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就讓婢子下來吧!夫人還在走路呢,婢子怎麽能坐讓牛大哥馱著……”


    “哞!小娘子,老子不是牛!哞……”


    祁陸:既然你不是牛,那還牛叫個什麽勁?合著真就瞎叫喚唄!


    “老實的趴在上麵,等正式出發的時候,必然會叫輛馬車的。”


    “公子,婢子已經感覺好了很多呢,可以走路了……”


    祁陸還未發話,就聽張氏笑道:“行了,前麵就是惠德樓,就不要來回折騰了。”


    他們本就打算在惠德樓待一天,做好出行的準備之後,再去京城。今日本就離開的匆忙,如果再匆匆離開清源城的話,路上恐會出現意料之外的事情。


    “喲!幾位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咱們惠德樓的酒菜,可是清源城獨一份!客房柔軟舒適,無論您是公子世家還是皇親國戚,咱們惠德樓都能滿足諸位的需求。”


    還未進樓,店小二就熱情的迎了上來,那一張小嘴叭叭的,像是連珠炮似的,把眾人說的一愣一愣的。


    “這小子可以啊,還能掐會算不成?”


    龍傲天碰了碰祁陸的胳膊,暗戳戳的開口詢問。


    而正在此時,在又有幾位客人來了,另外一名正在門口迎賓的小二,同樣滿麵笑容的跑了上去,大老遠的就開始了邀客:“喲!幾位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無論……世家還是皇親國戚,咱們……”


    聽著這一個模子裏印出來的話,連語氣都一模一樣,龍傲天頓時就像是吃了蒼蠅一樣,噎的說不出話來了。


    祁陸搖頭失笑,剛才的時候,這番話還真的幾乎把他也給唬住了……


    要了一個單獨的包房,又另外選了四間房間,讓閉月帶著羞花去自行休息之後,祁陸眾人一同來了包房中。


    沉魚落雁立於張氏身後,乖巧的不發一語。


    婢女就是婢女,無論在什麽場合中,都是沒有資格與主家坐在同一張桌子上的。對於這一點,祁陸也沒有跟個二逼似的,非得強行要求什麽眾生平等,你不坐就是瞧不起我什麽的。


    有前世的記憶歸有前世的記憶,他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犯二。


    這世間的事情,並非以他的意誌為轉移,也同樣不會遵從其他任何人的意誌。他還沒有自大到把所有人都當成傻瓜,他說什麽,無論有沒有道理,正義之人都會認同,反派都會排著隊來打臉的地步。


    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他的周圍都是活生生的人,有著數千上萬年以來形成的固有製度,並非是他上輩子在黑網吧裏玩的單機遊戲,全世界都圍著主角一個人轉。


    而他也並不覺著自己就是主角。


    也正因此,在看完龍傲天帶來的信件之後,祁陸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他現在可還安全?”


    龍傲天點頭道:“陛下已經派了修士,全天候保護老九。除非啟國亡了,否則的話,隻要老九不出京師,就萬無一失。”


    現如今各大宗派勢大,各個國家都生活在宗門的餘威之下不假,但身為一國之都城,可是與清源城這種‘小地方’有著天壤之別。大宗門也是在乎臉麵的,並不會無緣無故的在凡俗之中惹是生非;至於小宗門,也沒有膽量禍亂京師重地。


    “隻要還活著就好。”


    祁陸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沉吟道:“這種事情不用查。凶手無非就是兩種,其一是他在遊曆的過程中得罪了哪裏的勢力,要將他置於死地,但我個人並不傾向於這個結論。”


    龍傲天聳了聳肩,“因為老九已經出門遊曆了大半年,如果得罪了哪方勢力的話,恐怕早就遭到截殺了,並不會拖延這麽久的時間,偏偏等他回程的時候動手。”


    “沒錯。”


    對於襲殺皇子這件事情,姬無厲他們肯定私底下討論過了,龍傲天的這番搶答,祁陸覺得也沒什麽好驚訝的。


    “那其二呢?”


    龍傲天又問。


    “考我啊?”


    你問什麽我答什麽,我不要麵子的嗎?


    祁陸夾了一口菜下肚,別說,昨夜打的激烈,這一上午沒吃飯,還當真有些餓了。


    “並非是考校,隻是探討罷了。老九與我言說的時候,把你誇的天花亂墜,我對此保持好奇心,這種想法並不過分。”


    祁陸沒想到他竟然這麽坦誠,倒是對他的好感更甚了一些。果然是人以群分,物以類聚的。能跟姬無厲玩到一起的人,確實值得交往一番。


    “確實不過分。”


    兩人碰了一下酒杯,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


    “其二,”


    祁陸也不再賣關子,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突然想起了一首詩,頓時輕笑一聲,意有所指的緩緩開口:“煮豆持作羹,漉菽以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這怎麽還作上詩了呢?


    龍傲天將酒杯放下,u看書ww.ukanh.om 心裏不停地喊著‘臥槽臥槽!’,顯得你墨水多是吧?還真把自己當成那些一陣風就能吹倒的窮酸文人了?


    我警告你,


    你夠了啊!


    迎著龍傲天那仿佛吃了內啥的表情,祁陸緩緩地說出了後麵的兩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什麽破詩,狗屁不……哎唷!味兒不對啊……


    前兩句就跟白開水似的平平無奇,可後兩句……即使以他並不怎麽高的文學素養,都漸漸地品出了一絲異樣的滋味。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著啊!


    這不就是說的兄弟之間,互相殘殺的事情嗎?這麽複雜的事情,竟然用短短的六句詩給概括了,這祁陸,果然有點東西的啊!


    龍傲天:(?`?Д?′)!!


    “確實如同你所指的那樣,我們的懷疑目標,自然是……”


    龍傲天並沒有講明白是誰,說到最後,伸手指了指上麵,以此動作來代替。要知道,姬無厲的那幾個兄弟,也都不是省油的燈,尤其是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還是不要指名點姓的好。


    他這個動作,讓祁陸覺得有些好笑,為了照顧他的麵子,忍不住開口讚同著:“謹慎一些沒毛病,最基本的尊重還是要有的。”


    龍傲天越聽越不是那麽回事,隨即一拍桌子,嚷嚷著:“你瞧不起誰呢?尊重個屁!老子會怕他們?鬧呢!”


    祁陸:你是不是屬狗的啊,一點就著?


    社會社會,惹不起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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