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官兵追來了!”一個盜匪大聲喊著飛跑了過來。


    “怎麽回事?”剛剛上任的盜匪頭目楊五跳了起來,四周正看著滑稽戲的盜匪們也紛紛拔出武器,場中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了。


    “剛才有兩個鬼鬼祟祟的家夥到村口探頭探腦,我們上去問話便轉頭便跑,其中一個腿上挨了一箭被我們拿到,一問是縣尉領著弓手來了,有三百多人,離這裏隻有兩三裏路了!”


    “什麽?有三百多人?”楊五頓時吃了一驚,他第一個反應是拔腿就跑,他手中隻有五十多人,雖然都是精壯漢子,還有十來張強弓,但六倍的數量優勢也太懸殊了。


    “大哥,快跑吧!有一個探子逃回去了,那縣尉肯定馬上就要殺過來了!”


    “那這些財物怎麽辦?”


    “傻瓜,這時候腦袋要緊!聽說他們還有馬,你趕著牛車還能跑得過他們?”


    聽著四周的爭吵,頭目不禁有些心煩意亂,大吼一聲:“他娘的都給我閉嘴,吵死了!王三,你帶著兩個人去村口看看究竟,其餘的人都準備好家什,要跑要打聽都我號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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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


    侏儒停止了表演,從四周的混亂他不難判斷出有什麽變故,匪徒們不再管收拾了一半的耕牛,開始忙亂的將較珍貴的細軟塞進自己的腰包,這是官兵即將到來的征兆。但這對他可未必是啥好消息,俗話說““賊過如梳,兵過如洗。”自己也行走江湖有些年頭了,殺良冒功的事情也不是沒有聽說過,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拿自己的腦袋去作為領功的憑證?還是找個地方躲起來避過風頭為上。


    “你往哪裏去?想跑嗎?”一個聲音打破了侏儒的幻想,他抬起頭,隻見楊五正惡狠狠的看著自己。


    “強人老爺,小的無拳無勇,官兵來了也不能廝殺,還是請放過小人一條生路吧!”那侏儒撲倒在地哀求道。


    “你想跑?告訴你,咱們都能跑你也不能跑!村子裏的人可都看到你和我們是一夥的了,咱們換身衣服就是良民,你呢?我告訴你,老老實實跟著咱楊大頭領才有活路!”楊五得意洋洋的笑道。


    侏儒聽了這楊大頭領的話不由得愕然,的確自己這體型在盜匪群中是最顯眼的,由於自己會做些滑稽把戲又體型矮小,盜匪們也沒有把他像其他擄掠來的夫子那樣用繩索捆住雙手,連吃飯都是和盜匪一堆的,這些事情都會成為自己是盜匪一夥的憑證。


    “老天爺呀——,我楊順兒可是連雞都沒殺一隻呀,怎麽就成強盜了!”侏儒哀號了起來。


    “強盜有什麽不好,想吃就吃,想睡就睡,官家老兒都管不了!”匪首卻不著惱,他笑著拍了拍那侏儒的肩膀:“你也姓楊,咱倆五百年前還是一家呢?大家都以為我要跑,我就偏偏不跑,你看我怎麽把那個朱縣尉殺的屁滾尿流!”


    說話間,楊五喚來幾個手下頭目,先吩咐將擄掠來的夫子盡數解開繩索,讓其向村東方向逃走,並威脅誰敢回頭就殺誰;又將搶來的財物糧食布匹在村中隨處遺棄,自己卻帶著其餘的盜匪隱藏在村中大路兩旁的茅屋裏,張弓等待追兵進村。


    朱治在外間等了好一會兒,便看到遠處一人踉踉蹌蹌的朝自己這邊跑過來,細看正是自己派去的一個探子,趕忙遣人將其迎了過來,那探子氣喘籲籲的答道:“太尉,賊子還在村子裏,與我同去的陳二腿上中了一箭,被賊子擄去了,快去救他!”


    “大夥兒都起來,進村拿賊!”朱治立刻做出了決斷,他倒不是想要救那個陳二,而是怕賊人知道自己來了嚇得跑了,走了賊首。眾人應了一聲,便一起向高平村走去,走了約莫二裏多路,有個眼力好的突然指著遠處大聲喊道:“太尉,賊子跑了!”


    朱治沿著那人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村子的另外一頭的收割完莊稼的田地裏影影綽綽的有幾十個人影正在狂奔,他頓時大喜,拔出腰刀,猛踢了一下胯下老馬的肚子,大聲喊道:“賊子們已經喪膽,大夥兒快追,莫走了一個!”


    眾人見狀,紛紛大喜,有坐騎的是猛踢牲口的屁股,沒坐騎的加快腳步向村子裏衝去,唯恐落在後麵沒了好處,縱然有一兩個頭領大聲叫喊,要手下不要亂跑,這時又有哪個聽他的。這數百人就這樣亂哄哄的衝進高平村。


    “大哥,咱們也衝吧,不然好處隻怕被那些家夥拿光了!”劉勝身後那人也耐不住性子,問道。


    “急什麽?憑咱們兄弟幾個的本事,還怕沒好處拿?”劉勝沒好氣的訓斥了弟弟一句:“錢財以後還有機會拿,腦袋沒了可沒辦法再長出來了,你看看這朱老爺帶的好兵,連咱們村的羊倌都比他強。”


    弓手們衝進村裏,隻見地上散亂的到處都是錢財、布匹,一頭剛剛扒完皮的耕牛被丟在水井旁,旁邊還有幾隻已經燒開了的大鍋,顯然盜匪們是遭到突襲措手不及逃走的。先進村的弓手們紛紛跳下牲口,爭奪地上的財物。朱治大聲嗬斥,想要那些弓手們先去追擊逃走的盜匪,可那些弓手此時哪裏聽得進去,隻是不理。正當朱治氣得七竅生煙的時候,突然聽得嗖的一聲響,肩上一痛,就從他那匹老馬上跌下來了。


    “呸,竟然射偏了!”楊五惱火的吐了口唾沫,轉過頭得意洋洋的向那侏儒笑道:“如何?某家沒有說大話吧!”


    “楊大首領的本事果然了得,小人隻有五體投地!”那楊順兒趕忙笑道,他這話倒也是心裏話,這楊五倉促之間就想出這等妙計,故意示弱將敵方引入埋伏之中,反敗為勝,在盜匪中絕對算是多謀善斷的了。


    村中已是一片大亂,正在爭奪地上財物的弓手們紛紛被四麵射來的箭矢射中,慘叫聲不絕於耳,後麵進村的人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就和前麵逃走的人撞個滿懷,密集的人群成了最好的靶子。就算有一兩個想要重新組織起抵抗的勇士,他們的喊聲也立即消失在換亂的人群中,他們的喊聲往往引來的不同伴的響應,而是致命的箭矢。


    朱治過了好一會兒才從地上爬了起來,肩膀上的箭傷倒也罷了,從馬背上跌下來哪一些可著實不輕,直到現在他還是頭暈目眩。不過幸運的是,他那匹老馬並沒有受驚逃走,隻是馴服的站在主人身旁。此時盜賊們已經停止射箭,揮舞著刀槍衝殺了出來,絕大部分弓手已經失去了抵抗的意誌,爭先恐後的向村外逃去,就算有少數幾個停下腳步抵抗的,也很快被幾倍於他們的敵人砍倒在地。朱治打了個哆嗦,踉踉蹌蹌的爬上馬背,猛踢了兩下馬肚子,向村口逃去。


    “老爺,縣尉老爺!”朱治剛跑了兩步,斜刺裏一人便衝了過來,扯住了馬嚼頭,朱治定睛一看,卻是嶽飛。


    “老爺,你快號令所有人轉身殺賊呀!賊子人數不多,才四五十個,隻要大夥拚死抵抗,一定能打敗賊子的!”此時的嶽飛臉上滿是血跡,也不知是他的還是盜賊的,平日裏那張溫淳樸實的臉此時看上去卻頗為猙獰。朱治咽了口唾沫,猛的一鞭子抽在嶽飛手上,乘著對方吃痛鬆手打馬逃走了,空氣中傳來他的聲音:“都完了,你也逃吧!”


    嶽飛看著朱治逃走的背影,猛的一跺腳,撿起一根長槍,猛的向賊人多處殺去。


    村口外,一陣陣喊殺聲傳了出來,狼狽不堪的弓手們逃了出來,不少人跑著跑著就跌倒在地,爬不起身,顯然是已經跑脫力了。道旁小丘上,劉勝得意洋洋的笑道:“如何?這現成到口的白肉不是好吃的吧?”


    “還是大哥有眼光,幸好咱們沒跟著進去,不然恐怕也是一般下場!”


    “是呀,看那朱治還有什麽嘴臉見人!”


    “什麽鳥縣尉,神氣活現的,還不如讓咱們大哥來做,早就將那些盜匪盡數拿了!”


    劉勝幾個兄弟連聲稱讚,聽的劉勝雙眼微眯,臉帶笑容,說不出的愜意舒服。他正想下令離開這裏,遠處卻傳來一個熟悉的喊聲。


    “是郭村的劉大嗎?”


    劉勝回頭一看,卻是官道上兩騎正朝自己這邊趕過來,後麵還有七八個步行的漢子,為首的正是早上和自己一同準備打獵的薛家老二薛良臣,趕忙應道:“正是小弟!”


    說話間,那一行人已經到了這邊,隻見那薛良臣穿著間粗布緊身箭袍,頭上用塊皂色布巾裹了,馬背上放著弓袋、胡祿,腰間挎了一口橫刀,身後那人不過十六七歲大小,身體形容體型與薛良臣相仿,馬背上卻是左右放了兩隻弓袋、胡祿,胡祿裏裝滿了羽箭。那薛良臣朝劉勝拱了拱手:“賢弟,我一回莊便帶了幼弟和幾個莊客去了縣城,到了縣城卻聽說你們已經走了,才一路趕了過來。現在情況如何了?賊人拿下了沒有?”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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