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華燈初上,天狼寨處處篝火。


    楚天和傾城踏進寨門的時候,正切割著羊肉的阿木童審視幾番之後,向戰天翔擠眉弄眼,低聲說:“咳咳,以我阿木童多年為女子驗身的經曆,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少帥得手了。”


    喝著烈酒的戰天翔張口噴出,酒精澆入火堆更加旺盛起來,用紙巾擦拭著嘴罵道:“阿木童,你整頭羊烤了幾個小時沒熟,敢情都惦記著少帥跟傾城啊?小李子。”


    阿木童正想要回擊,卻發現楚天牽著傾城走了過來,於是低頭哼起調子不理戰天翔。


    楚天顯然沒有聽到他們剛才說些什麽,走到篝火旁邊向阿木童伸手:“來兩塊後腿肉!”


    阿木童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說:“沒熟!”


    楚天微微一愣,然後開口:“腰身的嫩肉呢?”


    阿木童聲音都小了起來,回答著:“也沒睡!”


    “那就隨便給幾塊能吃的肉吧,肚子有點餓了。”楚天不耐煩的揮手說。


    阿木童沒有說話,戰天翔咳嗽兩聲,笑著說:“少帥,沒有肉能吃,這家夥心不在焉的烤了幾個小時,硬是把本該燒成炭火的羔羊變成鮮血淋淋,至於為什麽心不在焉啊,咳,他關心少帥和傾城的安全。”


    傾城的耳朵瞬間變得通紅,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掩飾著跟楚天說:“少帥,我回去營帳把中午的羊肉端過來,大家先將就吃點吧!”


    楚天點點頭,傾城笑著離去,隻是臉上的紅潤一直不曾消去。


    阿木童見到傾城離去,整個人又活躍起來,低聲說:“少帥,霜葉紅於二月花,下一句。”


    楚天一巴掌拍在他的頭上,閃爍其詞的說:“好好烤你的羔羊,稍會可兒和飛揚她們回來也要吃,要是你沒有烤好讓她們餓著肚子,你自己想辦法對付她們,估計會把你烤了。”


    話音剛剛落下,幾匹快馬已經向寨門奔來。


    阿木童趕緊全神貫注的翻烤著羔羊。


    馬背上的人正是可兒她們,即使是朦朧的燈光也能見到她們燦爛的笑容,無疑告訴楚天,任務完成的很順利,這讓他把整顆心放了下來,還怕他們因為李神州而生出什麽變故呢。


    可兒她們雖然風塵仆仆,來回折騰近十個小時,但都沒有感覺到疲累,見到楚天他們圍著篝火烤羔羊,即刻落地把馬匹交給天狼堂的兄弟,幾個‘呼啦’一聲向楚天圍了過來。


    可兒拍拍美麗的臉龐,嬌柔的喊著:“羔羊好了沒有?”


    阿木童剛才緊趕慢追,總算烤好了幾片羊肉,忙遞了過去:“有些可以吃了!”


    可兒也不客氣,拿過來就細嚼慢咽起來,然後坐在楚天身邊,道:“少帥,任務完成!”


    楚天點點頭,幫著阿木童翻烤著,淡淡的詢問:“死在誰的手裏?”


    可兒和楊飛揚,風無情對視兩眼,笑著說:“你猜猜?”


    楚天苦笑起來,這還真的有點難猜,思慮之後道:“我可以肯定的就是,沒有死在你們手裏。”


    可兒微微愣住,條件反射的問道:“為什麽?難道李神州告訴過你?”


    楚天搖搖頭,從火苗之下移開羊腿,笑著說:“李神州在場,你們出手必然有所顧忌,哪怕是你們動手殺了突突分子,你們現在也不會如此興高采烈,而是思慮有沒有環節出錯;你們沒有凝重之色,證明唐家得手!”


    可兒猛然抱住楚天,在他臉上狠狠的親了兩口,道:“少帥,猜測正確,獎勵香吻兩個。”


    楚天見到阿童木和戰天翔曖昧的眼光,微微苦笑,轉移到正題:“唐家在琨明的高手是誰呢?竟然敢在李神州眼下動手殺人,而且能夠成功,實在出乎我的意料。”


    風無情輕輕歎息,臉色鄭重的說:“確實是高手!你見過的!”


    楚天笑容停滯,淡淡的吐出兩個字:“烈翌?”


    風無情,可兒和楊飛揚幾乎同時點點頭。


    楚天嘴角掛起笑意,回望著安靜的寨門,輕輕的說:“如果不出意料,他已經來了!”


    話音剛剛落下,就有名兄弟快步跑了過來,向楚天拱手說:“少帥,有位叫烈翌的求見。”


    楚天點點頭,輕輕的說:“帶他過來吧!”


    阿木童和戰天翔顯然知道來了重要人物,識趣的起身離開,還讓附近的兄弟挪開位置,免得聽到一些不該聽到的東西。


    風無情等人相互對視幾眼,烈翌來的還真快,估計是吊在自己後麵,更讓人吃驚的是,自己幾個人竟然沒有發現他的跟蹤,看來要對烈翌的能力重新估計了。


    可兒靠在楚天身上,右手卻輕輕的按在腰部,腰部有把槍,槍裏的子彈是滿的。


    烈翌像是根開叉的棍子,在天狼堂兄弟的指引下緩緩而來,每次邁出的步伐都很規則,但卻沒有任何人覺得好笑,因為他的動作雖然緩慢,但速度卻很快,望見楚天的時候,已經躍過引領的兄弟來到篝火旁邊。


    楚天沒有抬頭看他,依然用刀劃過漸熟的羔羊,淡淡的說:“你來了?”


    烈翌沒有說話,用深邃的眼神望著楚天,氣勢瞬間從身上散發開來,危險頓現。


    與此同時,可兒的短槍如精靈般的閃了出來,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對準烈翌的腳掌,那是他唯一沒有防範也沒有想到要防範的地方。


    烈翌止不住的讚道:“好一把槍,好一位人兒。”


    或許換成別人,會因為烈翌的讚美而得意,但可兒沒有,她知道,哪怕自己眉間閃過喜色,都會給烈翌找到攻擊的機會,所以她讓自己的心死寂。


    楚天切下兩片羊肉遞給烈翌,說出第二句話:“來殺我嗎?”


    烈翌輕輕歎息,把羊肉送進嘴裏,細細咀嚼咽下才道:“是,卻又不是!”


    此話一出,風無情他們也進入了戒備狀態,隻要楚天一聲令下,他們就可以擊殺烈翌。


    誰知道,楚天卻輕輕一笑,好奇的問:“能否清楚一點?”


    烈翌把羊肉卷起來,讓它變得厚實,然後咬下,片刻之後回答:“你殺了唐山風,屠殺了數百唐門弟子,這筆血債自然要找你償還,但出於各種壓力,表麵上又不能大肆進攻,所以派我來了。”


    楚天把半碗孜然放在中間做調料,毫不猶豫的追問:“那你為什麽又不殺我呢?”


    烈翌平靜的回答:“還差七十七天。”


    楚天微微苦笑,他知道七十七天是什麽意思,就是當初烈翌在白雲山莊提出的期限,等三個月之後自己的傷勢恢複才來殺自己,想不到這家夥竟然真的在計算,讓這種人惦記著腦袋著實可怕。


    楚天不太願意進行這個沉重的話題,畢竟他不太想殺烈翌,轉移話題說:“你殺了突突分子?”


    烈翌很誠實的點點頭,無奈的笑道:“我知道那是個陰謀,也告訴過唐家,但唐老爺子要我出手,我隻能殺了他們,今晚見到你,更知道我所猜測的正確。”


    楚天暗讚烈翌的聰明,但心裏莫名的湧上陰影,問道:“烈翌,你不是不殺已受傷之人嗎?”


    烈翌點點頭,平靜回答:“從來不殺,我殺的都是完好之人,因為我可以殺掉最強的他們。”


    楚天和聶無名的臉色幾乎全變了,但都沒有點破突突分子受了毒傷,烈翌殺的非傷之人,恐怕就不是突突分子了,真正的兩人恐怕從其它渠道運走,當下都暗歎周龍劍和李神州的狡猾,幸虧烈翌出手在可兒她們之前,否則就麻煩了。


    奶奶的!想不到真正的獵人竟然是周龍劍!


    楚天努力恢複平靜,然後按下可兒的槍,也讓始終戒備的楊飛揚他們放鬆,淡淡的說:“烈翌,你有機會而不殺我,你不是個稱職的部下,但你卻是個可敬的對手,至少於我來說,如果殺了你,我會為你鞠躬。”


    烈翌吞下最後半片羊肉,很鄭重的點點頭:“謝謝,我也會!你身邊精兵強將,如果要殺我,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你又為何不動手呢?所以,我們很大程度上,屬於同一類人。”


    楚天讚成的點點頭,讓風無情遞給他醇香的烈酒,平靜的說:“同一類人,總該一起喝點酒!無論以後誰死誰活,起碼有過把酒言歡的時光,難道不是嗎?”


    烈翌淡笑,隨即把半袋烈酒緩緩喝下,然後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楚天又從旁邊扔給他兩袋奶酒,意味深長的說:“為什麽我們注定是敵人,而不是朋友呢?”


    烈翌臉上閃過苦笑,回答著:“唐老爺子於我有恩,而你是他的敵人,所以我必定要殺了你!”


    楚天長歎一聲,搖頭說:“可惜了,可惜了。”


    篝火依舊輕輕的跳動,火光之中,烈翌的身影越來越小,直至消失。


    (咳咳,兩萬字殺到,親們是否砸砸花稍微鼓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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