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懿國的領!”


    臉色蒼白的蔡潤終於無法眼睜睜的看著一茬茬的俘虜像砍韭菜一般的被砍掉腦袋,跨前一步道。


    蔡潤斷臂之處的鮮血雖然被袁飛以法術止住,但傷勢終究不輕,此時站在那裏身子都在微微顫抖,一副孱弱之相,但是說出此言之後,蔡潤整個人都是一變,一股龍主應有的風度立刻蓬勃出來,給人一種高高在上之感,不過這種氣勢在此時此景的襯托下更像是虎落平陽龍遊淺水,除了無奈便是歎息。


    懿國俘虜之中先是一靜,隨後出無數悲聲。呼啦啦的懿國俘虜跪倒一地。


    袁飛將眼睛微微睜開一線看了看那跪地痛哭的俘虜道:“看來我沒必要去驗證你說的是不是真話了。”


    說著袁飛目光掃過剩下三人,那三名男子就覺得後背一涼,湯國東陽也看出來袁飛今日找不出三國腦決不罷休的決心,繼續堅持下去不過是多增死亡人數而已,他能裝昏死來欺詐袁飛自然是懂得變通之人,歎了口氣道:“該說的單太都說了,我想說也沒什麽可說的了。”


    袁飛摸了摸下巴看向最後兩人。


    這兩人都是大硫人,其中一個是大硫狀元魏藍,另一個則叫周離,家中世代為大硫官宦,也算是顯赫一族。


    魏藍依舊昂著腦袋一副打死不說的樣子,而周離則眼神有些恍惚遊離,他早就被那一茬茬的被切割掉的腦袋嚇怕了,此時不過是咬著牙在硬挺罷了。這世間本就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擁有鋼鐵一般堅硬的意誌,魏藍是其中的佼佼者,上千頭顱斷於眼前麵不改色,但是不代表每一個人都是魏藍,都有這般堅硬的神經。


    袁飛從第一眼看到周離時便知道他是一個突破點,不過他在等,周離就像是被被漸漸挖空的堅冰,等火候到了袁飛隻要一擊便敲碎周離的外殼。


    叫袁飛意外的是,他沒想到這個周離竟然能夠咬著牙挺到現在。


    不過此時火候剛剛好,袁飛冰冷的目光掃到周離身上,伴隨著的還有一股陰寒地真元,無聲無息的侵蝕進他的肌肉,他的血管,他的骨縫,乃至於他的骨髓之中。


    周離沒來由的感到一股冰寒由靈魂深處蔓延開來,眨眼之間便遊遍全身,一張臉瞬間變得慘白無色。


    “說!”袁飛嘴中輕吐此字,聲音不大,但卻一下敲擊在周離的魂魄心神之上,落在周離耳中不亞於一顆炸雷在耳邊暴鳴。


    早就已經被那無數砍落的頭顱震懾得神不守舍的周離一下便崩潰了,堅硬的外殼被袁飛一字敲碎成渣,他就覺得渾身酥軟,隨後從骨頭縫中滲出來的寒意將他徹底凍結成冰,雙膝一抖整個人撲通一下便僵硬的跪倒在地。


    眼淚鼻涕不受控製的從他的眼中鼻子中流出:“不要再殺了,我說,是臧炳龍臧太尉……”


    旁邊的魏藍沒想到周離竟然突然就說出了大硫的主事之人,呆呆的愣了半晌,之後便是怒衝冠,“媽的,你***還配做我大硫子民麽!虧我將你當成至交好友,你這沒骨氣的賤種!我打死你!”叫嚷中魏藍一腳便踹在周離肩膀上,將其踢到在地,隨後合身撲上去扭打不休。


    魏藍拳拳到肉,聲嘶力竭的大喝著狠狠地擂著周離。


    周離則又哭又笑,胡言亂語些誰都聽不懂得話,先還用手遮擋,隨後卻毫不反抗了。


    袁飛目光製止住兩人身側的軍士想要拉架的舉動。他心中明白,剛才看似他隻吐出一字便敲碎了周離外殼,使得周離吐出心中秘密,但是其中所需技巧極其精奧,袁飛不但以真元催逼周離,更以神識破開周離的神識防禦,鑽進周離繁亂的大腦之中,隻此一下周離便至少成為癡呆,再也恢複不了了。


    當然若在平時以袁飛的修為絕對達不到致人癡傻吐漏心聲的地步,對付周離之所以有此效果完全是因為周離心神已經先亂露出破綻給他一線揮的機會罷了。


    與其讓周離做個瘋子還不如給他個痛快!


    一時間整個柵欄營上空都是魏藍的大聲喝罵和拳頭擂打周離的聲音,周離則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嘴角鼻孔耳朵裏鮮血不住的往外湧著,身子隨著魏藍的拳頭一顫一顫被動的動著。


    又等了片刻,周離已經沒了進出氣了,袁飛才微微點頭,旁邊的軍士這才上前將幾近虛脫的魏藍從周離的屍體上拉開。魏藍還待掙紮,一名軍士對這他的肚子狠狠杵了一拳,魏藍噴出一口苦水,瞬間萎靡下去。


    袁飛幹咳一聲緩緩站起身子,目光看向柵欄營中的一萬九千名俘虜。


    淡淡的揚聲道:“湯國的光祿大夫蕭正,大硫的臧炳龍藏太尉,出來吧!”袁飛的聲音雖然清淡平和,但卻滾滾蕩蕩響徹整個柵欄營。


    柵欄營中略微騷亂了一下隨後便陷入死一樣的沉寂之中!


    袁飛目光微微一凝,隨後冰冷的言語從牙縫之中擠出來道:“難道還想叫我繼續殺俘麽?老實說我真的很想就這樣將你們全殺光,這樣的話我便不用擔心你們造反嘩亂了!”


    說著袁飛冷然喝道:“一頓飯之後殺2佰,兩頓飯後殺三百,以此類推!”


    一眾軍士齊聲應諾!


    說完袁飛再次坐下,斜靠在大椅上翹起二郎腿一副打算繼續殺下去的樣子。


    一眾軍士再次開始以大網鐵鉤從柵欄營中拉人,一時間場麵亂哄哄的一片。


    袁飛眼睛微微眯著,眼珠注視著柵欄營中的俘虜,心中無悲無喜,他或許在別人眼中殘忍得好似魔鬼一般,但是他內心深處真的是這般嗜血如狂麽?不是,肯定不是,他甚至不喜歡這樣的殺戮,不過不喜歡不代表不能去做,如果是在不相幹的時候他絕不會行這般的殺戮之舉,但是此時卻不同,他不用極端手段這些俘虜便有可能衝破柵欄營將他和他的手下一起送去地獄,他的身上還背負著六個兄妹的神魂,一眾狗們的神魂,還有對於盜梟葛洪的仇恨,為了這些他絕不能死,就算是殺光天下人他也依舊要活下去,並且要成就大道金丹!


    此時他已經不擔心湯國的光祿大夫蕭正,大硫的太尉臧炳龍這兩人出不出來了,因為他們已經沒得選擇了,如果他們不出來,隻要他殺上三四波俘虜,作為縮頭烏龜的這兩人在俘虜之中將再也沒有任何威信可言,所以說他們已經被袁飛逼上絕路了。袁飛其實更希望他們不要出來,這樣的話三國俘虜將失去對於那兩人的信任,現在的團結局麵將瞬間瓦解,並且再也別想重新組織起來。


    就在袁飛思索之時,兩個柵欄營之中突然亂了亂,隨後俘虜們分開兩列,從俘虜之中走出兩名老者。


    湯國的光祿大夫蕭正五十餘歲年紀,胡須一把在胸前胡亂交纏糾結著,人如其名,雖然身材單薄瘦小,但長得方正有型,雖然此時一身破衣爛衫絲毫掩飾不了他眉宇間流露出來的方正之氣,一看便是重臣直士。


    大硫的臧炳龍藏太尉則和蕭正剛好相反,身材高量壯實,一看便是習武之人,同樣是五十餘歲年紀,黑堂堂的一張臉上短髯貼頰,眼神之中縷縷流露出奸詐之色,不過雖是奸詐之色卻並不下作,明顯是梟雄一般的人物。


    袁飛抬了抬眼皮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看來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人都是貪生怕死的傻子,他很遺憾自己的計策沒有達到最佳的效果。


    袁飛擺擺手道:“帶他們去我的營帳之中。”


    湯國的蕭正,大硫的臧炳龍,懿國的蔡潤三人進入袁飛的營帳之中。而袁飛卻並沒有馬上過來,而是拍了拍肚皮去吃飯了。


    因為帳外有軍士把守,三人也不太方便做過多的交流,所以隻能大眼瞪小眼的枯等。


    最難受的自然要數蔡潤了,他的胳膊被袁飛齊肘砍掉,原來還能勉強撐著,但是現在真的再也堅持不住了,緊閉眼睛咬緊牙關依舊出輕輕地呻吟之聲。


    三人這般等了足足小半個時辰,帳簾一挑袁飛才施施然的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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