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


    楚天終於見到了萊溫上將。


    他正襟危坐宛如山嶽般巋然不動,唯有眼睛帶著冷意。


    雖然從照片上見過他的麵目,但見到真人的時候,還是感概他的高大霸氣,鷹鉤鼻子更是讓他生出幾分冷酷殺伐的味道,這種人,配合著身上的軍服,就會讓人自然的想到戰爭的狂熱分子,就如當年的希特勒。


    萊溫上將身後站著五名氣勢昂揚的黑虎隊員,腰裏別著寒意四射的槍支,從他們犀利的眼神就可以判別出身手強悍以及身份的高貴。


    張蕭泉按照楚天的吩咐沒有出現在會議室,留作談判緩衝人物,裏麵隻有幾位副官忙碌招待萊溫上將,見到楚天踏了進來,全部都止住動作,標準的敬了個軍禮,隨即用絕對恭敬的語氣問候:“司令好!”


    “司令?”萊溫上將微微吃驚的望著楚天,似乎有點難於相信,瞳孔驀的縮小成點,一絲針尖般的寒芒迸射而出,時刻保持平淡的語調也有了幾分波動,一字一頓的道,“你就是司令?指揮前幾次的戰役?不是沙先生和張參謀長嗎?”


    楚天不置可否的坐了下來,揮手讓副官給自己泡上濃茶,抿完兩口之後才淡淡的回答:“此等小戰役何必沙先生和張參謀長出馬呢?我這等小兵小將就足於把緬軍和老過部隊打得落花流水,當然,你們比他們強悍不少。”


    萊溫上將雖然不太相信楚天是指揮官,但見到副官剛才對楚天如此恭敬,心知這小子即使不是指揮官,也是沙家軍的重要人物,雖然年輕,但保不住有什麽真材實料,誰知道楚天年少輕狂的話瞬間推翻他的判斷。


    過於張狂就會使自己犯錯,人一旦犯錯就容易對付。


    萊溫上將笑裏藏刀,出其不意問向楚天:“小司令,聽說我們前來和談,還有神秘的厚禮相送?不知道可否拿來看看?”


    那晚機場被炸得一塌糊塗,但溙國統帥部還是派出不少專家精英去現場勘察,當然不是勘察機場被炸的經過,而是尋找模板的下落,經過幾天的細心辨認,反複推敲,最後從被撕開過的箱子碎布得出,模板被人拿走了。


    本來想要打敗沙軍之後迫使他們交出,但連續幾場戰鬥的失利讓這個希望變得渺茫,正在焦急之際接到萬壽江轉發的電報,見到楚天所說的‘厚禮’,心裏不用微動,莫非就是模板?因此死馬當作活馬醫的派萊溫上將來談判。


    楚天自然知道他的意思,笑著回應:“上將真是性情中人,莫非過來談判還真是衝著我的厚禮?放心,談判結束,無論是談的成還是談不成,我都會把厚禮送給你,而且我可以保證你必定會喜歡。”


    萊溫上將感覺楚天說話不太靠譜,看來模板應該不在他手裏,於是有點不耐煩,把手放在桌子上,冷冷的說:“咱們廢話少說,我現在就把停火協議的條件開給你,隻要沙家接受了,我們的恩怨都一筆勾銷,兩軍恢複之前的友好關係,而且三年之內絕不侵犯。”


    黑虎隊員從文件夾裏麵抽出兩張協議遞到楚天麵前,楚天漫不經心的兩根手指夾起細看,駐軍似乎並沒有什麽和談的誠意,裏麵都極其不公平的提出三個條件:首先交出龍泰的凶手;其次交出轟炸機場的突襲隊;最後賠償二十億溙銖。


    楚天擺擺手指,把停火協議扔在桌子上,糾正著萊溫上將說:“不,停火是你們首先發出來的,我看你們夠誠意才叫你們過來聊聊,沒想到你們竟然無禮的開出這些苛刻條件;千萬不要以為我承認駐軍的強悍,就表示我會怕你們。”


    說到這裏,楚天坐直了身子,淡淡的說:“在我眼裏,打敗三萬駐軍,頂多就三天!”


    這幾乎就是侮辱,哪怕是三萬頭豬,楚天他們三天也捉不完。


    黑虎隊員聽到楚天挑釁性的話,止不住就想要上前,萊溫上將忙揮手製止他們,也坐直了身子盯著神情淡然的楚天。


    二人目光對視,若說萊溫上將的眼神像刺刀,讓人心靈震顫遍體生寒,那楚天的眸子就是那深邃的大海,足以包容世間萬物,任憑你擁有雷霆萬鈞的力量,也隻能掀起大海的表麵,卻無法觸摸到它的內裏實質。


    萊溫將軍望著楚天,良久之後才收回目光,緩緩的說:“年輕人,年輕氣盛並不是壞事,但年少輕狂就不好了,會吃大虧的!竟然你說我們開出的條件太苛刻,那麽不妨說說你的想法,看看有什麽可取之處。”


    楚天打了個響指,副官馬上把準備好的文件打開,照本宣科的念起來:“首先,駐軍必須後撤二十裏,以此調緩沙軍文星鎮的休養生息,其次,駐軍必須五年之內不得侵犯沙軍;最後,駐軍賠償沙家十億泰銖。”


    萊溫上將不置可否的笑了起來,黑虎隊員的臉上也揚起了不屑笑容,在他們的眼裏,楚天的條件不僅無理無據,甚至荒誕可笑,沙家軍擺在前沿的也就幾千人,駐軍卻有三萬人,身後還有整個溙國以及世界為後援,楚天根本沒資格叫板。


    於是萊溫上將歪著頭,輕哼一聲說:“憑什麽?”


    楚天手指敲打著桌子,淡淡的回應:“憑我摧垮緬軍和老過部隊,還有擊殺駐軍千餘士兵,以及轟炸機場,曝光毒品加工廠的能力,還有個重要籌碼,國明黨要跟我們聯盟對付你們,將會導致你們兩線作戰,疲於勞命。”


    萊溫上將臉色巨變,楚天前麵所說的戰果是他們的痛疼,卻無可否認沙家讓他們爛麵焦耳,否則也不會親自過來談判,雖然執行秘密任務是主要目的,但讓沙軍暫時安靜下來讓禁毒組織和記者調查,也是刻不容緩的事情。


    何況還有國明黨要跟沙家聯盟,萊溫上將更是震驚,止不住的反問:“怎麽可能?張霖不是好戰分子,而且他再三向溙國政府保證,留在金三角發展是為了壓製你們,又怎麽會調過頭來對付我們呢?”


    楚天摸摸鼻子,漫不經心的回答:“沒有永恒的朋友,隻有永恒的利益。”


    稍微停滯之後,楚天神秘的笑笑,低聲說:“聽說張霖想要去駐軍拿點東西,你們要突襲機場的人可以去找國明黨,他們的情報處白無暇也參與了行動,好像去什麽物資室搜集情報,還給我們提供了機場地圖呢。”


    萊溫聽到物資室,心裏微動,但精明老道的他卻不會輕易相信楚天的話,試探著說:“司令,國明黨去拿什麽東西呢?你總拿國明黨說事情,是否想把責任推卸給他呢?要知道張霖將軍是我們溙國的好朋友,你千萬不要挑撥離間。”


    楚天微微輕笑,推出老掉牙卻實用的推斷:“上將,你可以想想,如果扣去溙國政府的私心,龍泰之死對誰最有利呢?我想你們心中也清楚龍泰的死,很大程度上不關我們的事情,之所以會開戰,是你們順水推舟的攻擊借口。”


    萊溫上將眉毛上揚,眸子中閃爍著一抹刀鋒般的寒意,旋即輕描淡寫的問道:“年輕人,你的無證推測還不錯啊,但你現在極力要撇清沙家,是否心裏也有鬼呢?以反常行為佐證正常行為呢?”


    楚天一副愛信不信的樣子擺出來,指著牆壁上的掛鍾說:“根據緊急情報顯示,張霖很快就會進攻駐軍了,如果萊溫上將不相信的話,可以稍等片刻聽聽槍炮聲,就知道楚天所說是真是假。”


    話音剛剛落下,遠處傳來陣陣的炮聲,還伴有淒厲的轟炸機群聲,萊溫上將臉色微變,他看過情報,連續幾場戰爭下來,整個金三角除了駐軍有過轟炸機,就剩下國明黨了,其它武裝勢力都沒有這麽龐大的機群,甚至沒有。


    炮聲和轟炸機聲不斷的響徹著,此時,一名情報人員走了進來報告:“司令,駐軍萬司令發來電報,要求跟萊溫上將親自通電話,以此來確定上將的安全和存在,否則就會發動所有的攻擊。”


    一切都在楚天的預料之中,於是楚天輕輕揮手:“準了!”


    電話很快接了過來,萊溫上將拿起電話剛剛‘喂’出。


    萬壽江就焦急萬分說:“上將,你們沒事吧?沙軍有沒有對你們下手啊?”


    萊溫上將平靜的回應:“我沒事情,駐軍防區怎麽炮火連天了?”


    萬壽江聽到之後,如釋重負的說:“沒事就好,國明黨出動轟炸機襲擊我們,還用炮火轟擊我們側翼,我們正在反擊,我擔心沙家和國明黨聯盟了,把你誘過去並不是談判,而是軟禁,上將,為了你的安全,我建議你們現在就返回。”


    萊溫上將語氣淡然,沒有什麽感情的回答:“萬司令,你守好防區就是了,我們都很安全,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萬壽江掛斷電話之後,向副官下令:“把國明黨給我打出去,奶奶的,我們沒有招惹他,他倒是來蹬鼻子上臉了,反正記者和禁毒組織的成員已經到達,眼裏也看得到是國明黨先開的炮火,我們就不用顧慮了,打,狠狠的打。”


    他借此發泄早上被楚天折磨的怒火。


    副官很快把命令發了出去,於是駐軍的側翼又轟轟烈烈的戰鬥起來,沙家軍先是條件反射的進入陣地,隨即發現是國明黨和駐軍交火,於是寬心下來,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不斷的點評猜測誰贏誰輸。


    放下電話之後,萊溫上將陷入了深思,鷹鉤鼻子閃著亮光,似乎在判斷著什麽,雖然他並不太相信楚天虛虛實實的話,但駐軍遭受國明黨的攻擊卻是鐵一般的事實,心裏開始揣度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麽。


    楚天沒有打擾他,依舊不驚不詫的喝著茶水。


    金三角的氣候反複無常,早上還炎熱*人,現在卻是下起雨來,雨絲敲打在會議室的窗戶,落葉更是被肆虐的狂風吹拂的到處都是,偶爾還有幾片飄飛進來,天地間一片淒涼的景象,會議室也變得有幾絲涼意。


    正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汽車聲音。


    片刻之後,副官走進來向楚天報告:“司令,張將軍來了。”


    楚天輕輕揮手,淡淡的說:“讓他進來吧!”


    萊溫上將驚醒過來,盯著楚天,不解的問:“你究竟什麽意思?”


    天底之下哪裏有一邊跟人和談停火,一邊跟人聯盟合作,人可以無恥,但卻不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


    門被推開了,張霖意氣風發的走了進來,身後跟著白無暇。


    (HOHO,大家周末愉快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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