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在黃海川的鼓勵下,才將之前和黃海川說的話當著路鳴的麵又說了一次,撿要緊的說,其實也就幾句話的事情,路鳴聽完,同黃海川對視了一眼,一時也陷入了沉思當中,難道張盈的死真的另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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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怪路鳴會有這種想法,之前的調查判斷都傾向張盈是自己墜樓的事實,若不是黃海川緊盯著這件事,要求公安局要繼續調查下去,照路鳴的意思,這起墜樓事故其實可以定案了,因為張盈墜樓的那個房間,找不到有第二個人進去的痕跡,當然,如果真的是有凶手謀害張盈的話,也不排除凶手毀滅了所有的證據,但通過警方對門窗采集到的指紋對比顯示,那都是張盈自己的指紋,結果證明的是張盈自己打開了窗戶跳下去的可能性居大。


    路鳴也認為張盈自殺的可能性較大,辦案人員也認真的調查了一遍張盈的社會關係,他殺的可能性很小,倒是小姑娘的家境困難,又是高考取得了優異成績而沒能去上大學,輟學打工,這些因素結合起來,很容易讓人聯想張盈是不是因此產生了抑鬱情緒,又或者壓力過大才選擇了自殺?


    而且這幾天,通過對招待所員工的問話調查,也沒能找出什麽疑點,這起案子,就算是真的調查下去,很有可能又是一樁懸案,這是在路鳴已經先入為主認為張盈是自殺的可能性居大的情況下所作出的判斷,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姑娘去浪費警方的大量人力物力,說實話,有些不值得。


    眼下這位小姑娘說出了這麽個狀況,路鳴也不得不重視起來,要知道黃海川可還一直緊盯著這個案子。


    “黃縣,照您的意思?”低頭沉思了一會,路鳴抬頭望向了黃海川。


    “路鳴,你還記得那天我和你還有方嘯在酒店吃飯,恰好碰到汪財和李光頭他們也去酒店吃飯嗎,當時你和我說汪財聲名狼藉,更有猥褻小女孩的前科,也就是在那晚,張盈在招待所墜樓死亡了,可能你會覺得這兩件事沒什麽必然的聯係,或許你都忘了那天跟我說過汪財的情況。”黃海川做出了些許回憶的神色,


    “我卻對你說的那些話一直記憶猶新,特別是那晚在張盈墜樓的事故現場,我就想到了你中午和我說的話,很是突兀的就想了起來,完全沒有任何征兆,我心裏麵潛意識的就認定了這件事跟汪財脫不了關係,那晚我也曾那樣暗示過你,當你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所以我也不便點名道姓的說什麽,今天,小紅跟我說了張盈死前最後見的一個人很有可能就是汪財,讓我更加認定了自己的懷疑。”


    “黃縣還是堅持懷疑汪財就是凶手?”路鳴眉頭微皺了一下,剛才小紅說的話隻能說是汪財有一些嫌疑,但要是就此去判斷汪財就是凶手的話,卻是十分牽強了,在沒有更多的證據之前,路鳴始終仍是保留著自己的看法。


    “不錯,我從頭到尾就沒有動搖過對汪財的懷疑,小紅的話更讓我堅信自己的懷疑沒錯,眼下隻是沒有確鑿的證據而已,這就要靠你們公安機關去努力了,查案你們才是內行,我隻能敲敲邊鼓。”黃海川神情莊重,“不管怎麽說,小紅的話總算是給目前的案子提供了一點有力的線索,對了,小紅,晚上你說過公安局的同誌們找你們招待所的員工問話前,你們汪總曾經有警告威脅過你們不能亂說話,是不是?”


    “嗯,汪總是警告過我們的。”小紅點了點頭。


    “路鳴,看到了沒有,如果汪財心裏沒鬼的話,他何以要警告招待所的員工要管好自己的嘴巴?他興許就是怕有人說了不該說的話,對他產生不利,所以才會下這樣的禁口令。汪財的名聲很差,而且知道的人不少,他不會擔心自己名聲差的緣故而導致警方懷疑到他身上去,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汪財就算是名聲再差,隻要這件事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他也不用有絲毫擔心不是?因為結果會證明一切,更別說汪財還有汪東辰這個靠山,警方敢隨便懷疑到他身上去嗎?汪財不會不明白這些。”


    黃海川認真的說著自己的分析,見路鳴這個破案的專業人員聽得認真,黃海川神色也忍不住振奮了一下,繼續道,“但汪財偏偏就招待所的員工下了封口令,他這個舉動是不是多此一舉了?他是想掩飾些什麽?又或者說他心裏有鬼,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舉動?”


    一下子說了一連串話的黃海川,一說完,就感覺到嘴巴都有些口渴,拿起桌上的茶水,一口就灌了下去,這會也沒有心思去品這些所謂的上好茶葉,路鳴似是還沒從他剛才的分析中回過神來,黃海川試著在麵前搖了搖手臂,路鳴這才反應過來,看著黃海川的目光帶著些異樣,笑道,“黃縣,我看你將來可以轉行到公安係統來當領導,你的心思比一般人都縝密。”


    “到公安局去當領導就算了,我可沒那個專業能力,到時候就得抓瞎了。”黃海川笑著擺手,“我剛才說了那麽多自己的猜測,倒是很想聽聽你這個專業人士的意見。”


    “嗬嗬,意見談不上,黃縣的推理能力令我有些驚豔。”路鳴笑著表露出了些許恭維的態度,也很是含蓄的表明了自己的看法,他對黃海川的推理能力很是驚豔,是的,僅僅隻是驚豔而已,那並不代表著他就完全認同黃海川的推理是正確的,當然,路鳴也沒去否認,一縣之長的麵子還是很重要的,路鳴不會直接說什麽反駁黃海川的話,他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仍是客觀的保持自己的觀點,這不是說路鳴心裏麵偏袒汪財,他是站在黃海川的陣營,偏袒汪財的話無從說起,說起來,路鳴更看重的還是實打實的證據,而不是紅口白牙的推測。


    汪財的身份擺在那裏,想要光靠懷疑就對他采取一些手段是很不現實的,隻能有了充分的證據之後才能對他采取措施,至於刑訊逼供,那更加不可能,誰也不能忽視其背後站著的汪東辰,就算是汪東辰不管這個事,也沒人敢當真不是,說一千道一萬,路鳴是保持著清醒理智的頭腦,他的立場其實也多少有些是為黃海川著想,想要動汪財,要的是確鑿的證據,推測是沒有用的。


    “你這個路鳴,看來是想暗諷我感情用事咯。”黃海川笑著點了點路鳴,笑容有些苦澀,路鳴可能覺得他因為張盈曾經負責幫他打掃過一段時間的衛生的緣故,所以會對張盈墜樓的案子會摻雜了一些私人情緒,黃海川對此並不否認,他一聽到小紅今晚說的話,就急忙的把路鳴叫了出來,何嚐不是因為這樣的情緒在起作用。


    “黃縣,別,我可不敢諷刺你,您別把這個罪名扣到我頭上來。”路鳴趕忙笑著擺手,見黃海川並非是真的生氣,路鳴的語氣也就略顯得輕鬆。


    兩人玩笑了兩句,路鳴也正色道,“黃縣,雖然在沒有關鍵性的證據能夠證明汪財跟張盈墜樓有直接關係之前,我仍然是保留自己的立場,不過這個小姑娘的話也值得重視,我們會利用好這個線索,認真調查的,黃縣您就放寬心吧,有您在一旁盯著,這個案子,我們公安局可不敢有任何偷懶。”


    “你保留你的立場,我堅持自己的懷疑,這兩者並不衝突,我隻有一個要求,你們公安局的辦案同誌要對任何一條值得懷疑的線索都認真調查,在沒有絕對證據能夠證明跟汪財無關的前提下,就不要放棄調查。”黃海川神色嚴肅的強調著。


    一旁的路鳴,也隻能點頭答應著,心裏頭苦笑不已,如此一來,在這個案子上還不知道要投入多少人力物力,眼下黃海川對這個案子如此重視,也隻能繼續下大力氣調查下去,直至查到令黃海川滿意為止。


    離開茶樓,黃海川要送小紅回家,卻是被對方婉拒,小姑娘明顯是怕被人看到,汪財的警告聲仍言猶在耳,小紅將自己那晚所看到的告訴黃海川,心裏頭不僅不輕鬆,反而更加的壓抑,她覺得對得起自己的好朋友張盈了,但她現在更怕這事會被汪財知道而引來報複。


    黃海川多少有些猜到對方的心理,也隻能安慰著對方,盡管蒼白無力的語言看起來並沒有多大的幫助,但黃海川眼下能做到的也隻有這點,若汪財真是凶手,隻有將汪財繩之以法,才能消除對方心中的恐懼。


    第二天,黃海川起了個早,今天上午,鍾靈就會坐從羊城到寧城的航班回來,中午11點左右會到達寧城,黃海川並沒有跟對方說要到機場去接機,卻是早已打算好要給對方來個突然襲擊,黃海川對鍾靈答應再來溪門考察,也是上心的緊,這個以前的中學老師,如今的集團總經理,所思所想已經跟以前不一樣,黃海川也沒把握光靠著那點交情就能否說服對方。


    但不管怎麽說,對這個手裏拽著資金的財神爺,黃海川還是要盡心盡力的接待的,能夠讓鍾靈投資的話,那起碼能夠解決旅遊區建設的一部分資金問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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