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6章迷霧重重


    阿水苦笑一下,出聲回道:“老大,話是這樣說,可是那終究是和勝堂花園,萬一你和袁老他們話不投機,雙方就地開戰起來,你可是要吃虧的,再說了,你要跟龍哥見麵也不急於一時啊。”


    旭哥吐出一個連環煙圈,不多不少正好五個。


    那是他自信的一種表現,隨後他拍拍水哥肩膀:“沒事,咱們去呆兩三分鍾,免得弱了帥軍的氣勢給少帥丟臉,如果你真擔心的話,讓大飛帶五百兄弟半小時後來接應,沒見到我們就攻進去。”


    阿水思慮一會,點點頭:“好!”


    沒有多久,十餘部轎車就先後駛出醫院。


    旭哥出現在和勝堂花園,守衛似乎早就知道他的到來,不僅沒有絲毫阻攔或查檢,甚至恭恭敬敬的請他們入內,那份友善和祥和讓原本有些擔心的阿水鬆了一口氣,抬起望向旭哥正吐出煙圈。


    五個,神乎其技。


    接著,他就見到旭哥把香煙熄滅,在帥軍兄弟護衛下推開車門走了出去,此時,袁伯郎正從裏麵走來,見到旭哥就微微一笑:“小旭,好久不見!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凶猛啊,這些年可好啊?”


    說到這裏,他又自顧自的笑了起來:“我這問話真是多餘,能熬到香港龍頭這個位置肯定吃了不少苦,不過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現在的你擁有常人不及的榮華,我這做長輩的很欣慰。”


    “年輕人,你成功了。”


    旭哥見到袁伯郎的和藹態度,也相應的勾起一抹友善回應:“謝謝袁生誇獎,我這些年將就著過嗬,不好不壞,跟以前一樣混口飯吃,倒是老爺子更加紅光滿麵,比十五年前還要年輕健朗。”


    袁伯郎哈哈大笑起來,隨後他走過來摟住旭哥肩膀:“我現在知道你哪裏變了,嘴比以前甜了,人也圓滑多了,昔日的你總是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第一次見我的時候甚至還翹起嘴角不屑。”


    “你還記不記得?”


    旭哥聽到他談論以前就生出一絲懷念,接過話題回應:“當然記得!那時我龍哥手下剛混到一點小名氣,就被帶去見袁生你,那時候的我是十條街中的第一紅棍,年少輕狂,難免目空一切。”


    “所以除了敬重龍哥外,我對其他人基本沒好臉色。”


    袁伯郎再次發出一陣大笑,帶著他向裏麵大廳走去:“結果你就被我家法伺候,按在地上打了二十棍,如果不是龍哥求情,估計你那時會被敲上五十大棍,畢竟,你是第一個對我無禮的人。”


    說到這裏,袁伯郎還伸出大拇指在空中一晃,帶著一抹讚許補充:“不過你小子確實挺有種的,二十棍帶下去竟然連哼都不哼一聲,讓我惱怒之餘生出一絲欣賞,所以順著龍哥求情放了你。”


    “年少無知,年少無知。”


    旭哥擺擺手,感慨萬分道:“其實我應該謝謝老爺子的那二十棍,如果不是你給我一點教訓,估計我後來會狂妄到目空一切,那樣一來,我就算不被人堵在街頭砍死,也難於走到今天這位置。”


    袁伯郎輕輕一笑,話鋒偏轉:


    “來,裏麵請,咱們爺倆坐下來再好好嘮嗑了。”


    兩人很快在大廳坐下,袁伯郎還親自泡了一壺鐵觀音,氣氛融洽,站在門外的水哥掃過一眼,那份擔憂更加散去不少,往深處一想也是,和勝堂再怎麽牛叉也不可能動旭哥,畢竟這裏是香港。


    何況大飛正率五百兄弟趕來,那會無形中威懾和勝堂。


    “小旭,這香港還是跟以前一樣充滿活力啊。”


    袁伯郎輕車熟路的倒騰著茶,輕笑著開口:“雖然我的根基和家業都在歐洲,但重回香港幾天卻不想走了,在這裏能夠找到歸屬感找到成就感,或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落葉歸根、思鄉之情。”


    話中有話!


    旭哥呼出一口長氣,悠悠回應:“香港確實有活力有激情,但是地方終究太小了,偶爾還會烏煙瘴氣,所以老爺子還是在歐洲養老為好,再說了,區區香港怎能裝得下老爺子的淩雲壯誌啊!”


    袁伯郎接過話題:“嗬嗬,你誇我還是趕我?”


    旭哥聳聳肩膀,一語雙關:“主要是為老爺子好!”


    此時,袁伯郎正把一杯茶推到旭哥麵前,抬抬手示意他品嚐:“來,嚐嚐,我這些年已經很少親自泡茶給客人喝了,因為很多人都沒資格喝我泡的茶,連楚天都沒喝過,唯有小旭你夠資格。”


    旭哥原本要端茶的手微微一滯,隨即把茶杯挪移到旁邊沒喝,在袁伯郎玩味的笑意中,旭哥靠在沙發上淡淡一笑:“老爺子,謝謝你的厚愛!不過這茶連少帥都喝不到,我小旭更是喝不起。”


    話中之話,別有一番深意。


    袁伯郎大笑起來,中氣十足問道:“小旭啊,雖然我當年二十棍讓你少了狂妄,但不代表要你連銳氣都沒有,楚天喝不到,你就沒資格喝嗎?你這豈不是自認不如楚天?長他人誌氣,不好。”


    旭哥臉上沒有太多情緒起伏,隻是呼出一口長氣回應:“老爺子,我不是喜歡滅自己威風的人,但我不得不承認,少帥是我一生的楷模,永遠隻可以模仿不可以超越,所以我確實不如他。”


    “這茶,我喝不起嗬嗬!”


    袁伯郎捏起茶杯抿了一小口,閉目咽下後開口:“小旭啊,你變了,變得膽小怕事畏頭畏尾了,這香港與其說是楚天和帥軍的地盤,還不如說是你旭哥的天下,這數萬兄弟忠於你遠勝於楚天。”


    “但我忠於楚天!至死不渝!”


    旭哥摸出身上的煙盒想要抽卻最終放下,隨後望著袁伯郎淡淡開口:“袁生,咱們的談話似乎有點變質,看看龍哥拉拉家常,我小旭非常樂意,如果袁生另有企圖,那咱們就沒必要聊下去。”


    從老爺子變成袁生,折射出旭哥的態度變化。


    袁伯郎波瀾不驚的笑笑,意味深長的回應:“寄人籬下始終不如占山為王,小旭,如果你想成為香港的真正龍頭,我隨時可以幫你一把,畢竟大家都還有一點情分,我很樂意讓你挺直腰板。”


    “我的腰板已經很直了。”


    旭哥拍拍身子站起,語氣不緊不慢:“袁生,無論你出發點是真正為我好,還是想要利用我分化少帥的勢力,我都可以給你一個明確的態度,我旭哥以前是帥軍的人,現在也是,將來還是。”


    袁伯郎後身一仰:“你這麽怕楚天?”


    “怕?我當然怕!”


    旭哥坦然的迎接上袁伯郎戲謔目光,聲線平緩有力:“少帥隻要手指一點,無論前麵是刀山火海還是萬丈深淵,就有千千萬萬個像我這樣的鐵血漢子跳下去,眼睛都不眨,你說我怎能不怕?”


    袁伯郎笑容微滯,隨後歎息一聲:“我明白你的意思,小旭,別激動,我剛才也隻是試你一番而已,沒有什麽不良企圖,咱們雖然立場不同,但還是半個朋友,別因一點小事毀了舊時情誼。”


    “這茶,我不強製你喝了。”


    說到這裏,他把旭哥那杯茶倒在桌子上,接著話鋒偏轉:“好了!忘記剛才不愉快的事吧,走,我帶你去見見阿龍,他這幾天可都是念叨著你,說在帥軍花園誤解你的好意,想要當麵說聲謝。”


    聽到袁伯郎不提敏感的話題,又轉到救命恩人龍哥身上,旭哥臉色緩和了很多,不過他已決定跟龍哥呆幾分鍾就離去,於是他點點頭回應:“好,其實我也是舉手之勞,何況他也於我有恩。”


    袁伯郎站起來側側手,笑著示意:“這邊請。”


    跟著袁伯郎緩緩走到外麵,旭哥見方向是走向後園的儲藏室,就生出一絲訝然問道:“老爺子,龍哥怎麽會住在後麵?他受了重傷應當有幽靜的療養環境啊?和勝堂怎麽讓他在雜物房療傷?”


    袁伯郎苦笑一下,輕歎回道:“你跟過阿龍,應該知道他的剛強性格,他執行任務失敗,不僅讓折損近百兄弟,還讓阿鳳橫死在楚天刀下,他心裏愧疚,就強烈要求住在惡劣之地懲罰自己。”


    “否則他就以絕食代替,我拗不過他隻好照辦。”


    旭哥恍然大悟的點點頭,他對此深信不疑,畢竟龍哥確實就是這種性格,水蛇女子之死已經讓後者差點失心瘋,不顧實力懸殊跟楚天硬碰,所以回到和勝堂自我懲罰、減少一絲愧疚是正常的。


    換成他自己,怕也會如此。


    在歐向儲藏室時,阿水領著十幾個兄弟跟了上來,旭哥擔心龍哥見到太多外人無地自容,也知道後者不想別人見其狼狽樣子,於是他揮揮手道:“阿水,你們不用跟去,在這等我二十分鍾。”


    “到時間沒出來,你們再去找我。”


    阿水遲疑了一下,最終點點頭:“好!”


    反正大飛已經快到花園門口,和勝堂再有不良居心也會掂量後果一番,所以他一邊讓兄弟們靠攏戒備,一邊給大飛發信息告知情況,隨後他還遠遠望著旭哥和袁伯郎身影,直至他們走入儲藏室。


    儲藏室在他視野範圍,阿水徹底寬心了。


    儲藏室是一排連著的青磚屋子,大概有七八間,前後栽樹自有一股陰涼,隻是被警察搜查過後還留有一些暴力痕跡,袁伯郎背負著手,一邊領旭哥向盡頭走去,一邊跟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談著。


    旭哥一邊回應著,一邊掃視那幾間屋子,前麵六間都胡亂堆有雜物,桌椅,刀劍或者大米,每間房門都沒有緊鎖,不是和勝堂的人偷懶,而是鎖頭被警察當初撞壞,和勝堂的人還沒換上新的。


    也許人家是懶得換,畢竟後天就要走了。


    走過第七間屋子時,旭哥發現不僅房門緊鎖,門口還站著四名和勝堂精銳,在他走過時,恰好裏麵鑽出一名中年男子向袁伯郎示好,順著他關上門的瞬間,旭哥清晰捕捉到裏麵關押著一個人。


    冷無常!渾身傷痕的冷無常。


    旭哥心裏一動:看來少帥的策略還真成功了。


    袁伯郎似乎見到旭哥在觀察什麽,忙伸手一擺轉移其注意力:“小旭,這邊來!阿龍在這間屋子療養!”說話之間,他揮手讓中年男子推開第八間房門,旭哥不著痕跡的偏頭,順勢走了進去。


    踏入屋子,一盞柔和的燈光就亮起。


    這間屋子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兩張沙發,一個靠牆的書櫃,因為靠近儲藏室的邊緣,所以采光和通風都非常不錯,旭哥舉目望去,正見龍哥被人搖著病床挺起上身,旁邊還有四個人為他忙碌。


    房間布置很溫馨也很舒適,甚至角落還有一個洗手間。


    看來龍哥雖然要自我懲罰,但袁伯郎出於情分還是安排了不少人服侍他,沒等旭哥念頭轉完,龍哥就艱難的擠出一抹笑容,嘴角牽動開口:“小旭,你來了?謝謝你抽時間來見我這個廢人。”


    袁伯郎退出一步,笑看著他們相聚。


    雖然大家立場不同還有廝殺,但見到幾近廢人的龍哥,旭哥臉上還是生出一絲歉意,接著大步流星的走過去:“龍哥,別說這種話,你這傷又不是什麽大事,休養幾個月就會恢複昔日風範。”


    龍哥望著一臉歉意的旭哥,心裏微微揪起,隨後還是咬著嘴唇開口:“小旭,你該知道我說的廢人不是指傷口,而是心裏的致命傷,我到現在想起阿鳳的死還痛苦不堪,小旭,你能幫幫我嗎?”


    “龍哥,你要我怎麽幫你?”


    旭哥臉上湧起一抹戒備,語氣也沉穩起來:“說說看。”


    “幫我殺了楚天,為阿鳳報仇!”


    龍哥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老爺子讓你做整個香港的老大。”


    旭哥嘴角勾起一抹無奈和淒然,為什麽這罕見的相聚卻扯入這些事呢?他拍拍龍哥的肩膀起身,聲音不容置疑道:“龍哥,對不起!楚天現在是我老大,我不能殺他,甚至我還會用命保護他。”


    “龍哥,見到你沒事我就安心了。”


    旭哥拍拍手,淡淡補充:“我走了!後會無期吧。”


    隨後他就向龍哥和袁伯郎微微鞠躬,準備轉身離開這個不會愉快的地方,也不想跟龍哥他們繼續談論傷害情感的話題,隻是他剛挪出幾步,忙碌的四名漢子就擋了上來,呈現出一股包圍態勢。


    “袁生,要攔我?”


    旭哥摸出煙盒,叼上一支煙笑道:“大家何必撕破這臉皮?再說這有什麽意思呢?我五百兄弟應該已在門外,他們見不到我就會血洗和勝堂,好聚好散,別折了和勝堂,也別丟了袁生的臉。”


    龍哥輕歎一聲:“小旭,留下吧!”


    隨著這話落下,洗手間的玻璃門悄然拉開,走出停車場所見過的年輕人,旭哥對裏麵冒出一個人不稀奇,因為能夠藏人的地方走出一個人很正常,隻是當旭哥掃向對方時,眼神瞬間變得凝重。


    沒有多久,他就知道中計了。


    XXX——XX——XXX


    此時,隔壁的冷無常正直立起身子,無視手上的鐐銬和身上傷痕,他把目光望向鐵窗外麵的風景,想要借機來緩解心底壓抑和疼痛,在鳥語花香中,他的目光恰好落在一塊被丟棄的八卦鏡上。


    它曾是龍哥房間懸掛的東西,後者感覺不吉利就讓人丟在窗外。


    在那塊八卦鏡上,冷無常恰好見到龍哥病房發生的震驚一幕,他目瞪口呆久久無語,呆愣兩三秒就迅速退到床上,和衣倒下不再觀看,他心裏清楚,如被袁伯郎發現他看到什麽,他必死無疑。


    隨後他腦海中騰升出茫然:


    袁伯郎怎麽可以這樣做呢?


    PS:下午和晚上還有更新,呼喚花花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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