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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認得。”


    月鏡這麽一說,秦魚心裏就有計較了,莫非是峰主級別的權限?


    若是如此...


    秦魚正沉思,忽聽月之鏡說道:“前些時日,大長老給我傳過訊息,說宗內已有人至南部北疆,我想著若是去了北疆聯盟接了任務,勢必要來三王疊。”


    月之鏡這些峰主在宗內還是宗外的行動都是機密,秦魚也從來不去刺探這種事情,但顯然,大長老對這些峰主的信任度很還是很高的,起碼對月之境很好,相比而言...


    嬌嬌:“方有容是墨白的時候,人家肯定也很親切,而你...後媽養的沒誰了。”


    秦魚對嬌嬌的說法無言反駁,也想到月之鏡的話裏意思大概是——大長老傳訊告知宗內有人化身北疆聯盟成員,卻也沒提是墨白,月之鏡知道墨白是方有容,可能多是猜測。


    “就因為我救了師叔你?”


    月之鏡側眸瞧她,“你是在試探我什麽麽?想是遇到什麽凶險之事,疑似有人知道你的身份暗殺你?”


    麻油,無闕的人都這麽機敏麽,一個個都腦力開掛。


    嬌嬌吃驚了,秦魚卻並不意外,畢竟是坐到峰主之位的人,何況如今看來,被宗門外派出來曆練做任務的人恐怕不止一個方有容偽裝的墨白,還有月之鏡,甚至還有更多人。


    “對,此次無頭小溪跟包子山之事,幕後之人那邊似有人盯上我。”


    “你懷疑是宗門之人?”


    “外人是沒有出賣的機會的,隻有自己人。”


    這句話十分冷酷,但也符合方有容的冷靜作風。


    她對無闕有超強的責任心跟承擔能力,但也絕不情緒化,這點月之鏡很早之前就知道,所以她沉思片刻,說:“那你懷疑我也是有道理的。”


    秦魚:“若是失禮,請師叔見諒。”


    月之鏡:“你與我明說,就是給我自證清白的機會,沒什麽好怪你的,事實上,我也是剛剛才知道大長老提及的人是墨白,而墨白是師侄你,我猜測出你的真正身份,也是出於對宗內人員的衡量,其一是實力,排除天牢人員,宗內能有你這般能力跟心智長老跟弟子不多,你跟第五師侄是唯二能淩駕於長老之上的存在,我也聽說過天藏之選的事情,你們的實力已然比肩我們這幾個峰主,加上天藏之選的資源跟好處,更上一層樓也不奇怪,當然,這是我自說自話,若真要證據證明....那就隻能說查我的靈魂情況了。”


    如果她那段時間內一直處於被控製狀態,也就無法針對秦魚設計了,因為秦魚是這段時間才來的三王疊。


    月之鏡十分嚴肅真誠,因為她是個長輩,一貫端莊威嚴。


    至於這個最出息的後輩子侄,她也看著她。


    “月師叔。”


    “你說。”


    “其實我本就沒懷疑你,剛剛是在詐你。”


    本身麽,對方以為自己是方有容,而幫幕後之人的那個人大概率知道她是青丘。


    秦魚在詐的就是月之鏡是否真正認定她是方有容。


    “...”


    月之鏡沉默著,也回憶著剛剛這位師侄清涼悅耳說這句話時的端方雅致姿態。


    方有容這個人吧,不管是做什麽事情,哪怕殺人如麻,也自有一種端正高貴的感覺,就好比天藏之選時,不管其他王國多少人仇視無闕,目光一掃,第一個懟、嘲諷、羞辱、諷刺的一定是某個楚楚可憐的青丘道友。


    哪怕容貌氣質氣場最顯眼的明明是方有容。


    哪怕往前魏蕤明明在方有容手裏吃過更大的虧,人家後麵也隻惦記報複某個青丘道友。


    這種超強的皮囊好處跟人格魅力就跟開掛似的。


    秦魚:我特麽容易嗎?容易嗎?!


    好在,這種好處她今天終於可以享受到了。


    月之鏡竟柔聲道:“我理解,沒事,你傷勢如何?可好些了?”


    然後細致叮囑秦魚往後小心在意,一定要等傷勢好了才能外出....老母親小阿姨般的慈愛體貼。


    ——我記得這次你離開無闕時,你那師傅孤塵說什麽來著?


    嬌嬌掐了下嗓子,故作冷漠:“要死之前提前發個信兒,每次收屍都急匆匆的,都來不及沐浴焚香。”


    ——記憶深刻。


    嬌嬌:“喪心病狂。”


    魚魚是太不容易了。


    貨比貨得扔啊。


    秦魚能說什麽啊,隻是切斷了這兩貨的傳音,對月之鏡的關切全盤接受,反過來詢問她傷勢如何。


    師叔侄一番端方優雅的彼此關心後,才彼此交流起宗門的事。


    過去發生的事兒,最近發生的事兒,將來的事兒....外加修煉上的經驗。


    一個是未來領袖,一個是當前峰主,說起來沒完沒了。


    不過關於月之鏡來三王疊的目的,她一直沒提,秦魚也沒問。


    第二天一早秦魚從月之鏡房間出去的時候,正在院子裏煎藥的肖桑薇震驚了,提著藥壺的手都抖了抖。。


    這姑娘其實一直很穩重,而且醫生什麽的,什麽鬼沒見過。


    她的震驚就來源於墨白這種神鬼勿盡氣場強得一匹的女修強者竟大早上從一個男修的房間出來,震驚之後,她微紅了臉,匆匆打完招呼就走了。


    秦魚:“...”


    麻油,忘記了,現在月師叔是男號。


    嬌嬌:“你又黑了方方師姐一次。”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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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王城的人果然來得很快,但還有別人隨同,式微樓跟雲翳閣的人竟也隨同了,就是當日在北疆城碼頭的束禾跟雲翳閣少閣主李萋兮。


    這兩個都是擅外交的主兒,一見到秦魚,一個先表達了此前同在北疆聽聞大戰鱗尺的偉大事跡卻無緣結交實屬憾事的惋惜之情,一個後表達了墨白閣下果然皮囊氣質超絕之外另有完美無瑕絕世人品,簡直為人間楷模...


    末了兩人同時表達對秦魚的籠絡之心。


    就當著城主府來者的麵。


    大概也是習慣了,這位城主府的大管家對這兩個人明目張膽的拉攏並不以為意,反而等他們表達完畢後才照常詢問秦魚那天的經曆,問的時候肯定在對比明楚的說法乃至他們的調查結果,大概是沒有出入,這才結束文化,而後表達了三王城對她的犧牲奉獻感到十分欣慰芸芸,順手給了城主府的嘉獎。


    囊袋裏麵放了什麽,秦魚還不知道,但她從邊上束禾跟李萋兮那微妙表情眼神看出必定是好東西。


    “多謝。”秦魚依舊不改冷漠姿態,大管家也不在意,很快就走了。


    束禾雖有招攬之下,到底缺在性別優勢上,自知以墨白這種冰冷作風,是不會對他這個男修多有厚待的,他也不好意思久留,隻能告辭。


    “少閣主有事?”


    言外之意是你咋還不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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