的差不多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他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米高梅酒店是服務行業,至關重要的是服務客戶,自己做為大股東可不能幹那種砸自家招牌的事情。“你派車過來接我們,現在就來,我在這裏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好的,半個小時之後到,可以嗎?”拉裏奧對安然的吩咐從不敢輕視,這位可已經是米高梅這座酒店的半個主人。


    “可以,我們正好也需要一點時間整理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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