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取其辱?陸晚歌笑了笑,“我在你眼裏好像從來就是不知羞恥為何物的,你覺得跟我說這個有用麽?”


    她還在感冒,渾身無力,彼此安靜的站了會兒,終於轉身往客廳走,從茶幾下邊拿了昨天帶回來的藥。


    明承衍在客廳入口看著她將一把藥咽下去後忍不住幹嘔的模樣,濃眉皺了起來,可終究是沒有走過去。


    陸晚歌緩了會兒,一大杯水全喝了。


    她現在想出去透透氣,但是不知道這個時候能找誰聊聊天來疏散心情。


    坐了會兒,她看向明承衍,好像剛剛的爭吵沒有發生過,目光很平靜,道:“不是說要給我做手術麽,就今天吧。”


    明承衍眉宇陰鬱,薄唇抿著看了她。


    陸晚歌見他不說話,笑了笑,“怎麽,後悔了?舍不得給我花那點錢?補個膜其實也就千把塊,如果你要給別的女人攢錢,那我自己出錢也可以,你去和醫院預約號,我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你也會覺得丟臉,對吧?”


    說完話,她往樓上走。


    明承衍依舊立在原地。


    但他的確去安排了這件事,正好父母都不在,辦事很方便,也不用編造去醫院的理由。


    手術安排在當天的晚上,並不是醫生的正常時間,特地這樣預約的。


    陸晚歌躺在手術室的時候一直掙紮眼,但是沒看醫生,好久才轉過頭問:“會不會很疼?”


    醫生帶著口罩,但能看出她還是慈祥的笑了笑,不知道明承衍是怎麽跟她說的,總之醫生看她的眼神是帶著和藹的。


    對著她道:“不會,局部麻醉,隻會有一點點感覺,縫合很快就好,沒事的放輕鬆!”


    陸晚歌不再問了,看了一旁的一個護士,“能幫我準備一盒紙巾麽?”


    她在感冒,指不定一會兒又流鼻涕又咳嗽的。


    ……


    手術時,陸晚歌有些犯困,畢竟昨晚睡不夠,早上雖然睡了懶覺,還是困。


    但她腦子好像也很清醒,一直想著關於明承衍的事。


    既然他的女人懷孕了,肯定是要商討婚事的,接著他會成家,會搬出去,以後會多一個讓她喊嫂子的人,再之後她成了姑姑。


    一想這些,就感覺跟他已經很遙遠了,再想想自己之前的行為,到底算什麽呢?


    她也不清楚,但一點也沒後悔。


    不知不覺,她好像睡了一覺。


    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不在手術室了,放眼,看到明承衍站在窗戶邊,雙手別在兜裏,不知道在想什麽。


    她也沒出聲,隻是安靜的看了會兒他的背影,然後閉上眼,今晚可能就住醫院了。


    然而,迷迷糊糊之間,感覺自己被抱著,隨著略微起伏的步伐前進著。


    她眯起眼看了看,隻能見到明承衍的下顎,轉眼已經被抱到車上,看來是帶她回家。


    等到了家裏,陸晚歌終於知道這麽晚為什麽非要回家了。


    因為爸媽都回來了,聽到車聲已經皺著眉等在門口。


    “這是怎麽了,怎麽還去醫院了?”陸夫人最擔心她,皺著眉握著她的手。


    陸晚歌睡得渾渾噩噩,笑了笑。


    聽到一旁明承衍低低的、淡淡的聲音,道:“她感冒嚴重,隻好帶過去打吊針,今晚好好睡一覺,明天興許就好得差不多了。”


    她在心裏笑了笑,可真會編,說謊臉不紅心不跳的。


    陸夫人已經把手背貼到女兒額頭上,“也不燙啊!”


    陸晚歌這才開口:“沒發燒,媽,就是咳嗽頭疼,鼻子不通氣,別的沒那麽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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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夫人隨著腳步跟著上樓,坐在她床邊,“你說你好好和同學旅遊著,怎麽一個人跑回來,還感冒這麽嚴重,害得我和你爸擔心了一路。”


    她笑著,“媽,我覺得您是怪我打亂了你們夫妻的二人世界!”


    “你個小丫頭懂什麽二人世界!”陸夫人嗔了她一眼。


    陸晚歌有些無奈,她都二十多了呀,哪還是小丫頭?


    一旁,明承衍沉聲,“爸,我有事跟您談。”


    陸先生看了時間,微皺眉,“這麽晚?”


    他點頭,“嗯,有些急。”


    陸晚歌一聽就知道他會和爸爸談什麽,還能是什麽,當然是把自己搞懷孕的女人娶回家!


    她勉強笑了笑,“媽,我困了,您也去休息吧,幫我關燈。”


    臥室裏安靜下來,其實她睡不著,腦子裏空空的,有點亂。


    而書房的燈光很亮,明承衍站在窗戶的方向,陸先生坐在辦公桌後的椅子上,“什麽事這麽急,看你的樣子,很重要?”


    明承衍薄唇略微抿著,似乎是在考量這件事。


    片刻,才開門見山,“爸,您覺得文家怎麽樣?”


    陸先生看了看他,“不是你嗎剛給你介紹了他們家的女兒?”


    男人點頭,但還是等著他的看法。


    陸先生想了想,略微蹙眉,“說實話,我對文家並不是十分看好,那個女兒雖然很優秀,但家裏的公司和我們相比還是差了一大截,尤其是個獨生女,總不能到時候讓你上門去?我可隻有你這麽一個兒子,你說是不是?”


    明承衍略微勾了一下嘴角,表示明白他的意思。


    陸先生接著道:“再一個……你怎麽這麽快就想跟她發展關係了,這不像你的風格,我以為你會和以前一樣拒絕你媽*的安排,所以才一直不說什麽,看來這次例外了?”


    明承衍略微低眉,幾分思量。


    後道:“我的確是想幹脆把婚事辦了,如果我非得去他們家,晚歌也可以進公司的,或者最好,自然是把文家的公司並到陸氏來。”


    但是陸先生已經擺了擺手,“都不可取。”


    “讓你過去,我不會點頭。吞了他們家公司,我也不樂意,不說我看不上他們家,就說你們之間的事,你剛結婚就把人家公司給吞了,對方怎麽想?外邊的輿論會怎麽說你?”


    這些說法,明承衍似乎都想到了,隻是沒想到他的態度比自己想的要堅決。


    隻聽陸先生道:“我看你們也沒有真正開始,當個朋友就行,就此打住吧,我也跟你媽去說說。”


    明承衍眉宇略略的蹙起,但關於懷孕的事,他終究沒提,畢竟是對方的隱私。


    隻道:“好,您早點休息!”


    父子倆的談話簡短,但意思明朗,也隻是在書房談過,之後就不提了。


    所以第二天一早陸晚歌吃早餐時,沒能聽到任何關於這件事的隻言片語,她真是懷疑的看了明承衍,又看她爸爸。


    難道是談妥了?


    真是挺快,挺有本事的!她自顧笑了笑,是不是下午就該看到他去印請柬了?


    放下餐具,陸晚歌抽了紙巾,“媽,我感冒好得差不多了,在家裏待不住,能不能出去走走?”


    她的出去走走,不是在附近轉悠的意思。


    所以陸夫人看了她,“說和同學去旅遊搞成這樣,你還想怎麽的,可不能再胡來了,盡讓人操心!”


    陸晚歌笑了笑,挽了母親的胳膊,“媽~我的意思是說,我能不能去外邊上學,正好暑假期間,您幫我想想辦法,下學年開始,我直接去外邊上學?”


    陸夫人一皺眉,“你從小在家裏不出門,怎麽忽然想起來去外邊讀書了,我能放心麽?”


    她抿了抿唇,“就因為一直沒出去過,所以要出去走走,總不能一直待在家裏,這樣連個優秀的男生都遇不到,以後怎麽嫁的出去?”


    哼,陸夫人一挑眉,“我都接到蕭夫人電話了,說你很乖巧,估摸著不光是蕭靖喜歡你,蕭夫人對你的印象也不錯,要不媽帶你過去轉轉?”


    陸晚歌有些無奈,“剛回來轉什麽?”


    一旁的陸先生對此插了一句:“目前還是算了,最近作風方麵抓得嚴,老蕭是政府官員,和咱們商人走太近對他的影響不好。”


    “換句話說,如果蕭先生出點什麽事,也會累及您或者晚歌。”明承衍聲音淡淡的陳述。


    這話讓陸先生皺起眉,“你去了一趟雲城,是不是發現了些什麽?”


    這種事,也不可能在飯桌上談,所以父子倆默契的不開口了。


    隻有陸晚歌扯了扯嘴角,看了明承衍,“蕭伯父為人怎麽樣我們都清楚,蕭靖就更不用說了,那麽好的父子,就算上邊抓得再嚴,也不可能有問題,有些人,別直覺的用有色眼鏡看人!”


    明承衍自然不會和她爭論。


    陸先生也隻是看了看女兒,一笑:“我看你對蕭靖的心思倒是堅定,從小也沒見你對什麽東西的熱度超過三分鍾的,改天我該去拜訪拜訪老蕭咯!”


    陸晚歌挑眉,不置可否。


    她看著父子倆離開餐桌,往樓上走,轉回來才看了陸夫人。


    “媽,您給明承衍介紹的女人靠譜麽?”


    陸夫人無奈的拍了她的手背,“怎麽總是直呼其名,沒點規矩,那是你哥。”


    陸晚歌撇撇嘴,“叫不習慣,也懶得便宜他。”


    陸夫人才道:“文家女兒怎麽了?我看過她的資料,很好的孩子,跟你哥般配,都是斯文人,但也都有經商頭腦,怎麽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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