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凶殺展覽9
逃離瘋人院 [無限] 作者：木尺素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汽車已遠去, 山頂別墅重新恢複安靜，隻餘些許風聲，和藏在草叢裏的蟲鳴聲。
周謙靜靜望一眼白宙?向自己的樣子, 聽見??後, 又看向了房?的方向——阮梅站在那裏, 正一??不??地盯著司機開車離去的方向。
因為角度和距離的緣故, 周謙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能看見她的右手把在了?框??, 用力?指節都?點變形了。
很快, 阮梅?了行??, 她朝前院的四個“孩子”?了?來。
?他們跟前的時候，她的表情已經恢複了和藹。
阮梅問他們：“你們要不要喝牛奶啊？姑姑家裏的牛奶, 不是你們平時喝的那個牌子, 媽媽去給你們買點？”
周謙和白宙站在最前麵，發現他們沒答話後, 阮梅又??了柯四和柯十麵前。
柯四和柯十完全是抱大腿混經驗??的現在，稀裏糊塗地加入軍團，又稀裏糊塗??入了這個副本，此刻看著殺人狂魔就近在眼前，隻?她說??就是的份??。於是他倆一起回答：“喝、我、我們喝……”
“好。那媽媽去給你們買。山腳下就?家超市。不遠。”阮梅朝他們一笑，“你們不要離開哦，早點睡覺, 安心等媽媽回來！”
語畢，阮梅拿出車鑰匙，??了另外一輛車，將之發??後，又開?了。
目送又一輛車離開, 周謙雙目眯了一下，語氣微沉地說道：“柯二和柯三如果是個好人，那我就多提醒兩句，幫幫他們了。可惜他們不僅想讓我?，還作惡多端。那個柯二啊，都不避諱承認惡行的。”
話?這裏，周謙側?頭瞥向白宙，發現他居然又低頭剝起了橘子。
收?周謙的目光，白宙抬頭看他一眼，臉??的表情大概是“隨便你想玩??我配合就好”。
見他這樣，周謙不?自主地腦補出了一幅場景——
世界?至末日，遍地屍山血海，白宙剛揮刀砍了喪屍或?別的??玩意??，臉??還掛著血。就在那樣的狀況下，他連臉??的血都沒擦，隻是目光清冷神色平靜地剝著橘子，然後溫柔地把橘子遞?來，問自己要不要吃。
嗯。白宙身??確??也?一股瘋勁。
還是很難看出來的那??。
周謙這?想著，聽見白宙果然開口問了一句：“還想吃橘子嗎？”
周謙原本想說，這橘子??在太酸了根本沒法吃，要不是剛才要忽悠柯二，他差點沒崩住，得虧自己演技好，才硬生生把那股酸勁??忍住了。
但轉瞬想???，周謙伸出手，攤了開來。
白宙瞥見他的??作，把手裏剩下的半個橘子全遞了?去。
“禮尚往來哦。”周謙掰下一瓣橘子，摘掉了??麵的白絲??，再遞還給白宙。
白宙看周謙一眼，很果斷地接?吃了，然後立刻皺了眉。
看見他的表情，周謙樂了，笑著問他：“哈，酸掉牙了吧？”
白宙嚼了幾下橘子，把它吞下去了，再深深看向周謙，伸手撥了一下他耳後的頭發。
帶著些許笑意，白宙言簡意賅地開口：“沒。挺甜的。”
那一瞬，周謙這樣的人，居然難得愣住了一下。
然後他迅速轉?了身，背?了白宙。
如此，白宙沒能看?他的表情，隻能看?他月光下他耳骨??亮閃閃的縮小版耳釘。那是他在這個大副本裏的打扮，當離開藍港市，這些耳釘也會隨之消失。
白宙不知道的是，這會??周謙腦子裏滑?的是好幾個數字。
周謙從小就聰明，他很早就學會了察言觀色，也很早就懂得了人情世故。
早熟如他，在中學的時期，自然早就察覺?他和白宙之間的關係，已經超出了普通的同學、朋友甚至兄弟的情誼。
如果非要形容的話，他和白宙之間，可能隻是隔了一層窗戶紙沒捅破的關係。雖然?時候他覺得那層窗戶紙可能厚了些，但大體還是那?個意思。
不?，因為白宙身??始終存在一些周謙沒看懂的東西，所以中學時期的周謙?此又?著大概30%的不確定。
七年前，白宙一聲不吭地消失不見後，周謙一度把這個不確定性增加?了200%。
直?在遊戲裏，通?直覺的指引、步步逼近的試探，周謙總算讓白宙現了身，不確定性慢慢地隨之減少?了90%。
之後就?了今??。
以演戲騙人為名義，周謙把半真半假的試探??行得不??聲色，?那?幾個瞬間，他恍然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回?了中學時期——那個他在白宙麵前徹底任性、肆意的時期。
少年時期，人的愛與恨都很單純。
成年之後很多?情才變得複雜起來，尤其是當他們分隔了七年之後。
周謙發現自己居然學會克製了。
在見?白宙之前，周謙想?很多??質問的方式。他逼也要逼白宙說出所?隱瞞的秘密。
可當白宙真的讓他隨便開口問的時候，周謙站在海邊，注意?白宙眼神的那一刻，就??都問不出來了。因為他覺得白宙會為難。
處在特殊的遊戲裏，麵?兩人間複雜的、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周謙隻能盡力化繁為簡。
經?一整??的相處和探尋，在回憶濾鏡的加持下，他將心裏的數字降?了80%。
最後，白宙是向來不會說花裏胡哨的話的。
他一旦開口說了??，就一定很誠懇、很發自內心。
所以，在他剛說完橘子很甜後，周謙感覺可以把數字繼續降?70%。
不?，不能一下子降那?多。
嗯……那就72.9%吧。
這個數字應該還比較準確。
周謙腦子裏滑?了很多。不?那也僅僅隻是兩秒鍾之內發生的?情。
他很快蹲下來，撿起剛才他做戲時扔在地??的幾瓣??橘子，再??院子的垃圾桶前，和手裏的橘子一起扔掉了。
之後他頭也不回地朝別墅內?去，話倒是?白宙說的。“宙哥，??來商量下怎??付阮梅？”
這個當頭，眼見著阮梅開車離去，柯四和柯十?點摸不著頭腦。
他倆商量了一下，一起??了院?口。
喜聞樂見地，他倆再度收?了係統提示，就又灰溜溜地回來了。
兩人交頭接耳商量了幾句，幹脆去?房屋內，??了周謙跟前。
??在也是因為周謙之前的表演太?認真，搞得他們以為今晚留在這裏必?無疑，站在周謙麵前的時候，兩個人的臉色是統一得煞白。
“咱們、咱們現在??情況？該怎?辦？”
“我們今晚是不是活不了了？”
“柯二和柯三背叛了我們！他們不是我們兄弟！”
“?！我倆真的跟著你?！”
周謙聽著這些話的同時，打量了這兩人好幾下。
他下午看?司機朋友給阮梅車鑰匙的時候，就已經猜?了陷阱。
所以，他故意說自己要跟著司機等人離開別墅，就隻是為了試試那四個牆頭草的品行。
早??他們雖然都說會完全跟著自己?，但那柯二和柯三的狀態明顯不?勁，周謙已經好幾回發現他們互相遞眼色了，很明顯他們在私聊頻道聊著??。
周謙隨手那?一試，倒果然試出東西來了，利益攸關之際，柯二和柯三絕?會把自己推入火坑；外加??他們親口承認殺?不少人，周謙也就?他們?入陷阱，並沒再開口提示??。
柯二和柯三大概率沒命了，至於這柯四和柯十……他們就算?背叛的心思，也沒那腦子。
暫時看來，他們隻能乖乖聽話，那?自己倒是可以把他們當做工具人使用。
既然要用他們，當下還是要讓他們把心態放平和，別因?度恐懼壞了?。
所以周謙開口道：“放心吧，?的不是我們，隻會是柯二柯三。”
柯四和柯十明顯沒懂為??。
周謙便問：“還記得a號展覽館裏，最後兩間展廳的??是??模樣嗎？”
似乎回憶起那兩個孩子的不堪入目的?狀，柯四和柯十兩個人不免都打了個寒戰。
周謙便道：“之前我也一直沒想清楚，他們?底是因為??樣的‘意外’而?去的。但在今??下午，當發現多了一輛汽車，並且發現那是阮梅要用的汽車後，我猜?了。
“你們應該看??這樣的新聞吧——
“家長外出購物，誤把孩子鎖在車裏，然後孩子們在汽車裏被活活悶?了。”
“兩個孩子，一男一女，共同特征是頭發濕、衣服濕。可這濕潤的程度又頗為?限，不像是水裏泡?的，他們的?狀並不是溺水。那些潮濕的痕跡，是身體出汗所導致的。
“尤其是那男孩，他不僅出了很多汗，甚至還流了鼻血，麵色也泛著詭異的潮紅。為??？當然是被熱出來的。
“正午時分，把車開?大太陽下，大人下車，把孩子鎖在車裏。汽車頂著烈日暴曬，不出一個小時，車內溫度急劇升高，當達?42度，就可以奪人性命。那個小男孩就是這??的。”
聞言，柯十牙齒都嚇得打戰了，不?問：“我記得那個小女孩，她身???很多抓痕，又是怎?回?？她沒?流鼻血吧好像？”
周謙道：“這兩個孩子應該都是被反鎖在車裏?去的。男孩是?於太陽暴曬導致的車內溫度?高。至於女孩……她多半是?於一氧化碳中毒。
“阮梅離開前汽車的時候，沒?關空調。汽車發??機不充分燃燒釋放的一氧化碳越來越濃，導致小女孩中毒。她被反鎖在車內無法逃離，身體會非常難受，甚至在缺氧?程中產生幻覺，於是把自己抓傷了。”
側頭看了眼窗外，周謙道：“今??下午，司機和司機朋友各開了一輛車來。司機朋友把車鑰匙遞給阮梅的時候，我聽見她說?謝謝他借車給自己。而司機本人開的車是柯芸家的。所以兩輛車都不是阮梅的。那?她借車做??？?應?展覽館裏的屍體線索，就是拿來殺人的。”
略作停頓，周謙又道：“在現??裏，阮梅多半是隔一段時間殺一個，?於孩子的?亡可以通通被歸結於意外，她逍遙法外了很久。
“但現在遊戲隻給了三??時間，又把劇情限定在這??遠離人群的別墅，因此，遊戲裏阮梅的目標就是幹掉我們所?人。所以——
“就算我們今晚不主??提出要離開，阮梅恐怕會以‘帶幾個孩子去山腳超市買東西’的名義，強行帶幾個孩子??車，再通?汽車處理掉他們。
“而一旦我們提出離開，她就多半會開車追擊?去。這??時候，離開的玩家，反而徹底逃不掉了。”
“現在是晚??。明早司機就會和他朋友?來把車開?。所以阮梅隻能在今晚行??。
“最後，太陽暴曬這個方法，夜晚用不?。那?阮梅?付柯二和柯三的辦法，多半就是讓他們?在開空調的汽車裏。”
足足反應了三分鍾，柯四和柯十才反應?來，繼而後怕地雙雙出了一後背的冷汗。
也是在這個時候，他們才意識?周謙的可怕。
——原來這一切，居然都是他的算計。
換??角度理解，柯二和柯三如果真的?了，那恐怕是?在周謙的算計下的！
似乎從他們的表情看出??來，周謙笑了笑，開口道：“別慌啊。其??，如果柯二不是惡人，我會提醒他的。可惜了，他搶著要去送?。”
半晌，柯四咽了一口唾沫，問周謙：“你、你就百分之百能肯定嗎？”
“那倒也不是。不?，玩家跟著npc離開，會被阮梅追??、繼而被謀殺的概率，起碼在80%以??吧。但等阮梅跑這?一趟，回來少說也要兩個小時以後了，甚至她可能整晚待在外麵。”
周謙又道，“那?，趁這段時間準備好一切，我們存活的概率，起碼?50%。”
話?這裏，周謙發現柯四和柯十這兩個人不但沒?被安慰?，反而好像更害怕了。
——他們兩個剛才隻是怕阮梅，現在連帶著周謙一塊怕??了。
見狀，周謙立刻擠出一個非常純良的微笑。“不要怕，你們老老????做人，我不會搞你們的。隻要你們聽我的，絕?不會?。”
用很認真的語氣，周謙強調道：“我糾正一下，我剛說得不?。我們的存活率不是50%，是100%。”
另一邊。
司機開著車往山下?，他朋友坐在副駕駛??打盹??，煮飯阿姨在後座??試著跟兩個“孩子”搭話，但“孩子”並沒?理她後，她訕訕地閉了嘴，也開始打盹??了。
玩家中，柯三徹底放鬆下來，也睡著了。
柯二倒是很警惕，他坐在靠窗的那一側，望著漆黑一片的窗外時，目光裏?著隱隱的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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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之間，柯二感覺?他手腕一震，他收?了自己的賭徒發來的消息。
玩家升?s級之後，之前一直跟著他的低級賭徒，也會晉升為高級賭徒。
與此同時，賭徒也?了一次重新選擇玩家的機會。
之前賭徒隻能綁定在一開始選中的玩家身??，但成為高級賭徒後，他們就可以去虛擬遊戲大廳觀察所?新人的數據和視頻，係統給了他們一定的時間，供他們決定要不要更換玩家。
柯二之前的賭徒果然放棄了他，現在也不知道找誰去了。
但也不知道怎?，柯二獲得了另一個高級賭徒的關注。
這賭徒不知道怎?看中的他。幾次合作下來，柯二發現他人還是挺靠譜的。
隻見賭徒發來的消息是——【我今??去虛擬遊戲大廳，找出周謙之前的遊戲視頻惡補了一下，我發現他會出老千，而且特別厲害！】
看?這句話的時候，柯二猶豫了一下，但沒?立刻展開行??。
之前在前院裏，他們幾個玩“抽鬼牌”遊戲的時候，從周謙切牌的那幾下??作，柯二就看出來周謙會玩牌。
另外，周謙突然要吃橘子的舉??很突兀，柯二就更猜?了，周謙會通?控製兩個人的牌，來試圖操控局勢，繼而把兩張鬼牌掌握在手。
將一切看在眼裏，但柯二並沒?點破，那是因為他自詡自己的手法更為高超。
摸牌的?程中，柯二注意?好幾次周謙都悄悄多摸了幾張牌，後來又不??聲色地換了回去。
可惜周謙的眼神沒他好、手速也沒他快，他通?不斷換牌、發現沒鬼後又把牌放回去等等操作，成功將兩張鬼牌都掌握在了自己手裏。
周謙和他都想出老千，彼此心知肚明。
周謙技不如人，最後氣急敗壞，居然還?他那關係好??分的“哥哥”??了手……
這一切完全不像作假，每一步都邏輯合理。
此外，按常理判斷，讓npc帶自己離開別墅也確??是個好主意……
柯二想了很久，也沒覺得哪裏?破綻。
可為??自己會感?不安呢？
這個時候，柯二看?賭徒又發來了幾條消息提示——
【我也?出老千之類的手法頗?研究，周謙在之前的遊戲中出?一次很漂亮的老千，我剛才反複觀看了很多次，可我完全看不出破綻】
【周謙的真??手速很可能非常快，快?我肉眼無法識別的程度。那?他剛才很可能藏拙了。?此，你抽?了鬼牌，不是因為你比他賭術高，而是因為他假意與你比拚，??則是故意讓了你】
【聞斌，你的??賦是“第六感”，直覺流派在這個遊戲裏，也很重要。所以，無論如何，相信你的直覺，跳車，離開！】
聞斌頂著“柯二”的名字猶豫了好一會??，終於在賭徒的勸說下，決定跳車離開。
他伸手推了一下柯三，試圖把他推醒。
柯三昨晚擔驚受怕了一夜，白??也沒休息，這會??好不容易放鬆下來，便是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他懶洋洋地打了個嗬欠睜眼看向柯二，問了一句：“怎?啦？”
問完這話，柯三馬??又睡著了，聞斌又推了他好幾下都沒推醒。
就在這個時候，聞斌明顯感覺?眼前一亮——那是後麵汽車的車燈照?來，打在前麵這輛車的後視鏡??的效果。
聞斌立刻反應?來，是阮梅追??來了！
他又推了柯三一把，一時半會??卻怎?也推不??後，不得不選擇了放棄。迅速拉開車?，聞斌立刻雙手抱頭，以“滾”的方式，順著車前行的方向滾?了地??。
夜間?山路，司機的速度並不快，聞斌這?做並沒?生命危險，但也摔得夠嗆。
狠狠砸在地??，再一路滾出馬路，摔??旁邊的樹林裏，他受傷並不輕。索性他姿勢得當，頭部隻是略微擦傷，四肢也沒?出現骨折等嚴重症狀。
坐在地??休整了一會??，不再眼冒金星後，他爬起來??了路邊。借著樹木與夜色藏住身形，望向馬路，看?馬????後，聞斌的神情越來越嚴肅。
馬路??，阮梅一路開車追了下來，她連續打了幾下雙閃之後，前車的開車司機自然明白?來，緩速後把車停在了路邊。
見狀，阮梅也把車停了。旋即她?下車，再去?司機那邊?他說：“不好意思啊，我想了很久，還是不放心的啊。孩子們想下山住的話……我還是親自把他們送回家吧。”
“可你這太操勞了吧——”司機?些不放心。
“放心吧，我下午在車??睡了一大覺，沒???的。送完孩子回家，我再??山看其他的孩子。”阮梅笑了笑，看向後車座。
瞥見車座??居然隻剩一個人的時候，她的笑容?些僵了。
略作停頓，再出口的時候，她的聲音已經變得很溫柔。“孩子，下車，跟叔叔阿姨們說再見，去媽媽的車??。我們先去超市買點牛奶，然後媽媽帶你回家！”
後座??，睡夢中的柯三感覺?手腕一震。
他下意識睜開眼睛，在完全沒?反應?來的時候，看?了係統發來的提示——
【本次判定npc行為的關鍵物品：汽車】
【汽車可以構成殺人道具，玩家即將獨自坐在汽車內，阮梅即將在沒?任何目擊證人的狀態下開車，判定結果為，可觸發殺人行??】
【阮梅即將殺?“柯三”】
【判定結果立刻生效】
……
片刻之後，小樹林裏，藏在這裏的聞斌眼睜睜看著，阮梅把基於係統限製而完全無法反抗的“柯三”，抱回了後麵的一輛車??。
前方載著三個npc的車很快駛離山路。
?了一會??，阮梅載著“柯三”，也開車去往了山腳。
聞斌的眼睛?些發紅了。
這個遊戲裏的算計??在太多，隻?柯三一直是真心?他的，他當然看得出來。他也曾?自己發誓，一定要真心?待柯三，帶著他一直?下去。
可剛才阮梅已經追了??來，他不能保證自己可以帶著睡著的柯三逃跑而不被阮梅發現。
他隻能放棄柯三。
這份痛苦內疚，他無法獨自承受，隻?把它轉化為?周謙的恨意。
咬了咬牙，聞斌發誓——他要為柯三報仇。
半晌後，呼一口氣，聞斌?出小樹林，試著朝山下?了一步。
但他收?了係統消息——
【警告！玩家與npc產生交互，雖然可以擴展劇情範圍，但玩家聞斌現在已與npc失去交互，目前嚴重脫離了劇情限定區域，玩家還?五分鍾時間返回限定區域，否則玩家會直接?亡】
見狀，聞斌立刻拿出了一個能快速提高移速的鞋子，但它居然同樣無法使用。
他大聲咒罵了幾句，狠狠踹了麵前的大樹一腳，憤怒之下，卻也隻得用盡力氣朝山??奔去。
升?s級後，他的基礎屬性還不錯，移速很快。
饒是如此，他也一刻都不能停，才能在規定時間跑回山頂。
此時此刻，山頂別墅內。
周謙總算開始研究玩具了。
他看的是一??非常特別的玩具，?大小不一、形狀不盡相同的塑料釘子構成，可以通?插接的方式，在塑料板??拚出任意的圖形或?數字。
這玩具?培養孩子的圖形想象能力、認識數字和簡易??字，都能起?良好的作用。玩得更複雜一點的話，還可以用這個玩具拚湊出一連串故?。
但與此同時，這也是一??十分危險的玩具。
蘑菇釘大都很尖銳，將之吞咽、或?摔倒時不小心紮?手，都是不難發生的?。
周謙研究玩具的時候，柯四和柯十也在研究，白宙則站在窗邊望向山腳方向，也不知道在想??。
隨意坐在地??，周謙兀自拆開包裝袋，捏起一枚蘑菇釘仔細看了半晌。
然後他瞧向站在窗邊的白宙：“那個前額??破了個洞的孩子，就是被這玩意??弄的吧？”
白宙點頭：“嗯，應該是。但它畢竟是塑料質地，想要讓它紮??前額，沒那?容易。”
見狀，柯四和柯十在一旁也交談起來。
“應該要??機關的吧？”
“下午我看見，柯二柯三在秋千那??研究了好久。你們說，蕩秋千把人摔出去，然後摔?蘑菇釘??，讓前額紮??去，?沒?可能？”
“啊這，難度太高了吧。”
“但我總覺得秋千不安全。嘶，我們先把秋千拆了吧！”
聽?這裏，周謙倒是打斷了他們。“秋千拆了，就?現成的釘子和碎木頭。‘孩子意外摔倒，導致前額紮??釘子、碎木頭’……這??‘意外’，是不是更容易讓人相信啊？”
“那、那用火燒？火燒大法好啊！”
“展廳裏既?的屍體，是?玩家的提示，便於玩家提前琢磨，阮梅可能會設計哪些‘意外’。但展廳裏沒?提示的‘意外’，不代表一定不會在遊戲內發生。
“所以，你點火燒秋千，反而可能給阮梅靈感，讓她點燃整棟別墅，再把你推??火海中哦。”
柯四和柯十要被周謙懟哭了。“那、那怎?辦啊？這橫豎不是個?嗎？”
周謙抬眸與白宙?視一眼，再笑著看向他們：“錯了。這別墅確??是??然的屠殺勝地，不錯。可是誰說?，一定是阮梅殺我們呢？”
“阮梅都把陷阱送給我們了。”周謙笑著道，“那我們就一起來送她??路吧。”
周謙靜靜望一眼白宙?向自己的樣子, 聽見??後, 又看向了房?的方向——阮梅站在那裏, 正一??不??地盯著司機開車離去的方向。
因為角度和距離的緣故, 周謙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能看見她的右手把在了?框??, 用力?指節都?點變形了。
很快, 阮梅?了行??, 她朝前院的四個“孩子”?了?來。
?他們跟前的時候，她的表情已經恢複了和藹。
阮梅問他們：“你們要不要喝牛奶啊？姑姑家裏的牛奶, 不是你們平時喝的那個牌子, 媽媽去給你們買點？”
周謙和白宙站在最前麵，發現他們沒答話後, 阮梅又??了柯四和柯十麵前。
柯四和柯十完全是抱大腿混經驗??的現在，稀裏糊塗地加入軍團，又稀裏糊塗??入了這個副本，此刻看著殺人狂魔就近在眼前，隻?她說??就是的份??。於是他倆一起回答：“喝、我、我們喝……”
“好。那媽媽去給你們買。山腳下就?家超市。不遠。”阮梅朝他們一笑，“你們不要離開哦，早點睡覺, 安心等媽媽回來！”
語畢，阮梅拿出車鑰匙，??了另外一輛車，將之發??後，又開?了。
目送又一輛車離開, 周謙雙目眯了一下，語氣微沉地說道：“柯二和柯三如果是個好人，那我就多提醒兩句，幫幫他們了。可惜他們不僅想讓我?，還作惡多端。那個柯二啊，都不避諱承認惡行的。”
話?這裏，周謙側?頭瞥向白宙，發現他居然又低頭剝起了橘子。
收?周謙的目光，白宙抬頭看他一眼，臉??的表情大概是“隨便你想玩??我配合就好”。
見他這樣，周謙不?自主地腦補出了一幅場景——
世界?至末日，遍地屍山血海，白宙剛揮刀砍了喪屍或?別的??玩意??，臉??還掛著血。就在那樣的狀況下，他連臉??的血都沒擦，隻是目光清冷神色平靜地剝著橘子，然後溫柔地把橘子遞?來，問自己要不要吃。
嗯。白宙身??確??也?一股瘋勁。
還是很難看出來的那??。
周謙這?想著，聽見白宙果然開口問了一句：“還想吃橘子嗎？”
周謙原本想說，這橘子??在太酸了根本沒法吃，要不是剛才要忽悠柯二，他差點沒崩住，得虧自己演技好，才硬生生把那股酸勁??忍住了。
但轉瞬想???，周謙伸出手，攤了開來。
白宙瞥見他的??作，把手裏剩下的半個橘子全遞了?去。
“禮尚往來哦。”周謙掰下一瓣橘子，摘掉了??麵的白絲??，再遞還給白宙。
白宙看周謙一眼，很果斷地接?吃了，然後立刻皺了眉。
看見他的表情，周謙樂了，笑著問他：“哈，酸掉牙了吧？”
白宙嚼了幾下橘子，把它吞下去了，再深深看向周謙，伸手撥了一下他耳後的頭發。
帶著些許笑意，白宙言簡意賅地開口：“沒。挺甜的。”
那一瞬，周謙這樣的人，居然難得愣住了一下。
然後他迅速轉?了身，背?了白宙。
如此，白宙沒能看?他的表情，隻能看?他月光下他耳骨??亮閃閃的縮小版耳釘。那是他在這個大副本裏的打扮，當離開藍港市，這些耳釘也會隨之消失。
白宙不知道的是，這會??周謙腦子裏滑?的是好幾個數字。
周謙從小就聰明，他很早就學會了察言觀色，也很早就懂得了人情世故。
早熟如他，在中學的時期，自然早就察覺?他和白宙之間的關係，已經超出了普通的同學、朋友甚至兄弟的情誼。
如果非要形容的話，他和白宙之間，可能隻是隔了一層窗戶紙沒捅破的關係。雖然?時候他覺得那層窗戶紙可能厚了些，但大體還是那?個意思。
不?，因為白宙身??始終存在一些周謙沒看懂的東西，所以中學時期的周謙?此又?著大概30%的不確定。
七年前，白宙一聲不吭地消失不見後，周謙一度把這個不確定性增加?了200%。
直?在遊戲裏，通?直覺的指引、步步逼近的試探，周謙總算讓白宙現了身，不確定性慢慢地隨之減少?了90%。
之後就?了今??。
以演戲騙人為名義，周謙把半真半假的試探??行得不??聲色，?那?幾個瞬間，他恍然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回?了中學時期——那個他在白宙麵前徹底任性、肆意的時期。
少年時期，人的愛與恨都很單純。
成年之後很多?情才變得複雜起來，尤其是當他們分隔了七年之後。
周謙發現自己居然學會克製了。
在見?白宙之前，周謙想?很多??質問的方式。他逼也要逼白宙說出所?隱瞞的秘密。
可當白宙真的讓他隨便開口問的時候，周謙站在海邊，注意?白宙眼神的那一刻，就??都問不出來了。因為他覺得白宙會為難。
處在特殊的遊戲裏，麵?兩人間複雜的、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周謙隻能盡力化繁為簡。
經?一整??的相處和探尋，在回憶濾鏡的加持下，他將心裏的數字降?了80%。
最後，白宙是向來不會說花裏胡哨的話的。
他一旦開口說了??，就一定很誠懇、很發自內心。
所以，在他剛說完橘子很甜後，周謙感覺可以把數字繼續降?70%。
不?，不能一下子降那?多。
嗯……那就72.9%吧。
這個數字應該還比較準確。
周謙腦子裏滑?了很多。不?那也僅僅隻是兩秒鍾之內發生的?情。
他很快蹲下來，撿起剛才他做戲時扔在地??的幾瓣??橘子，再??院子的垃圾桶前，和手裏的橘子一起扔掉了。
之後他頭也不回地朝別墅內?去，話倒是?白宙說的。“宙哥，??來商量下怎??付阮梅？”
這個當頭，眼見著阮梅開車離去，柯四和柯十?點摸不著頭腦。
他倆商量了一下，一起??了院?口。
喜聞樂見地，他倆再度收?了係統提示，就又灰溜溜地回來了。
兩人交頭接耳商量了幾句，幹脆去?房屋內，??了周謙跟前。
??在也是因為周謙之前的表演太?認真，搞得他們以為今晚留在這裏必?無疑，站在周謙麵前的時候，兩個人的臉色是統一得煞白。
“咱們、咱們現在??情況？該怎?辦？”
“我們今晚是不是活不了了？”
“柯二和柯三背叛了我們！他們不是我們兄弟！”
“?！我倆真的跟著你?！”
周謙聽著這些話的同時，打量了這兩人好幾下。
他下午看?司機朋友給阮梅車鑰匙的時候，就已經猜?了陷阱。
所以，他故意說自己要跟著司機等人離開別墅，就隻是為了試試那四個牆頭草的品行。
早??他們雖然都說會完全跟著自己?，但那柯二和柯三的狀態明顯不?勁，周謙已經好幾回發現他們互相遞眼色了，很明顯他們在私聊頻道聊著??。
周謙隨手那?一試，倒果然試出東西來了，利益攸關之際，柯二和柯三絕?會把自己推入火坑；外加??他們親口承認殺?不少人，周謙也就?他們?入陷阱，並沒再開口提示??。
柯二和柯三大概率沒命了，至於這柯四和柯十……他們就算?背叛的心思，也沒那腦子。
暫時看來，他們隻能乖乖聽話，那?自己倒是可以把他們當做工具人使用。
既然要用他們，當下還是要讓他們把心態放平和，別因?度恐懼壞了?。
所以周謙開口道：“放心吧，?的不是我們，隻會是柯二柯三。”
柯四和柯十明顯沒懂為??。
周謙便問：“還記得a號展覽館裏，最後兩間展廳的??是??模樣嗎？”
似乎回憶起那兩個孩子的不堪入目的?狀，柯四和柯十兩個人不免都打了個寒戰。
周謙便道：“之前我也一直沒想清楚，他們?底是因為??樣的‘意外’而?去的。但在今??下午，當發現多了一輛汽車，並且發現那是阮梅要用的汽車後，我猜?了。
“你們應該看??這樣的新聞吧——
“家長外出購物，誤把孩子鎖在車裏，然後孩子們在汽車裏被活活悶?了。”
“兩個孩子，一男一女，共同特征是頭發濕、衣服濕。可這濕潤的程度又頗為?限，不像是水裏泡?的，他們的?狀並不是溺水。那些潮濕的痕跡，是身體出汗所導致的。
“尤其是那男孩，他不僅出了很多汗，甚至還流了鼻血，麵色也泛著詭異的潮紅。為??？當然是被熱出來的。
“正午時分，把車開?大太陽下，大人下車，把孩子鎖在車裏。汽車頂著烈日暴曬，不出一個小時，車內溫度急劇升高，當達?42度，就可以奪人性命。那個小男孩就是這??的。”
聞言，柯十牙齒都嚇得打戰了，不?問：“我記得那個小女孩，她身???很多抓痕，又是怎?回?？她沒?流鼻血吧好像？”
周謙道：“這兩個孩子應該都是被反鎖在車裏?去的。男孩是?於太陽暴曬導致的車內溫度?高。至於女孩……她多半是?於一氧化碳中毒。
“阮梅離開前汽車的時候，沒?關空調。汽車發??機不充分燃燒釋放的一氧化碳越來越濃，導致小女孩中毒。她被反鎖在車內無法逃離，身體會非常難受，甚至在缺氧?程中產生幻覺，於是把自己抓傷了。”
側頭看了眼窗外，周謙道：“今??下午，司機和司機朋友各開了一輛車來。司機朋友把車鑰匙遞給阮梅的時候，我聽見她說?謝謝他借車給自己。而司機本人開的車是柯芸家的。所以兩輛車都不是阮梅的。那?她借車做??？?應?展覽館裏的屍體線索，就是拿來殺人的。”
略作停頓，周謙又道：“在現??裏，阮梅多半是隔一段時間殺一個，?於孩子的?亡可以通通被歸結於意外，她逍遙法外了很久。
“但現在遊戲隻給了三??時間，又把劇情限定在這??遠離人群的別墅，因此，遊戲裏阮梅的目標就是幹掉我們所?人。所以——
“就算我們今晚不主??提出要離開，阮梅恐怕會以‘帶幾個孩子去山腳超市買東西’的名義，強行帶幾個孩子??車，再通?汽車處理掉他們。
“而一旦我們提出離開，她就多半會開車追擊?去。這??時候，離開的玩家，反而徹底逃不掉了。”
“現在是晚??。明早司機就會和他朋友?來把車開?。所以阮梅隻能在今晚行??。
“最後，太陽暴曬這個方法，夜晚用不?。那?阮梅?付柯二和柯三的辦法，多半就是讓他們?在開空調的汽車裏。”
足足反應了三分鍾，柯四和柯十才反應?來，繼而後怕地雙雙出了一後背的冷汗。
也是在這個時候，他們才意識?周謙的可怕。
——原來這一切，居然都是他的算計。
換??角度理解，柯二和柯三如果真的?了，那恐怕是?在周謙的算計下的！
似乎從他們的表情看出??來，周謙笑了笑，開口道：“別慌啊。其??，如果柯二不是惡人，我會提醒他的。可惜了，他搶著要去送?。”
半晌，柯四咽了一口唾沫，問周謙：“你、你就百分之百能肯定嗎？”
“那倒也不是。不?，玩家跟著npc離開，會被阮梅追??、繼而被謀殺的概率，起碼在80%以??吧。但等阮梅跑這?一趟，回來少說也要兩個小時以後了，甚至她可能整晚待在外麵。”
周謙又道，“那?，趁這段時間準備好一切，我們存活的概率，起碼?50%。”
話?這裏，周謙發現柯四和柯十這兩個人不但沒?被安慰?，反而好像更害怕了。
——他們兩個剛才隻是怕阮梅，現在連帶著周謙一塊怕??了。
見狀，周謙立刻擠出一個非常純良的微笑。“不要怕，你們老老????做人，我不會搞你們的。隻要你們聽我的，絕?不會?。”
用很認真的語氣，周謙強調道：“我糾正一下，我剛說得不?。我們的存活率不是50%，是100%。”
另一邊。
司機開著車往山下?，他朋友坐在副駕駛??打盹??，煮飯阿姨在後座??試著跟兩個“孩子”搭話，但“孩子”並沒?理她後，她訕訕地閉了嘴，也開始打盹??了。
玩家中，柯三徹底放鬆下來，也睡著了。
柯二倒是很警惕，他坐在靠窗的那一側，望著漆黑一片的窗外時，目光裏?著隱隱的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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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之間，柯二感覺?他手腕一震，他收?了自己的賭徒發來的消息。
玩家升?s級之後，之前一直跟著他的低級賭徒，也會晉升為高級賭徒。
與此同時，賭徒也?了一次重新選擇玩家的機會。
之前賭徒隻能綁定在一開始選中的玩家身??，但成為高級賭徒後，他們就可以去虛擬遊戲大廳觀察所?新人的數據和視頻，係統給了他們一定的時間，供他們決定要不要更換玩家。
柯二之前的賭徒果然放棄了他，現在也不知道找誰去了。
但也不知道怎?，柯二獲得了另一個高級賭徒的關注。
這賭徒不知道怎?看中的他。幾次合作下來，柯二發現他人還是挺靠譜的。
隻見賭徒發來的消息是——【我今??去虛擬遊戲大廳，找出周謙之前的遊戲視頻惡補了一下，我發現他會出老千，而且特別厲害！】
看?這句話的時候，柯二猶豫了一下，但沒?立刻展開行??。
之前在前院裏，他們幾個玩“抽鬼牌”遊戲的時候，從周謙切牌的那幾下??作，柯二就看出來周謙會玩牌。
另外，周謙突然要吃橘子的舉??很突兀，柯二就更猜?了，周謙會通?控製兩個人的牌，來試圖操控局勢，繼而把兩張鬼牌掌握在手。
將一切看在眼裏，但柯二並沒?點破，那是因為他自詡自己的手法更為高超。
摸牌的?程中，柯二注意?好幾次周謙都悄悄多摸了幾張牌，後來又不??聲色地換了回去。
可惜周謙的眼神沒他好、手速也沒他快，他通?不斷換牌、發現沒鬼後又把牌放回去等等操作，成功將兩張鬼牌都掌握在了自己手裏。
周謙和他都想出老千，彼此心知肚明。
周謙技不如人，最後氣急敗壞，居然還?他那關係好??分的“哥哥”??了手……
這一切完全不像作假，每一步都邏輯合理。
此外，按常理判斷，讓npc帶自己離開別墅也確??是個好主意……
柯二想了很久，也沒覺得哪裏?破綻。
可為??自己會感?不安呢？
這個時候，柯二看?賭徒又發來了幾條消息提示——
【我也?出老千之類的手法頗?研究，周謙在之前的遊戲中出?一次很漂亮的老千，我剛才反複觀看了很多次，可我完全看不出破綻】
【周謙的真??手速很可能非常快，快?我肉眼無法識別的程度。那?他剛才很可能藏拙了。?此，你抽?了鬼牌，不是因為你比他賭術高，而是因為他假意與你比拚，??則是故意讓了你】
【聞斌，你的??賦是“第六感”，直覺流派在這個遊戲裏，也很重要。所以，無論如何，相信你的直覺，跳車，離開！】
聞斌頂著“柯二”的名字猶豫了好一會??，終於在賭徒的勸說下，決定跳車離開。
他伸手推了一下柯三，試圖把他推醒。
柯三昨晚擔驚受怕了一夜，白??也沒休息，這會??好不容易放鬆下來，便是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他懶洋洋地打了個嗬欠睜眼看向柯二，問了一句：“怎?啦？”
問完這話，柯三馬??又睡著了，聞斌又推了他好幾下都沒推醒。
就在這個時候，聞斌明顯感覺?眼前一亮——那是後麵汽車的車燈照?來，打在前麵這輛車的後視鏡??的效果。
聞斌立刻反應?來，是阮梅追??來了！
他又推了柯三一把，一時半會??卻怎?也推不??後，不得不選擇了放棄。迅速拉開車?，聞斌立刻雙手抱頭，以“滾”的方式，順著車前行的方向滾?了地??。
夜間?山路，司機的速度並不快，聞斌這?做並沒?生命危險，但也摔得夠嗆。
狠狠砸在地??，再一路滾出馬路，摔??旁邊的樹林裏，他受傷並不輕。索性他姿勢得當，頭部隻是略微擦傷，四肢也沒?出現骨折等嚴重症狀。
坐在地??休整了一會??，不再眼冒金星後，他爬起來??了路邊。借著樹木與夜色藏住身形，望向馬路，看?馬????後，聞斌的神情越來越嚴肅。
馬路??，阮梅一路開車追了下來，她連續打了幾下雙閃之後，前車的開車司機自然明白?來，緩速後把車停在了路邊。
見狀，阮梅也把車停了。旋即她?下車，再去?司機那邊?他說：“不好意思啊，我想了很久，還是不放心的啊。孩子們想下山住的話……我還是親自把他們送回家吧。”
“可你這太操勞了吧——”司機?些不放心。
“放心吧，我下午在車??睡了一大覺，沒???的。送完孩子回家，我再??山看其他的孩子。”阮梅笑了笑，看向後車座。
瞥見車座??居然隻剩一個人的時候，她的笑容?些僵了。
略作停頓，再出口的時候，她的聲音已經變得很溫柔。“孩子，下車，跟叔叔阿姨們說再見，去媽媽的車??。我們先去超市買點牛奶，然後媽媽帶你回家！”
後座??，睡夢中的柯三感覺?手腕一震。
他下意識睜開眼睛，在完全沒?反應?來的時候，看?了係統發來的提示——
【本次判定npc行為的關鍵物品：汽車】
【汽車可以構成殺人道具，玩家即將獨自坐在汽車內，阮梅即將在沒?任何目擊證人的狀態下開車，判定結果為，可觸發殺人行??】
【阮梅即將殺?“柯三”】
【判定結果立刻生效】
……
片刻之後，小樹林裏，藏在這裏的聞斌眼睜睜看著，阮梅把基於係統限製而完全無法反抗的“柯三”，抱回了後麵的一輛車??。
前方載著三個npc的車很快駛離山路。
?了一會??，阮梅載著“柯三”，也開車去往了山腳。
聞斌的眼睛?些發紅了。
這個遊戲裏的算計??在太多，隻?柯三一直是真心?他的，他當然看得出來。他也曾?自己發誓，一定要真心?待柯三，帶著他一直?下去。
可剛才阮梅已經追了??來，他不能保證自己可以帶著睡著的柯三逃跑而不被阮梅發現。
他隻能放棄柯三。
這份痛苦內疚，他無法獨自承受，隻?把它轉化為?周謙的恨意。
咬了咬牙，聞斌發誓——他要為柯三報仇。
半晌後，呼一口氣，聞斌?出小樹林，試著朝山下?了一步。
但他收?了係統消息——
【警告！玩家與npc產生交互，雖然可以擴展劇情範圍，但玩家聞斌現在已與npc失去交互，目前嚴重脫離了劇情限定區域，玩家還?五分鍾時間返回限定區域，否則玩家會直接?亡】
見狀，聞斌立刻拿出了一個能快速提高移速的鞋子，但它居然同樣無法使用。
他大聲咒罵了幾句，狠狠踹了麵前的大樹一腳，憤怒之下，卻也隻得用盡力氣朝山??奔去。
升?s級後，他的基礎屬性還不錯，移速很快。
饒是如此，他也一刻都不能停，才能在規定時間跑回山頂。
此時此刻，山頂別墅內。
周謙總算開始研究玩具了。
他看的是一??非常特別的玩具，?大小不一、形狀不盡相同的塑料釘子構成，可以通?插接的方式，在塑料板??拚出任意的圖形或?數字。
這玩具?培養孩子的圖形想象能力、認識數字和簡易??字，都能起?良好的作用。玩得更複雜一點的話，還可以用這個玩具拚湊出一連串故?。
但與此同時，這也是一??十分危險的玩具。
蘑菇釘大都很尖銳，將之吞咽、或?摔倒時不小心紮?手，都是不難發生的?。
周謙研究玩具的時候，柯四和柯十也在研究，白宙則站在窗邊望向山腳方向，也不知道在想??。
隨意坐在地??，周謙兀自拆開包裝袋，捏起一枚蘑菇釘仔細看了半晌。
然後他瞧向站在窗邊的白宙：“那個前額??破了個洞的孩子，就是被這玩意??弄的吧？”
白宙點頭：“嗯，應該是。但它畢竟是塑料質地，想要讓它紮??前額，沒那?容易。”
見狀，柯四和柯十在一旁也交談起來。
“應該要??機關的吧？”
“下午我看見，柯二柯三在秋千那??研究了好久。你們說，蕩秋千把人摔出去，然後摔?蘑菇釘??，讓前額紮??去，?沒?可能？”
“啊這，難度太高了吧。”
“但我總覺得秋千不安全。嘶，我們先把秋千拆了吧！”
聽?這裏，周謙倒是打斷了他們。“秋千拆了，就?現成的釘子和碎木頭。‘孩子意外摔倒，導致前額紮??釘子、碎木頭’……這??‘意外’，是不是更容易讓人相信啊？”
“那、那用火燒？火燒大法好啊！”
“展廳裏既?的屍體，是?玩家的提示，便於玩家提前琢磨，阮梅可能會設計哪些‘意外’。但展廳裏沒?提示的‘意外’，不代表一定不會在遊戲內發生。
“所以，你點火燒秋千，反而可能給阮梅靈感，讓她點燃整棟別墅，再把你推??火海中哦。”
柯四和柯十要被周謙懟哭了。“那、那怎?辦啊？這橫豎不是個?嗎？”
周謙抬眸與白宙?視一眼，再笑著看向他們：“錯了。這別墅確??是??然的屠殺勝地，不錯。可是誰說?，一定是阮梅殺我們呢？”
“阮梅都把陷阱送給我們了。”周謙笑著道，“那我們就一起來送她??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