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門,隻談感情麽?


    燕西爵是這麽想的,可惜她不是。


    迪韻從醫院過來的時候,兩個人都喝了不少,尤其燕西爵,門頭喝酒,已經醉醺醺的了,一手搭在沙發邊,身子安靜的倚著,看去就讓人覺得孤冷。


    “不用管我。”迪韻要上前時,他忽然開口,隻低低的一句:“你們先走。”


    迪韻看了看旁邊已經睡著的薛南昱,好一會兒才說了句“好,你也別喝了。”


    她帶著薛南昱出了會所,剛上車,薛南昱急徹底清醒了,隻是醉意還沒散。


    這一晚,跟他出國前的一晚太像。


    “去哪?”他看了看窗外,皺著眉問。


    迪韻隻淡淡的一句:“我先送你回去。”


    這讓薛南昱皺起眉,難道還因為那晚的事生氣,借著醉酒,他很堅定的一句:“太遠了,已經很晚了,直接去你那兒,近。”


    迪韻皺了一下眉,看了他一眼,繼續開自己的車。


    但是下一秒,薛南昱伸長手臂忽然握了她的方向盤。


    “你幹什麽?”迪韻一緊張,趕忙把車停下了。


    薛南昱這才笑了笑,小心又溫柔的看著她,“還生氣呢?”


    迪韻沒應聲,想繼續開車,被他阻止了,還眯起眼,“真的太晚了,我兩天沒睡覺了,早一分鍾上床都是夢想,你明天也要上班的,你要非跟我強,那就一直停這兒算了。”


    迪韻皺眉看著他,“你到底喝了多少?”


    薛南昱隻是笑。


    沒辦法,迪韻隻好把車開回自己住處,也不過十幾分鍾就到了。


    “能自己走嗎?”她開了車門,看著薛南昱。


    薛南昱當然是搖頭,就著她的攙扶下了車,名義上是她扶著她,實則男人高大的身軀幾乎把她整個擁到懷裏。


    “小心!”剛到門口,薛南昱一個趔趄,嚇得迪韻想把他抱住。


    回過神,卻發現是他順勢把她擁過去壓倒門邊,鼻尖幾乎蹭到她的唇畔。


    心跳忽然不規律,迪韻側過臉,“你放開……我開門!”


    薛南昱好容易回來一趟,又好容易的機會,怎麽可能就這麽放開?


    薄唇若即若離的蹭著她的臉頰,開口:“別跟我生氣了,嗯?”


    迪韻受不了這樣的氣息,皺著眉,“沒有。”


    話音剛落,她包裏的電話響起,迪韻像得救了似的連忙拿了出來,但是下一秒就被薛南昱奪走了,半點不像喝醉的人,動作足夠精準。


    “這哪個混蛋?”他看著她的手機屏幕,皺起眉,聲音淡淡的,因為以前都沒見過這個名字的人。


    迪韻抿了抿唇,“最近相親的對象……”


    話還沒說完,腰上的力道忽然收緊,她皺起眉,“幹什麽?”


    “你在相親?”薛南昱臉色沉了沉,盯著她,昏暗下眼底有些憤怒,“我們都這樣了,你還跟別人相親!”


    這讓迪韻嗤然一笑,“我們怎麽了?”


    薛南昱瞪著眼。


    她隻是淡淡的一句:“我說過了,不會找你,就算發生關係也不會,不過是一個晚上,就當一夜情了,現在年輕人不都這麽玩麽?”


    “迪韻!”薛南昱氣得吼道:“你TM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迪韻被他一吼,安靜了一會兒,定定的看著他。


    薛南昱抿了抿唇,“……對不起,我……”


    她沒說話,隻是推了推,但薛南昱反而收緊手臂,把她定在原地,微微勾起她的下巴。


    迪韻的愛情史很幹淨,這種曖昧的動作都讓她愣了愣。


    薛南昱已經在她頭頂近乎呢喃的懇求,“做我女朋友吧,求你做我女朋友行不行?別再折磨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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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抿著唇,剛想轉過臉卻被他定住,忽然吻下來。


    “薛……!”模糊的聲音消失在糾纏的唇齒間,夏季的衣服本就單薄,可她還是覺得瞬間身體都在燃燒。


    好一會兒,薛南昱沉重的喘息著鬆開她,低啞的命令:“開門。”


    迪韻手腳發軟,鑰匙落到地上,是薛南昱撿起來,極力隱忍著才把門打開。


    門一開,她幾乎被風卷進去,隨著關門聲被他翻身壓在門邊,熾烈的吻繼續糾纏下來。


    薛南昱的指尖碰到她的下身時,迪韻還是緊張得按住他的手,“不行!”


    她根本就沒想好,從剛剛他說話開始,腦子就沒有正常轉過,不能再糊塗一次。


    薛南昱隻覺得身體裏一把火在燒,加上喝了不少,動作大膽,低眉凝著她,呼吸粗重,“我想要你!就現在……忍不了,都忍了一個多月了,我會瘋掉!”


    她皺起眉,搖著頭拒絕。


    薛南昱忽然用力把她的手捉住,“不會像上次一樣,我盡量小心……”


    但他再小心,那一刻,她還是低低的痛呼。


    “唔!”……


    包廂依舊昏暗著,燕西爵倚著沙發的姿勢好像都沒有動過。


    季成皺著眉看了他一會兒,試了試,沒聽他罵人,也就把他扶了起來,送回香雪苑。


    在香雪苑九樓電梯,季成見他往對麵的房間看了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季成錯覺,把燕總帶進他臥室放到床上的時候,好像看到他眼角是濕的。


    隻是很快,他翻過身,高大的身軀隨意躺著,卻怎麽看都讓人覺得寂寞。


    說實話,那時候季成就想到了兩個字:失戀。


    青少年身上才會有的這種狀態,真的在燕總身上看到了,大概是因為年紀,因為閱曆,因為身份,這樣的狀態讓他看著更是說不出的心酸。


    這下好了,原本在女人這種事上,燕總是最得心應手,最不缺的,可現在呢?明承衍身邊有路小姐,薛南昱身邊有迪醫生,獨獨剩下燕總成了孤家寡人。


    歎了口,季成走了出去,在客廳湊合了一晚。


    早上,季成去買早餐的時候竟然在走廊遇到了蘇安淺,愣了一下。


    蘇安淺看了看他,略微笑了一下,“早。”


    季成張了張嘴,“太太……燕總昨晚喝多了,今天估計會很難受,能不能……麻煩您再煮碗醒酒湯給他?”


    蘇安淺抿了抿唇,想到了他昨晚最後分開時的平靜,沒像以前那麽難纏。


    好一會兒,終於點了點頭。


    她把早餐送回去,而蘇培豐現在的精力都在挑選以後的定居地上,隻聽她說出去會兒,並沒多問。


    去了隔壁,她像以往一樣煮了最拿手的醒酒茶。


    是季成把醒酒茶端進臥室的,燕西爵接過杯子喝了一口,原本以為是水,一口下去卻猛然抬頭看來。


    季成還沒說什麽,他已經大步出了臥室。


    蘇安淺剛好要進客廳幫他燒一壺水,忽然停住腳步。


    兩個人就那麽安靜的站了會兒,燕西爵也沒動,不知道在想什麽,似乎在極力忍著什麽。


    “我……”蘇安淺開口,“馬上就走。”


    那個時候,燕西爵才發現,清醒時,他根本沒辦法以這種狀態跟她相處,能看到,卻要像普通關係的路人一樣,不能碰,不能親。


    除非真的見不到。


    所以,他猛然衝出去,又莫名其妙的冷著臉轉身折返回去,全程沒說過話。


    蘇安淺皺了皺眉,看來他是想通了,隻是恢複的冷漠終歸讓人不好受,也不打算燒水了。


    ……


    蘇培豐最後定了要去威尼斯,可以集平淡、愜意於一起的城市,最好不過了。


    機票定在兩天後,那兩天,父女倆就開始陸續收拾東西,其實也不錯,遠行不能什麽都帶。


    走前一天,蘇安淺想到了燕西爵的話,拿著電話想了好久,還是給他撥了過去通知他,想不想送別,就看他自己了。


    電話響了好久才接通,她都快掛了,那頭響起了男人淡漠的、平淡的聲音:“喂?”


    那種淡漠的感覺,她還是會心疼。


    片刻才抿了抿唇,“我明天的機票。”


    之後,電話兩頭都是沉默的,沉默到死寂,蘇安淺隻好再次開口:“如果四少沒空,就不用麻煩。”


    四少。


    她又這麽喊他了,但合情合理,隻是簡單的兩個字,怎麽聽,燕西爵都覺得胸口悶疼。


    半晌,他才淡淡的幾個字:“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手邊的文件也沒心思看了。


    明天,之後就是徹徹底底的路人了,既然她要出國定居,大概是一輩子見不到了?


    燕西爵忽然笑了笑,斷斷續續的感情,終究是要徹底結束了,竟然會覺得空虛。


    傍晚。


    蘇安淺本來在書房,手裏握著燕西爵簽字的那個本子,最終把她放進了行李箱,轉過身,電話響了。


    “喂?迪醫生。”蘇安淺的聲音淡淡的,炎熱的夏天又顯得莫名清涼。


    迪韻站在醫院走廊,“那個,我聽西爵說你明天就走了?”


    蘇安淺這才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不想驚動太多人,所以沒通知你。”


    “沒事。”迪韻淡淡的笑著,“今晚一起吃個飯吧?我請客。”


    蘇安淺想了會兒,所有人裏邊,她跟迪韻算是交情可以的了,雖然她都沒打算和晚歌道別,但人家主動說了,當然要點頭。


    “還是我請吧。”蘇安淺道,“之前麻煩了你那多次,應該的。”


    迪韻沒怎麽糾纏,隻是提到了燕西爵,“他這兩天喝太多了,胃受不了,剛來過醫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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