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永遠都是這樣,忙碌之後必然跟隨著清閑,動靜相濟是真正的人生哲理。


    安然很懂得給自己找著偷懶的理由,無非是不願意過多的應酬。阿穆爾州州長大人的座駕剛剛離去,安然推辭了州長先生的宴請,隻要大家都達到了自己的目的,與其那麽辛苦的強顏歡笑相互恭維,哪有現在這樣輕鬆的躺在浴池裏泡溫泉來得自在?


    “安德魯,你選的這個地方真的很不錯,竟然還有溫泉。”安然閉著眼睛一動不動,享受著溫度適中的溫泉衝刷。在氣溫零下三十多度時,能夠浸泡在四十度的溫泉中,這種感覺說不出的愉。


    “這個地方時阿穆爾軍分區的招待所,一般隻招待將軍級別以上的軍官,有溫泉也不值得奇怪。老板,您為什麽拒絕彼得科夫州長的提議,莫戈金礦的儲藏量足足有兩百三十噸,隻需要五百萬美元就能買下來,這簡直是太劃算了。”安德魯對剛州長先生的提議被安然拒絕感到很奇怪,這可不是他心中老板的風格。


    “安德魯,作為公司在俄羅斯的代理人,我希望你能夠把自己的目光放得加長遠。否則的話,我很擔心你很難駕馭遠東礦業集團的平衡。你能理解我的用意嗎,為什麽要把整個遠東的勢力全部綁在一起,而且股東的身份必須有各個地方政fu勢力的代理公司組成?”安然對安德魯的短視很無語,也許在俄羅斯呆久了人就會變成這樣。他還清晰的記得去年在棉蘭老島上的安德魯是多麽的樸實,沒想到這一年多沒見,就變成了一個追逐大利益的jn商。


    躺在另一個水池裏的安德魯,已經有一副大老板的派頭了,一年多養尊處優的生活讓他健壯的身體有向fé碩展的趨勢。一個滿臉橫ru的彪形大漢在看著另一個身高不到一米七的男孩時,眉開眼笑的嘴臉,外人見了真是無法用語言來表達自己的感慨。


    “老板,我真的想不明白,這其中是有怎樣的含義。在和各個地方政fu領導人接觸的時候,他們對這個條款也很抵觸,認為這樣做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我知道這幫人喜歡的,就是咱們直接把美元用皮箱裝好送進他們的家én,而且還是要用現鈔,因為他們越來越不信任銀行,隻信任嶄的現鈔。”


    安然搖搖頭反問道:“你認為俄羅斯像目前這種狀況還會維持多久?”


    “老板,你是指?”安德魯對安然的話不是很理解。


    “現在的俄羅斯,政客之間相互競爭得非常激烈,大大小小的黨派數十個。而今年中段的第一次私有化已經催生了不少的金融巨頭,無一例外的是,這些金融巨頭都是從前各級的政客們。當這些人擁有財富之後,你認為他們會不會向政壇進軍?屆時政壇上將會加的混1un,擁有權力加上財富的金融寡頭們,很可能會掌握國家的真正話語權,財富的力量是你目前還無法估量的。你想一想,他們控製了媒體,控製了銀行,控製了一切,誰能抵擋他們的力量,高蘇維埃還是總統都不可能。”


    安德魯吃驚的問道:“老板,您的意思是,未來的俄羅斯將被那些金融寡頭們所控製?”


    “嗯,這是一定的。”安然冷冷的笑,曆史已經證明了這個事實,隻不過那些短時間內取得成功的寡頭們後也被政治家們一一清算罷了。“俄羅斯不可能永遠這麽混1un下去,一旦克裏姆林宮完成了統一,那麽這些靠大肆掠奪國家財富的人,必然會遭到毀滅xin的打擊,因為政客不會容忍被商人完全控製,這裏是俄羅斯,不是歐洲和美國,遊戲規則隻有一個,誰擁有強的力量,誰就是後的勝利者。想要依靠經濟手段取得勝利,終都會被強權所擊敗。”


    “老板,我越聽越糊塗了,您的意思究竟是說哪一邊能取得國家權力?”安德魯腦袋裏麵一片漿糊,安然的話從後世人的角度來看,一聽就能明白,但是以安德魯這種軍人出身的政治白癡水準,想要片刻明白過來相當有難度。


    “好吧,當我什麽都沒說。”安然很爽的承認了自己的失敗,但是他的話還沒有結束:“安德魯,我已經看過你擬定的合同框架,裏麵的內容大部分都是正確的,但也有不妥當的地方。我們公司負責所有的投資,占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九由他們自己分配即可,用不著我們在中間參與。作為投資方,我們公司和他們是合作關係,如果參與進他們內部的紛爭,那就不完全是合作關係了,很容易引起是非。”


    安德魯點頭,但是還有些疑慮:“老板,您說的這個我也明白,事實上我並不想參與他們內部股份的非配,隻是有幾個地方腦要求我們進行協調。我當時也擔心如果讓他們自己競爭的話,遠東礦業的組建工作將會大大延後,要知道在利益麵前,誰都不會輕易的讓步。”


    “沒有關係,我們有的是時間。”安然笑道:“其實他們內部的利益劃分很好解決,誰擁有多的籌碼自然有就多的話語權和分配權。至於遠東礦業的成立你完全不必擔心,沒有人會是傻瓜,這家公司開業越晚,他們得到利益的時間也會越晚。不要忘記了,他們隻是官員,一切權利來自於莫斯科,越的開始運作就能越多的賺取金錢,拖延時間是和他們自己的錢包過不去。”


    “另外,合同簽訂必須要強調一點,這個合同是和每個地方政fu組建的公司簽訂的,並不是和現任的各位行政長官,我們隻認股權人公司,不認任何一個地區長官。紅利也隻放給各個公司,至於那些公司內部股東們怎麽分配我們概不負責。”


    安德魯仔細想了想,恍然大悟道:“老板,您是擔心他們被調離之後,繼任者沒有得到利益不會承認這個合同?”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們要的是一個長期穩定的公司,而不是短期的利益。”安然說著站起身,這個澡也泡了兩三個小時了,全身已經開始酥軟。用巾擦著身上的水跡,回頭後說道:“我考慮了一下,這次會議我還是不方便參加,但是我會委派律師參與合約的簽訂。”


    “那您?”安德魯吃驚的問道,他一直認為這次合約的簽訂會是安然直接參加,沒想到這是聽到的竟依舊是自己全權代表。


    安然嗬嗬笑道:“我去打獵,聽說哈巴羅夫斯克郊外的森林是不錯的打獵場所,我對那裏很有興趣。”


    對於參加這樣一個充滿了爭吵和利益糾葛的虛偽儀式,男孩完全沒有興趣,他來到遠東的目的,審核這個合同並不是主要的。當然,這個合同的簽訂是一個至關重要的利益紐帶,因為它牽涉到未來十年甚至二十年裏,他和俄羅斯遠東勢力的聯係。每一個細節不能反複推敲確定的話,安然是放不下心的。十七個礦山牽涉總價值達到上百億美元的資產,雖說他真正投入的隻有幾十分之一,包括買下這些礦山和前期的建設資金全部加在一起也不到兩億美元,但是這些資產卻能夠把俄羅斯遠東勢力牢牢的和自己的利益捆在一起。


    共同的利益,這也就是他能夠以近乎不要錢的價格收購十七座礦山的根本原因,兩億美元的支出,絕大部分都是投入整改建設的費用。這種事情在很多國家和地方都曾經或者正在生,從92年向後走上幾年,另一個國家也開始大量出售國企,價值上億的優良資產不一樣在利益驅使下,被某些人十分之一百分之一的價格當垃圾一樣買了下來?


    安然已經不再像從前那樣在乎錢了,他現在擁有的財富足夠用一種相當奢侈的方式生活一百年甚至久。如果有選擇的話,他未必願意冒著將來被俄羅斯政fu列入黑名單,並且強行回收資產的危險來做這樁生意,可惜他真的沒有選擇,因為遠東有他需求的東西。這些東西對他將來的事業有很大的幫助,即便是他能夠確定自己在8年以後會被俄國政fu列為不歡迎人士,這樁生意也是非做不可的。


    把遠東七個邊疆州共和國地方政fu和駐軍綁在自己這條船上,安然不是太擔心將來普京上台之後的清算。這種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合約,不管是誰在俄羅斯總統的位置上,都不得不三思而後行。俄國中央政fu和這種偏遠的地方政fu之間巨大利益衝突,從來都是以妥協為結局的。再說安然很有信心,在自己到達莫斯科之後要做的事情,一定能對未來有所幫助。


    走出霧氣騰騰的浴室,穿上安德魯早準備好的俄製軍官冬裝,安然對著鏡打量著自己,忽然現自己穿上軍裝也是蠻英氣勃的一個帥哥。來到這寒冷的北方,安然同學立刻喜歡上了這種專業防寒的特種部隊製服,穿起來既保暖又不會顯得臃腫,比自己在哈爾濱買的羽絨衣和厚重的大衣好得太多,怪不得這邊的人放眼望去男人幾近有半數都穿著類似軍款的外套。


    安然對著鏡哼著歌臭美了一番,正了正頭上的帽,這昂闊步走出這間阿穆爾軍分區招待所的溫泉浴室。


    “老板。”兩個壯漢看見安然出來,連忙站起身招呼著。


    安然點點頭,現在他的英文也算是勉勉強強能夠和人溝通了,經過幾年的奮鬥,終於扔掉了英語文盲的稱號。不過說回來,這兩個保鏢的英語也有夠爛的,要不是安然習慣了這種yin陽怪氣的英文,還可能真聽不出他們是在招呼自己。


    “靶場在哪裏?”安然認真的組織了一下語言問道,沒有翻譯的生活很痛苦,他開始思念樂淩了。在這個時候,男孩忽然對某個組織產生了一點小小的感激,感謝他們幫自己培養了一個懂得英法俄三國語言的n是打槍的地方。”安然生怕自己的音讓人誤解,還不忘記比著手勢嘴裏出“啪啪”的聲音。


    他來泡溫泉,樂淩興奮的帶著幾個人興衝衝趕去了靶場,她已經有一陣沒有碰過槍了,在聽說招待所隔壁就有駐軍的靶場之後,不用說安然也能看的出,她有多想去摸摸久違的槍支。


    兩個保鏢相視一笑,這位年輕的老板手舞足蹈的比劃很有點喜劇sè彩:“我們知道,老板。”


    “你們告訴安德魯,我去靶場。”安然j待一聲溫泉én口守候著的安德魯的保鏢,隨後鑽進了剛剛停下的汽車。


    汽車平穩的行駛著,開出了溫泉所在的山坳。安然平靜的看著窗外那一望無際被白雪覆蓋的大地山巒,這裏曾經是中國的土地,卻在世紀初被輕易的舍棄給了俄國人。


    “你叫什麽名字?”


    “保爾?柯察金。”身邊的保鏢回道。


    “鋼鐵是怎樣煉成的那個保爾柯察金?”安然好奇的問道。


    保鏢咧了咧嘴,為自己的老板能知道自己名字的來曆很是開心:“是的,鋼鐵是怎樣煉成的。”


    “你們呢?”安然問著前麵的兩人,自己的保鏢叫什麽名字總該有所了解,不然要招呼人的時候連名字都稱呼不上來,那可是天大的笑話。


    “瓦列裏烏特金,老板您可以直接叫我瓦力就可以了。”


    正在開車的那位沒有回頭,比這兩位酷了不少:“尼古拉。”


    “你們原來是哪隻部隊的?”


    “我是阿爾法突擊隊的,他來自內務部警衛部隊。”保爾柯察金不忘介紹前麵的正副駕駛位置的兩人。


    “內務部警衛部隊,是不是kb?”安然很有興趣。


    “是的,不過並不是您想象中的特務。”瓦力轉過身認真的介紹著:“kb的下屬部隊有很多,包括3萬邊防軍和我們內務部隊。我和尼古拉原來的部隊是隸屬第九局管轄,專én從事保衛工作,而人們印象中的情報局,主要是指第一第二局。”


    瓦力很擔心老板的誤會,畢竟kb這個名詞在大多數人的心目中並不是多麽友善,所有內務部隊的戰友因為kb的出身,在找工作方麵都遭到過異常的冷遇。91年蘇聯解體之後,kb隨之被解散,連軍隊和官員、警察的工資都不出來的政fu,哪會有jin力去顧及年預算達到1億美元的kb。


    於是,不到幾個月的時間,擁有5多萬工作人員,此外在全國有15萬線人,國外有25萬諜報人員的龐然大物,世界頂尖的間諜組織煙消雲散。瓦力和尼古拉就是其中的受害者,他們保護的前蘇聯領導人們轉眼變成了平民,而的權貴們對kb這個名字尤其的敏感和不信任。在這種情況下,kb直轄的內務部隊大部分的番號被強行取消,而這些不懂得其他生計的職業保鏢們,卻很難找到能夠養活家人的工作。俄羅斯土地上的大部分人,對身上帶著kb記號的軍人們都持著有sè目光。能夠成為安然的保鏢,拿到1萬美元年薪的瓦力和尼古拉,不知道被多少過去的同事羨慕得眼珠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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