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你今年似乎對電影很感興趣?”


    隔了一會,許鎮濤忽然說道,安然沒明白他話裏的含義,隻能小心的回應著:“也談不上什麽興趣,純屬玩票興致,錢放在銀行裏是會貶值的,所以就投資了幾部。”


    “你這還算玩票?”許鎮濤強笑道:“上個月全世界炒得轟轟烈烈的鐵達尼號,就是你投資的吧?”


    “你怎麽知道的?”


    “我猜的,因為好萊塢不會有人敢為一部電影投資四個億,而且還是美元。不光是好萊塢,全世界都找不出你這麽瘋狂的人!四億美元,相當於三十六億港幣,真是大手筆啊!我許鎮濤一輩打拚到現在,算得上功成名就,可也拿不出這麽多錢,就算把所有的資產全部加在一起都未必有這麽多。”


    許鎮濤很感慨,不論是誰知道這件事情都會像他一樣感慨的,一個剛剛升上高中的孩,隨手砸出幾十億港幣去拍一部電影,隻是一部電影……


    在目前香港電影紅遍東南亞的9年代初,整個香港所有的電影公司一年要出產幾百部電影,但是這幾百部電影的投資全部加在一起,都不到安然砸這一部電影投資的三分之一。相當於安然拍一部電影的錢,足夠全香港電影人拍三年。


    “是的,那部電影是我投資的。”安然沒有遮遮掩掩,既然別人能猜到也沒什麽不能見人的。


    “許先生,您可以直接說出來意,我們是老朋友了,當初要不是你的幫助,也不會有我的今天。”安然不想再繞下去,有什麽事情直接攤牌好,能幫的自己肯定會幫,幫不了的就直接回絕。


    “好,”許鎮濤對安然的話很滿意,安然的意思表達得很明白,他記得許鎮濤的情分。“我現在遇到了困境,有很大的資金缺口,所以有些產業隻能賣掉。”


    “賣?”安然恍然失神,許鎮濤要賣產業,聯係香港大亨前麵的話,難道他想賣掉電影公司?


    “是啊,我也不想出售任何的旗下產業,但是這一次我實在無能為力了,隻能丟車保帥。”


    “你需要多少資金,準備賣掉什麽產業?”


    許鎮濤歎了口氣:“大概需要15億港幣,否則我的公司就會被清盤。想賣掉的是你熟悉的那部分,翡翠電視台我個人持有的百分之六十一的股份和銀河唱片加上電影公司。”


    “這麽多?怎麽回事?”


    “這個……我不便說得太清楚,總之這次是我被人擺了一道,虧了十幾億。”


    “為什麽不去銀行融資呢?”


    許鎮濤一臉的頹廢:“香港銀行要貸款幾千萬肯定是沒問題的,十五億的話也不是不可能,但是手上沒有任何的項目沒有辦法作。要是貸款的事情傳了出去,外界一旦收到了風聲,局麵就不能挽回了。”


    “是不是房地產公司財務出了問題?”


    安然忽然想起上個月和許鎮濤通話,許大亨自信滿滿的告訴他,香港房地產現在開始強勢崛起,正是投資的大好機會。許大亨還yn羨安然去年暑假買房的舉動,那個時候正是香港房地產低穀的階段,正好被男孩抄了一個底,隻半年的功夫,大1n灣的那套房就升值了一倍。


    被安然猜出了來由,許鎮濤沒有否認,反是如釋重負的癱坐在了沙上。


    “我調撥三億港幣組建了一家地產公司,局麵一直很好,花兩億三千萬買了塊地,樓花也賣得很順利,一個月就全部銷售一空。不但收回了所有的資金,另外還進賬三億。”


    “這不是很好嗎,為什麽會搞得那麽慘?”


    “嗬嗬,安然,你現在的身家都是在金融市場上賺來的吧?”許鎮濤慘笑的問道。


    安然點點頭,他知道這個事實是瞞不過許鎮濤的。


    “我就是虧在這,虧得血本無歸。”


    “房地產公司賬麵上資金太多,我本打算再去競標幾塊熟地進行開,但是正好是農曆年,港府暫時沒有土地拍賣。這個時候有個朋友找到我,拉著我去做期貨。開始投入也不多,大概一個億的樣,一個月下來賺了幾千萬。就在一周前,他說日經指數已經調整到位,馬上就要大幅上揚。”


    安然哭笑不得的h話道:“他叫你做多日經指數?”


    “是啊,他說去年日經指數狂跌了一半,經過一年的調整現在差不多已經探底,所以現在進去穩賺不賠。”


    “結果呢?”


    “結果?就這樣嘍,虧了十五億。”


    “怎麽會一次虧這麽多,你不是隻投了一億嗎?”


    “不甘心啊,總希望能把損失補回來,所以越陷越陷,誰知道日本股指跟吃了瀉y一樣,一個禮拜就狂跌了百分之十,光前天一天就跌了37個點!”


    “百分之十……重倉一億的話,就算三十倍杠杆,那也不至於虧損十五億,多三億多到頂了。您別介意,我隻是想幫您分析一下,會不會是你的朋友卷了你的錢跑路。”


    “是虧了,因為後麵我又增了倉。”許鎮濤搖搖頭:“安然,我不會有你想的那麽幼稚,我特意請了幾個金融專家幫我作,沒有人能坑的了我這麽多錢,而且那個朋友也因為這一次日本股市崩盤傾家dn產,他已經跳樓了。”


    “……”安然隻能沉默,期貨這東西風險太大了。男孩不知道的是,許鎮濤會去做玩期貨有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安然用65萬美元一年的時間創下了金融界的傳奇,賺回十億美元驚天財富,誰知道了不會眼熱?


    “現在,我隻有出售這部分產業籌集資金來填補缺口了,虧掉的十五億都來自地產公司,賣樓花的預付款63億,銀行貸款7億,馬上就要過年,和建築單位必須結算百分三十的費用,這一筆就是將近兩億。銀行的一個月短期借款8天後到期,必須要全部償還。”


    安然沉yin著:“十五億港幣,差不多兩億美元……數目有點大了。”


    這筆錢安然拿的出來,但是他並不想掏,因為男孩對開電影公司、唱片公司之類完全沒興趣。


    雖然今年安然拚命的揮霍,單從簽署的合同來看,十億美元已經是花得差不多了,可是那隻是合同。這十億美元並不是一簽合同就立刻全額付清的,比如說拉斯維加斯的酒店,光是建設就要三年的時間,兩億美元的投資每年大概隻需要支付六千萬,後兩千萬作為末款要到酒店全部裝修完畢會支付。又比如鐵達尼號的投資,這部電影拍攝周期是兩年,後期製作又要半年,兩億多的製作成本不可能現在就開始使用,必然是用到多少給多少。


    安然現在賬上錢很不少,他也不是不想幫許鎮濤,可這不是幾百萬幾千萬港幣的小數字,而是近兩億美元十五億港幣。


    樓下的兩個人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在他們頭頂第三層,兩個nv孩相對坐著,也彼此寂靜無聲。良久,一個nv孩眼眶開始紅,慢慢滴下了一顆晶瑩的淚珠、


    “v姐,我不知道……”


    此刻的林安卉再沒有一絲外人眼裏英姿颯爽,無力靠在床頭的她現在隻是一個無助的nv孩,一個沒有涉足過情感漩渦的單純nv孩。


    周慧敏輕輕的坐到她身邊,憐惜的摟住林安卉的肩膀,似乎在勸解著她,也似乎在勸解著自己:“記得去年,我也和你一樣,無數次的問著自己,我要的是什麽?”


    “後來,當選擇來臨之前,我還是選擇了這條道路。有時候夜深人靜的時候我也會後悔,但是當太陽升起之後,我卻又不後悔了。”


    “這個世界很小也很大,人海茫茫中要尋找到你喜歡的人很難,如果找到了,那麽就努力抓住他。安卉,你應該麵對自己的感情。”


    林安卉眼淚簌簌的落下,靠在周慧敏的懷裏止不住hu泣出聲:“可是,他和你在一起,我不想破壞你們的感情。”


    “傻瓜,男人都是這樣的,像他這樣的男人,你覺得會隻有一個nv人嗎?”周慧敏自嘲的笑笑,這個答案她也不想接受,但是不能不接受,因為這就是現實。正如他總說的那句話,如果無法反抗的話,那就閉上眼睛享受吧,起碼自己是愛他的,至於其他裝作不知道就是了。


    林安卉淚水甚,一會兒便把周慧敏的衣襟濕透,“可是,我……他年紀必我小很多,我怕別人會笑話我。”


    “你呀,你可是比我小呢,我都不擔心,你還擔心什麽?”


    “我們不一樣的,”林安卉苦惱的說著:“v姐,我爹地會生氣的,肯定會的。”


    “前天你是不是和家裏吵架了,是為了相親的事情嗎?”周慧敏輕輕問道。


    林安卉微微嗯了一聲,繼而補充著:“也不全是,主要是爹地不放心我一個人在美國,他要我回律師行去上班,我不同意,然後兩個人就爭執起來。相親的事情我媽咪的主意,他們也不會bi我。”


    “這件事你還是自己考慮吧,我隻是希望你能夠開開心心的就好。再說了,你的年紀還小,根本不到考慮婚姻的時候,和自己喜歡的人戀愛,也不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周慧敏輕輕的托起林安卉,慢慢把她放平:“不哭了,再哭下去眼睛腫了怎麽見人?現在好好休息一下,問問自己想要的是什麽,以後也別故意和他鬥氣,他根本就不明白你的心思,你就算被氣死了他還是不懂的,半年了就隻能見這麽幾天,為什麽不好好珍惜還要生氣?”


    周慧敏歎了口氣,站起身準備離開,卻被林安卉死死的拉住。


    “v姐,你說我是愛上他了嗎?我為什麽會愛上一個比我小十歲的男孩?”


    周慧敏搖搖頭,也許是肯定也許是否認:“是不是愛上了一個人,自己心裏很明白的,欺騙自己沒有任何意義。至於說他的年紀,這麽幾年你真的把他當作過一個孩嗎?有時候,我都nn不清楚自己的感覺,總覺得他比我大一些。”


    想了想,周慧敏又說道:“其實,我很早就知道你喜歡他了。”


    林安卉睜大著眼睛,表示自己不信。


    “如果你不是對他有感情,這兩年為什麽會拒絕那麽多追求你的年輕俊和公哥?”


    “切,那些人還敢自稱青年俊,和安然比起來他們簡直就是不值一提。”林安卉滿不在乎的說道。


    “嗬嗬,為什麽一定要把他們和安然放在一起比較,是不是你喜歡的人就要和他一樣?”


    “嗯……”林安卉認真的想了想,臉頰終是紅了些。


    “還有啊,要是你不是太在意他,為什麽去年一接到他的電話,就一個人跑來了洛杉磯?為了這還差點和家裏鬧翻了,每次和林叔叔打電話都要挨罵。這件事他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


    “這個……他是我的老板嘛,我幫他做事也是應該的。”林安卉強自說著,越說聲音越小,連自己都不相信這個借口。


    “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周慧敏忽然俯身小聲說道:“很多次晚上你睡著了都會說夢話,總會喊一個人的名字。”


    “啊!”林安卉大羞,這種私密被人當麵說出來絕對是很難為情的事情,“v姐,你胡說的。”


    “好啦,我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裏明白。我先走了,你安靜一會,把這些事情想得清楚些,中午出én前記得補補妝,眼睛都已經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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