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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果林,秦魚筆直站在那兒,雙手交握,似訓導主任麵前被訓誡的學渣。


    她很認真解釋了大概,具體內容都符合真實輪廓。


    隻是關於跟第五刀翎的串通什麽的,她先發製人。


    “我當時也想告訴師姐你的,隻是大師兄說你把孤塵看得很重,而我畢竟隻是你的小師妹,又怎麽比得上他在你心中的分量呢?畢竟我們相熟也不過短短那些年,我還天天惹你不高興,他讓我索性就別說了,免得自取其辱...我被他說服了,可我心中好生難受,每次師姐你對我冷淡薄情連包子都不讓我吃,我心如刀絞,可又不能明說,天底下還有我這樣可憐的人兒嗎?”


    包子的事你過不去了是吧?


    她委婉,把自己放到了塵埃裏,好生委屈,但在給第五刀翎上眼藥上毫不客氣。


    第五刀翎:“...”


    他要不要告訴小師妹,關於誰更寵愛她這件事上,他屬於指責方,而她的大師姐從沒正麵否認過。


    她還偏要拿著來糊弄方有容,真是往閻王爺麵前平地摔以死碰瓷。——————


    秦魚翻車了,翻車的結果就是方有容顧自轉身走了。


    秦魚忙追上去,在高聳如雲的山中階梯上追趕方有容。


    “師姐,師姐,我錯了...你不要氣了,好不好。”


    “好吧,是我主張騙你的,我就是不想讓你兩難,畢竟他對你救命之恩是真的,再怎麽樣...取舍是很困難的事情。”


    方有容沒停下,隻是淡淡問了一句:“那你怎知道讓我取舍你也很難?”


    “額?”


    “他對你做過什麽?”


    “嗯...前期可能隻是養肥我,拿我木係靈根當爐鼎使用,後期發覺我有魔種天賦,想拿我孕育魔種,然後吞下?”


    論上眼藥,秦魚是專業的。


    方有容忽然頓足,看秦魚的眼神變幻莫測,最終在秦魚惴惴的時候。


    “若是早知如此,那我舍他一點也不難。”


    “....”


    方有容如此果決,在秦魚愣了的時候,卻是伸開雙手,在上一階梯往下輕輕抱了她。


    什麽也沒說,但過了一會鬆開,平靜往上走,隻淡淡拋下一句。


    “作為懲罰,把酒窖裏的酒補滿。”


    至此,隱瞞她,欺騙她,利用她,一切都一筆勾銷。


    她不會再計較。


    這就是方有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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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爬了好久的階梯,可算到山門了,可秦魚一睜眼,見到山門口一群烏泱泱的。


    尤以真傳弟子打頭陣,一個個眼淚嘩嘩的。


    那陣容活像是剛送殯出去的人忽然詐屍了。


    悲傷中帶著驚喜,驚喜中帶著難以置信。


    好嘛,秦魚張開雙手。


    “作為十年來你們深切思念我的補償,我允許你們抱我一下。”


    ——————


    蒼山之頂,還是那座木屋,酒是長亭晚賒的,還都是藥酒,但不難喝。


    喝完,一群小的借著酒意跟喜悅,去下麵壁前參悟去了。


    屋內剩下秦魚,方有容,第五刀翎跟長亭晚。


    “內奸?”長亭晚轉了下酒杯,眸色微覷,掃過秦魚三人。


    “懷疑我啊?”


    秦魚:“你為何有如此直覺?”


    長亭晚:“你們三個就是一國的,獨我是外人,而且我平常也不是什麽好人,在我麵前說這話,我能不這麽想?”


    這人很是壞得明明白白啊。


    但秦魚笑了下,沒說什麽,倒是方有容給她倒了一杯酒,淡道:“真是你,她就不會明說了,直接拿下你就是了,反正你現在也不是她對手,何況你還掏過她腸子。”


    這種事你可以不要再提,謝謝。


    長亭晚皮笑肉不笑,接了這杯酒,再問秦魚:“那你說說是什麽意思,可有真正的懷疑對象?”


    秦魚沒有直接回答,反甩出一句,“斐川的魔軀在我這裏,我隻想知道關於他的魔魂,作為三個被納入無闕最高機密小組唯一三個年輕一代,你們是怎麽看的?”


    三人齊齊一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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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牢,秦魚獨自一人進入,這一次,她王者歸來。


    這些無闕大佬們齊齊投以複雜的目光。


    看到田大壯,秦魚笑了下,和和氣氣的:“田大爺,還缺暖床的嗎?我可以的。”


    不,再見。


    田大壯秒拒:“算了,我最近換口味了,喜歡男人,再見。”


    然後跐溜一下跑了。


    但秦魚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目光一轉,她似還想小人得誌意氣風發調戲一下其他大佬們,洞內傳來周玄青淡淡一句,“進來。”


    行吧,時隔多年,這位老頭兒依舊是壓在頭頂的大山?


    秦魚慢悠悠走進去,見到了蹲在丹爐前麵默默扔柴火的周玄青,這老頭,此刻活像是西遊記裏妖怪門下燒爐子準備燉唐僧的小鑽風。


    當然,爐子裏淒慘尖叫彷如殺豬的絕不是唐僧。


    倒像是豬八戒。


    陳狐啊,真是可憐。


    秦魚花了三秒去接受這一幕,邊悻悻道:“周前輩,你這爐子可燒得真好,濃而不烈,烈而不過,生不如死,恰到好處。”


    你這馬屁也拍得恰到好處。


    周玄青一伸手,秦魚立馬挪了小板凳過去,順便給自己也弄了一張,一老一少連著一胖貓就坐在爐子前麵深談起來。


    “想知道斐川的事?”


    “還請前輩賜教。”


    “你體內有魔種,既是魔道,我不與你一戰已是失職,為何還要告訴你我無闕機密?”


    “???”


    我特麽!當初我們勾結搞事兒要弄死魔君到時候你可不是這麽說的!


    現在卸磨殺驢啊!


    呸!


    秦魚扯扯嘴角,“前輩,你的陰暗麵先燒爐子,光明麵出來對我好一點可以不?”


    頃刻,黑衣的周玄青變成了白衣,精氣神瞬間一變。


    為什麽我孤道總出這樣的死變態——精神分裂專業戶。


    ——人家就分裂一個,哪比得上你分裂一窩蜂。


    壁壁的腹誹,秦魚當聽不見,再看向那光明麵周玄青,“魔魂的事...前輩覺得我能知道麽?畢竟我現在也不是小孩子了。”


    我長大了,爺爺,爺爺,我可以替你打妖怪了!


    葫蘆娃上身的秦魚乖巧.jpg。


    周玄青手裏還有南明離木,手指捏著一根,在地上無意識嘩啦了兩下,才用平靜得不尋常的調調說了一句讓秦魚頃刻間冷意竄腳底心的話。


    “你應該已經猜到了天牢的存在就是為了鎮守斐川的魔魂,但你一定不知道,不管斐川魔軀是否會離開古帝陵鎮壓之地,它的魔魂都會在三年之後覺醒複蘇,這,也就是我們無闕的萬年浩劫——三年之後,剛好萬年之期。”


    他說著這話的時候,目光深深鎖定秦魚。


    md,你說這麽恐怖的事情,還直勾勾盯著我幹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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