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燈熄滅之時,空中傳來無數的輕微響聲,隨即無數聲慘叫傳來。


    燈亮起之時,整個街道站著的隻有楚天,蘇蓉蓉,風無情,還有虎幫的四將。


    原本活生生的七八十位虎幫弟子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身上刺中沒入根部的弩箭,虎幫戰將此時才感覺到恐懼,本以為此戰必能幹掉楚天,現在的局勢明擺著楚天要幹掉自己。


    街道頭尾已經閃現出不少人影,王大發正帶著笑容慢慢的從街頭走了過來,身後跟隨著幾十位精壯漢子,個個都手握砍刀,背挎弩弓,剛才的弩箭顯然就是從他們手中發射出來。


    楚天看著王大發,輕輕一笑:“大發,兄弟們手法精準,訓練有素,辛苦你了。”


    王大發寬厚的笑著說:“少帥過獎了,常哥他們東征西戰,打下不少江山,大發這些日子自然也不能閑著,也應為少帥培養批精銳,成為帥軍中的暗箭,今夜接到少帥指令,急速趕來,不知道少帥對首戰是否滿意?”


    楚天點點頭,隨即看著幾十位帥軍的兄弟,朗聲說:“滿意,非常滿意,你們將是帥軍最中堅的力量,你們的存在就是為了應付這些宵小之徒,用行動告訴他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廝殺,也不懼陰謀詭計的偷襲。”


    幾十位帥軍兄弟得到楚天的肯定和讚揚,臉上都煥發著興奮。


    有人歡喜有人憂。


    虎幫戰將此刻則陰沉著臉,手裏握著原本以為不用拔出來的砍刀,他們曾經自歎身手不錯,但今晚見到風無情的冷酷,心裏的士氣底氣已經消失了過半,之所以還沒有撒腿跑路,是因為他們也有地位,也有江湖麵子。


    楚天終於扭轉過頭,看著虎幫四將,淡淡的說:“剛才給你們活路不走,現在即使我讓你們走,我兄弟也不會答應。”


    “暗箭傷人,算什麽好漢?”為首的虎幫戰將使出了激將法,完全忘記帶著百餘人來截殺也是件卑鄙無恥的事情:“有本事自己下來跟我們過過招,讓我們死的心服口服。”


    風無情聽到他的話,踏上一步,寒冷的眼神立刻讓虎幫四將不由自主的後退半步。


    楚天揮手製止了風無情,淡淡的說:“楚天怎能讓自家的兄弟過於勞累呢?此戰,我來,讓這虎幫四將死的心服口服,免得在閻王爺麵前喊冤。”


    風無情點點頭,順從的退下,手裏的匕首瞬間消失,王大發走到他旁邊,掏出支水放在風無情的手裏,友好的笑笑,風無情扭開蓋子,‘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口,神情似乎漸漸緩和。


    此時,楚天已經走到虎幫四將的麵前,背負著手,淡然的望著他們,平靜的說:“天色已晚,各位不必客氣,一起上吧,也方便一起上路。”


    優雅的嗓音在清冷的夜空格外具有韻味,但卻讓虎幫四將臉上揚起了憤怒之色,楚天的話明擺著對他們是輕視,是鄙視,人可以死去,但不可以被羞辱,何況他們是有地位的人?


    此刻他們已經忘記了自己所處的不利局麵,三位虎幫戰將紛紛握緊砍刀,怒吼著向楚天衝殺過去。


    “嘶”的一聲,一位戰將挾著一縷寒風向對麵的楚天當胸劃到,來勢凶猛淩厲。


    同時兩聲更尖銳刺耳的嘶聲發自旁邊兩位戰將,運足力道的勁力從刀尖上*出,離楚天尚有五尺,已令楚天感到勁力撲麵,頭發似乎都被吹得直向後飄。


    為首的虎幫戰將也立時配合行動,刷地一聲,砍刀直直的刺出,所取的部位卻是楚天後麵脊椎之處。


    楚天微微點頭,虎幫果然不簡單,這幾位戰將都稱得上一流的好手,其他虎將應該也不簡單,看來明天真的要去見見虎幫的幫主了。


    雖然四為虎幫戰將分別動手,但時間卻快得像是同時發招一般,前麵的虎將已經劃向楚天的胸前,左右的虎將砍刀飄忽不定,把楚天左右的路都封死,正待閃身退後,為首的戰將已經持著砍刀正好遞上,楚天忽然覺得背後寒風覆體,憑經驗知道敵人刀尖離自己不會超過三寸,隻要自己略動,立刻等於自動湊上去受戳一般。


    四位虎將臉上都帶著笑容,他們不相信楚天還能從他們的淩厲攻勢之下全身而退,但是,他們忽然發現,楚天的臉上也帶著笑容,似乎完全沒有感受到即將到來的危險。


    楚天右手微沉,猛地亮出了鳴鴻戰刀,簡簡單單的向攻勢最嚴密的前方刺去,虎幫戰將以為楚天勢必碰上三種兵器,但事實大出意料,“滋”的一聲,楚天的戰刀竟透了進去,直取正前方戰將的咽喉,而始終卻沒有兵器相接的聲音。


    正前方的戰將直嚇得魂飛魄散,仰天後倒,以此來躲開楚天的刀尖,呼的一聲,楚天移動腳步,刀尖猛地增長幾寸,直接刺入了他的喉嚨,正前方的戰將忽然感覺到疼痛,伸手一摸,一縷鮮血從喉上滴了下來,隨即慢慢的倒了下去。


    蘇蓉蓉在旁邊絲毫沒有感覺到畏懼,她的整顆心都放在了楚天的身上,雖然知道楚天最終會沒事,但見到凶險的場麵還是不由自主的擔憂起來。


    楚天已經懶得管他,手中的戰刀忽地畫了個半圈,‘當,當’兩聲,擋住了左右攻來的砍刀,力道霸道的把左右兩位虎將的虎口震痛,楚天在他們沒有反應過來之際,欺身向前,鳴鴻戰刀再次橫著劃了半個弧線,左右虎將立刻感覺到胸口冰冷,鮮血暢快的流淌起來,不相信的捂著胸口倒在地上。


    如果說風無情殺人是強悍中的冷酷,那麽楚天殺人則是溫柔中的強悍,優美華麗的動作卻異常實用,刀刀不一樣的風情,卻刀刀能夠中人家的要害,要人的命。


    為首的戰將已經從後麵襲來,見到三位兄弟已經死去,怒火攻心之際也產生了畏懼,人一旦畏懼,手中的攻勢必然緩慢,楚天在他眼神猶豫的瞬間,挑起地上的砍刀,踢向為首戰將的腹部,毫無懸念的刺中了他的腹部。


    為首戰將感覺到了冰冷,卻沒有感覺到死亡,但還是緩緩的倒了下去,楚天微笑,淡然的看著為首戰將慢慢合上的眼睛,合上還有光澤的眼睛。


    冷風又徐徐襲來,吹過的血腥味讓人不由自主的皺起眉頭。


    風無情和王大發已經站起來了,定定的看著楚天,他們雖然都領略過楚天的風采,但如此飄逸淡然殺人,他們卻還是第一次見,風無情是個生死打滾中過來的人,一眼就能分辨出自己和楚天之間誰更強悍,不由心裏暗歎,自己的匕首是敵不過楚天的戰刀。


    手機忽然震動起來,在這深夜還有來電,必然是有急事,楚天不敢緩慢,從口袋拿出來接聽,裏麵傳出了紅葉焦急的聲音:“楚天,我的眼線告訴我,周誌明通過故舊關係,指使在鴻發的舊部後天晚上調用鴻發企業的三輛貨運車去西單倉庫運貨,貨運車出發時間是晚上十點,我想裏麵一定有什麽不法勾當,你看怎麽處理?”


    楚天心裏一動,淡淡的說:“這事情就交給我來辦吧。”


    紅葉舒出長氣,輕輕的掛了電話。


    楚天收起電話,返身看著地上的屍體,微微一笑,對不遠處的王大發喊:“大發,過來一下,有件極其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辦理。”


    王大發迅速的跑了過來,貼近楚天,詢問著:“少帥,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辦呢?”


    “大發,我從外麵搞了批白粉,後天晚上十點左右在西單倉庫接頭運貨。”楚天把聲音壓得很低,極其神秘的說:“我需要你親自去把這批貨運回來,因為京城不太平,我怕被人中途搶了,那損失可就大了,價值上億呢。”


    王大發一愣,少帥什麽時候開始做白粉生意了,但還是順從的說:“少帥,放心,王大發誓死押送回來,粉在我在,我不在粉還在,絕不會讓少帥失望。”


    楚天點點頭,拍拍王大發的肩膀,笑笑說:“這就好,這就好,賣了這批貨,就可以賺上億了。”


    王大發跟著點點頭,心裏還是奇怪的望了眼楚天。


    楚天帶著王大發他們慢慢的踏過屍體前行,身後留下的屍體自然輪不到他們來處理,不用多久,警察局就會去通知虎幫的人來收拾,誰家的人出事誰家負責,這就是警察局和黑幫達成的不成文協議。


    坐山楚天的吉普車上,風無情語氣平靜的說:“他還沒死。”


    楚天微微一笑,點點頭:“因為他有用。”


    風無情恍然大悟的笑了起來,旁邊的王大發卻摸著腦袋,不解的問:“誰還沒死?我下去刺他兩刀,保證他必死無疑。”


    “為首的戰將。”楚天淡淡的說,隨後跟王大發說:“大發,後天的事情全部忘掉。”


    王大發先是一愣,隨後眼睛亮了起來,臉上掛著笑意,點頭說:“明白!”


    原來隻是場戲。


    蘇蓉蓉的眼裏無盡讚許,為楚天的將帥風度,深思熟慮深深癡迷,這樣的男人真的就是溫柔似水,願與自己長相廝守的男人嗎?


    街燈閃爍著冰冷的光芒,整個街道已經恢複了平靜。


    殯儀館門口隻有一點燈光,一點燈光,襯著一片慘白和血腥。


    在黑衣人的屍體裏,為首的戰將睜開了眼睛,艱難的爬起來,捂著肚子迅速的離去。


    本來他生不如死,無顏回虎幫,但聽到楚天的極大秘密,而這個秘密完全可以讓自己在林大炮麵前站起來,並一雪前恥,所以他開心的活了下來。


    林大炮已經在甜甜的睡夢之中了,自然不會知道外麵翻天覆地的變化,但陳吉夢則在房間裏麵走來走去,神情帶著幾分等待和煩躁,這就是幫主和管事的區別,前者可以肆無忌憚的安然入睡,後者則需要落實每件事情的開始,還有結果。


    陳吉夢的右眼急跳,心裏莫名的有了絲慌亂,派出去的虎幫四將和百餘名虎幫精銳至今還沒有消息,按道理,百餘人斬殺毫無防範的楚天,實在是件輕而易舉之事,但今晚已經過去幾個小時了,一點反饋都沒有,這實在太不正常了,再過一個小時天都要亮了。


    陳吉夢終於坐下來等待,半個小時卻像是過了半個世紀。


    在天亮出魚肚白的時候,虎幫的弟子敲響了他的門,陳吉夢猛然上前,拉開房門,急切的問道:“四位戰將有消息了嗎?”


    虎幫弟子點點頭,臉上帶著悲戚:“除了一位戰將活著,其他兄弟全部被殺。”


    陳吉夢身軀巨震,臉上露出驚訝之色。


    五分鍾之後,陳吉夢見到了活著的戰將,腹部重傷,所幸不至於死去,在醫生的包紮之下,吊著葡萄糖補充他的失血,在時間的緩衝下,戰將的臉色已經恢複了幾分血色。


    陳吉夢帶著平靜的笑容,坐在戰將的身邊,柔聲的問候:“傷口沒什麽大礙吧?”


    戰將原本以為會遭到陳吉夢的嗬斥,現在聽到關懷的問候,心頭頓時寬鬆起來,帶著幾分感激,開口說:“謝謝陳管事的關懷。”隨即擺出悲戚的神情:“管事,我辦事不力,有負幫主厚望,百餘弟兄以及三位虎將全部被楚天他們所殺,我重傷昏迷才逃過劫難,本想自殺,但無意之中聽到楚天的天大秘密,我不敢尋死,想要告知幫主之後再任由幫主處置。”


    陳吉夢拍拍戰將的肩膀,平靜的說:“沒激動,小心傷口,活著就好,活著就能為虎幫盡力,你現在說說,百餘人是怎樣被楚天所殺。”


    “我們在殯儀館門口堵住了楚天他們,原以為可以輕而易舉的殺了他們。”戰將大腦裏麵迅速的組織著嚴重的場麵,反正隻有自己活著:“結果楚天他們已經在旁邊埋伏了兩百人,前後夾擊我們,眾家兄弟以寡敵眾,力戰而死。”


    “好!我知道了。”陳吉夢起身,心頭釋然,戰將的理由非常充分,非常可以解釋事情的突變,於是淡淡的說:“至於天大的秘密,就由你親自向林幫主說吧。”


    陳吉夢是個聰明人,雖然也極想知道天大的秘密是什麽,但更知道,秘密更多的時候是害死人。


    此時的楚天,正讓王大發去棺材鋪敲門,去買副上等的紅木棺材。


    明日中秋之夜,過節不收禮,收禮就收好棺材。楚天靠在車上看著已經從烏雲中探出頭的圓月,心裏淡淡的想著。


    (提前給各位兄弟拜個早年,新春快樂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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