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麻煩事,每個月都要有的那幾天,剛才忘帶換的出來了。”林玉裴笑了笑,很是自然說著,前頭開車的薑東進聽了都覺得有些那啥,心說這位林主任講話真豪放,一點也不避忌,不過他也聽明白了,林玉裴這是忘帶換的衛生巾出來了。


    “那還真得回去拿,這樣吧,薑主任,你再麻煩一下,開車送林主任回去。”黃海川道。


    “不麻煩,來回很快,不差那點時間,那我現在調頭了。”薑東進笑道,反正他的任務就是跟著兩人就行,有的是時間陪兩人折騰。


    “等等,我先下車,薑主任你開車送林主任回去,我在市區等你們。”黃海川開口道。


    “黃…黃司長要先下車?”薑東進腦袋有點轉不過來了,道,“黃司長,我們現在開車折回去也用不了多少時間,黃司長您就不用再那麽麻煩下車了。”


    “沒事,薑主任先送林主任回去,我自己先打車到市區。”黃海川擺了擺手,讓薑東進將車開到路邊停下,自己就下了車。


    薑東進這會已經意識到哪裏不對勁了,就要下車去把黃海川勸上來,後座上的林玉裴已經道,“薑主任,那你先開車送我回去吧,黃司長既然想過去就讓他過去。”


    “可……”薑東進嘴巴張著,卻是沒法把下麵的話說出來,他總不能說不能讓黃海川離開他的視線,而此刻,後頭的林玉裴也開口催促著薑東進開車返回。


    看著已經下車的黃海川,後頭又是不停催促著他開車的林玉裴,薑東進腦袋一轉,趕緊衝著下車的黃海川道,“黃司長,您是領導,讓您打車像什麽話呢,要不這樣吧,我們等等,我再打電話叫輛車過來送林主任回去,我開車送黃司長您到市區。”


    “不用這麽麻煩,薑主任先送林主任回去,好了,就這樣吧,薑主任趕緊先回去,不要讓我在市區久等了。”黃海川笑著,看著急得快冒汗的薑東進,黃海川滿臉笑容,之所以沒在賓館就讓林玉裴把薑東進拖住,而是選擇在半路上給薑東進來個措手不及,就是要讓薑東進沒法及時作出應變,要不然在賓館裏,保不準拖住了薑東進,其他人又及時跟上來了,誰知道東大校方到底派了幾人在盯著他們。


    薑東進最後不情願的開著車送林玉裴折回去了,看著後麵愈來愈遠的黃海川,再看看後座上的林玉裴,薑東進此時已經完全明白剛才黃海川和林玉裴怎麽會如此配合了,他一說要開車送兩人,林玉裴就點頭應下了,黃海川也沒反對。


    在昨天,黃海川可還是對他跟得緊緊的多多少少表示了反感,今天卻是一反常態,薑東進現在知道端倪,可卻已經晚了,當著林玉裴的麵,他沒法拿出手機打電話,而消失在後視鏡視線中的黃海川也不知道打了車上哪去了,薑東進心裏憋得慌,又沒法說什麽。


    黃海川打車徑直往市區而去,徹底將薑東進甩掉,黃海川心情大好,也沒再留意後麵,在他看來,殊不知後麵卻是還有一輛黑色的小轎車不緊不慢的跟著黃海川所乘坐的的士,而在東大的某間辦公室,接到電話的一個男子在了解情況,嘴上直道,“真的是連老天爺都要助我,秦建輝父子倆也算是惹得天怒人怨了。”


    黃海川到了市區,找了一會才找著了一家名叫‘左岸咖啡’的咖啡館,黃海川走進咖啡廳,在一個開放式的小包廂裏找到了前晚跟他一塊聊天的女學生。


    “黃……黃大哥,您來了。”女學生一見到黃海川,趕緊站起來,頗有些緊張,知道黃海川的真實身份,這會又是麵對麵,女學生沒法再像之前那樣保持鎮定。


    “嗯,坐吧,今天為了見你,我可是費了不少心思才甩掉了後麵的尾巴。”黃海川開玩笑的說著,“你要是拿不出讓我滿意的東西,我可要找你算賬了。”


    “黃大哥,您看看,這張白布上寫了秦守正那禽獸的罪行,還有我們好多學生的用鮮血蓋上去的手印。”女學生一坐下,就將包裏的一塊白布拿了出來,鄭重的呈到黃海川的麵前,這是她花了一天多的時間,找了人簽字的。


    “血書?”黃海川目光一怔,看著一個個鮮紅的手指印,臉上也凝重了起來。


    “算是吧,那一個個手指印,都是每一個參與的學生咬破手指用自己的血蓋下去的。”女學生低聲呢喃著,眼眶已經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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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樣做,有被人發現嗎?”黃海川接過那塊蓋著一個個鮮紅手指印的白布,雖輕如鴻毛,拿在手裏卻是重如千斤。


    “不會的,這些同學都是信得過的,這事不隻是我一個人在做,還有幾個知道內情,有正義感的同學也在幫忙,我們做的很隱秘,都是一對一的單獨找人,不會泄露出去的,真要是被人說出去了,我現在也沒法坐在黃老哥您的麵前了,說不定也被人迫害了。”女學生自嘲的笑著。


    “沒你想的那麽嚴重,不給自己壓力。”黃海川搖了搖頭,道,“你要相信天地自有正氣在,那些為非作歹的人都會得到應有的報應的,政府的人信不過,還有法律,要是連法律也信不過,你應該深信,會有一些有良知的人站出來。”


    “嗯,我相信的,黃大哥您就是有良知的官員。”女學生抹著眼淚,堅強的笑著,“隻要黃大哥您願意管,我就相信壞人會得到應有的報應。”


    “我會管的,這份血書就是一份沉甸甸的責任,敢站出來簽名的學生,都是好樣的。”黃海川點頭說著,他其實想說這份血書不能當成證據,但他不能說,一片薄薄的白布,凝結著學生們的正義和勇氣,是學生們的希望,他不能打擊學生們的希望。


    “我會把黃大哥您的誇獎轉達給他們的。”女學生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了起來,“如果後麵有需要我們站出來指證,我們都願意站出來。”


    “你們就不怕被學校開除?”黃海川詫異的看了對方一眼,秦建輝再怎麽說都是東大的黨委書記,這些學生如果敢這麽做,最後被秋後算賬的可能性極大。


    “不怕,我相信法不責眾。”女學生俏皮的笑了笑。


    “法不責眾。”黃海川輕輕的念叨著這句話,笑了點了點頭,學生們的勇氣可嘉,但又相對單純,黃海川仿若看到了曾經年少的自己。


    “薑主任,部裏那幾人是不是下午要走了?”東大賓館裏,薑東進在樓下等著林玉裴上去拿東西,而他自己則是第一時間打電話跟秦建輝通報了這一情況,黃海川今天的行為很是反常,不知道是要幹什麽,薑東進隻能如是跟秦建輝說,而剛和秦建輝通完電話後,其兒子秦守正就打進來了,詢問著黃海川一行的事。


    “守正,事情有些變化,黃司長一行,暫時不走了,而且今天……”薑東進跟秦守正說著剛才的事,擔憂道,“就怕那黃司長留下來就是要調查這事,到時候你的麻煩就大了。”


    “×他媽的,部裏的人什麽時候也能查案了,那個黃司長是不是有病呐,幹嘛盯著我不放,老子搶了他老婆還是怎麽的,他跟我過不去有意思嗎。”秦守正聽到薑東進一番細說後,氣得破口大罵。


    “嘖,守正,你在這裏罵沒用,正經的是這幾天你都先不要回學校了,免得又出點啥麻煩,學校裏麵,相信秦書記會擺平的。”薑東進將話筒拿開離耳朵一段距離,等秦守正罵完,這才又拿到耳旁,他對秦守正也沒啥好感,但對方是秦建輝的兒子,他也隻能小心伺候著。


    “不說了,就這樣,老子咒那黃海川的祖宗十八代。”秦守正罵罵咧咧的掛掉了電話,反手又撥了一個號碼出去,“風萱,你昨晚說的事去做了沒有?不是要安排人教訓那黃海川嗎,找人了沒有。”


    “找了,怎麽,守正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不要幹吧。”電話那邊的女子笑道。


    “不是,找人了就好,把那黃海川給我狠狠教訓一頓,還有,別露餡了,別讓他懷疑到我頭上就是,其他的隨你怎麽折騰。”秦守正恨恨道。


    “好,我會照你說的去做的,一定‘狠狠’的教訓他,反正是你讓我隨便折騰的。”女子將狠狠兩字咬得格外的重,臉上的笑容很是詭異,若是秦守正看到,恐怕會毛骨悚然。


    時間悄然流逝著,林玉裴從房間裏出來,再次坐著薑東進的車前往市區時,黃海川也和女學生從咖啡館裏走了出來。


    “有什麽事可以電話聯係,這樣見麵的話比較麻煩。”黃海川邊走邊對女學生道。


    “今天主要是想拿這東西給您,不然我也不會約您……啊……”


    ‘砰’的一聲,女學生的話戛然而止,轉而是一聲嚇人的尖叫,一聲槍響,劃破了長空,在這鬧市中同樣刺耳,女學生看著眼前流血的黃海川,整個人徹底呆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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