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他一點也不激動。


    她安靜的看了他一會兒,有那麽點狐疑,終究是問了出來:“林祥知道我跟你的事?”


    她跟他在一起的事,知道的人特別少,如果真有人知道,那就不排除是燕西爵讓人知道的。


    而燕西爵為什麽要讓林祥知道?蘇安淺很好奇,她是不懂生意,但她有安危意識。


    男人從辦公桌抬起頭來看了她,“原來你當著他的麵說要嫁給我,是一種試探?”


    果然,他早先就知道這個小妻子一點也不笨。


    蘇安淺沒否認,並且用一種極少有的認真和聰慧,“我隻是想知道,當初我跟你做交易的同時,蘇氏裏邊是不是也有人同時找過你?”


    要麽有人想背叛蘇氏,要麽就是燕西爵對她的注意力要比她認為的早,她寧願是前者。


    燕西爵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說實話,他很不喜歡跟她談論正事,很沒意思。


    但也坦然的點了頭,“是,所以我想把他踢出局。”


    蘇安淺直直的看著他的眼,看不出他的敷衍和撒謊,但也沒問他是想除去知情者讓他的野心繼續,還是為蘇氏好?


    她隻是笑了笑,道:“所以,你害怕我公開嫁給你的事嗎?”


    “為什麽要怕?”燕西爵似笑非笑,“這種事情,要說吃虧也是女方吃虧。”


    蘇安淺在他的辦公桌邊站了好一會兒,有些話不斷的來來回回,努力的整理通順。


    “我手頭還有事,如果一定要繼續談,我晚上可以早點回。”燕西爵看了她,已經是送客的意思了。


    但是蘇安淺不,她既然說到這裏了,不說完自己就不舒服。


    她低眉,問他:“你不想知道我都怎麽想的嗎?”


    燕西爵停住了要繼續辦公的動作,略微頷首,示意她繼續說,他會聽著的。


    蘇安淺很明白的表達自己的意思:“我確實對你有好感,所以公開這件事,我不算虧,加上我即將替你妹妹試藥,咱們之前的交易也稍微平衡了些,所以我想之後不說夫妻,也就像正常情侶一樣相處,你答應嗎?”


    蘇安淺當然知道他可以不答應的,她幫他妹妹之後,如果他用不著她了,他就可以不答應。


    可燕西爵說:“我為什麽不答應?”


    因為她對他有用嗎?她心裏想著,垂眸看著他。


    沒關係,有用就好。


    她也不會問出來,問出來就太沒意思了,隻笑起來,“好啊。”說完,她拿了自己的包,“那我不打擾你了,你繼續忙吧。”


    就這樣,剛剛還說一定要等他的人,拿起包款款出了他的辦公室。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一秒,燕西爵覺得這小女人遠比他認為的聰明,令人琢磨不透,也遠比他想象的能忍。


    可越是如此,他越覺得心裏某個地方特別不舒服。


    她應該在門口聽了好一會兒,知道林祥很可能是他的人,早在之前就想出賣她、出賣蘇氏,可她進來之後竟然向著他。


    更甚,她明知道家人之後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要啟動,竟然還敢說要公開嫁給他,而不是因為對他的懷疑而痛罵一頓,轉身逃離。


    相反,她竟然往他懷裏跳。


    他應該說什麽?說她勇敢?


    出了YSK的蘇安淺站在馬路邊不斷的深呼吸,因為感覺自己竟然做了一件不那麽在意料之內的事。


    其實她覺得,蘇氏那點價值,燕西爵不一定看得上,但她的本身價值,他肯定看得上,畢竟燕雅情況好像很糟。


    就當是她用自己當工具了吧,她一直就是這種直接的人,哪怕明知道這感情一點也不對等。


    回到家裏,扔下包,她就不再想這件事,既然他答應了,那自然該怎樣就怎樣。


    隻是晚上,燕西爵似乎沒回來,她的電話麽沒想過,也沒有短訊進來,更沒通知她要不要去隔壁。


    可能是快十一點的時間,她家門被人敲響。


    一開門,燕西爵站在門外,外套擱在臂彎裏,倚著牆壁睨著她。


    “你喝多了?”她皺了皺眉,知道是應酬到現在。


    但燕西爵低眉看了她一會兒之後轉身往他家走,音調還算很清晰:“跟過來。”


    蘇安淺隻穿了睡衣,皺了皺眉,還是隨手關門跟了過去。


    一進門他自己去了浴室,門隻關一半。


    “我給你煮醒酒茶嗎?”她站在不遠處問。


    好像聽到他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她就轉身去為他準備了,而燕西爵從浴室裏看出來,一直看著她走出臥室。


    她竟然真的沒有半點不對勁,不氣,不惱,也不鬧。


    真是好女人典範,明理懂事,乖巧得很。


    燕西爵從浴室出來時,蘇安淺也把醒酒茶煮好了,雙手捧著杯子送到臥室裏來,“你洗完了?正好可以喝,就是有點燙。”


    燕西爵看起來漫不經心的擦著頭發,目光略微慵懶的灑在她身上,下午的事,她不提,他就不提,隻是目光變得很悠長。


    放下了毛巾,他也坐在了床邊,看了她,吐了兩個字:“過來。”


    蘇安淺回頭,看了看手邊的醒酒茶,還是走了過去,“怎麽了?要我給你吹頭發?”


    她伸手出去,燕西爵握了她的手腕,抬頭朝她看去,仔仔細細的看進她眼裏。


    “我能不能理解為,你在鬧脾氣?”他低低的、淡淡的開口,拇指幾不可聞的摩挲她的手背。


    蘇安淺莫名笑了一下,“我沒有,為什麽要鬧脾氣?”


    燕西爵幾不可聞的挑眉,手腕微微用力,她就跌落在了他修長的腿上,“不是因為不高興我利用你,所以拿公開結婚來壓我?”


    她剛要說話,他又說:“還是想所謂的反其道而行,以毒攻毒,我利用了你,所以你就拴住我才不吃虧?”


    蘇安淺微微掙紮了一下,“你想太多了,嫁人這種事,當然是因為喜歡,反正已經定了兩年協議,正好我沒出息的又喜歡你了,所以想幹脆維持長久一點,不好嗎?”


    燕西爵摩挲著的拇指從她的手背挪到手腕,真的是纖細得盈盈一握,但她內心沒這麽柔弱。


    “挺好。”半晌,他終於說了句,而後若有所思的看著她,深邃的眸底有那麽點醉意,又滿是微涼的探究:“真的從很早就開始喜歡我?”


    蘇安淺低了低眉,“小時候的感覺很懵懂,我沒法跟你說,但四少大名如雷貫耳,在國外上學的時候好多女孩天天做夢睡你,耳濡目染,本來就有那麽點崇拜的。”


    其實她已經說得很輕描淡寫了。


    “你把醒酒茶喝了吧,一會兒又太涼了。”她看了看杯子,出聲提醒。


    演戲集依言喝了,但是沒讓她從腿上下午,依舊呈現著半擁著她的姿勢,也一直握著她的手。


    “打算什麽時候把結婚的事公開?”他低低的問。


    蘇安淺看了看他,幾分斟酌,“其實我還沒想好。”


    男人抬眸,似笑非笑,果然是一時衝動的,不過他也微動薄唇,“讓律師知道就可以了,你覺得呢?”


    因為隻要律師知道了股權才能生效,至於公司的董事,等生效他們也就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不讓別人知道我嫁的人是你?”她微微的蹙眉。


    燕西爵看著她,“你想好怎麽跟你媽解釋了?我可以肯定,你媽絕對不會同意你跟我在一起。”


    是的,蘇安淺差點就忘了還有媽媽,她之前就非常抵觸燕西爵。


    最終,她點了一下頭,“好。”然後低下頭,“你餓嗎?”


    燕西爵搖頭。


    好像所有事情都說好了,他們就應該像情侶像夫妻一樣相處,但反而,表麵上是親昵了,有些感覺卻變得很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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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覺吧。”燕西爵沉聲,也允許她從腿上下去了。


    蘇安淺站了起來,看了看他,“我能回去睡嗎?後天要去醫院,我怕……”


    “可以。”她的話還沒說完,燕西爵就同意了。


    反倒是她頓了頓,然後勉強笑了一下。


    蘇安淺不知道自己這一步走得對還是不對,但她想多了解一些公司事宜,就算真的發生什麽事,也不至於摸瞎,所以隻能啟動股權,也隻能公開婚姻。


    至於什麽時候喜歡上他的,她還真不知道,也不太重要,因為知道他不討厭她,甚至那段時間真正濃情過,那就繼續下去好了。


    那晚和之後一天就這麽不溫不火的過了,沒什麽親昵,但也沒衝突,很平和。


    直到周六早上,他敲開她的門,“準備好了?”


    她點了一下頭,就著換了鞋就跟他出門。


    到樓下才忽然驚歎:“下雪了呢!”


    燕西爵皺了一下眉:“不準跑!”


    她看到雪就興奮,作勢就要跑出去踩兩腳,硬生生的被他止住了,隻好像小學生一樣站著,表情也淡下來,“哦。”


    燕西爵看著她一副小委屈的樣子,意識到自己語氣重了,薄唇微抿,“上車吧,別凍著。”


    上了車,蘇安淺在後座轉頭看著窗外的雪,她知道迪韻在等了,本來有點緊張,但看著雪竟然好多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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