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什麽狗屁的‘久仰大名’啊!到現在為止,祁陸連啟國之內的宗門都還沒有認全呢,怎麽可能聽過薑倫的名字。


    這虛偽的樣子,真是讓人忍不住發笑。而龍傲天知道,每當祁陸虛偽起來的時候,有人就要離著倒黴不遠了。


    雖然這種想法純屬猜測,而沒有什麽實質性的證據,但他就是能夠確定,祁陸現在的肚子裏,絕對沒有盛什麽好水。


    什麽以德服人,那都是被他的手腕給整怕了,又有皇帝為他背書,那些人才捏著鼻子認了,否則的話,依照祁陸的處事方式,不說別的,單純安排一個‘暴虐’的名聲那是妥妥的。


    直到現在,啟國的京師之中,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明裏暗裏的罵著他不為人子呢。


    隻是他這麽一笑,那薑倫的目光下意識的就望了過來,施禮道:“如今多年未曾相見,也不知師弟是何時從火焰山歸來了。”


    “師兄一心出世,下山的次數少之又少,你我也就是在火焰山的時候有過一麵之緣,未曾想師兄還記得為弟,當真令弟汗顏。”


    龍傲天的一番扭捏作態,同樣的,也被祁陸給鄙視了。


    啥時候見你這麽正經過?裝什麽嗶呐!咱倆之間誰不了解誰啊!


    兄弟兩個目光意外的相聚,瞬間擦出了滋滋啦啦的火花。


    他們正較著勁,而薑倫卻已經將目光再次轉向了祁陸,溫和的笑著:“不知這位師弟又是從哪處仙山福地修行的入世天才?”


    “哦,我未曾拜入宗門之內,隻是自學成才。”


    祁陸並未解釋太多,隻是略顯隨意的回應了一句。


    隻是他這麽一回答,那跟在薑倫身側,一直用若隱若現的敵意注視著陸相思的張月,卻攸然收回了目光,展顏輕笑道:“自學成才麽?先前看這位白發小哥與陸師姐相談甚歡的樣子,還道是哪裏來的不出世天才,如今看來,卻是看走了眼。


    隻不過……”


    說著,張月掩嘴輕笑,那一瞬間的風情,看呆了許多修煉者。


    “隻不過,若是拋卻身份的話,二位還當真是般配呢!”


    般配?


    祁陸與陸相思盡皆愣住了。


    你管這叫‘般配’?怕不是眼瞎了吧!


    哪隻眼睛看到我們相談甚歡了,又是哪隻眼睛覺得我們般配了?我們幾乎都打了一路了好嗎!


    而對於陸相思來說,對方這話就說的有些誅心了。這是明褒暗貶呢,說她自降身份,有眼無珠。


    “沒想到許久未見,張師妹依然是如此的尖牙嘴利,心直口快呢。”


    “這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阿姨,與薑師兄也很般配啊。”


    祁陸與陸相思同時開口,等兩句話說完之後,包括他們在內,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什麽情況?那感受到的殺氣是怎麽一回事?趕緊離著遠一些,免得稍後濺的自己一身血。


    就連龍傲天都隱晦的向後退卻了兩步,目光之中,再次泛起了獨屬於‘八卦’的詭異之色。


    “你叫我……阿姨?”


    張月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纖手指著自己的鼻子,嘴巴微微張著,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似乎要將祁陸給淹沒。


    “難道……不是阿姨?”


    祁陸的臉上帶著震驚的神色,隨即又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不停地躬身施禮道歉:“在下眼拙,當真沒有分辨出您的年紀,您莫怪莫怪……”


    這道歉怎麽聽都沒有絲毫誠意,但既然已經道歉了,對方就不能拿著這事情發作。畢竟往大了說,這也不過是認錯了年紀而已,那張月若是借此發作的話,就是胡攪蠻纏不講道理了。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幾乎各個宗門都有人在場的情況下,這就是丟她風意宗的臉麵。


    但祁陸卻是想錯了,從小就在嬌生慣養的環境中長大的張月,還真不怕給誰丟臉。眼見著就要對祁陸動手,卻被一旁的薑倫給拉住了胳膊,“師妹。”


    隻是簡短的兩個字,就讓接近暴走狀態的張月給恢複了過來。隻是那氣息依然粗重,目光憤恨的盯著祁陸,怒極而笑的連連點頭:“好!祁陸是吧,我記住你了。”


    而祁陸卻對此威脅並沒有什麽反應,似乎並未聽出對方話裏的意思,含笑點頭道:“我這名字確實挺方便記的。”


    反正橫豎就兩個字,你記住或是不記住我的名字,關我屁事!


    本來你們之間的矛盾,互相懟也就算了,可你千不該萬不該的,把火燒到看熱鬧的我身上,這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麽?


    誰家規定了,被懟之後就不能反懟回去了?反正在祁陸的字典裏,沒有這種挨了打卻不還手的事情。


    陸相思沒有再火上添油,隻是那雙露出來的眸子,卻微微的彎了起來,像是一彎明月,可見此刻她的心情之好。


    從來都沒有覺得,祁陸這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是如此的賞心悅目。


    果然,這人啊,不在事情落到自己身上的時候,想法總是不一樣。先前還在為祁陸的胡說八道而耿耿於懷的她,這才沒過多久,就覺得祁陸的嘴巴其實也沒有那麽壞了。


    人,uu看書 .uukashu 都是善變的動物,區別隻是對自己的處境有沒有什麽好處罷了。如果有好處的話,那就變,如果沒好處的話,那就不變,就是這麽簡單。


    “我還需要去宗門複命,諸位可在此等候。”


    在這邊已經耽擱了不少的時間,她必須得去湖心島一趟,將先前與啟國皇帝所作的約定給師門長輩言說。


    在臨走的時候,她又不著痕跡的瞥了祁陸一眼,輕輕地從嘴中‘哼’了一聲。隻是這聲輕哼,卻總是讓人隱隱的覺得,有些愉快的感覺。


    祁陸:“???”


    你這是哼上癮了是吧?!就沒見過你這麽小心眼的女人!


    等陸相思帶著三位同門離開之後,祁陸壓下心思,施施然的看向薑倫,淡笑道:“她已經走了,若是師兄還有其他事情,恐怕需要再等些許時間,才能與她相遇了。”


    那意思很明確:正主都走了,您二位就別在這裏礙眼了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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