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邊,黃海川同朱光正站在一起,縣公安局的人在尋找,至今還沒有音信。


    “移動公司那邊還沒查到結果嗎?”黃海川抬手看著時間,皺著眉頭。


    “應該還沒有,有的話就打電話過來了。”朱光正微搖著頭,瞥了黃海川一眼,暗道黃海川對薛進寶這個同學可真夠關心的,也不枉他對薛進寶那麽熱情,看來多在薛進寶身上花點心思也是值得的。


    約莫又等了幾分鍾,縣公安局的局長蘇建陽走了過來,“黃書記,朱縣長,移動公司的查詢結果出來了,手機信號出現在青埔附近,那裏正好有個移動的基站,查詢的兩個號碼,在那邊的信號源格外強烈。”


    “青埔?怎麽到那邊去了?”朱光正嘀咕了一句,那邊並沒有通往市區的路,而是從這條直往市區的公路拐另一個方向去。


    “青埔是在哪裏?”黃海川問了一句。


    “黃書記,也就離這裏不遠的,不知道您過來的時候注意到沒有,路邊有個通往市軍分區的標牌,從那條岔路拐進去,就是前往青埔的。”朱光正回答著回答著,又道,“那裏主要是市軍分區的駐地,也沒啥地方可去才是啊,不知道薛總和樊小姐怎麽到那去了。”


    “就現在這個情況看,他們**成是出事了,不見得是主動過去,應該是被人強迫過去的。”黃海川蹙著眉,看向那縣局局長蘇建陽,“讓你們的人往那個方向重點查下。”


    “好,我馬上交代人去做。”蘇建陽點了點頭,不敢有半分懈怠,立刻就去吩咐下麵的人。


    黃海川和朱光正也準備上車,要前往青埔去看看,這時候,姚明海趕了過來,車子在一旁停下,姚明海從車上匆匆下來,快步走上前,“黃書記,我聽說薛總和樊小姐出意外了,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在找,還沒見到人。”黃海川看了姚明海一眼,沒想到對方也聽到消息趕過來了,剛剛才聽著張萬正匯報有關姚明海等幹部違紀的情況,他親自點頭允許市紀委采取行動,這會看到姚明海,黃海川臉上沒有表現出任何其他來,神色如常。


    “好端端的人怎麽就沒了呢,可千萬不能有事,要不然我們這些縣裏的幹部就愧疚萬分了。”姚明海一臉關切和內疚,旋即看向朱光正,“光正同誌,下午你不是還陪同薛總和樊小姐他們去考察工廠的建設進度嗎,怎麽把人給陪沒了。”


    “明海書記,我下午是親自送著他們離開的,我走的時候,都還好好的,誰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朱光正神色淡然的回答著姚明海,心裏暗罵了一聲狗日的,丫的這是有意無意的把責任往他身上扯,尼瑪,老子這是哪得罪你了?


    朱光正並不知道他沒有將黃海川特地趕過來的消息及時通知姚明海讓姚明海心裏產生了不滿,這會是故意要敲打一下朱光正,之所以會火急火燎的趕過來,那是因為姚明海心裏也有顧忌,生怕朱光正同黃海川親近的次數多了,萬一要是抱上黃海川這棵大樹,那顯然會對他的權威形成挑戰,這是姚明海不願意看到的。


    姚明海一腦門子想的依然是自己在麗山縣的絕對權威容不得任何人挑釁,哪怕是朱光正這個縣長也不行,卻沒想到他的好日子已經快要點頭,麵前這個年輕的市委書記已經一句話決定了的下半生。


    幾人上車前往青埔,有了具體的一個地點指向,縣公安局的人很快就查到了一點線索,有警員在向路旁的居民調查時了解到了一個情況,臨近傍晚時,有幾輛車在附近的路口發生了糾紛,結果其中一方吃了虧,被另一方喊來的人給帶走了,連車子都被開走,離開的方向就是前往青埔的路。


    路口處,市軍分區的路標指示牌十分顯眼,就掛在路旁的石柱上,黃海川等人在車裏停了車,聽著蘇建陽的匯報,姚明海登時就出聲,怒道,“這是誰幹的,發生糾紛還敢直接將人給綁走,簡直是無法無天。”


    姚明海說著,看向蘇建陽,道,“建陽同誌,讓你們公安局的人趕緊查,盡快將薛總和樊小姐找到,還有那些無法無天的人,一定要繩之以法,嚴懲不貸。”


    姚明海一番憤怒的表現後,轉頭看了看黃海川,立馬又換成另外一副神色,“黃書記,相信薛總和樊小姐吉人自有夭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走,進去看看。”黃海川眯著眼朝拐向市軍分區的那條路看著,來望山才兩個多月的他,還沒到過市軍分區,一直說要去軍分區拜訪軍分區司令韓功明和政委洪正傑,卻是隻停留在嘴上,還沒真正去過。


    黃海川說完就調頭上車,一旁的姚明海站在原地愣了一下,合著他剛才一番表現都白瞎了,也沒聽黃海川說句認同的話,這會直接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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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明海悻悻然的撇了撇嘴,也隻敢在心裏腹誹一下,很快就跟著上車,並沒有注意到後麵的朱光正正憋著笑。


    車子往岔路口開了進去,速度並不快,公安局的人在找尋著薛進寶和樊英等人開的車子,兩輛車子的目標很大,並不好隱藏。


    剛進去的一段路,道路兩旁都是農田,沒啥好找,直至路兩旁有村莊時,車子就幾乎是走走停停。


    軍分區舊招待所裏,年輕男子正和兩個朋友吃著晚飯,這是他特地讓人從軍分區食堂裏打包出來的,雖然不怎麽好吃,但也將就著吃,不上酒店也隻能這樣了。年輕男子端著盒飯在樊英麵前坐著,故意吃得嘖嘖有聲,劉達及其帶來的幾個兵被他打發走了,現在這招待所裏也就他和兩個狐朋狗友,當然,還有被綁著的薛進寶和樊英兩人,包括兩人的助理。


    “怎麽樣,餓不?”年輕男子笑眯眯的看著樊英,“要不要我讓人幫你把繩子解開。”


    “把繩子解開好陪你吃飯是嗎。”樊英冷笑著看著對方。


    “嘿嘿,真聰明的女人。”年輕男子嘿然一笑,“吃完飯要是順便喝個酒然後再發生點啥,那就更好了。”


    “說你流氓都便宜了你,你比人渣還不如。”樊英鄙夷的盯著對方。


    “這年頭的人有幾個正經的?我至少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好不是,像我這樣多好,敢愛敢恨嘛。”年輕男子戲謔的笑著。


    薛進寶聽著年輕男子的話,嘴角抽了抽,這人倒是無恥到了極致,隻不過眼角的餘光掃向樊英時,薛進寶也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話是實話,很多人都愛把自個偽裝成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心裏卻是一肚子的男盜女娼,在樊英麵前出現的男子,基本也都是非富即貴的,哪個不是衣冠楚楚,外表光鮮,看起來都是人中龍鳳的?


    但混在圈子裏,薛進寶比誰都清楚富家子弟的這些圈子裏,私生活之混亂,隻有讓人想象不到的荒唐而沒有發生不了的,在樊英麵前表現得極其斯文的人,骨子裏怕是早就幻想著將樊英給撲倒了,他要不是已經有了老婆,又知道樊英這樣的女子不是可能當別人情人的人,他也忍不住要動心思了,其實就算是樊英有可能當別人的情人,他也沒那個資格去沾惹,樊家家大業大,比他們薛家高了幾個檔次,樊英又豈是他一個有老婆的人能惦記的,他能和樊英處得不錯,那也是因為心裏沒有其他念想,這點樊英比他清楚,兩人也才能真的跟朋友一樣相處。


    “你要是現在及時罷手,把我們放了,這件事還有可以回旋的餘地,如若不然的話。”樊英深深的看了年輕男子一眼,“相信我,後果不是你能承擔得起的。”


    “哈,老子從小就是嚇大的,你接著詐唬,使勁詐唬,剛剛說他是市委書記的朋友,現在是不是要說你又是誰誰的朋友來著。”年輕男子咧嘴笑著。


    “她不是誰的朋友,她是新東林集團老總樊東成的千金,樊英。”薛進寶看著年輕男子,神色嘲諷,“你要當我是唬你,那你可以對她亂來,過後再看看會不會有事。”


    “姓薛的,你作死啊。”樊英聽到薛進寶的話,又好氣又好笑的看向薛進寶,道,“回頭看我不收拾你。”


    “英子,別,小人認錯,下次不敢了。”薛進寶咧嘴笑著,立刻求饒。


    年輕男子在一旁瞪著眼,此刻薛進寶和樊英兩人旁若無人的姿態讓他感覺到的不是憤怒,而是完全沒有將他放在眼裏的底氣,眉頭緊擰著,年輕男子這會也不由得有些心虛,難道這次碰到硬茬了?


    “還新東林集團的千金大小姐呢,老子還說自個是美訊集團老總的公子呢,你信不信。”邊上,響起了一個諷刺的聲音。


    年輕男子轉頭望去,說話的是他的死黨之一,這會聽到對方所說,年輕男子剛才緊繃一下的神經也放鬆了下來,是啊,哪來那麽巧,他在這望山也橫行許久了,就沒碰到過什麽惹不起的人,他就不信今天這麽倒黴,一下就碰到兩個有來頭的主。


    “我們韓少是軍區司令的公子,貨真價實的,你們信不?”剛剛說話的人,笑眯眯的走了上來,“打了韓少,你們以為吹上天去就能把我們唬住嗎。”


    “軍區司令?”樊英目光在年輕男子身上停留了一下,眼底深處閃過一絲了然,剛剛離去的那幾人雖然穿著便裝,但一看就是兵,難怪對方能一個電話就叫來部隊裏的人,原來是軍區司令的公子,樊英眼裏有些鄙夷,俗話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對方那當司令的老爹教導出這麽一個兒子來,估計帶出來的兵也不咋的,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我說你啥眼神呢,不信是嗎。”說話的人看到樊英的眼神,怒道。


    “軍區司令可以有好幾個理解,你說的這是大軍區司令呢,還是省軍區司令呢,又或者隻是最低的軍分區司令。”樊英淡然笑著,她要是說話惡心起人來,那也是一等一的本事,隻不過不屑於幹那種事罷了。


    說話的人被樊英的話直接噎住,張著嘴愣是說不出一個反駁的字來,年輕男子同樣是有些傻眼,不得不說,樊英的話還真有點把他鎮住了。


    “你這三八口氣倒是真大。”說話的人瞪著眼睛,最後憋出了這麽一句話來。


    “口氣再大,也沒比一個小小的軍分區司令的公子就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胡作非為的膽子來得大。”樊英冷笑。


    “小小的軍分區司令?”年輕男子笑了,樊英的話還真讓他有點怒了,他父親隻是軍分區司令沒錯,但在這望山市,就沒他不敢幹的事,市委書記和市長是了不起,但有本事把手伸到軍區裏來試試,他之前幹的最出格的一件事就是把一個市裏已退的副廳級幹部的孫女給那啥了,事情最後鬧大,他直接躲進軍分區裏啥事沒有,最後還是市委書記出麵壓下了這事,他連屁點兒事都沒有,之前那市委書記叫啥來著,對了,陳建飛,年輕男子想起了這個名字,不過對方死了,聽說突發心髒病死的,年輕男子對官場裏那些事不是很感興趣,鮮少會特意去了解,新來的市委書記叫啥,他其實都不知道。


    樊英看著年輕男子的樣子,嘴角微翹,知道對方這是被激怒了,激怒對方對她並沒好處,但她也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樊家雖然是經商的,但其父親以前也是當過兵的,雖然在部隊裏沒混出息,但在商場上卻是取得了耀眼的成就,而其父親以前的老戰友,經過了這麽二三十年,已經有人官居正軍職,他們樊家在部隊裏也不是沒有人脈的,一個軍分區司令,她確實沒放在心上。


    幾人在屋裏說話時,門口那名本是劉達吩咐守著的,目的是防止年輕男子等人亂來的士兵,這會看到有警車過來,並且在門口停下時,那名士兵一愣,旋即跑了進來,“韓少,不好,有警察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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