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薛總親自開車來接,我是不勝榮幸呐。”黃海川笑眯眯的說道。


    “嘖,海川你就別來拿我開涮了,我這升鬥小民能跟您這個部裏的大領導一塊吃飯,那才是我的榮幸。”薛大寶笑著搖頭,他是下午給黃海川打電話約了晚上一起吃飯,知道有這麽個老同學當了大官,薛大寶自是要極力的維持好同學關係。


    “我這可是連中層幹部都算不上,還大領導呢,你這不是在嘲諷我吧。”黃海川笑罵道,和薛大寶說話,習慣了口不擇言,黃海川也喜歡這種相處方式,朋友之間就該少些心機,多些真誠,因為那天晚上薛大寶的仗義表現,他對薛大寶這個老同學還是認可的。


    和薛大寶說笑著,黃海川的手機也響了起來,拿起號碼一看,是陳中偉打來的,黃海川接了起來。


    “黃司長,晚上張鋒那小子又要來賭錢了,他已經欠了幾百萬高利貸沒錢還,估計晚上來又是打欠條,黃司長您打算什麽時候收拾他?”陳中偉說道。


    “好,晚上我過去,你們先跟他慢慢玩,我到了之後給你打電話。”黃海川遲疑了一下,點頭道。


    黃海川掛了電話,薛大寶卻是好奇的問道,“海川,啥事呀?”


    “沒啥事,待會有點小事要處理一下,不過不耽誤跟你這個老同學吃飯,別人的麵子可以不給,老同學的麵子可不能不給。”黃海川笑了笑,眼神散發著寒芒,張鋒跟張馨兄妹倆的這檔子事總要解決,他要弄清楚那天晚上的事實真相,如果真的是他酒後亂來,那黃海川也認了。


    薛大寶選擇在了香格裏拉酒店宴請黃海川,豪華的大包廂裏隻坐了他們兩個人,兩人也不著急吃飯,薛大寶吩咐酒店的服務員去端一套茶具過來,就將自帶的上好龍井拿了出來。


    “想當年,我們都還在讀書的時候,年少寒微,如今大家都過了而立之年,有人發達了,有人接著苦逼,有人努力的賺著奶粉錢,有人已經在為養老錢打算,有人整天過著瀟灑的生活,不愁柴米油鹽醬醋茶,有人為了生計,白了頭發禿了頂,回頭想想大學四年,那些年,大家一起傻逼的日子才是真樂嗬,現在踏上社會,真心朋友交不到幾個。”


    薛大寶看著黃海川,感慨的說道,同學之中,或許就是黃海川的成就最高了,想想大學的時候,黃海川整天守著女朋友張然風花雪月,兩人談戀愛都談到圖書館去了,誰又能想到黃海川會有這麽大的成就?


    真要去細想,一切都是意料之外又仿若是意料之中的事,黃海川的學習成績在班上那是沒得說,一等獎學金名單上的常客,又是校學生會幹部,人家雖然和女朋友打得火熱,但其他事情同樣搞得風生水起,是大家公認的才子,黃海川能有這成就,似乎也不是一件讓人很意外的事。


    “像我們這種才是年少寒微,你堂堂薛家大公子,跟我們可不是同一階級的,你說這話也不怕閃了舌頭。”黃海川笑著搖頭,大學時候不知道薛大寶的家境也就罷了,現在知道薛家經營著全國知名的高檔家具連鎖店,各大城市都有分店,黃海川可就認為薛大寶大學時候真的是在扮豬吃老虎了。


    不過話說回來,薛大寶那時候是真低調,也沒見他表現得像一個富家公子一樣,花錢大手大腳的,起碼黃海川就沒聽過薛大寶如何如何的,倒是費明,家裏就老頭子在當官,卻是很愛炫耀,身上拿出來的通常也都是大把的鈔票,那時候還有人私底下在說費明的老子絕對是個貪官來著,不然哪來的錢供他揮霍。


    “海川,你就別提了,大學時候,我爸說是為了養成我艱苦奮鬥的作風,嚴格控製我的經濟開支來著,每個月隻給我一千塊的生活費,一毛錢都不多給,弄得我整個大學時代也都苦逼的很,扣掉抽煙錢,每個月能花的也就那七八百,還要吃飯呢,你說我能瀟灑得起來嘛,還不是跟你們一樣,都是赤貧分子呀。”薛大寶苦笑道。


    “我說就你們家那個財產,少說也得十幾個億吧,怎麽大學時候就沒見你表現得像個富家大少呢,敢情是財政大權被人掐住了。”黃海川笑道,聽薛大寶這麽一說,黃海川倒是對薛大寶那素未謀麵的父親挺佩服的,人家在孩子的教育上挺有見識。


    “沒辦法,我爸就是那個性格,決定了的事,那是誰都改變不了,我也就是大學畢業後,才能夠有一定的經濟自主權,可以調動一部分家裏的資金。”薛大寶笑了笑,目光在黃海川身上轉了一下,薛大寶笑道,“海川,我記得我最後一次聽到你的消息是說你在市委政研室上班呢,還是段明無意中說起的,他說你這輩子就抱著鐵飯碗不放了,衣食無憂,不會大富大貴,也餓不死,怎麽我一個沒注意,你就調到京城來了,還成了副司長?嘿,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哦。”


    “什麽叫一個不注意,咱倆好多年了沒見麵了好不好,是你這個大少爺太忙了,顧不上關注我們這種過著苦逼日子的人。”黃海川笑著搖頭,和薛大寶說話就是這個好,插科打諢,心情很放鬆。


    “海川,你這話批評的是,畢業這些年,確實是聯係少了。”薛大寶訕訕的笑了笑,他要是否認什麽,反倒是虛偽了,他很少和同學聯係是事實,那時候剛一畢業就跟龍歸大海一樣,日子一下子就瀟灑起來了,薛大寶接觸的完全是不一樣的世界,父親也將他當做一個真正的成年人看待,帶他出入各種上流社會的場合,開始栽培他,薛大寶那段時間如同進了另一個世界一樣,接觸的都是些成功人士,大學裏的同學,在薛大寶眼裏就有些不夠格了,說起來,就是他內心高傲起來了,也就不太和同學聯係了。


    “對了,前幾天我才和段明通了個電話,那小子一聽到我在京城,說也要過來玩幾天,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麽小生意可以投資點,這小子倒是挺能折騰。”薛大寶笑道,他給段明打電話,還是為了打聽黃海川的事,這才知道沒和老同學聯係的這幾年,黃海川早就從政研室裏瞎混著的苦逼日子中熬出頭了,先是成為市委書記的秘書,緊接著就是老領導調到省委,黃海川也跟著去了省委,然後就是下放到了縣裏鍛煉,從副縣長一路幹到了縣委書記,這個過程,可謂是提拔神速,然後就是到京城來了。


    段明講的跟說書一樣,聽得薛大寶也是一愣一愣的,不得不說,黃海川這竄起的軌跡聽起來還真的是像天方夜譚一樣,薛大寶還真沒聽說過有像黃海川這樣蹦得這麽快的,真的快可以編成說書故事拿出去講了。


    不過段明雖然跟薛大寶講了黃海川的事,卻是沒跟薛大寶講黃海川娶的媳婦是現如今京城最為顯赫的邱家的千金大小姐,所以薛大寶也就不知道這個事,他一開始還隻道黃海川的老領導現在是省委組織部長,黃海川是得到對方賞識才提拔的這麽快,後來也有點奇怪黃海川怎麽就從縣裏直接一步跨到部裏來了,但段明卻是神秘兮兮的說天機不可泄露,薛大寶以為是什麽不方便說的,也就沒再追問。


    此刻薛大寶跟黃海川麵對麵坐在一塊,自然也沒問這事,雖然也好奇黃海川有啥神秘背景來著,但段明那邊都沒說,薛大寶自是更不會當麵去問黃海川,要是不方便的說的事情,那他這麽一問,還搞得大家尷尬。


    反正對於薛大寶來講,他知道麵前這位老同學如今已經今非昔比也就行了,隻要他真心去結交,再加上有老同學這層關係的優勢在,相信總能獲得黃海川的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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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段明,黃海川也笑道,“段明的折騰能力那是毋庸置疑的,大學畢業後他就敢自個借錢出來做生意,一路走來,雖然磕磕碰碰,但總算是小有成就,要說這風險跟機遇確實是並存的,段明沒有選擇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活而敢豁出去闖,所以他得到的也比別人多。”


    沒有人比黃海川更清楚段明的身家,雖然車子房子啥的都抵押給銀行了,但要算資產,段明也是個上千萬的主,沒有什麽家族關係,靠著自己就能有這種成就,段明算是很了不起。


    “不錯,段明這小子比我強多了,要不是前些天跟他聯係,我都不知道他開起了酒店,敢情是在悶聲發大財了,比起我這個靠家裏庇蔭的人厲害。”薛大寶笑了笑,心裏雖說不覺得自個要是單幹就會比段明差,但當著黃海川的麵,薛大寶無疑更願意表現出自己謙虛的一麵,他也知道黃海川跟段明的關係。


    兩人說著話,薛大寶也走了一遭功夫茶,笑著給黃海川沏了一杯,黃海川看著對方有模有樣的架勢,不禁笑道,“看你對茶也有點研究?”


    “別,我哪敢自稱對茶有研究,咱國家的茶文化博大精深,沒浸淫個十幾二十年的,誰敢說對茶有點研究?我也就是假把式,裝裝樣子,我爸說這龍井茶該怎麽怎麽泡,我學了點皮毛。”薛大寶笑著搖頭,“倒是在你麵前獻醜了。”


    “我可看不出來你是哪裏獻醜,我是個門外漢,看你架勢十足,已經被你唬住了。”黃海川笑眯眯的應著,茶香都飄出來了,喝了一口,感覺口感也不錯,隻不過黃海川對茶還真是一竅不通,比起自個家裏喝的茶,口感應該是比較好,但要黃海川估量估量這龍井茶的價值,黃海川還真一點概念都沒有,看了薛大寶一眼,笑道,“這茶很貴吧。”


    “還好,一斤十幾萬。”薛大寶點頭笑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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