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風過,刀光閃。


    兩個壯漢悄無聲息的倒在觸手可及的照明燈旁邊,閉上眼睛的瞬間竟然有了一絲解脫。


    “誰?誰?”餘曉麗快要抓狂了,怒吼著,手槍四處移動著,卻什麽都沒有發現,周圍的大漢依然不斷的倒下,一個不剩。


    許佳佳的臉色變得異常的蒼白,難道真的是鬼魂顯身索命?


    李長久已經跪了下來,口裏用水族的語言念念有詞,這個舉動更加給墓室增添了幾分詭異的氣氛。


    楚天輕輕歎了一口氣,淡淡的說:“我早已經說過,做事不要太絕了,你偏偏不聽。”


    “是不是這墓室有什麽機關,你沒告訴我們?”餘曉麗忽然盯著楚天,終於懷疑楚天做了手腳。


    楚天微微一笑,摸摸鼻子,搖搖頭說:“幼稚!”隨即回頭說:“亮燈!”


    照明燈瞬間亮了起來,刺激的餘曉麗他們眼睛一閉,再次睜眼的時候,餘曉麗和許佳佳手裏的槍已經被奪走了。


    餘曉麗發現墓室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三個死氣沉沉的人,分別站在她,許佳佳,何健和劉鑽的身邊。


    一把烏黑的刀,一把烏黑的軍刺,一雙普通的手。


    墓室裏麵散落著十幾位大漢的屍體,眼神都充滿著驚慌和恐懼,還有說不出的壓抑。


    餘曉麗的臉色變得慘白,細汗竟然微微滲出,良久才出聲:“他們是什麽人?”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要把你們一網打盡。”楚天的手指縫裏玩弄著一枚硬幣,上上下下,顯得很是熟練,淡淡的說:“你們的人順著標記摸在後麵的時候,我們的人也順著我的標記摸在你們的後麵,這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這怎麽可能呢?我們的一直斷後,你做標記,我們怎麽會毫無發覺呢?”許佳佳不由自主的喊了出來,餘曉麗同樣詫異的看著楚天。


    何健忽然開口,語氣平靜的說:“他應該用的是開山刀,看似隨意的揮舞,浪費體力,其實就是給後麵的人留下信號。”


    楚天讚許的看著何健,點點頭說:“你說的完全正確,可惜現在想了起來,有點晚了。”


    “確實晚了。”劉鑽跟著開了口,語氣帶有幾分請求:“我們想要一戰,雖死無憾。”


    “可以。”楚天心裏也是欣賞這兩個年輕人,可惜走彎了路,卻又不肯回頭,隻能無奈的說:“天養生,留他們全屍。”


    餘曉麗和許佳佳的心一冷,她們並沒有感覺到楚天是在說笑。


    天養生手腕一沉,烏黑的刀立刻散發出逼人的氣勢,毫無表情的對劉鑽和何健說:“出招吧。”


    劉鑽和何健互視一眼,眼神有著滿足和狂熱,微微點頭,各自亮出了一把銀色的匕首,腳下一蹬,向兩米遠的天養生擊殺過去。


    楚天看著劉鑽和何健的態勢,心中想起了一個詞:悲壯。


    劉鑽和何健采取的是‘墨家’攻勢,隻攻不守,在對方的刀劍砍入自己身軀之時,自己的匕首也送進人家身體,說透了,就是以命換命。


    天養生看著門戶大開的何健,眼神一射,樸實無華的刀向前刺去,何健不閃不避,反而用胸膛迎上天養生的刀,“茲”的一聲,烏黑的刀穿過了何健的胸膛,何健卻微微一笑,完全沒有感覺到死亡的氣息,右手的匕首趁著天養生微愣之際,畫了個弧形向他的胸膛刺去,速度非常的快速猛烈。


    後麵的劉鑽見到何健以身擋刀,眼神微微一痛,腳步卻不緩慢,踏前一步,手上的匕首從天養生的另外一側刺殺了過來,這一招“生死與共”是劉鑽和何健練習研究多年的招式,兩人無比的默契,還有換命的氣勢,讓他們對自己從未對敵使用過的招式充滿了信心。


    或成別人,斷斷是逃不過何健和劉鑽的“生死與共”,可惜遇見的是天養生,天養生握刀的手猛然增力,刺入胸膛的痛疼讓何健右手的匕首稍微一緩,就在這瞬間,天養生的右腿踢中後麵劉鑽的膝蓋,‘哢嚓’一聲,劉鑽的膝蓋竟然被天養生踢斷,隨即重心不穩,一個下跪,手中的匕首也刺偏了方向,貼著天養生的胳膊而去。


    天養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左手速疾的刁住了何健的右手,讓他的匕首落不下來,隨即右手奮力拔刀,何健胸膛的血隨著烏黑的刀拔出而四濺,天養生拔出刀後,狠狠的砍在剛支撐起身的劉鑽脖子上,劉鑽的喉嚨流出了鮮血,慢慢的向後麵倒了下去,眼神帶著滿足和安寧。


    何健也支撐不住了,靠著劉鑽慢慢的躺了下去,用最後的力氣看著天養生,微笑著說:“想不到,我們以命換命,兩條命竟然換不來你半條命,我們服了。”說完之後就斷了氣,天養生歎了口氣,上前幫他閉上眼睛。


    即使是對手,死的強悍,也值得尊重。


    餘曉麗看看剛剛死去的何健和劉鑽,又看看周圍的同夥,她知道自己已經窮途末路了,原本擁有的優勢在瞬間已經不複存在了。


    “你殺了我吧。”餘曉麗長長的歎出了一口氣:“但你也活不久了,帥軍也沒有幾天好日子過了,這個世界,得罪了唐大龍就跟得罪了閻王差不多。”


    楚天微微一笑,淡淡的說:“我知道你說的是真的,但是,我從來不會懼怕,無論是失去還是死亡。”


    餘曉麗玉手輕翻,閃出一根簪子,淡淡的跟楚天說:“讓我自己做個了斷吧,我是萬萬不屑落入警察的手裏。”


    楚天輕輕的點點頭,許佳佳卻捕捉到餘曉麗的一絲奸詐,心裏莫名的咯噔了一下。


    餘曉麗握著簪子,對準心口,慢慢的刺了過去,在楚天扭頭不看的瞬間,拇指一抹簪子,裏麵射出一股黑色的液體向楚天噴去,旁邊的許佳佳在餘曉麗一抹簪子的時候,身體已經衝了出去,剛擋在楚天前麵的時候,那股黑色的液體剛好噴在許佳佳的脖子上,隨即散發開來,讓許佳佳感覺到痛疼難忍。


    在餘曉麗射出黑色液體的時候,一把黑色的軍刺也穿過了她的心髒,鮮血順著軍刺快速的滴了下來,餘曉麗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盜墓半生,卻了斷在墓室裏麵。


    楚天見到許佳佳擋在自己麵前,然後又倒了下去,忙欺身上前,探看她的傷勢,可惜已經回天無力,這黑色的液體含有劇毒,而且有很強的腐蝕性,許佳佳的左手輕輕的揚著,楚天知道她的意思,忙握了過去,許佳佳滿意的笑著,緩緩的吐出幾個字:“這幾天,我很開心,謝謝你。”


    “為什麽要替我擋這劇毒呢?”楚天憐惜的看著許佳佳。


    許佳佳露出幸福的笑容,使上全力,說出最後幾個字:“這,是我,唯一能幫你的事,事情。”


    說完這句話之後,許佳佳的頭就一歪,再也沒有生息了,許佳佳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最後的結局會是這樣,顯得有幾分倉促,但卻是心滿意足,一生中做了很多的事情,唯一感覺到對的,就是今天替楚天去死。


    楚天滴下幾滴眼淚,站起身來,不忍心再看許佳佳一眼,淡淡的說:“厚葬。”


    洞外麵的瀑布依然在歡快的流著,似乎完全不知道裏麵發生過怎樣驚天動地的事情,正如不知道這裏埋葬著幾百年前的神奇人物。


    兩天之後,在飛機上,一位帥氣的男孩正靠著一位時髦的女孩微微休息,漂亮的空姐端著盤子過來,柔聲說:“先生,要不要溫水?”


    這個聲音如此熟悉,楚天抬頭望去,正是不久前自己給過羊皮地圖的空姐,她正帶著甜美的笑容看著楚天,似乎早已經認出他是誰了。


    “謝謝。”楚天端起一杯水,隨即歎了口氣,說:“可惜,我沒有地圖給你了。”


    漂亮的空姐微微一笑,柔柔的說:“為你服務是我應該做的事情。”隨即扭著職業性的屁股繼續往前麵走去。


    楚天邊喝水邊把玩中脖子上的無名玉石,扭頭跟方晴說:“你說,王教授能不能恢複石棺墓裏麵的那塊玉石本貌呢?”


    “王教授一向是老實之人,他說有辦法自然就能夠辦到。”方晴奇怪的看著楚天:“你怎麽對那塊玉石那麽關心呢?是不是有什麽秘密?”


    楚天微微一笑,握著方晴的手,淡淡的說:“我發現石棺墓裏的那塊玉石跟我脖子上的‘無名玉石’質料完全一樣,如果那塊玉石都能恢複原貌,我這塊無名玉石也就可以,你不知道我多想看看這塊玉石的原本樣貌。”


    “恢複了又怎樣呢?”方晴笑眯眯的看著楚天,知道這小子藏著半截話沒說。


    楚天捏捏方晴的鼻子,輕輕的說:“回去再告訴你,裏麵有個讓我壓抑的秘密。”


    楚天的心裏歎了口氣,他想起了早已經作古的王瞎子,想起了不知道藏在京城哪個位置寶藏,本來覺得沒有希望去尋找,但王教授在石棺墓洞裏麵說的話卻讓他燃起了新的希望。


    (各位兄弟姐妹,求花花,從今天起,120朵鮮花基礎上,每增長十朵,在八千字的基礎上,加更四千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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