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92年的12月,加勒比海的西北部,開曼群島上注冊了兩家公司,兩家名稱迥然不同但是大股東卻是同一個人的公司。一個叫做太平洋礦業集團,一個叫遠東礦業集團。他們的大股東都有著相同的名字:安然。


    同時,在印度尼西亞的加裏曼丹島上,一個美籍華人正站在某處人煙稀少的山嶺上,頂著炎熱的太陽,滿頭大汗的指著腳下的這片群山和身邊的當地官員耐心的j談著。


    安然自然是看不到這些場景的,他隻是安靜的坐在窗前,在靠近北極的下午兩點鍾,等待著陽光的消失。也許當夜幕降臨的那一刻,所有的塵埃就已經落定了。


    “瓦力。”安然沒有回頭出聲召喚著自己的保鏢。


    “老板,有什麽吩咐。”瓦力小心的推開én,站在一旁等候命令。


    “尼古拉說他什麽時候回來?”


    “老板,他的飛機是晚上11點起飛,明天淩晨抵達。”


    “通知他和他的朋友轉飛莫斯科,在莫斯科等我,不要來遠東了。”安然淡淡的吩咐著:“另外一會亞曆山大將軍派人過來,直接把他的信使帶上見我。”


    “是,老板。”瓦力應承一聲,轉身走了出去,然後輕輕的帶上房én,這匆匆的沿著樓梯向下而去。


    天sè蒙蒙的暗下來,站在窗前向外看去,那棟五層大樓已經亮起了燈火,在yin沉的天sè裏顯得分外的打眼。樓下院的四角都有保鏢在守衛著,院牆之外看不清楚,但是安然知道,就在小樓的外麵,每隔十五分鍾都會有一對巡邏兵經過。


    這是黑暗的時刻,即將來到的是朝陽還是暴雨,隻能等待。


    有些事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誰都知道越是大事臨頭越要冷靜,但是要做到這一點談何容易。時間點點滴滴的走著,走的格外的慢。安然時不時看看腕上的表,恨不得把時針直接撥到六點。


    “咄、咄、”房én被敲響。安然下意識的看了院én一眼,沒有人從外麵進來的痕跡。


    不等他說話,房én就被人推開,進來的是樂淩。頭披散著,還有幾分濕意,看來是剛剛洗完澡便過來了。


    “怎麽了,要不要我陪你一會?”樂淩問道。


    “不用了,我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安然的臉sè有些不愉,他不喜歡這種不請自入的行為,即使是自己的nv人也不行。


    “哦……”樂淩的笑容僵在臉上,“那我回去看電視了。”


    “嗯,去吧。”安然轉回頭重看著窗外,有些規矩是不能改變的,無論是誰。


    樂淩愣了愣,聲音低沉了些:“對不起,我一時沒有注意。”


    安然轉回頭輕輕說道:“下次我不希望再聽見你說對不起,我們之間沒有說這句話的必要。先出去吧,我需要想點事情。”


    等待似乎很漫長,又像是飛逝而過。終於,遠處的大樓中有了動靜,一群人魚貫而出,安然騰的站起身,一把起軍用望遠鏡遠遠看去,都是些熟悉的麵孔,但似乎少了幾個人。有些人表情激動,有些人麵沉似水,還有些人帶著欣喜的笑容。


    出來了,安然緊緊繃著嘴唇,望著自己熟悉的那位每天必來的信使大步走出大樓。轉眼間便登上了樓下等待的軍車,車燈亮了起來,開始啟動向這個方向駛來。


    漫長的等待終於有了結果,但是這一刻安然很奇怪的忽然不再像剛那麽緊張,結局已經出來,不管緊張不緊張都已經是這樣了。一把拉上窗簾,安然慢慢放鬆身體坐在書桌後的真皮靠椅上,拿起香煙點上火,重重的噴出一口煙霧,跟隨著一聲歎息。


    刹車聲在院外想起,隨即傳來幾聲模模糊糊的對話聲,安然用心側耳聽著,木製的老式樓梯上傳來了腳步聲,聲音到房én前變得輕緩起來。


    “老板,葉普根尼少校來了。”


    “進來。”安然竭力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用平和的語氣說道。


    隨著房én的響動,葉普根尼這張熟悉的麵孔出現在én前。隨手關上房én,葉普根尼向前走了幾步:“安然先生好。”


    “坐下說。”安然用夾著香煙的手指點了點書桌前的椅。


    普根尼恭敬的行了個禮這坐下。


    安然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他。葉普根尼微笑的說道:“安然先生,亞曆山大將軍成功了。”


    “是嗎?”安然的心裏長出了口氣,雖說在看見葉普根尼向這邊來的時候,他就明白應該是成功了,但是沒有得到後肯定的答複之前,他的胸口還是憋著一口氣。


    “順利嗎?”安然情不自禁的想探究一些細節,這可是一個國家大的機密,而他雖然沒有身臨其境,卻也是對此等內辛為清楚的那群人之一。


    “出現了一點意外,但是被亞曆山大將軍控製住了。”葉普根尼忍不住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雖然他的額頭幹燥無比,零下三十度的室外進來的人,哪裏會有汗水滲出?“薩哈共和國米哈伊爾總統不同意並入遠東共和國,太平洋艦隊的卡普什金大將也不同意遠東合並,並且宣布太平洋艦隊不會坐視遠東共和國的成立。所以原本定好的上午對遠東礦業的投票,中午就應該結束的會議,直到現在正式結束。”


    “他們改變主意了?”安然淡淡的問道。表麵上的平靜掩飾著心中的波濤,薩哈共和國是這次遠東礦業的主要合作對象,328家礦場其中有三分之一都在薩哈林。雖然這個剛剛成立一年的共和國隻有八十萬人口,但是它的麵積卻占到了俄羅斯總麵積的百分之十八。太平洋艦隊加的難以對付,總兵力達13萬人,各種艦艇約7艘。護衛艦以上的水麵作戰艦艇92艘,其中2艘航空母艦;各種潛艇11艘;作戰飛機數百架。


    隻要其中任何一個要是堅決反對的話,遠東共和國的成立都將是一個笑話。


    “嗬嗬,”葉普根尼忽然笑了,不過他並沒有賣關,作為亞曆山大的親信秘書,他在這裏停留的時間不能太長:“他們的態度已經無關緊要,薩哈林沒有米哈伊爾依然是薩哈林,太平洋艦隊沒有卡普什金照樣是太平洋艦隊。亞曆山大將軍已經說服了薩哈林共和國的副總統伊利亞,而太平洋艦隊的大部分中高層軍官都同意成為遠東共和國海軍第一艦隊的軍官。所有不支持遠東共和國成立的人,都將生病退休。”


    輕描淡寫的話語中,隱藏著冷冷的殺氣,安然眯了眯眼,微笑的說道:“那麽北麵的那兩個沒有來參加會議的州呢?”


    “堪查加邊疆州和楚克奇自治區的行政長官已經同意了遠東共和國的成立,因為第12步兵軍和317摩步師正在彼得羅巴普洛夫斯科郊外進行演習,遠東軍區特種部隊也在兩州的府做著機場拯救人質的演練。”


    “我很好奇,為什麽太平洋艦隊的大部分軍官都會同意並入遠東共和國?”安然興致勃勃的問道。


    “每年8千萬美元的撥款。”葉普根尼的回答言簡意賅:“這兩年太平洋艦隊總共得到的撥款隻有4萬美元,連官兵的工資都支付不了。他們對海軍部和莫斯科早就失望了。”


    “好,我知道了。”安然遞過去一支煙:“來嚐一嚐,這是我們中國有名的香煙,中華。”


    “謝謝。”葉普根尼連忙站起身接過。


    “你的家人已經有人在幫他們辦理移民了,這一點不用擔心。”安然忽然輕輕說道:“移民的地址是美國加利福尼亞州,一個美麗的地方,你的妻和孩的申請已經遞j,應該會在一周之內得到通過的回複。另外到了那邊,會有一家公司給她提供一份薪水豐厚的工作。”


    一邊說著,安然拉開hu屜從裏麵拿出一個信封,從桌麵上緩緩推了過去:“這是5萬美元,瑞士銀行的不記名支票。”


    “不用給我,先生,請直接j給我的妻就可以了。”葉普根尼輕輕又把信封推了回來。


    “不必,你的妻那兒會有同樣數字的支票,這一份是讓你在遠東使用的。”安然臉上帶著溫暖的笑容,不容置疑的再次把支票移了過去。


    “可是這裏沒有銀行兌換……”葉普根尼看著信封有些為難。


    “會有的然的話很自信。


    “那麽……謝謝老板。”葉普根尼點點頭,把信封塞進了軍服內襯的口袋。


    “這是你應得的,將來還會有多,即使未來你需要離開這個國家,我一樣會讓你衣食無憂的在大洋彼岸樂生活。”


    “我知道了。”葉普根尼站在那顯得有些拘謹。


    “坐下吧,”安然擺擺手,接著大聲對著én外喊道:“瓦力,請李遠洋先生上來。”


    “是,老板。”瓦力在én外麵高聲應著,隨後匆匆的下樓而去。


    “我答應亞曆山大將軍的前期的五千萬美元,李遠洋會親自送去,正好可以解釋你為什麽在這裏停留時間過久的原因。”安然一邊說一邊想了想,手指在桌麵上敲擊著:“我明天就會離開,會有人聯係你的,單線聯係,除了這個人之外,不會有任何人知道我們的關係,任何人。”


    “我明白了。”葉普根尼臨危襟坐著,傾聽著對麵的人的每一句話。


    樓梯上很清晰的腳步聲再次響起,安然的臉sè一正,隨後嗬嗬大笑說道:“葉普根尼少校,中華煙的味道如何?”


    房én被推開的時刻,葉普根尼中氣十足的回應著:“我還是不習慣這種太清淡的香煙,安然先生。”


    “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遠東礦業的總經理,李遠洋先生,香港人。這位是亞曆山大將軍的副官,葉普根尼少校。”


    李遠洋身材不高,但是顯得很是jin幹:“你好,葉普根尼少校。”


    “你好,李遠洋先生,”葉普根尼隨意和他握了握手,隨後著急的看著安然說道:“安然先生,將軍還在等我,希望能夠一點。”


    “抱歉,李遠洋先生剛不在,一會幫我向亞曆山大將軍致歉。”安然笑著答道,然後對著李遠洋吩咐:“你跟著葉普根尼少校去見亞曆山大將軍,順便幫我和將軍說一聲,我明天會離開哈巴羅夫斯克回國,知道他現在一定非常忙碌,就不再打擾了,接下來的事情按照原來的協議辦理即可。”


    “好的,老板。”李遠洋點頭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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