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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對於雲鴻老道的本事,蒼鴻卻是極為推崇,宗內除了那位已然閉關一甲子的師伯之外,就數他修為最高了,便是自己這個宗主都自歎不如。此刻聽他沒來由的怪叫,蒼鴻道人還以為他發現了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了,不禁出言問道:“師弟,有何不妥之處嗎?”


    雲鴻老道並沒有立刻回應蒼鴻道人的問詢,而是眉頭一皺,衝著身後的久空道人道:“乖徒兒,你出去待著,這裏沒你什麽事了。”


    雖是不明白師傅為何忽然讓自己出去,但久空道人也隻有依言照辦。當養寂殿的那扇精鐵大門再度關閉後,雲鴻老道先是灌了一口酒,用衣袖抹了抹嘴才道:“師兄,你仔細看地上躺著的那小子手指上戴著的戒指。”


    蒼鴻聞言瞧去,忽而激動道:“是……是勝寒戒……”


    “古怪,古怪,勝寒戒可是我宗護法長老曆代相傳下的物件啊!怎麽會出現在這小子的身上。莫非……”


    這時蒼鴻道人已是起身,接口道:“莫非此子是本宗護法長老的傳世弟子?”


    “我說師兄,你怎麽還是那麽死板呢,猜東猜西有什麽好猜的,趕緊把這小子給救醒,到時候一問便知。”。


    雲鴻道人想到做到,說話間已是袖袍一揮,釋出一股柔力將李嶽靈身子扶正,探手按在了他的天靈蓋上,“簡直就是胡鬧,居然將神識與元力互融,還真是嫌自己命不夠長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雲鴻道人一語道出李嶽靈昏迷不醒的症結所在,同一時間蒼鴻老道亦是一指點在李嶽靈眉心穴上,皺眉道:“確實胡鬧,居然連元力都是尚未能融為己用的那種,這般胡來,不死才怪,看來這回需要你我多費點力了。”


    “我看這小子既是身具天道神識,又戴著勝寒戒,定然與本宗大有淵源,現在他的神識已然在他的胡鬧之下增強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境地,這樣的情形幾乎可說是見所未見,如果我們以撫平療傷之法來救治他,恐怕他如今辛苦忍痛才增強的神識就此報銷了,雖說能保住他體內的元力本源,但那些元力又不是我宗純正的天道元力,就算留下了也沒什麽大用,我倒是有一個主意,如果成功的話,嘿嘿,那將會開創我宗修行之術的一大先河啊!不過需要師兄你的大力相助就是了。”雲鴻老道嘴角升起一絲壞壞的笑容道。


    每次看見自己師弟的這個笑容,總會有不尋常的事情發生,這一點蒼鴻道人一直都深以為然,此刻的他,以一種略帶謹慎的目光看著雲鴻道:“師弟,你想說什麽……”


    轉眼已是半月時間過去,在這段時間內,整個太虛洞天內根本見不到掌宗蒼鴻道人與酒鬼老道雲鴻的身影,據可靠消息稱,這兩位玄元宗長輩一直都在養寂殿內合力救治一名久空道人帶回的神秘年輕人。


    然而,即便是當事人的久空道人在一眾二代弟子的“盤問”之下,仍是說不出為何兩位宗門長輩救個人竟是用了半月之久的原因。


    直到又是過去了五日時間,養寂殿的那扇精鐵大門終於打開,第一個跳將出來的就是雲鴻老道,一直在門前守侯著的久空道人剛想上前詢問,卻是眼前一花,失去了雲鴻老道的身影。


    唯有耳際留下了一段傳音,“乖徒兒,師傅現在沒空和你說話,十日沒喝過酒了,可把為師憋壞了,有什麽想知道的,自己進去問你掌宗師伯便是,師傅去後山尋那些個猴兒討酒喝去了。”


    有這麽一個嗜酒如命的師尊,久空道人還能有什麽辦法呢,苦笑搖頭後,在得到殿內蒼鴻道人的允許後,步入了養寂殿。


    “你師傅該是去後山倒騰猴兒酒去了吧,那些後山的銀耳猴看來又要損失了。”看到久空道人那無奈的神情,盤膝而坐的蒼鴻老道失笑道。


    “掌宗師伯,那年輕人怎樣了。”看到自己帶回的李嶽靈仍自靜坐不動,似是未醒的樣子,久空不由擔心問道。


    “不好說,不好說啊!”這回連得蒼鴻老道都打起了啞謎,這可是把久空道人給弄得有些糊塗了。這救便救了,又怎麽沒個準信呢。


    “久空,你隨我來,此處就先封個十天半月的再說吧。”蒼鴻老道也不去理會久空道人的疑惑神情,徑自踱出了養寂殿,待得久空道人也一並出來後,蒼鴻道人大袖一揮,頓時那扇巨大沉重的精鐵大門就這麽關了起來。


    摸不著頭腦的久空道人見掌宗師伯不說,自己也不好再問下去,當即行了一禮,退了下去。


    蒼鴻道人對著緊閉大門的養寂殿輕笑自語道:“師弟果然不愧為我宗近兩百年來難得一見的奇才,竟是被他想出如此一手救人妙招,嗬嗬。接下來就等著看十日後這個與我宗淵源甚深的年輕人究竟有沒有這個福份來消受這份天賜良機了。”言畢,蒼鴻道人腳下一飄,已然離去。


    卻說昏迷中的李嶽靈一度感到自己腦袋裏仿佛快要炸裂了似的,那種趨至極限的痛楚令得他在一次又一次的在沉寂與清醒間徘徊。


    直到一股涼絲絲的勁道傳入李嶽靈的眉心穴之中,這才大大緩解了他所需麵對的痛苦。雖然此刻李嶽靈不能動不能看不能聞,但他卻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經清醒了,感覺到了自己的存在。


    “我沒有死……”李嶽靈努力的試著要移動身體,張開雙眼,可卻是徒然。“為什麽不能動了……”


    李嶽靈內心狂呼著,偏偏口中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他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自己身體內曾經肆虐的玄冰陽火元力已是完全消散不見了,點滴不剩,連渣都沒有了。


    顯然,這並不是李嶽靈所關心的。同一時間,他感應到了自己眉心穴處傳來一陣刺痛,仿佛有一隻尖銳的鑽頭正在向自己的大腦猛烈衝擊一般。


    “還好,還好,這種痛楚比起先前所忍受的可不知要輕上多少了,小意思,小爺我受得住。”


    要是蒼鴻與雲鴻兩個老道知道此刻李嶽靈心中所想的話,一定會驚得掉了下巴,不是吧,承受著金蛛鑽腦那種非常痛苦,這小子竟然還能說出如此風涼話來。


    不過要是他們能夠清楚知道李嶽靈之前所受的痛楚,就不會如此驚訝了,顯然,兩相比較之下,這也就不算什麽了。


    金蛛,乃是前古遺留的僅有異蟲,所噴金銀二絲,便是法寶飛劍亦難斬斷,更是稀有的世間靈藥。而其口中呼吸之力大到不可思議,以“七禽果”為主食。攻擊人畜之時,當會以它那獨一無二的強橫呼吸之力,硬生生將他人腦髓吸出,性情凶殘至極。世間本來早已絕跡,卻無巧不巧被雲鴻老道在太虛洞天的後山中發現了這世間僅存的最後一隻。現在卻是用到了李嶽靈身上。


    而此刻這隻尚處在幼生期的金蛛正依附在李嶽靈雙眉之間,拚命想要靠呼吸之力將李嶽靈的腦髓吸出。李嶽靈雖是醒轉,卻仍是五識被封,根本不知道自己額頭的痛楚竟是一隻小蜘蛛所為。


    “對了,我不能動,但應該可以動用神識感知吧。”念及於此,李嶽靈忙依法欲祭動神識,可結果讓他差點為之崩潰。


    “神識也沒了,不是吧,那自己豈不是成了植物人,既不能動又不能言,元力盡空,神識皆喪,不是比死了更慘。”


    其實李嶽靈不知道的是,他自身元力點滴不剩確是事實,但他的神識卻仍然存於腦際,而且是異常強橫的那一種,隻不過此刻他的神識被蒼鴻與雲鴻兩個老道合力封印了,使得他自己根本感應不到罷了。


    雖然仍處在幼生期,但金蛛乃是前古異種,能力自是非凡,縱然李嶽靈這副身軀經過靈藥洗滌,煥然一新,但在金蛛那無匹的呼吸之力下仍是抵擋不住。


    金蛛的孜孜不倦終於得到了收獲,“咻”地一聲,李嶽靈的眉心穴處倏然破開了一個十分細小的孔洞。


    正待享受美味腦髓的金蛛卻是沒有等到它所期待的大餐,猛吸之下,反倒是從李嶽靈眉心間破開的那個小孔處湧出一大團青瑩透白的奇異物質,將金蛛緊緊包裹在了其中。


    乍然受襲之下,金蛛凶性大發,雖是被那團物質包裹住動彈不得,幾欲窒息。但它仍是不斷的從口中噴出金銀兩色的蛛絲,想要借蛛絲的噴射之力擊穿這層奇異的物質脫困。這是金蛛天性使然,但凡生命受到威脅之際,它便會死命的釋放金銀蛛絲,至死方休。


    同一時間,李嶽靈隻感到自己腦際一陣轟鳴,再度感受到了神識的存在,心喜之下,李嶽靈趕忙運用心法想要操控神識,感應之下,果然與自身神識取得了聯係,發覺自己的神識竟然聚成了一種古怪的物質,似乎正與某種活物鬥在一起。


    李嶽靈當仁不讓的開始瘋狂收攝起神識來,隨著李嶽靈感覺到腦際的神識愈來愈充實增強,那一層包裹住金蛛的奇異物質則愈漸稀薄起來,化作一絲絲的青煙由李嶽靈眉心的小孔鑽了回去。


    當然,金蛛噴出的金銀二絲亦是融於青煙之中一起鑽入到李嶽靈腦內,隻是當事人並不知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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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最後,那團之前由李嶽靈神識結成的奇異物質全數被重新吸收回李嶽靈腦中。而金蛛則絲盡而亡,僵直倒斃。


    全數將神識收回的李嶽靈隻感覺自己的神識一下子突增到了一個難以控製的地步,強,很強,強到比自己以前的神識要增多百倍的程度。


    現在的他可沒工夫去驚異於這一神識突增的變故,全力運轉天道錄中操控神識的心法穩固這一經過劇烈增長的神識才是首先要做的事情。


    不知過了幾多時間,李嶽靈感覺到自己仿佛擁有了洞悉一切的本領,已經得到完全穩固的神識釋放開來,方圓十裏的事物全數印入心間,一草一木,一山有石,自己似乎都能通過神識的感應來窺探到它們的脈動。


    李嶽靈十分享受這種奇妙的感官,竟是渾然忘記了自己所感應到的一切景象人物,根本就不是自己昏迷之時所在的密室了。


    “小子,該醒醒了,唉……我的寶貝金蛛就這麽完了,還好這招真的成功了,否則我這個老酒鬼可就要哭死了哦。”


    感覺到身上幾處穴道傳入一股暖洋洋的勁道,李嶽靈悠悠張開了雙目,首先印入眼簾的就是雲鴻老道那髒兮兮的苦惱麵孔。


    “老伯,你是誰啊?”李嶽靈木木地盯著雲鴻老道一陣好瞧,許久才問出這麽一句話來。


    雲鴻老道的外貌不過是三旬年紀,隻不過因為終日不修邊幅,累李嶽靈叫出了這麽一聲“老伯”。


    “老伯……小子你給我聽好,要是再有一次稱呼我老伯的話,哼……”顯然,雲鴻老道對於李嶽靈冠予自己的這個稱呼十分之不滿。


    “好了,師弟,你別把這孩子給嚇壞了。”又是一個聲音傳出,李嶽靈這才注意到“老伯”的身後還有個氣質超然脫塵的中年道士。


    “這位兄弟,怎麽稱呼啊!我這是在哪兒呢?”李嶽靈心中暗道,總算是看到一個比較正常的人了,從蒼鴻老道年輕的外貌上,李嶽靈習慣性的就稱呼了一聲兄弟,這麽一來,可更是把雲鴻老道給氣得怪叫起來。


    “你稱呼我掌宗師兄叫兄弟,卻叫我老伯,我看起來有那麽老嗎?想當年道宗一脈帥之雲鴻,不知迷倒幾多我輩美女,你爺爺的……早知道我還花費那麽大心思成全你幹什麽啊!氣死我啦。小金,你死的可真是不值啊!”說話間,雲鴻老道卻是揀起地上僵斃的金蛛捧在掌心難過起來。


    雲鴻老道的孩童脾氣發作起來,就連蒼鴻道人也拿他沒辦法,哪裏想得到這個剛剛醒轉過來的年輕人竟能把他給氣成這樣,雖是無心之失,但蒼鴻道人亦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方法來安慰一下雲鴻老道。


    而此時,李嶽靈麻木的腦袋總算是恢複了正常,回憶起自己昏迷之前發生的一係列事,李嶽靈很快的判斷出自己是被眼前的這兩個名為師兄弟,年紀卻像似父子的道士給救了。


    感恩之心升起,李嶽靈忙補救道,起身陪不是道:“老哥,剛才是我不好,剛才腦袋昏昏沉沉的,沒看清楚就瞎叫,您哪裏可能是老伯呢,您可別見怪。”


    哪知道雲鴻老道這脾氣最是聽不得勸,李嶽靈要是不說倒也還好,片刻後他喝上幾口酒就有可能忘個幹淨,可這麽一說,雲鴻老道反倒是吹胡子瞪眼的更加生氣了。


    “現在叫我老哥了,晚嘍,想認我做老哥的沒有幾千也有幾百,可是叫我老伯的,你小子是頭一個,哼,要我別見怪,沒那麽容易。”


    李嶽靈在塵世間摸爬滾打那麽多年,眼力自有獨道之處,忽而聞得鼻間一股酒香,又是注意到了雲鴻老道腰間別著的酒葫蘆,當即心生一念,笑道:“老哥,那我用物質補償你的精神損失,這樣總可以了吧,您可就別和我再計較了。”


    “補償我?”雲鴻老道腦袋一晃悠,打量著李嶽靈道:“為了救你小子,我可是把我家小金的性命都給搭了進去,你能拿什麽來補償我,哼。”


    “這個如何?”李嶽靈手中倏然多一瓶極品精裝貴州茅台,還是醇香型的那種,這是他當初大采購時收進勝寒戒裏頭的,說話間,李嶽靈已是將茅台酒的蓋子給擰開了,頓時,一股古樸厚重的濃烈的酒香飄散開來。


    作為世界三大蒸餾名酒之一的貴州茅台可遠比老酒鬼雲鴻老道腰間葫蘆裏灌的猴兒酒要美味醇香得多,兩者遠不是一個檔次的酒種。


    雲鴻老道嗜酒如命,卻並未真正喝上過什麽好酒,絕大多數喝的都是從後山那些藍耳靈猴處偷來的猴兒酒,幾曾聞到過如此濃烈的酒香。肚子裏的酒蟲立刻被這一股酒香給勾了起來,眼睛緊緊盯在了李嶽靈手中的那瓶茅台上,卻是礙於麵子沒有說話。


    不過,李嶽靈這等人精,自然瞧出自己的這招投其所好確實奏效了,當即恭敬地將酒瓶遞上道:“老哥,這算是小弟給你的陪罪酒了,您可千萬大人不計小人過啊!”


    有了這麽一個台階,再加上實在是按捺不住肚總作祟的酒蟲,雲鴻老道支支吾吾的應了聲,一把接過了那瓶茅台,也不見他抬頭,隻是張嘴虛空一吸,頓時瓶中劃出一道晶瑩酒柱直入其口。


    頃刻間已是飲了小半瓶下去,這才收勢,露出一個迷醉的神情道:“好酒啊!可惜了,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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