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不去哪,出去走走,我掛了。”


    然後真的掛了。


    燕西爵安靜的看了會兒,竟然沒生氣,而是從桌邊起身,一手勾了外套直接出門。


    他從公司大門出去時,季成已經開了車門。


    燕西爵一直到上車前,才雙臂一揚,外套加身,隨即彎腰鑽了進去,沉聲吩咐:“回香雪苑。”


    季成以為,他和柯小姐剛分手,情緒會有些煩躁,或者低落。


    但是沒有,至少麵上看不出半分異樣,一路上隻是閉目養神。


    大概是發現了他一直往後看的視線,後座的男人眼皮都沒掀,隻低低的開口:“有話就說。”


    季成這才抿了抿唇,道:“燕總,迪醫生讓我提醒您,燕雅小姐的舊藥快用完了,新藥審批前一定要有人試藥,但是……”


    但是他和柯小姐分手了,一直以來,替燕雅小姐試藥的都是柯婉兒,以柯小姐骨子裏的傲勁兒,這回應該不會主動回來。


    而燕總肯定也不會去求她。


    燕西爵微微蹙了一下眉,“知道了。”


    季成也不敢再多問要不要讓太太試藥這樣的問題。


    因為很顯然,除了柯婉兒,跟燕雅小姐一個血型的就是太太了,況且,三年前實質捐肝的那個人也是太太,連預備期都免了,直接試藥就成。


    車子停在香雪苑公寓樓前。


    後座的男人沒有立刻下去,隻是轉過頭,拇指略微抵住下顎,眉宇之間淡淡的陰影。


    半晌才聽他問:“她回來沒有?”


    季成有準備,道:“太太一小時前出門,林森說就在附近……”


    正說著話呢,路燈下就出現了她的身影。


    穿得暖和,低頭走路,不緊不慢的,看起來心不在焉,手裏拎了個袋子。


    “安安。”蘇安淺剛要走進樓裏,隱約聽到低沉的男音。


    會這麽喊她的人並不多,她下意識的停住。


    轉過頭看到燕西爵閑散的從路燈裏走來,看不清眉眼神色,隻是覺得很沉靜,外套扣子沒係,露著白色襯衫,好像也不覺得冷。


    “買的什麽?”他靠近了才看了她手裏的東西,問。


    蘇安淺看了他一會兒,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他今天哪裏不一樣。


    是看她的眼神多了探究,還是眉峰裏藏了幾分凝重,她也看不真切。


    幹脆不看了,轉身往樓裏走。


    燕西爵手插進兜裏,不緊不慢的在她上電梯之前跟上,長腿一邁,跨進電梯裏站在她身邊。


    有人急急忙忙的趕來要同乘電梯。


    燕西爵高大的身軀微微一挪,薄唇微勾對著電梯外的陌生人,“介意坐下一趟麽?”


    那人可能沒料到這情況,然後麵前又是這麽妖孽冷峻的一張臉,下意識的點了一下頭。


    電梯門合上了,身後也傳來她淡淡的諷刺:“電梯又不是你家的,喜歡就自己安一部私人的好了。”


    燕西爵略微側身,表情不明,不陰鬱也不溫柔的看著她。


    從這兩天相處之後,她的膽子好像變大了,最直接的變化就是跟他說話的語調。


    而這種變化並沒讓他不悅。


    紅色的樓層數字一個個的往上跳,她站在角落看著。


    隻是下一秒,被高大的男人擋住了視線,他已經移了一步到了她跟前,“心情很不好?”


    蘇安淺這才看了他一眼,卻是問了一句:“你幫我解決我爸的問題,如果我稍微讓你不高興,會遷怒我爸麽?”


    這問題來得有點奇怪,所以燕西爵微微彎了嘴角,“背著我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了?”


    她看了看電梯快到了,也就簡短一句:“沒有,以防萬一,問清楚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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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西爵抬手輕輕捏了她白嫩的下巴,“知道我會不高興的事,就最好別去做了。”


    她被迫微微仰臉,安靜了兩秒,電梯數字跳到八了,她也就笑了笑,“打聽你的隱私算不算?”


    話音落下,九樓也到了。


    蘇安淺在他微微蹙眉的間隙轉身下了電梯。


    但是剛走兩步,身後一股力道扣了她的手腕,不重,也把她撈了回去,抵在牆邊。


    男人低眉,聲線沉糜,“把話說完。”


    她穿得厚,但背靠著牆壁,還是覺得有些涼,於是皺了皺眉,隨意一笑:“沒有啊。”


    這笑太刺眼了,燕西爵微微眯起眼,淡淡的警告又帶點誘哄,“我有一萬種辦法讓你開口的。”


    好吧,她抿了唇,抬起眼,“剛和柯婉兒分手,是因為我嗎?為了蘇氏我把你綁住了,導致你分手了,是不是挺生氣?”


    “生你的氣?”燕西爵略微譏誚的低音。


    蘇安淺也坦然,“其實你沒必要跟她這樣,我雖然會難受,但畢竟沒那個資格,合同一結束,我就不會纏著你了。”


    “所以我是不是該誇你很大方?竟然在鼓勵我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嗯?”燕西爵音調淡淡的,尾音微微勾起,眸眼也低了下來。


    所以她今天打聽到的他的隱私,就是他和柯婉兒分手這麽一件事?還以為知道了什麽驚天動地的內幕。


    她看不明白他這張臉上的情緒,也就蹙起了眉,“我以為你分手了心情不會很好,也不會想看見我。”


    他勾著她的腰,力道微微收緊,“所以專門打個電話給我進行試探?”


    真是大費周章,又是很直接的小心思。


    燕西爵勾了一縷她的長發,放到鼻尖淡淡的嗅著,嗅著嗅著,挺拔的鼻尖就流連到了她敏感的耳珠。


    “你是在吃醋麽安安?”他忽然低低的問。


    聲音那麽近,就在耳廓邊,連他吐出來的溫熱氣息都能感覺到,以至於她微微顫栗。


    水眸溫靜下來看著他,也不回答,隻是說:“你會不高興嗎?”


    燕西爵也不知道,但他現在很想做一件事。


    所以也就做了。


    抬高她粉紅柔嫩的唇肉,薄唇吻住,吻得很重很深,糾纏著攫取。


    但一開始,燕西爵隻是想試一試的,偏偏又著了魔似的收不回來,隻有不斷的索取。


    蘇安淺被他吻得暈沉,不知道能做什麽,隻能抓著他胸口的衣服。


    她可能洗過澡了,整個人雖然穿得很厚,可是很香很軟,燕西爵控製不了那種灼灼燃燒起來的欲望。


    可他偏偏停下了,低眉安靜的凝著她。


    蘇安淺睜開眼,雙臂掛在他脖子上,沒鬆開,因為她知道現在一鬆手,她會整個人軟軟的落到地上。


    不一定疼,但會很狼狽。


    雖然蘇家沒落了,但她狼狽的次數確實不多,也不想再多了。


    “看來不是。”頭頂響起男人低低的嗓音。


    說不出哪裏怪異的語調,透著幾分釋然,幾分喜悅,也夾雜著掙紮。


    她是個聰明人,但和葉淩失敗之後,一直覺得自己情商很低,這會兒卻忽然冷了臉。


    “你在拿我當試驗品麽?”她靠在牆上,忽然問。


    那種直戳真相的猝不及防,從男人眸底,落進她眼裏。


    她猜中了。


    “所以你當初跟我結婚是圖新鮮?看看對我是否隻是背著柯婉兒才會有的刺激?”她好像真沒這麽聰明過。


    不是多難受,但是很諷刺。


    有錢人都這樣?


    撥開他的手臂,她往自己家門走。


    燕西爵臉色沉了沉,伸手扣住她的手腕。


    她抬手避開了,換來男人薄唇微冷,“我心情不是很好,你的機會不多。”


    蘇安淺胸口悶悶的,懶得思考那麽多,隻是望著他,笑,“所以我是不是應該搖尾乞憐?明知道你隻是圖新鮮還洗幹淨了在床上等你消遣?”


    燕西爵逆著走廊的燈光,一雙眉眼看起來愈發深邃,垂落下來盯著她。


    她沒有停住,“那是不是明天就會有新的女孩被你看上?然後我變成第二個柯婉兒?”


    “不然你以為,我素不相識就娶了你,還一定要跟你白頭偕老麽?”男人大概有些氣,聲線刻薄得沒有溫度,不急不緩。


    蘇安淺胸口驀地鈍痛,無聲的望著他。


    她沒這個奢望,但是親耳聽見還是不舒服。


    眼圈微紅之際,她已經轉過身去掏自己家的鑰匙。


    燕西爵站在她身後,周身很涼,深沉的涼,然後修長的雙腿朝她靠近。


    從身後環了她,把她翻過來抵在門板上,俯低腦袋,吻落下,一係列沒有半點停頓,行雲流水,吻比剛才還要狠還要深,帶了一些急切和強勢。


    也不知道氣什麽,她腦子裏很熱,胸口鬱結,抬手不斷在他身上敲打,模糊的不滿盡數被他吞沒。


    走廊路燈橘黃,遠一點看,身材高大的男人將瘦弱的她困在懷裏深切、肆意的吻,看得出急切熾熱,也那麽煽情。


    捉了她不安分撒氣的手,男人微咬她的唇瓣:“為了你,我連婉兒都不要,你還想怎樣?”


    低鬱的嗓音微涼,深色的眸子籠罩著淡淡的情欲,以至於聲音聽起來像溫哄。


    蘇安淺抬眸望著他,微微的沉淪裏清涼一片,然後閉了眼掩蓋迷情。


    看著這張臉,燕西爵想到了季成的話,眼底有那麽一絲的疼痛劃過,他舍棄了婉兒,對懷裏的女人也是一種殘忍。


    這樣的意識,讓他加重了這個吻,把她壓進胸膛身後。


    身體微轉,顛簸之後,她聽到了密碼鎖打開的聲音,空氣裏,他的氣息越發的重。


    他們已經在他的房子裏,甚至在他的臥室。


    被壓進床褥時,她微微擰眉,“我不想。”


    “我偏要給。”他的吻從唇齒間撤離,滑到頸部,鎖骨,鎖骨下的柔軟,把她的不情願化整為零。


    蘇安淺想抗拒。


    他握了她的手腕,五指滑到掌心與她十指相扣,頭頂舉高。


    她想控訴點什麽,他已經深深的吻了進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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