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頓飯,花的時間很長,但是之後兩個人說的話並不多。


    蘇安淺一直覺得沒辦法開口拒絕葉淩,可是現在,像放下了一個很重的擔子,心裏是輕鬆的。


    葉淩顯得比她沉重,時常會看她。


    許久,才問:“以後,我還能去看球球麽?”


    蘇安淺笑了笑,點頭:“當然可以,球球那麽喜歡你。”


    後來葉淩放下餐具,很認真的看著她,“你知道麽,我一直覺得配不上你,無論我多麽努力,始終覺得不夠,因為我知道虧欠過你。”


    然後笑了笑,誰知道,他渴求她的同時,又傷了另一個女人?


    “我一直都知道你很掙紮,很累。”他靜靜的看著她,“有時我也不忍心,甚至怕自己堅持不下去一直站在你身邊,那種壓力,好像忽然沒了。”


    也許,這也是他為什麽會選擇現在放棄的原因,而並非僅僅是餘露忽然的出現。


    她抿了抿唇,“相比於我,餘露受傷更甚,你不欠我,但你確實該對她好一些,至少我都看得出來她很喜歡你。”


    葉淩笑了笑,餘露怎麽喜歡他,他並不是非常在意,如果不是那晚沒控製住,他也許不會回頭的。


    但現在說,已經沒多少意義。


    ……


    從餐館回家,蘇安淺看起來就狀態很不錯,還中途去了一趟市場,晚上想自己做一道魚,好久沒動手。


    等她進門,蘇欽辰卻在沙發上坐著,見了她也沒什麽意外,“回來了?”


    她皺了皺眉,“你不是上班去了麽?”


    蘇欽辰微微挑眉,走過去把她手裏的袋子接過來,淡淡的一句:“臨時取消了,過兩天再過去。”


    她狐疑的看了他,“不會是沒被聘用吧?”


    蘇欽辰拍了一下她腦袋,“你哥雖然人生有些曲折,但至少還是搶手貨。”


    蘇安淺這才笑起來,“下午我做飯,要點菜麽?”


    蘇欽辰把東西拿到廚房,剛好後走出來,似笑非笑的看了她,“看來心情不錯?”


    她笑著,點頭,“很不錯。”


    意料之內的,不過蘇欽辰一點也沒表現出來,跟著她點頭,“這才應該是你的狀態,以後就高高興興的,有什麽事我來抗就夠了。”


    蘇安淺笑著,“別說你還想讓我把工作辭了?”


    沒想到他真的點了頭,“有這個打算,想去了就去,不想去就不去,我養。”


    她知道多半是玩笑,但心裏還是暖暖的,“反正我現在也很自由。”然後笑眯眯的道:“我打算給你介紹相親對象呢!”


    蘇欽辰忽然瞪了她,“不約。”


    這麽時髦的詞從他嘴裏說出來,蘇安淺還愣了一下,然後笑意更甚,“我知道你現在想先把工作做好,不然也沒法給對方好印象,這點我讚同,那就半年之後吧,那時候你就沒借口了。”


    蘇欽辰嗤了一句,沒說什麽。


    蘇安淺換了鞋,脫了外套,隨口問:“對了,你都沒告訴我在哪上班,做什麽的。”


    蘇欽辰簡介的四個字:“首席私人保鏢。”


    她微微挑眉,在這個城市,這算得上是高端職業,因為這裏但凡請得起私人保鏢的都不是一般人,也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擔得起這個職位。


    處於尊重,她沒有細問。


    倒是蘇欽辰說了句:“以後需要跟著她到處出差,所以日後我回來的時間會少一些,哪天回來別讓我看到你瘦了。”


    到處出差也不奇怪,她倒是笑了笑,“放心好了,我會把自己喂的胖胖的。”她又想了想,問:“怎麽不擔心葉淩或者其他男性來打擾我了?你不是要找跟我很近的工作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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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此,蘇欽辰隻是挑眉,葉淩再找她就就怪了。


    蘇安淺一臉狐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他走過去又摸了摸她的腦袋,“去看看球球醒了沒有,別尿床上了。”


    一句話她就忘了上一個話題,趕忙轉身走了進去。


    兒子正在床上咕嚕嚕的睜著眼,看到她後忽然咧嘴笑了。


    “鬼機靈!”蘇安淺忍不住親了又親他的小臉蛋,因為心情好,兒子也越看越可愛。


    ……


    北城,傍晚,正是晚餐時間。


    明承衍和陸晚歌做東,好容易把幾個人聚在一起。


    薛南昱之前還沒到北城,但回來後都聽說了,看了看旁邊坐著的燕西爵,皺了眉,“你是準備把這兒的酒都喝幹淨?”


    燕西爵淡淡看過去,漫不經心的神色,精神是清醒的,淡淡的一句:“喝了很多麽?”


    薛南昱無奈的把他手裏的酒杯拿走,他倒也沒堅持,隨即拿起筷子開始吃菜,結果這一吃又停不下來了。


    迪韻默默的看著,要不是認識他,真會以為他現在腦子有問題,看起來很正常,一點問題沒有,但就是不像正常人。


    “你要實在難受,當初就不該利用人家,明知道有過一次,還敢來第二次?男人果真不長記性的。”迪韻皺了皺眉,順便瞥了一眼薛南昱。


    薛南昱幹咳了兩下,什麽也沒說。


    陸晚歌就是來做東的,看得出燕西爵狀態不好,但也什麽都不說話,也不喝酒,偶爾喝水,吃的也不錯,免得一會兒孕吐。


    好久,還是迪韻看不過去,“反正你也不是個講理的人,也不是沒流氓過,不行就過去顫著淺淺,隻要你安安分分好好追求人家,也不至於多厭惡你,說不定就成了呢!”


    燕西爵卻笑了笑,“我連跟她相遇的借口都沒有,追什麽?”


    “切!”迪韻看過去,“這就是借口,你就是不敢了。要不然,如果淺淺說有了你的骨肉,你有那膽量追過去?估計會被蘇欽辰打死。”


    讓人家懷了還二次傷人,反正沒好下場。


    燕西爵看了迪韻,“她若是真留了一絲一毫跟我有關的東西,我必定找她去,你倒是弄個假孕檢給她送去試試。”


    迪韻還被他頂回來了。


    當初,蘇安淺第一次離開北城,燕西爵就想讓她做個假的孕檢來著,但是她想了想,沒答應。


    而燕西爵說完那句話的時候,陸晚歌手裏握著的杯子忽然磕到桌子邊上,水灑出來,一時變得慌亂。


    明承衍知道她緊張什麽,卻一如既往的儒雅,把杯子接過來,抽了紙巾替她擦,低低的、溫溫的寵溺,“看來以後我還得喂你喝水,這麽不小心,嗯?”


    陸晚歌抿了抿唇,看了一眼燕西爵,正好對他若有所思的探究,黝黑的眸底莫名其妙的讓人緊張,趕緊把視線收了回來。


    她滿心都是燕西爵的話,如果淺淺留了哪怕一絲一毫跟他有關的東西,他一定會找過去。


    球球算不算?


    但是淺淺不想讓他知道的,萬一知道了,又免不了一番糾纏,淺淺可能會很被動。


    燕西爵放下餐具,目光淡淡的,身子也慵懶倚回坐位,忽然悠悠問了句:“陸小姐懷孕快三個月了?”


    陸晚歌看過去,笑了笑,“對。”


    燕西爵略微點頭,“她是你最好的朋友,好像沒聽要回來看你?還是生的時候來?”


    她咽了咽唾沫,絕不能說剛從淺淺那兒回來吧。


    勉強笑了笑,“我跟淺淺沒聯係過,也許我生了她會來看看吧。”


    燕西爵意味不明的一句:“是麽?”然後沒了下文。


    明承衍手臂微微挽上她的要,很明顯能感覺到她的緊張,不由得笑了笑,懷孕之後明顯膽小了,以前惹他的時候可不帶含糊的。


    “累了就先回去?”他低頭看了她。


    陸晚歌忙不迭的點頭。


    明承衍笑了笑,跟其他人道別,攬著她出了餐廳,仔細護著她上車,開車時才指腹碰了碰她的臉,“緊張什麽?”


    陸晚歌看了他,他倒是很淡定,明明什麽都知道。


    “燕西爵要是這個時候過去,淺淺非跟他翻臉不可。”她皺著眉。


    “這麽說來,你不太希望他們翻臉,倒是希望他們最後也能走到一起?”明承衍這麽理解。


    她皺了皺眉,雖然不排斥,但也沒直接那麽想,擺了擺手,“不想了……你開慢點,我不想吐。”


    “好。”


    ……


    晚上蘇安淺剛把球球哄睡著就接到了葉淩的電話,皺了一下沒,還是接了。


    但說話的卻是酒吧裏的人,“您好,蘇小姐,這位先生是您朋友麽?在我們這兒喝多了。”


    她反應了會兒,走到窗戶邊,“麻煩你把酒吧地址給我吧。”


    收到地址後,蘇安淺當然不是要自己去接,而是翻到中午的通話記錄,給餘露打過去,讓她去接葉淩最合適不過。


    餘露到酒吧的時候葉淩好像趴著吧台眯了好一會兒,醉酒依舊,但知道她是誰,皺著眉,撥開她的手,“不用扶。”


    結果他剛從椅子上下來就差點摔到,餘露一言不發的攙著他走出酒吧,葉淩倒是有自知之明的沒再強。


    餘露也沒問他住哪兒,直接開車回她住的地方。


    進門的時候,葉淩才眯眼看了她的屋子,似乎不想進去,腳步往外挪。


    餘露一把把他扯了回去,然後關上門,什麽也不說,給他拿了一雙鞋,蹲下給他換。


    也是那個時候,葉淩低頭才發現這女人是穿著睡衣出去把他接回來的。


    春季的睡衣很薄,她蹲在他麵前,幾乎就能看到胸口的白皙豐滿。


    餘露的身材是很好的,這點沒人否認。


    “要洗澡吧?”耳邊響起了她的聲音,葉淩才恍惚的看了她的臉,幾不可聞的點頭。


    他被攙扶著進了浴室。


    在餘露剛要轉身出去的時候,他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冷不丁的把她壓在門板,就著醉意,力道有些重,她皺了皺眉,沒說話。


    片刻,葉淩才眯著眼,努力盯著她,“你到底,喜歡我哪?”


    從他跟淺淺在一起的時候,她就用比同齡人豐滿的人身體引誘,沒有所謂的矜持,隻有真的喜歡,才會放下矜持吧?


    餘露仰起臉,“你想聽什麽,喜歡你這張臉?還是喜歡你床上的技巧?”


    顯然,她回答很不認真,“那我選後者吧,反正最開始就是引誘你上床才在一起的。”


    葉淩皺了皺眉,忽然握了她的腰,混著濃烈的酒味狠狠吻了下去,從耳垂到脖頸,幾乎是啃噬。


    餘露皺了眉,但是推不開,“你幹什麽!”


    酒後的男人都顯得比平時暴躁而直接,一把扯掉了她伸手的睡衣,滾燙的掌心覆在她胸口,另一手直接探進絲滑的底褲下,直接鑽了進去。


    “唔……”餘露擰眉,咬牙低低的聲音,又退無可退,隻是閉了閉眼。


    他的動作沒停,甚至放肆起來,抬起她纖瘦的腿放到腰上,極度靠近她,薄唇吮咬,聲音諷刺又低啞,“不是剛說喜歡這樣麽?”


    她閉著眼,雙手一直在推,“你出去!”


    葉淩非但沒有,反手脫掉衣服,皮帶和長褲隨手扔到潮濕的地板上,幾乎將她扔到洗手台上,沒有給她多少反應的時間,直接狠狠闖了進去。


    背後冰冷的鏡子,餘露卻咬牙不語。


    他握緊了她的腰,聲音裏除了醉意便是邪惡和諷刺,“喜歡是麽,那就做到你厭煩為止!”


    葉淩是男人,他可以理解她找他負責,但不知為什麽,從知道她第一次隻是引誘他,隻是為了讓他跟淺淺分手開始,他反感她利用自己的身體。


    偏偏每一次,他都抵擋不了她的惡意誘惑。


    大概這就是劫,那他就全數接下好了。


    餘露後來變得渾渾噩噩,不知道怎麽從洗手台到浴缸裏,最後又怎麽回到床上,她都沒打算去想了,反正無所謂。


    但是她知道,葉淩沒跟她睡一張床,他從來沒跟她在一張床上醒來過,這些年都是。


    她在迷糊間聽到了他關門的聲音,無力理會的睡了過去。


    ……


    翌日,蘇安淺醒過來,看了一眼手機,又看了一眼,忽然被嚇得從床上彈起來。


    力度太大,扯到了胸口,擰著眉緩了會兒。


    燕西爵的未接?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緊張,腦子裏隻想著明承衍知道球球的事,擰著眉,幹脆給刪了,當做沒看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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