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先生,tvb的股票出現很大的異常,像是有人在進行惡意收購。”


    正在辦公室裏和沈慶豐j談的邵義夫立刻停下談話反問道:“嗯?對方是什麽人?”


    前來匯報的工作人員搖搖頭:“目前還不知道,隻是市場上掛出了tvb的天量買單,五分鍾股價就上揚了3個點,看j易量對方已經吃進5個點的股票。”


    “立刻去查一下,對方是什麽人?”


    人是邵家專én聘請的財務顧問,做這種工作是他的分內。


    一聲不響的收購tvb?


    邵義夫深鄒眉頭,這幾天香港股市1un的很,先是沈氏銀行的股票被空單打款,現在又輪到自己重要的產業受到攻擊?


    tvb是邵家重要的產業,其價值遠遠過邵氏兄弟電影公司和加坡的物業。邵家在tvb的股份並不是絕對控股,隻有百分之三十二的股權,如果真的有資本大鱷全力收購的話,隻需要收購到三十三個點的股權就能重改組董事會。


    “賢侄,你先等一會,你剛剛也聽到了,tvb可能遭到惡意收購,我先去查清楚是誰幹的再回來和你談你們家的事情。”邵義夫再沒有心思談下去,tvb的股權對他來說很重要,如果沒有了無線的話語權,邵家在香港的影響力起碼要下降百分之**十。


    他再不能坐在這平心靜氣的思考沈家的事情了,必須立刻趕到j易市場的看看情況再說。兩天前的那一次沈氏銀行期貨行情,給所有的香港大亨們都上了一課,金融資本的突襲隨時都可能撼動他們根基,尤其是在沒有絲毫準備的前提下。


    “伯父!”沈慶豐焦急的喊道:“可是我們銀行現在正麵臨的危機,要是款不能及時趕到,沈家就要完了。我願意支付三分的利息,希望伯父能夠就我於危難。”


    “這……”


    邵義夫很猶豫,如果真的是有人起收購tvb的話,自己也正是缺錢的時候,少要收購回百分之十九的股權能保證主導tvb的控製權,而百分之十九的股權少要花掉四十億港幣。當然這隻是保險的數字,實際上肯定不需要這麽多,因為tvb在市場上的流通股隻占全部股權的百分之五十八,對方不可能全部買得到。除了邵家的百分之三十二以外,還有百分之十的股權是控製在另外一個人手中,他就是香港娛樂圈的三大亨之一,許鎮濤。


    “伯父,我們沈家隻要能渡過這一次劫難,是永遠不會忘記您的幫助的。也不一定就要這麽多資金,您能幫我們多少就幫多少。”沈慶豐苦苦的哀求著。


    邵義夫站在原處想了想這答道:“那也行,利息倒是不必了,就按照正常的拆借利息就行,不過資金可能不會有五億,另外你再去那三家走走,他們隻要願意幫忙,你們家的事情並不難。”


    “那,您能暫時拆借多少給我?”沈慶豐沒有時間繼續坐在這等待,這件事情耽擱一秒都可能是致命的。


    不等邵義夫答話,房én忽然被推開,離開不久的財務顧問喘著氣衝了進來:“邵先生,我查出來了,對方就是前幾天做空沈氏銀行的那個基金,qfit基金。”


    “qfit?”邵義夫顧不得沈慶豐了,這個名字給了他很不好的感覺,這個基金前幾天做空沈氏銀行,據說利潤高達百分之幾百。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基金似乎就是剛電視上那個一心要整垮沈氏銀行的男孩的。


    這已經不是秘密了,香港金融市場出現了一股如此強大的力量,誰都會派人去詳查的。而查出來的結果讓他們很吃驚,qfit基金的注冊人竟然是本港的一個二十幾歲的美nv律師,加讓他們吃驚的是,這個nv孩很巧合的在一年多前主持了另一個震驚世界金融機構的天使基金。


    與此同時,在幾大家族的深力挖掘下,現她還有另一個身份,某個內地男孩的全權代理人,而那個男孩的名字就叫做安然……


    邵義夫臉sè大變,轉頭看向電視,那個十五六歲的孩正好瞥過鏡頭,黑sè的墨鏡隱藏住了他的眼睛,隻是臉上永遠帶著深邃的冷漠。


    難道是他?難道是因為剛我讓tvb出的那個聲明惹來的報複?來得好!


    “還查出點什麽沒有?”


    “邵先生,這一次很危險,對方的資金量實在太大了,我聽說他們今天一個上午在期貨市場就賺了這個數字。”財務顧問籠起袖比出四根手指搖了搖。


    “四十億?!”邵義夫一臉的震驚之sè,這個數字未免太過驚世駭俗了。


    財務顧問堅決的點頭:“沒錯,高盛香港分部輸了八千萬美元,花旗銀行亞洲投資部輸了一億五千萬,摩根大通輸了五千萬,本港的幾家基金加在一起也輸了六千多萬,就是今天一個上午的功夫。說起來這個也要怪沈氏銀行,前天qfit基金放出巨額空單的時候,幾家銀行都詢問過沈家是不是有什麽巨額虧損,不料收到的消息竟然是本季度的利潤同比增長了百分之四百,所以他們便聯手接下了這個大額賭注,然後今天的情況您知道……出了這種狀況,誰都無力阻止沈氏銀行股票的崩盤。”


    “你的意思是說對方有四十億資金可以調動?”邵義夫慎之又慎的詢問。


    財務顧問搖搖頭:“不止四十億,少是五十億港幣的資金進入了股市,而且……”他猶豫了一下用不肯定的語氣說道:“據說他們還在從日本市場調動資金進入香港,具體是多少就不能掌握了。”


    噝


    邵義夫忽然覺得牙疼,這種泰山壓頂般來勢洶洶的資金誰都會牙疼的。“那你覺得我們現在應該怎麽應對?”


    “我們也進場搶購tvb的股票,不一定要攔住他們,但是起碼要把tvb的股票價格炒起來,這樣的話小股民反而不舍得出售。另外我想您還要和許鎮濤大哥招呼,千萬如果有人要收購他手中百分之十的股權千萬不能賣,否則的話對方隻要在市場上買到二十三個點的股權就可以控製tvb了。”


    “許鎮濤?”邵義夫隻覺得骨悚然,許鎮濤不正是和那個男孩聯手的嘛!


    “你現在立刻調集所有的資金把股價拉起來,另外再幫我聯係幾大銀行,我需要一筆短期的貸款。”邵義夫當機立斷說道。


    財務顧問點點頭抬腿就走,現在離股市停盤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正是爭分奪秒的時刻。


    見到他們已經談完,沈慶豐抓緊時間上前:“伯父,你現在能夠拆借多少資金給我們?我們沈家等不起了,你看看電視上……”


    邵義夫順著他的手指看向電視,安然的運鈔車正在緩緩開走,沈氏銀行én內的現款寥寥無幾,而這個時候一個漂亮nv孩手中拿著存折正遞給工作人員,攝像機的麥克風清晰的把她的話帶到千家萬戶:“我取五千萬……”


    邵義夫歎息:“一環扣一環,這個安然很不簡單啊!慶豐,恐怕我幫不了你了,qfit正在對tvb起收購,這個基金正好是那個孩的。”邵家當家人指著電視熒幕上冷眼旁觀的安然繼續說道:“許鎮濤和他是一夥的,現在已經不是你們沈家的事了,他們很有可能想從我手裏奪走tvb的控製權。”


    邵義夫的話言不由衷,他就在剛忽然想通了,qfit基金之所以會襲擊tvb,肯定是和不久前他讓tvb總裁方華nv士表的聲明有很大關係,安然是借此敲山震虎,警告自己不要參與他和沈家的恩怨。


    “慶豐,你還是去找找李家和郭家吧,我現在自顧不暇。”邵義夫拍拍沈慶豐的肩膀,再不多說半句便走了出去,在影響到了自己利益的前提下,沈家他真的是顧不上。


    沈慶豐失魂落魄的走了兩步,想要追上去再哀求幾句,可終無奈的停了下來,默默的思索片刻拿出了移動電話。


    “爸爸,我是慶豐,邵先生說不能幫助我們了……”


    這是一場席卷香港的風暴,風暴中痛苦的不隻有沈家,多的是痛失了血汗積蓄的香港市民。周慧敏在保鏢的護衛早擠出了暴風中心,一行人走到街道對麵,默默的看著在沈氏銀行總部én前正在上演的人間悲劇。


    “衝進去,搶回我們的血汗錢!”


    “沈家是騙,早準備卷著我們的錢跑路了!”


    “……”


    哭聲喊聲叫罵聲,響徹在中環的上空,井然有序的隊列不見了,上千人擁擠在沈氏銀行én前,銀行的保安拚命的守住銀行大én,不讓已經失控的人們衝進去。原本在周圍維持次序的十幾個警察早就被瘋狂的人們擠了出來,隻能不停地呼叫著請求支援。


    “許先生,可以讓你的弟兄們離開了,現在沒有必要再做什麽,沈家抗不過去了。”


    許鎮濤點點頭:“嗯,沈氏銀行已經在關én了,沈存算是運氣好,提前暈倒送去了醫院,不然的話肯定也要和他們一樣被堵在銀行裏出不來。”


    安然看著沈氏銀行總部那扇緩緩落下的電動én,還有裏麵的驚恐麵孔。“這次比我預想的還要順利,你說那幾家為什麽見死不救?”


    許鎮濤哪裏知道那幾個大亨的想法,隻能是含糊答道:“也許是因為來不及吧,其實這次你的計劃還是很冒險的,隻要他們願意救救沈家,甚至都不用花上太多的錢,隻需要在電視上出麵講幾句話就行。”


    “是嗎?”安然默然,許鎮濤說的是對的,不過他也沒有一定成功的打算,能成功當然是好事,不能成功也達到了目的。


    兩個男人的談話很平淡,周慧敏大有不忍的說道:“可惜連累了這麽多無辜的市民,他們的存款還能要的回來嗎?”


    許鎮濤嗬嗬笑道:“多多少少能拿回來一點吧,畢竟沈家還有那麽多產業,起碼這棟樓就有他們家的五層,賣出去也值好幾億港幣。”


    “幾億?”安然大為好奇:“這中環的黃金商鋪五層隻值幾個億?”


    “這是寫字樓,可不是商鋪,隻有下麵一層是商鋪而已。”許鎮濤耐心的解釋道:“香港和內地不同,沒有顯著的黃金地段之分,對於商鋪來說是否值錢並不一定是看地段的,還要看周圍是否寫字樓多,住宅是不是多,停車場是否便利。中環的名字雖然大,周圍的辦公室也非常多,但是有一個很不好的地方,就是周圍沒有公共停車場。實際上香港真正好的商圈都不是集中在一起的,而是分散到各個角落,這樣可以緩解中心區的j通壓力。”


    “哦?許先生對這個如此熟悉?”


    “誰叫我現在做地產呢,要是連這種基礎的東西都不知道,那肯定虧得連東南西北都要分不清。”


    “沈臨風?”周拉了拉安然的胳膊。


    安然凝神看去,一輛黑sè的奔馳suv從前方的道路上緩緩駛過,車窗敞開著,半露出頭正惡狠狠的瞪著自己的不是沈家大少還能有誰?


    “hi!”安然滿臉笑容揮揮手和沈臨風打著招呼,隻可惜沈家大少沒有絲毫要回禮的架勢。


    車逐漸遠去,順帶著沈臨風的憤怒眼神也消失在道路的拐角,安然心情無比舒暢,一年來壓在頭上的大石終於沒有了,連腰杆都像是挺直了許多。


    相比安然的愉,站在他身邊的許鎮濤臉上一點都不輕鬆,他正在一旁接著電話,語氣分外的謙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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