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城以為青越劍派那邊已經知道了魔尊發現他們行動的消息,自己改變了計劃。然而他卻不知道清楚這件事的隻有江寰一人。


    他刻意給魔尊一張看了會消散的紙條,告訴他六大仙門的人此次圖謀。在收到赫連城提醒的消息後便隻是望著手中的信,微微挑了挑眉。


    “少主。”


    “您要將這個給清虛真人嗎?”


    世上唯有蘭若山的水箋可以暢通無阻的傳遞。赫連城被困在枯榮海中沒有辦法向清虛真人等人傳遞消息,隻能退而求其次,通過水箋將東西先傳給蘭若山。


    上次掌教說蘭若山的人這次也來了青越劍派,給江寰讓他代傳給掌教也一樣。


    青越劍派與蘭若山向來沒有什麽恩怨,六大仙門同氣連枝,這件事本是十分正常,赫連城卻沒想到江寰收到東西之後會有別的想法。


    那水箋落在手中,聽著童子念完上麵的話之後江寰慢慢勾起唇角。


    “赫連城說魔尊知道了六大仙門要在婚禮當日動手的事情,讓他們另改計劃?”他低低問。


    童子點了點頭:“聽起來是這樣的。”


    “少主,現在這個紙箋怎麽辦?”


    他方才問了句是否要給青越劍派,見少主不說話便試探著又變了話調。


    聽見童子的話後江寰沒有理會,隻是捧了熱茶沉思了會兒,在殿中愈加安靜之時才低咳了聲啞聲道:“燒了吧。”


    那便是不用再給其他人的意思。


    魔尊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計劃,若是這張赫連城好不容易傳遞出來的水箋再被燒掉,那麽眾人就會按照原來的計劃行事,到時候……恐怕赫連城根本救不出來。


    童子這樣想著,看了少主一眼。


    顯然,不由少主也是知道這件事的。


    “少主這樣……”


    會不會不太好,他有些猶豫之時江寰手抵住唇,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神色淡淡還帶著些笑意,卻宛如涼水一般澆在他頭上,叫他立刻不敢多說,隻能將那水箋放在火上燒了。


    江寰鳳眸垂下蒼白的麵容在藍衣下有些病氣,此時卻不敢叫人小瞧,就在童子以為少主不會說話時他忽然開口:


    “輕裘很關注這件事。”


    “那魔尊畢竟與我們不是一路人,未免他再來纏著輕裘,不如就此斷了。”


    “他自專注劍道,我也可以繼續撫琴。”


    冷淡的聲音隨著燒完的灰燼落下,童子心中頓了頓,見少主似乎是想一個人,便安靜退下。


    一直到人離開之後江寰才收起麵上的笑意,若有所思看了眼那落灰。


    ……


    不知道自己的傳信已經被燒了,赫連城拿著碗一路走進了側殿之中。謝池淵已經搬來了他住處,他也不用去別的地方。在將東西放下之後,他連看都不看一眼便要離開,卻見魔尊身邊的辛柏看向他,做了一個口型。


    赫連城腳步停住,在聽到探子兩個字後又轉過身來猶豫了一下皺眉道:“我看你今天心情不好,特意……熬了粥給你。”


    他在說到熬粥時簡直是語含煞氣,但是沉浸在美滋滋中的魔尊卻沒有察覺。


    謝池淵隻覺得今天真的是他的幸運日。


    先是丟了以為回不來的珍藏回來了,接著又是美人忽然貼心的來給他送粥,真是所有好事都聚在了一起。


    忽略掉赫連城那冷的像是冰塊的表情,謝池淵眉梢慢慢放鬆下來。


    “有勞夫人了。”


    辛柏見讓那天下第一美人來果然有用,心中一陣發堵,不由瞪了赫連城一眼,示意他對魔尊好點。


    之後才沉著臉收回目光,不再打擾兩人相處。


    赫連城抱劍冷著臉坐在一旁,而旁邊那白發魔尊在看了他一眼後便滿懷期望的打開了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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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口的東西味道很清淡,喜歡吃辣的魔尊默默點評。


    赫連城本是平靜的看著他打開,但是不知道怎麽回事,看到謝池淵拿起勺子時卻眉頭一皺,心下有些別扭。


    忽然開口:“這是我第一次做。”


    第一次做。


    罷了,就當美人一番心意了,謝池淵看著粥皺眉想著,即使是不怎麽合他口味還是沒有放下勺子。


    自己做飯水平怎麽樣赫連城知道,這碗粥無論如何都不能與平日裏魔宮的廚子相比,然而那魔頭即便是吃慣山珍海味卻沒有嫌棄他,反倒還喝完了。


    他心中一堵,又有些自己也說不上的感覺。在謝池淵察覺到他動靜轉眸疑惑的看著他時,眼神又是一沉。


    艱苦喝粥的謝池淵:……


    美人這又是怎麽了?


    難道是關的時間長了,怎麽他喝粥他心情又不好了?原著中雖然說美人對待魔尊時常冷著臉,但也沒有那麽暴躁啊。


    難道……


    他是想要獎勵?


    謝池淵記得自己看過的古早文中反派之類的收到受的愛心早餐,一般都會有所表示的,他也不能太小氣了。畢竟珍藏已經回來了,對老婆應該大方點嘛。


    於是在放下勺子之後謝池淵醞釀了一下道:“夫人的粥很好。”


    “本尊今日很高興。”


    “不如送夫人一樣東西吧。”


    這句話一出,赫連城臉色霎時間又變了。他表情冷淡的看了眼謝池淵,似乎是覺得他眼瞎了。


    “不必。”直男劍修.硬.邦邦的拒絕。


    然而謝池淵現在是鐵了心的要送東西。在收回聘禮之後魔尊那點兒為數不多的良心又開始痛了。


    他覺得自己也有點不厚道,他把聘禮都收回來了,也算是免費搶了個老婆,總得對未來夫人好點吧?


    這樣一想著,謝池淵便站起身來拉著赫連城。


    “夫人且跟我來,這個禮物你一定會喜歡的。”


    夫人不是劍修嘛,那就送他一個劍鞘吧。雖然這劍他也得來不易,但是和那幾箱珍藏比就沒什麽了。


    謝池淵暗搓搓的代換了一下之後便壓住了心疼,堅定的拉著赫連城往內庫走。


    赫連城被拉住手後,又忍不住再看了眼對方放在他衣服上的手指。修長漂亮的雙手從衣袖中露出,在拉著他時連指節都是粉色的。


    他感覺到手腕上的涼意,不知道怎麽回事竟沒有拉開對方的手。


    謝池淵帶著赫連城到了內庫,他因為本體的原因不能長期離開枯榮海,收集東西就成了他的癖好。


    這柄由水中而生的風瀾劍鞘,便是他的收藏品之一。謝池淵當初得到它時十分喜歡,甚至比對一些白色收藏品都好。


    現在為了補償美人,他決定將這劍鞘送給他。


    “夫人看看喜不喜歡。”


    走到門外時,那劍鞘便自己從劍槽中跑了出來,貼著白發美人親近的蹭蹭。謝池淵順手接起那綴滿古樸寶石的劍鞘撫摸了一下,然後轉身交給赫連城。


    赫連城卻沒有接,即便是沒有親自試過,但以劍修的敏銳度來說也能看出來這是一個很好的劍鞘。


    劍乃凶器,出鞘必見血,所以對於一個劍修來說有一個好的劍鞘十分重要。赫連城被稱為弑神劍的原因便是他的本命劍從未有過劍鞘。


    雖也曾認真尋找過,但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


    如今在謝池淵將這名為風瀾的劍鞘拿出來時赫連城明顯能夠感覺到他手中的本命劍在震動。


    ——雙方產生了共鳴。


    但他卻壓住了本命劍,隻沉聲道:“不必,我不需要劍鞘。”


    然而對麵人卻壓根不在意美人的拒絕,直接將風瀾給他。


    “本尊不用劍,這東西隻有夫人最合適。”


    這句話在赫連城耳中便是——這是特意為他尋來的。看著謝池淵專注的看著他,他心髒莫名被戳了一下,有些異樣的感覺。


    風瀾和他本命劍已經自動合在了一起。


    赫連城這次沒有再拒絕,隻是抿唇冷.硬.道:“多謝。”


    謝池淵卻難得露出一絲笑意:“夫人喜歡就好。”


    “我們馬上就是結發夫妻,這是應該的。”


    謝池淵總是很擅長煞風景,赫連城眉梢剛軟化下來,聽見結發夫妻四字又冷下了臉。


    在短短兩個時辰時間赫連城的表情已經變化了無數次了。謝池淵回頭一看,覺得若是不當劍修,美人一定能去表演一個冰山變臉。


    不過……長這麽美出去賣藝還是有些可惜,幸好他將美人搶來了。


    他心中得意。


    隻要一想到明日那些八荒之外的魔族就陸陸續續的來了,到時候看見他迎娶天下第一美人,一定會震驚全家就開心。


    兩人各懷著心思,赫連城不知道謝池淵在想什麽,隻以為他這是因為自己收了東西高興,心中不由想到:


    這魔頭如此心悅他。


    或許他離開之時再將這劍鞘還他,倒也不必傷了他。


    他剛這樣想著,卻聽那愛他愛的死去活來的謝池淵又道:“對了,夫人今夜我就不住在你那兒了。你回去後早日休息。”


    謝池淵想的很簡單。


    之前和美人睡一起上怕美人跑了聘禮回不來,現在聘禮回來了,倒也不必那麽為難美人。畢竟兩人睡在一起總歸有些不自在。


    他這樣提議本以為直男美人一定會很高興,誰知道剛才還好好的美人在聽見這話後卻忽然沉下臉:“隨便你!”


    “你以為我願意和你一起住?”


    謝池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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