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西爵就那麽看著她氣衝衝的離開視線,修長的身形在門口定格似的,半天都沒動,她的外套,被她一個甩手扔在地上,依舊是那個落地的位置。


    甚至是那一整晚,燕西爵死活是睡不著,在床上躺了會兒,又起來在臥室裏走來走去,弄得烏煙瘴氣。


    但他也沒有要讓季成或者誰過去看她的意思,也不給她打電話,一直忍著。


    直到夜裏十一點半,以為她怎麽著也該回來了。


    但是沒有,她連個影子都沒有。


    酒店。


    葉淩今晚的確喝了不少,但是還沒到醉的地步,他知道自己在哪,也知道在幹什麽。


    蘇安淺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無奈的歎了口氣,“你不是淩晨可能就走了嗎?不用準備行李?”


    葉淩坐在沙發上,一手撐著沙發沿,好久,才忽然問:“如果我這次回去了很長時間,再回來,你是不是已經跟別人……”


    蘇安淺知道他想問什麽,她不知道能怎麽回答。


    然後她起身,“有什麽要收拾的,我幫你吧,你喝多了就休息會兒。”


    葉淩沒應聲,看著她去幫他收拾東西。


    他們之間其實真的很熟了,畢竟,幾乎不間斷見麵的生活了兩年,所以蘇安淺就算是在他行李裏為他準備貼身衣物也不覺得有什麽難為情。


    收拾到一半的時候,葉淩站在了臥室門口,撐著略微的醉意看著她。


    “我以前,真的不知道什麽樣的感情可以讓人一輩子沒法忘記。”他忽然開口,依舊定定的看著她,“現在也許是明白了。”


    蘇安淺手裏的動作頓了頓,就當他是喝多了自己胡說的。


    安靜了會兒,葉淩接著道:“就像你,如果我們早就結婚,或者你不回來這裏,我們之間可以發展得很順利,可是你跟燕西爵有了交集,從見麵的那一刻,無論你理智的想怎麽避開關係,心裏的變化卻占了主位。”


    所以她變得糾結,做不出選擇。


    葉淩笑了笑,“今晚我忽然想,也許得不到的是最美的,所以想讓你再跟燕西爵試一試,或許,那些未可知的遺憾破滅,最好你們彼此嫌棄,然後你就會回到我身邊,反正我等得起。”


    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話語。


    蘇安淺卻朝他看去,“你真的這麽想?”


    想讓她選擇燕西爵,處到相互厭棄為止?


    好像也真的是一種辦法呢,她笑了笑,一般人肯定不會說出來的。


    葉淩沒說是不是,隻是抿唇站在門口,好久才說,“我回去後,抽空會去看球球的,但是你不必覺得壓力。”


    她略微低眉,把手裏的衣服疊好放進行李箱,直起腰看了他,才略微一笑。


    過了十一點半,蘇安淺看了看他,“你要不要睡一覺,反正還沒到時間的。”


    原本她是打算回自己住處,但是想了想,淩晨四點再趕過來太折騰,不送又顯得不太好,隻好在這裏湊合了。


    葉淩溫溫和和的看著她,“你去睡床上,我就好在沙發上躺會兒。”


    蘇安淺搖了搖頭,“你喝了不少,著涼了就不好了,我沒關係。”


    站在那邊的葉淩終是走到了她麵前。


    有那麽一會兒,誰都沒有說話,蘇安淺目光微微避開,卻能感覺葉淩依舊在靠近。


    然後下巴被微微抬起,一個吻輕輕落在她唇畔。


    很想繼續深入,但是他怕驚了她,兩秒後退開,聲音低而溫柔,“你去睡床上,我隨便眯一會兒就好。”


    蘇安淺微微低眉,也木然點了點頭。


    但是葉淩四點半的航班,她在床上睡著的時間應該也不到兩小時,因為一直睡不著,看了幾次手機,倒也什麽都沒有。


    估計燕西爵拉不下尊嚴給她打電話,她也正好清靜了,最後把手機放遠了才慢慢睡過去。


    淩晨的時間,北城卻並非一片漆黑,反而燈光明亮。


    送葉淩進了機場,他走之前千叮嚀萬囑咐讓她打車回去不準在車上睡著,她無奈的笑了笑,“知道了,不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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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起得夠早,不過她這會兒也不困。


    從機場回去,她回了自己的住處,上網查了查可能的資料,依舊找不到哥的消息,這才倒在床上。


    等她睜眼已經快上午九點。


    看了看手機,還是沒有燕西爵的隻言片語,她都想要不要幹脆去酒店上班算了。


    又想到他昨晚也還在發燒,萬一今天她不去就開始折磨胃,以後要更長時間去調理,浪費的也是她的時間。


    打車往鬆濤居之前,她去市場轉了一圈,買了點不錯的食材。


    她抵達鬆濤居的時候,別墅周圍是靜謐的。


    門口,季成站在車子邊上,見了她略微欠身,“安小姐。”


    蘇安淺看了看別墅,又看他,“燕西爵要出門嗎?”


    季成勉強一笑,“不是,可能是準備讓我去接您的,現在正好不用了。”


    她皺了皺眉,沒說什麽,轉身往裏走。


    走進客廳,沒有發現燕西爵的身影,倒是看到了她昨晚扔到地上的那件外套,搭在沙發一側。


    她看了一會兒,想著昨晚她走時候的語氣,也不可能跟他道歉怎麽的,幹脆直接去了廚房。


    猛然聽到不知道哪個房間門被重重的砸關上,廚房裏的蘇安淺都跟著震了震。


    沒大會兒,她不經意的扭頭就看到了站在廚房門口陰著臉的男人,麵無表情。


    她也沒說話,也沒笑,隻是看了一眼,繼續手裏的事。


    “出來。”燕西爵卻低低的一句。


    她又轉頭看去,他正直直的盯著她。


    “一會兒就好了……”


    “我說了不用你下廚。”燕西爵麵無表情,聲音壓迫,內容聽起來倒是挺照顧她。


    蘇安淺沒打算理他。


    哪知道下一秒,他忽然疾步走過來,把一整晚憋著的氣都撒在她手裏的廚具上,一把搶過去,直接扔進池子裏,然後盯著她:“自己走出去還是我把你弄出去?”


    她在被他大力搶走東西的時候就愣了愣,手微微縮回,這會兒看著他冷冰冰的臉,沒由來的心裏不舒服。


    其實她知道,她去見葉淩的時候燕西爵就不高興,更別說她晚上並沒有回來住,也沒打招呼。


    所以,她做好了心理準備,過來之後燕西爵會各種找茬。


    因而,她站著沒動,略微仰臉,“說起來,你沒資格跟我發火,但是我可以忍,如果你發泄夠了,那就自己去忙,不用管我。”


    聽完她的話,燕西爵卻薄唇抿起,盯著她,半晌卻冷然一笑,一言不發的轉身出了廚房。


    蘇安淺站在原地,鬆了一口氣,繼續做她的早餐。


    如果按照一般人的時間,她這個時間做早餐已經晚了,但是燕西爵最近應該不會出去。


    她把早餐放在桌上的時候,快十點半了,剛想去把他叫來,燕西爵卻自己出來了。


    西裝革履,穿戴整齊,感冒發燒,加上昨晚幾乎沒睡的峻臉帶著很明顯的疲憊,目光一分一毫都沒往她的方向打。


    沒辦法,蘇安淺隻能走過去,淡淡的問:“你要出門嗎?”


    燕西爵依舊隻是‘嗯’了一句,徑直走到門邊準備換鞋。


    蘇安淺卻微微皺起了眉,看了看餐廳的位置,“先把湯喝了吧,每天三頓不能少,不然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什麽時候胃病能好?”


    門口的男人這才轉過頭看了她一眼,“你隻用管把每天該做的湯做好,什麽時候好是你分外的事。”


    她緊了眉心,“我做這些不就是為了讓你早點好麽?”


    換完鞋,燕西爵似笑非笑的看她,眼底卻一片淡漠,“我是不是該感謝你還擔心我好不了?”


    蘇安淺氣得直接走到他麵前,“燕西爵,你什麽意思,就因為昨晚的事,你要這麽莫名其妙跟我糾纏,有意思嗎?”


    男人淡淡的一句:“沒意思,所以你別跟我糾纏,我沒空吃,你可以倒了,晚上繼續做。”


    蘇安淺緊了緊手心,“晚上你是不是不回來了?”


    燕西爵已經把手放在門把上,略微側過臉,“就算我不回來,你也必須做。”


    她一把將他要開門的手打掉,仰臉,“燕西爵,麻煩你講點道理,是你逼著我來這兒的,我想走隨時可以走,我還你錢而已,你以為我還不起嗎?”


    燕西爵略微扯了嘴角,“所以你為什麽還要來?為什麽不幹脆還錢,是想跟我舊情複燃還虛偽的欲拒還迎?”


    “啪!”一聲打斷燕西爵的話音。


    蘇安淺盯著他許久,眼圈一點點變紅,也許是被說中還不自知的難堪,也許隻因為明明無理的人是他,現在卻這樣說她的不是。


    一巴掌之後,誰也沒說話,沉寂良久。


    蘇安淺隻覺得掌心很疼,卻一直仰臉倔強的盯著他,許久才撇開紅著的眼,轉過身,輕輕淡淡的一句:“我還錢,麻煩你以後別再找我。”


    她進客廳拿了外套,徑直往門口走,幾乎跟他擦肩而過,被她擰開的門卻男人修長的手臂橫過來狠狠關上。


    燕西爵繃著臉,一手卻依然扣住她的手腕不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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