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風劃過訓練場,吹起了龍泰的稀少頭發。


    聽到張蕭泉的話,龍泰陰陰的笑了,意味深長的說:“這裏是沙先生的軍營,龍泰怎麽敢亂開口呢?”


    沙坤知道是在等他表態,壓住心頭的怒火,平靜的說:“龍司令,直接說吧,如何才能平息你的怒火,我也想看看龍司令是如何治軍的。”


    龍泰假裝思慮片刻,詭異的笑著說:“沙先生,這不是平息我龍泰的怒火,而是為我部下討回公道,我看這些人毫無軍人樣子,也就不談什麽軍法處置了,給個簡單的方案。”


    “讓他們全部站出來排在十米之外,然後我閉著眼睛開上二十槍,如果沒死就當今天沒有發生任何事情,如果死了就當作他們的懲罰,如何?這個應該公平吧?”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全都變色。


    這無異於要血刺隊員們的命,沙坤雖然知道龍泰不會善罷甘休,但卻沒有想到會要他們的命,開上十槍,槍法再不準也能撂倒幾個人啊。


    龍泰懷中的女人唯恐天下不亂,忙拍著手奉承說:“好啊,好啊,司令實在太英明神武了。”


    龍泰不耐煩喝道:“你他奶奶的再囉嗦,你也站過去。”


    足智多謀的張蕭泉沉住氣,眼睛轉了幾圈,緩緩的說:“想不到龍司令治軍如此嚴明,但你的幾位副官詆毀沙家軍,不知道會怎麽處罰呢?能否讓我先見見司令的軍法呢?”


    龍泰仰天長笑,臉色陰沉起來道:“這個很簡單!”


    說完之後,從腰間拔出短槍,對著地上的幾位副官就扣動扳機,連續打完十幾槍才停手,然後冷冷的看著張蕭泉,陰森的說:“在龍某的軍法裏,觸犯沙先生的權威就應該處死。”


    原本哀嚎的幾位副官片刻就倒在血泊中,身上的幾個血洞赫然昭示著他們的死亡,而且是死在自己的司令手裏,但於死去的他們來說,一切都已經過去,難題,是留給活著的人。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想不到龍泰竟然會對自己的部下此毒手,隨即想到打人的血刺隊員,龍泰都已經把事情做到這個地步了,沙坤和張蕭泉已經無法拿借口來抵擋他剛才提出的建議。


    龍泰以殺自己副官來顯示對沙坤所謂的‘尊重’,沙坤又該怎樣做呢?


    楚天心裏嘀咕,這家夥真的是陰險又狠毒。


    張蕭泉和沙坤暗暗搖頭,隨即望著二十幾個血刺隊員,雖然他們已經頹廢,但怎麽說也是沙家的功臣,如果把他們交出去讓龍泰槍殺,自己的良心怎麽能安呢?以後又怎麽麵對部下?


    見到龍泰槍殺自家的副官,血刺隊員就知道自己闖出了大禍,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免得讓沙坤和參謀長為難,於是紛紛站出來,拍著胸口說:“人是我打傷的,要槍斃就衝著我來吧。”


    說完之後,也不管沙坤是否答應,全向十米開外走去。


    楚天微微點頭,這些廢人看來還有得救。


    龍泰見到血刺隊員表態,轉頭望著沙坤,得了便宜又賣乖的說:“沙先生,你的士兵都很勇敢,我很佩服,不知道沙先生的意思如何?或者有什麽更好的方案讓龍泰感興趣。”


    說到後麵半句話的時候,龍泰的眼睛掃過沙琴秀,充滿欲望和渴求。


    沙坤沒有說話,張蕭泉也在思慮對策,沙琴秀扯扯楚天的衣袖,楚天知道自己該閃出來了,於是淡淡的說:“當然有更好的方案,相信龍司令必定會感興趣的,願不願意聽聽呢?”


    龍泰轉過著碩大的腦袋,他自然認識楚天,一招把越南仔打的趴下,還讓他輸了五百支突擊步槍,現在聽到楚天說話,馬上帶著幾分恨意回應:“哦?你有什麽好建議?希望你不是糊弄我和沙先生。”


    楚天嘴角揚起玩世不恭的笑容,指著遠處的血刺隊員說:“不瞞司令,我最近也活得不耐煩了,所以我想加入他們行列,也成為龍司令的活靶子,不知道楚天是否有這份榮幸?”


    龍泰愣住了,不知道楚天玩什麽花樣,但見到他要送死也就不阻攔,甚至可以讓自己出口惡氣,於是肥肉抖動起來笑道:“想不到你還有這種嗜好?如果你真的想尋找刺激,我不介意你跟他們站過去。”


    沙坤和張蕭泉皺起眉頭,剛想要開口阻止卻被沙琴秀輕輕拉住。


    血刺隊員見到楚天挺身而出要跟他們共生死,心裏都異常的感動,嘴裏卻都倔強的喊著:“奶奶的熊,你以為自己是誰啊?你有什麽資格跟我們站在一起啊,滾,快滾開。”


    望著這些口是心非的血刺隊員,楚天笑笑,沒有答話,徑直的向十米開外走去,站定之後有意無意的說:“龍司令,竟然讓你又多了個活靶子,你是否也該給把大刀我啊?或許我可以劈劈子彈呢。”


    龍泰笑了起來,懷裏的女人也笑了起來,他身邊的部下也笑了起來。


    劈子彈?這小子是不是傻了?以為在演電影啊,人的動作再快也不能快過子彈,還妄想著用大刀來劈,豈能不讓人感到可笑。


    龍泰感覺到荒謬,但卻不介意拿來消遣,扭頭看著沙坤說:“麻煩沙先生給他一把砍刀,要質量好點的,免得說我龍泰沒有情義。”


    沙琴秀知道楚天的實力,見到龍泰答應楚天就輕鬆起來,這些血刺隊員有救了,於是轉身從士兵手中拿過一把軍刀,走到楚天麵前遞給他,並調皮的眨著眼皮表示自己的謝意。


    張蕭泉怕龍泰再耍什麽花招,淡淡的說:“來人,給龍司令二十發子彈。”


    一位士兵很快把子彈送到龍泰手上,龍泰笑眯眯的把子彈按進彈夾,期待著好戲的開始,雖然自己死了幾個副官有點可惜,但趁機會殺幾個血刺隊員,當著近衛軍的麵落落沙坤的老臉也是愜意的事情。


    血刺隊員依然不依不饒的‘罵’著楚天。


    “自以為英雄,其實就是狗熊!”


    “還真把自己當救世主,神經錯亂的家夥。”


    “自以為是的家夥,還是讓他早點死吧。”


    楚天當作沒有聽到他們的話,輕輕的踏前半步,橫在血刺隊員的前麵,雙手握上軍刀,用強烈的氣機把血刺隊員全部鎖進自己的保護圈,隨即臉上露出淡然之色,向龍泰笑著說:“龍司令,開槍吧!”


    男人的強勢一般情況下很習慣性地被認為是言行上的霸道囂張,在下品女人中滿口粗話行為蠻橫的男人算是強勢,在中品女人中笑容深沉看不清想法的擁權或錢的男人就是強勢,而在上品的女人眼中,真正的強勢就是坐萬軍之中獨飲一杯溫柔的男人。


    沙琴秀就是上品女人,而楚天就是後一種男人。


    龍泰閉上眼睛,誰都知道這容易出現漏洞,閉上和眯上是兩種不同的幾率,但沒有人對他提出異議,因為那會顯得質疑這位龍司令的人格,雖然他確實沒有什麽品行。


    ‘砰!’


    龍泰試探性的對楚天轟出一槍,子彈劃著完美的拋物線從兩人之間橫空劃過,穿越過眾人的視線,呼嘯著向楚天射去,槍聲的響起讓每個人都起了複雜的心態,


    楚天握緊的軍刀在龍泰肩膀抖動的時候就已經劈出,鋒利的刀鋒和強勁的內力迎上射來的子彈,那顆子彈瞬間被劈成兩半跌在地上,而火藥的味道淡淡的彌漫在空中。


    怎麽可能?


    除了沙琴秀幾個人,所有人的反應都是目瞪口呆,神話般的事情竟然被楚天做到了,龍泰見到沒有人慘叫,還以為自己打偏了,忙睜開眼睛,當順著大家的目光見到地上的子彈,止不住的驚愣起來。


    楚天笑意溫潤,不帶絲毫的煙火氣息,霎那間,渾身上下竟然散發出寧靜祥和的氣息,這股淡泊寧靜,竟然隱有大師的風韻,望著龍泰,淡淡的說:“龍司令,繼續。”


    龍泰臉上有幾分掛不住,惱怒之色油然而生,忙象征性的眯上眼睛,‘砰砰’這次是連續開出兩槍,心裏暗想,你楚天反應再快也不能劈落兩顆子彈吧?


    楚天把瞳孔放大,也把子彈的來勢放慢,再次用軍刀把兩顆子彈劈在地上。


    還沒有緩過神的眾人再次陷入了震驚。


    沙城夾著的雪茄都掉在地上,沙坤和張蕭泉則徹底放心下來。


    龍泰也再次睜開眼睛,吞吐著口水,似乎始終難於相信楚天的所為。


    楚天嘴角揚起笑容,淡淡的說:“龍司令,咱們可以再刺激點,你我都蒙上眼睛,來個盲槍跟盲刀,不知道意下如何?”


    囂張自信。骨子裏的囂張,囂張仿佛是這個男人靈魂的標誌牌,隨著靈魂流淌入血液浸潤每一寸骨髓,還有讓人驚歎的自信,不是自大,是自信,沒有實力的狂妄叫自大,有實力的囂張那叫做自信!


    龍泰知道楚天質疑他閉上眼睛的可信度,原本想要拒絕他,但想到他也蒙上眼睛,心思又活躍過來,這小子睜著眼睛能夠劈落子彈,但不保證蒙上眼睛還會那麽厲害啊。


    於是龍泰點點頭,陰陰的笑著:“不錯,這個建議不錯。”


    眾人費解楚天為什麽要增加難度,雖然可以降低龍泰的射擊精確率,但也會影響楚天的行動力,這個交易似乎並不劃算。


    風無情幾個人則明白,雖然明眼可以劈落單發子彈,但遇見密集子彈的時候,明眼的效果反不如聽風辨彈,以龍泰的為人,前麵的幾發子彈都沒傷到人,後麵必定會連發擊射,所以蒙上眼睛是楚天占了便宜。


    兩塊紅布分別纏上了楚天和龍泰的眼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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