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咖啡廳裏麵出來的時候,幾人在門口寒暄了幾句,孫祥和張然兩夫妻笑著送黃海川兩人上車,隔著車窗,孫祥衝黃海川招了招手,一直到目送著黃海川坐著車子遠去,孫祥的臉色才唰的一下冷了下來,轉頭看了妻子張然一眼,孫祥的腔調不陰不陽的,“哼,我說和誰喝咖啡呢,原來是和昔日的老情人呀,難怪今晚這麽有閑情雅致的單獨出來。”


    “孫祥,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和他們就是偶遇,難道你以為我是故意約的不成,你別用自己的小人之心來揣度別人。”張然氣道。


    “哈,小人之心?我現在成了小人之心了?”孫祥嘲諷的看著張然,“我是你的丈夫,說一下你就成了小人,你敢說你自己心裏沒鬼嗎。”


    “我心裏坦坦蕩蕩,有什麽鬼?難不成我出來做什麽,都得隨時向你匯報行蹤不成,你有你的自由,我也有我的私人空間,你出去花天酒地,跟外麵的女人鬼混,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不知道,我有說過你嗎,咱倆誰心裏有鬼,你自己心裏清楚的很。”張然冷冷的回擊著,這對看起來門當戶對的恩愛夫妻並沒有外人想象的那麽幸福。


    “我那都是應酬,男人出門在外,哪裏少得了逢場作戲,你這是沒事找事。”孫祥狡辯了一句,但很明顯,氣勢已經弱了幾分,他在外麵確實有幾個女人來著,但他以為張然都不知道,這會被當麵揭穿,孫祥雖不至於驚慌,但多少也有些心虛。


    “逢場作戲?既然是逢場作戲,那你需要和那些女人經常保持聯係嗎?”


    “你翻看我的手機?”孫祥臉色一變,更是隱隱有些怒色。


    “看你的手機又怎麽樣,我是你的妻子,看一下的手機不行嗎,還是你心裏有鬼,這麽忌憚自己的手機被人看呀。”張然冷笑著,用孫祥剛才的話反擊著對方。


    孫祥氣得臉色鐵青,掄起手掌,作勢想打的樣子,舉在半空中,卻愣是不敢打下去,昔日兩家的結合更主要的是政治上的聯姻,雖然兩人結婚後確實也有一段恩愛的時期,但兩家本質上就是政治和利益的結合,這也注定了當初兩人走到一起的時候,並沒有真正的感情,婚後夫妻倆的甜蜜並不意味著兩人就能真正的幸福,激情消退後的冷漠和疏遠其實已經讓兩人的夫妻感情名存實亡,也就僅剩下那個夫妻名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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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不過兩人在雙方家人麵前,乃至在外麵的場合,都刻意表現出一副恩愛的樣子,就連雙方的父母都不知道這小兩口的感情早已破裂,雙方都快0歲的年紀了,雖然連孩子都有了,但其實兩人夫妻關係早就出了問題。


    “怎麽,想打我?有本事你打下來啊。”張然將臉湊了上去,“打呀,有種你就打呀,不打你就不是男人。”


    “哼,我懶得跟你一般見識,我孫祥堂堂男子漢,還不至於下作的去打自己的老婆。”孫祥把手放下,甩手就往前走,說到底,還是外強中幹,張然的母親也是堂堂的正廳級幹部,跟他家的層次相差不多,孫祥也不敢公然的讓張一萍知道兩人夫妻不和,這一巴掌要是打下去,張然回去後保不準就被張一萍看出端倪了。


    孫祥不敢冒這樣的險,對於嶽母的為人,孫祥可是再清楚不過,吃不得半點虧,要是看見自己打了她女兒,那還得了,準得上他家鬧去,孫祥骨子裏對父親還是十分畏懼的,況且,跟張然保持夫妻關係,不僅對他自己有好處,同樣也是兩家政治利益上的需要,他和張然的婚姻不是兩個人自己能說散就散的。


    張然麵部表情的站在原地,下意識的,轉頭看著黃海川離去的方向,張然一陣失神,如果……如果,張然腦海中回想著這麽兩個字,隻可惜世界上沒有如果,如果黃海川沒有這麽有出息,沒有以這麽光鮮的身份站在她麵前,或許,哪怕她就是跟孫祥的夫妻關係不和,她也不會後悔當初跟黃海川分手的決定,因為她骨子裏就是一個現實的女人,感情不能當飯吃,更不能代表一切,黃海川的家庭跟她的家庭相差太大,兩人不適合在一起,張然一度都是這樣認為的,甚至也沒有後悔過,但現在,張然心裏隻有兩個字,如果。


    “看不出張然跟她那個小白臉老公感情倒是很不錯嘛。”遠去的車上,何麗邊開著車邊同黃海川說著話,看起來一表人才的孫祥在她嘴裏一下就成了小白臉。


    “張然老公有哪裏得罪你了,瞧你這張嘴這麽刻薄。”黃海川笑道。


    “去你的,我這是在為你出氣,你還敢說我刻薄,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何麗嗔怒的白了黃海川一眼,白色的寶馬車拐入了一條小巷子裏,車子停了下來,熄火,關燈,何麗的動作一氣嗬成,車廂內漆黑一片。


    “你又想幹嘛。”黃海川轉頭看了看何麗,再看看車子外這條僻靜的小巷,以黃海川對何麗的了解,心裏已經大致猜到對方要幹什麽,對方是個喜歡追求刺激的女人。


    “黑燈瞎火,又是孤男寡女的,你說能幹嗎。”何麗笑眯眯的看著黃海川,沒有想象中的飛身撲過去,反而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


    “這裏隨時都會有人經過,你別發瘋。”黃海川笑著搖了搖頭,此情此景,怎麽感覺似曾相識,好似在哪裏發生過一般。


    “是不是覺得這一幕很相似?”何麗那雙在黑夜中猶如兩顆璀璨的黑寶石的眼球晶亮晶亮的閃著,仿若看穿了黃海川心裏的想法,何麗也跟著笑道,“還記得三年前那次同學聚會嗎,那應該是我們兩人重新產生交集的第一個開始吧,那天晚上的聚會,費仁這個地稅局的科長可是出盡了風頭,那會你都還隻是一個小科員來著,鬱鬱不得誌,瞧你那晚風頭都被費仁給蓋住了,瞅得我都心疼了。”


    “你少來這裏假正經了。”黃海川笑罵了一句,何麗說的話能信才怪,那時兩人雖然在同一個城市,但都好久沒聯係了。


    “那時候不心疼,不過現在想想心疼嘛,瞧你一個大男人這麽小雞肚腸的,你至於跟我這麽斤斤計較嘛,人家好歹是你的女人,當然心疼自己的小情人了。”何麗嫵媚的一笑,身子終於往副駕駛座靠了靠,搭著黃海川的肩膀,臉色的神色認真了幾分:


    “大學的時候,你就比費仁優秀了不知道多少,畢業後雖然有過幾年的不容易的日子,但是金子總會發光的,你比費仁出色就是比他出色,他再怎麽風光,現在還不是被你甩在身後了,見到你都得恭敬的叫你一聲黃書記,虧他還有個區委副書記的老爸呢,有人給他鋪好了路,他不也還隻是個科長,跟你比起來差遠了,我的眼光就是不差,讀大學時我就看你將來肯定有出息,果然應驗了,張然那小天鵝表麵上還一副矜持淡然的樣子,估計背地裏都哭死了吧,哈,她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剛剛我還真想多損她幾句,你還那麽護著她。”


    “不是我護著她,而是沒有意義,咱們再去損人家幹嗎,你不懂得有句話叫做無聲勝有聲嘛,你損人家,反而落了下成。”黃海川不以為然的笑道,他當時請張然一家人來參加自己的訂婚宴,都不需要再說啥,那時候的場景都足以讓趙家人無地自容,張一萍自詡自己身份高,出身高貴,有本事她去跟邱國華比較比較。


    “切,我沒你那麽高的精神境界,我比較低俗,當然想惡心一下昔日那隻驕傲的小天鵝。”何麗看起來怨念極大,她跟張然並沒有什麽矛盾,但大學期間,雙方總是被人拿來互相比較,張然一直都是更勝一籌,何麗仍然耿耿於懷。


    “不說這個了,你把車停在這裏幹嘛,是不是該回去了。”黃海川看了看時間,快九點了,明天去省城跟邱淑涵匯合,可能要一塊去京城來著。


    “我把車停在這裏,難道你還不猜不出是要幹嘛呀,明知故問,我看你們男人一個個都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表麵上一套,心裏又是另一套,哼哼,你嘴巴上再怎麽說不願意,最後還不是翻身就上,比誰都猴急。”何麗戲謔的看著黃海川:


    “剛才是不是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你記不記得那天同學聚會出來,我開車送你回家,半路拐到近郊的一個公園來著,想在那裏跟你做好事來著,結果才剛開始,就被人抓了現行,想想就氣呀,那些個派出所的合同工就他娘的專門在那裏蹲點來著,老娘那晚敗興不說,還被敲了好幾萬塊,海川,不是我說你,你現在好歹也是個大官了,應該把當初壞我們好事的那幾個協警給開除了才是,這些釣魚執法的人真可惡。”


    “那事都過去了那麽久,你還惦記著要找那幾個小協警算賬,還說你自己不是小雞肚腸。”黃海川搖頭笑道,想想那時候他可是擔心了好幾天,後來有警察來找他,他還以為追究到他單位來了,嚇了個半死,沒想到卻是邱淑涵被警察給抓了去,而他也因為幫了邱淑涵那個忙,因此轉了運,人生的際遇就是如此的奇特。


    “是是,是我小雞肚腸,某人那時候已經箭在弦上了,最後沒有被嚇得一下子陽痿了,那還真是大幸,不然就該有人比我更小雞肚腸了。”何麗瞟了瞟黃海川笑道。


    “我發覺你就是欠收拾。”黃海川瞪了何麗一眼,他其實心裏清楚的很,何麗就是要變相的激怒他,好達到刺激他的目的,隻不過這種事情,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黃海川也是裝著生氣,愣是將何麗從旁邊整個人提到自己的大腿上。


    昏暗的小巷,除了略微搖晃的寶馬車,一切都是如此的寂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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