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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的不是別人,是熟人。


    “第五師兄...”


    第五刀翎上了橋階,淋著小雨,見到秦魚後,略驚訝,但目光掃過,走上拱橋頂,瞧著下麵站著的秦魚。


    “愣著做什麽?上來。”


    秦魚看了他一小會,低眉笑了,輕拾衣擺緩步上階。


    “沒想到沐浴時沒遇到師兄,沐浴後卻是遇上了。”


    這話旁人說著,旁人聽著,總有幾分曖昧之心吧。


    但在第五刀翎跟青丘之間,必然是無其他的。


    因為秦魚這人不管說什麽,是談笑風生,還是風花雪月,都十分一本正經,且看另一人怎麽想。


    秦魚知道第五刀翎不會怎麽想,所以隨口一句,卻沒想到她剛走到第五刀翎身邊,後者探手...手腕憑空一掃,一件外袍。


    外袍落在秦魚身上,秦魚驚訝,下意識想退一步,但第五刀翎眉目微垂,手腕一拉,衣袍衣領係帶扯緊,把退出一步的秦魚往跟前拉了回來。


    強勢得不要不要的。


    秦魚:“....”


    嬌嬌:“....”


    麻痹哦,這男人中邪了?


    “青丘師妹不覺得冷?”第五刀翎淡漠係好帶子,把秦魚攏在溫暖的絨袍裏麵。


    秦魚眸色微深,淺淺笑著:“說是蓮花池中走觀月,等下怕是要進蓮花池中的,這也是入微的一步,穿與不穿都一樣的吧。”


    “青丘師妹倒是看得通透,不怕別人看通透?”


    “為人修行,凡俗忘卻,但凡是都有雙麵,若是別人能把我看通透,那我不也能把別人看通透麽?”


    “師妹何意?”


    “師兄你衣服也穿得不多。”


    一男一女,一師兄一師妹,言語閑談隨意,內容並不清新脫俗。


    越說越不正經。


    若是無闕的弟子在此,勢必會驚嚇住。


    這兩人莫非~~


    小雨清淋,蓮花嫵豔。


    有片刻緘默,隻有一隻肥貓氣呼呼,死死盯著第五刀翎。


    忽有一陣風來,風一吹,蓮花池中無盡的蓮花有一一些花瓣無力垂落,為風卷動,輕飄旖旎,落在某人發間。


    第五刀翎就在秦魚跟前,探手,輕落在秦魚額側鬢角,指尖挑了花瓣。


    這一幕....臥槽!


    嬌嬌要炸了。


    貓爪子一閃就要亮出。


    被秦魚按住了。


    秦魚抬眼,似攏在第五刀翎的懷裏,抬眼就能對上他的俊逸眉眼。


    上下對視。


    如斯旖旎。


    啊啊啊,我的魚魚,你不要被這狗男人給騙了!


    嬌嬌咬著秦魚的衣擺,剛要嚶嚶嚶。


    “好玩嗎?”


    第五刀翎眯起眼,“師妹此話...”


    “柳夫人,覺得這樣很好玩嗎?”


    正在咬著秦魚衣擺嚶嚶嚶的嬌嬌一愣,抬頭看去,大大的貓眼萌萌噠,懵懂盯著第五刀翎。


    不,應該說,是盯著某個姓柳的....


    他一笑,笑容幻變,變成了某位柳姓公子。


    “不好玩,青丘姑娘一點也沒有當代年輕人的浪漫情懷,麵對這樣優秀體貼的師兄,竟沒有半點心思麽?”


    柳如是骨子裏跟秦魚一樣不安分,就不是個正經人,偏要端著正經人的氣質皮囊,做那不檢點的事兒——變成第五刀翎的樣子來試探秦魚,虧她想得出來!


    “我的心思一般跟生死或者錢財攸關。”


    “就是不知道柳夫人這次來找我,是為生死呢,還是錢財呢?”


    柳如是:“我想要你的海靈,但也不想顯得我厚顏無恥老訛你,所以給你一個買賣,你做不做?”


    秦魚:“你要賣身?”


    柳如是:“一介蒲柳,哪有買賣的餘地,不比青丘姑娘討人喜歡。”


    秦魚:“那倒是,你這病懨懨的,的確賣不出去。”


    柳如是:“....”


    忘了,無闕青丘是從來不吃虧。


    “很多人怕是要來了,若是見到我這樣一個小白臉跟青丘姑娘在一起密談,恐怕於你名聲有礙,直接正題?”


    秦魚:“說。”


    柳如是:“這個買賣,本是瀚海朝伊一人的好處,但她拉我入夥,如今我再拉你入夥,三人聯手,各有好處,且這好處絕對遠高於雪見海的海靈,青丘姑娘可有興趣?”


    秦魚:“一介元嬰,何必呢?”


    柳如是:“一介元嬰,卻能在轉瞬中解鐵刀峽迷宮最極品的寶箱封印,如此能耐,厲害得很。”


    秦魚:“你這樣誇我,我本該謙虛,但從邏輯上來說——既然我這麽厲害,所以是你們需要我幫忙了吧。”


    柳如是眯起眼,正想挽救,但來不及了。


    “既是求我幫忙,竟還要我給你海靈做好處麽?柳夫人怕是喝醉了,腦子不拎清咯。”


    誒,也不是第一天知道青丘不好對方。


    柳如是倒也執著於眼前失利,笑了下,“所謂凶險危機並存,我這般人不重要,但瀚海朝伊可非同一般,既能幫她,又能得到好處,這豈不是一個極好的買賣?是以,我以為青丘道友這般富庶的人會感念於我的牽線搭橋,給些好處呢。”


    嬌嬌翻白眼,傳音吐槽:“呸哦,她以為自己是王婆麽,給潘金蓮跟西門慶牽線搭橋居功甚偉?那誰是武大郎?”


    你應該說,誰是潘金蓮?


    潘金蓮.青丘不置可否,“好處啊,已經給了。”


    柳如是揚眉輕佻,“何以見得?”


    秦魚淺笑,略眨眼,“你以為,是哪個狗男人都可以接近調戲我的麽?而且調戲了還不死。”


    調戲了還不死。


    見殺機了?


    要麽要命,要麽要錢。


    你自己選。


    柳如是皺眉,她有預感——眼前這個人可能比她前段時間認識的還要可怕許多,又進步了?


    真是見鬼了。


    到底誰才是轉世傳承的?


    “好吧,既然青丘姑娘對此買賣還算有意,那你我各退一步,待瀚海朝伊聯係你如何?”


    “放心,不會耽誤你的天藏之選。”


    秦魚既沒答應,也沒拒絕,反正具體是什麽買賣,要看瀚海朝伊親自來跟她談。


    但想來,讓柳如是都這麽慎重,不敢跟瀚海朝伊兩個人去冒險,恐怕是很厲害的東西。


    這個人來,卻不提到底是什麽個買賣。


    算是提醒?


    為了下一步瀚海朝伊找她做準備。


    有意思了,按照秦魚的揣測,當初柳如是為了殺她,聯合了瀚海朝伊,這兩女勢必已經達成了買賣,而且還是很隱秘的買賣,現在為何又要找她入夥呢?


    那買賣...出了什麽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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