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喝一杯。”黃海川淡然的點頭,他這一開口,整個二樓也像是瞬間恢複了喧鬧一般,段明笑著起身,給黃海川倒著酒,嘴上嚷著,“海川,今晚都是以前的老同學,你明天要是沒事,晚上可得放開喝。”


    “明天還得早起,去走親戚。”黃海川笑著擺手。


    “呀,你也得去走親戚呀?”段明驚訝道。


    “瞧你這話說的,我就不是人嗎,這大過年的,大家都是要到親戚家去走一圈,難道我就跟別人不一樣不成。”黃海川笑罵。


    “不是不是,我是在想你這個大書記肯定是顧不上這些走親訪友的事嘛。”段明笑道。


    黃海川笑著搖頭,段明的話多少也代表了其他同學對他的看法,如今大家都認為他成了領導,並且職務不低,將他看得高高在上,用不同的眼光在看待他,把他想得跟正常人不一樣,黃海川對此也是無奈不已。


    舉起段明倒滿的酒,因為是啤酒,黃海川也直接將一整杯喝完,放下杯子,看到段明又要倒,黃海川笑著搖頭,“再倒你就替我喝下去。”


    “海川,你就喝一杯呀,那可不成,咱倆還沒喝過呢。”張然突然又笑道。


    黃海川眉頭微皺,張然現在倒還真不是一般的主動熱情。


    “海川,我說對了吧,這張然說不定又想跟你再續前緣,瞧人家這姿態,一點都沒跟你見外,好像都沒把以前的事當一回事。”段明湊到黃海川耳旁,再次說了一句。


    “老段,我說你幹啥呢,老是說悄悄話,大夥兒都是老同學了,你這就是把大家當外人了,啥也不用說了,你自己罰幾杯。”費仁對著段明道。


    “行行,我也自罰一杯。”段明笑眯眯的說道。


    張然很快也端起酒杯要向黃海川敬酒,人已經站了起來,笑募募的看著黃海川,那架勢,黃海川不跟她喝一杯,她就不坐下來了。


    兩人幹了一杯,黃海川這次是不打算喝了,將杯子倒扣在了桌上,代表了他的意思,席間,聽著其他同學恭維奉承的話,特別是費仁那肉麻到骨子裏的話,黃海川無奈的搖頭,這樣的同學聚會,其實真的沒什麽意思了。


    “黃書記,我看咱們可以考慮弄個寧大校友會,將那些從咱們寧大畢業出來的傑出校友組織起來,你來當會長。”費仁提了個建議。


    “咦,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段明聽到這個,頗為感興趣的說著,寧城大學畢竟是重點大學來著,從寧大畢業出去的學生,不說每一個人都有出息,但肯定不乏在各行各業混得出色的人,有些人更是取得了非同一般的成就,組織這樣一個校友會,其實說白了也就是一個人脈資源的整合,日後說不定就有用到的地方,好處不小。


    “組織一個校友會倒是挺好,但讓我當會長就算了,比咱們早畢業十年二十年的一些前輩校友,有的成了德高望重的專家學者,你讓我來當會長,那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嗎。”黃海川看了費仁一眼,對這個提議一點也不熱心。


    費仁聽到黃海川的話,幹笑了一下,沒想到馬屁拍到驢屁股上,臉色也有些尷尬。


    黃海川看了下費仁的臉色,再看看其他人看著他同樣帶著些許敬畏的目光,微微搖頭,想著坐一會就要準備離開。


    約莫坐了幾分鍾,感覺到口袋裏的手機有震動傳來,知道是短信提示,拿起來看了看,短信是鍾靈發來的,黃海川眼神微微一亮,鍾靈可是有陣子沒跟他聯係了,短信裏詢問著他今年有沒有回來過年,黃海川立刻就回了一條短信過去。


    鍾靈過年也回寧城了,黃海川隻知道對方之前去國外要考察人家國外化妝品行業的先進經驗,準備改行投資化妝品行業,之後聯係便少了許多,過年接到對方的短信,還知道對方也回來了,黃海川也挺高興。


    跟鍾靈發了幾條短信,很快,黃海川就笑著起身,道,“大家慢慢吃,我有點事先離開。”


    “海川,不多坐一會?”段明驚訝道。


    “不了,有點事。”黃海川拍了拍段明的肩膀,他已經同鍾靈約好了出來坐坐。


    段明聞言,也沒再說啥,他也看得出來黃海川呆著並不是很自在,提前離開也是正常,他也識趣的沒強行挽留,有黃海川在,其他同學其實也有點拘謹,當大家的身份差距已經拉開到隻能仰視的地步時,這些個同學關係也注定沒法再回到以前了。


    黃海川出了酒樓,他沒想到張然會跟他前後腳離開,並且追了出來,走到路邊準備攔車時,張然就走了上來,“海川,有空不,一起坐坐?”張然美眸含笑,喝了酒的一張臉蛋又帶著些許媚意,注視著黃海川。


    “現在怕是沒時間。”黃海川搖頭道,凝視了張然一眼,張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漂亮,沒有了少女的青澀,多了幾分少婦的風情,或許也正是遺傳了張一萍的優秀細胞,現在上了五十歲的張一萍,可不還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嘛。


    “是沒時間還是有意回避呢?”張然輕皺了下眉頭。


    “我現在就是有點事才會先離開,張小姐認為我是有意回避嗎。”黃海川平淡的說著。


    “海川,咱們都已經生疏到這份上了嗎,你以前都是叫我小然,現在都已經叫我張小姐了,真是好客套的一個稱呼。”張然自嘲道。


    黃海川好笑的看著眼前這女人,眼裏也有一絲嘲諷,記得最開始叫對方張小姐還是張然要求的,他還清楚的記得張然那會說她已經是有夫之婦,希望他自重,不要再親密的叫她什麽小然,她也不想引起她丈夫誤會,更不想讓人誤以為她還跟別的男人有曖昧似的,那些話,黃海川可都記在心裏,說出那番話的是眼前的女人,現在改口的又是眼前這女人,女人是善變的,這話還真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海川,一起走走吧,我想我不會占用你很多時間的,隻是隨便聊聊,咱們也很久沒聊過了吧?”張然看到黃海川沒出聲,在這夜色中看不太清楚黃海川的臉色,她也不知道黃海川此刻心裏所想,再次出聲道。


    黃海川看了下時間,最後點了點頭,道,“那就走一下,不過我也先說好,頂多就一小會的時間。”


    “可以。”張然點著頭,微微蹙眉,“你真有急事?”


    “算不得急事,反正有點事就是。”黃海川點了點頭,並不想和張然多說什麽事。


    “你要真有事,我看你沒開車過來吧,待會我開車送你過去。”張然說道。


    “那就不用了,我自個打車過去就行了。”黃海川搖頭道,想到張然剛剛喝了酒,黃海川忍不住多說了一句,“你剛喝了幾杯,還敢開車?”


    “有啥不敢的,在這寧城,你認為有人敢查我的車嗎?”張然抬起頭,那種傲然的姿態一覽無遺。


    黃海川搖頭笑笑,這就是現在的張然,這才是如今的她真實的一麵,現實勢利而又喜歡渲染特權,昔日的張然早就不複存在了。


    沿著馬路邊走著,張然不知道自己剛才一句話就讓黃海川對他又加深了一份不好的印象,隻是在她看來,自己說的話是天經地義,在這寧城,誰敢查她的車?


    “海川,我和孫祥離婚了,你知道嗎?”走了幾步,張然主動說起自己的私事,這讓黃海川有些驚訝,這種事並不是什麽光彩的事,一般人誰也不會主動對外人提,知道的人也不會去問,那樣會徒增尷尬,同樣是在往別人傷口上撒鹽,張然竟是主動跟他說這事,黃海川的驚訝可想而知。


    短暫的驚訝過後,黃海川平靜的回答著,“我也是今天剛聽說。”


    “是嗎?”張然凝視了黃海川一眼,似乎想從黃海川的表情當中看出這話有幾分真實性,她以為黃海川可能早就知道了。


    從黃海川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張然突然笑道,“海川,其實現在想想,還是你最好,當初真後悔自己沒堅持。”


    “現在說這些就沒意思了,張小姐,我看咱們還是聊點別的。”黃海川眉頭微不可覺的皺了一下,張然說這種話讓他覺得很是諷刺,如果他要不是跟邱淑涵結婚,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成就和地位,而張然的態度也就不會有任何改變,對隻是小公務員的他,張然還是會一如既往的冷漠和瞧不起。


    張然見黃海川不說話,苦笑道,“也是,你現在過得幸福美滿的,老婆是邱家的千金小姐,比我可是幸福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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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海川不可置否的笑笑,他覺得和現在的張然真的沒有太過溝通的話題,不停的抬手看著時間,黃海川打算告辭,一輛車子跟在一旁,最後慢慢停下時,他都沒注意。


    車上下來一個三十上下的男子,眼神有些敵意的看著黃海川,最後才看向張然,臉上露出笑容,“張然,你不是說去參加同學聚會嗎,怎麽在這了。”


    “我在哪還用得著跟你匯報嗎。”張然沒好氣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張然,你這話說的,我這不是關心你嘛。”男子撇了撇嘴,沒敢對張然發火的他,不爽的把目光投向黃海川,“你是誰?我勸你最好離張然遠點。”


    “王長治,你這是幹什麽。”張然惱道。


    “沒幹什麽,你身邊不是有太多蒼蠅嘛,我這不是替你把蒼蠅趕走嗎,免得有些人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男子盯著黃海川,不屑的笑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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