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懵逼之下,眼看著秦魚用刀輕描淡寫切開秦霖大腿上的肉,刀劍入骨,把大腿跟小腿脛骨相連的筋脈給切斷。


    一邊切還一邊說:“細算起來,老小子被你全身碎骨也就是在你這個年紀,我一個女人,不好做得太狠,不然傳出去不好聽,那就隻斷骨吧。”


    她還真在眾目睽睽之下把秦霖全身骨頭都給切分了。


    沒人敢說,敢說的沒開口,因為徐景川跟上聞雅致都在想一件事——這人的手法看著有點怪,不太像是武林人的道法劍法,倒像是仵作跟廚師那啥時的手段,那種認真專業勁兒看得人眼皮子直挑。


    額,那啥,這女人...恐怕有點可怕。


    他們思想一走神,回神時秦霖已經全身不遂了。


    青煌山的人看得嚇壞了,卻沒人出聲阻止,就是林家叔叔等人也用不讚同的眼神看著,覺得這樣的手段不太正道。


    但是~他們看青煌山的人都虛偽沉悶,他們也就不說什麽了。


    話說剛剛這女子不提及陳宴九老前輩還被碎骨了嗎?


    看徐景川他們不反應,一些心有戚戚然又跟秦霖往日有些蠅營狗苟的長老們也不吭聲。


    直到連炔開了口。


    “前輩,可能聽我一言?”


    秦魚轉頭看他,這個人出麵,眼裏並無對秦霖的深情,但很隱忍跟複雜,似乎在糾結。


    “我基本不喜歡聽別人的話,因為大多數上都沒我聰明,見解不如我,所以與其你說,不如我問。”


    太強勢,連炔沒法拒絕,隻頷首,“前輩請說。”


    “你信不信?”


    信什麽?她沒說全,可有腦子的都知道是什麽意思,信不信她之前所說秦霖謀害陳宴九唄。


    秦霖此時麵目猙獰了,叫喊著自己冤枉,叫徐景川這些人救她,也叫連炔救他,畢竟他認識那麽多武林名宿,其中不乏實力超過這個女人的。


    秦魚此時站在水壁之上,不沾水流,刀芒流血。


    連炔看著她,卻不能從麵具之下的雙目看到任何破綻。


    “我信,因為這件事三年前我便知曉。”


    連炔一句話蓋死了秦霖的罪名。


    有人想,這徒弟恐怕不算個好徒弟,如果以江湖道義算的話...


    “在民間,有一個問題是這樣的,假如你是一個男人,你的妻子跟你的親媽同時掉進水裏,他們都不會遊泳,你該救誰?”


    秦魚用刀刃不緊不慢劃著秦霖的胸口,在連炔眉頭狠狠一跳的時候,慢悠悠續上一句:“在這裏,也有一個問題是這樣的,假如作為一個徒弟,你的師傅謀害了你的師祖,你該怎麽做?”


    刀刃一頓,秦魚挑眉看他,紅唇涼薄無比。


    “顯然,你選擇了遠離自己的師傅,自然生長,可有想過去救自己的師祖?”


    連炔垂眸,“我若說有,前輩可信?”


    他這些年的確一直在查此事,隻是實力不及,更不知師祖到底被關在哪裏,不敢打草驚蛇,也的確是牽一發而動全身,才拖延至今。


    但這些話,他不好說,說了太虛,跟馬後炮似的。


    秦魚:“你的師祖就是因為信這個字眼被人偏得半身不遂囚牢如狗的,在我看來,這是很低級的錯誤。”


    她好像又把自己師祖給貶損了,其實很多人搞不明白她跟陳宴九什麽關係,這口吻像是同輩,可看她身段皮膚,便說是十八歲少女都不為過,隻是氣質成熟,上聞雅致估摸著十八歲少女是決不能有這樣的氣質手段的,估計是修為深厚的前輩。


    “你們宗師級都顯年輕?五六十還跟十七八似的?”


    這皮膚,這腰身,她看著都眼紅。


    她悄聲嘀咕問自己的第一保鏢,宗師婦人聽著這問題有些不是滋味,“夫人,我年紀可不大。”


    四十都不到呢,夫人這話這是要讓自己離心嗎?


    “我知道,沒說你年紀大,我就是覺得這個女的...年紀奇怪。”


    婦人明白了,也回道:“確實能延緩衰老的,但十七八太誇張,五六十像三十左右的差不多。”


    那也很嚇人了,上聞雅致也就是隨口一問,沒想到還真有這麽回事,眼睛綠了綠的她悶了下,問:“我現在開始學,還來得及嗎?”


    宗師婦人:“...”


    她總不能說夫人你玩弄權術什麽的一流,可論修煉根骨就是一菜逼吧,資質不太行的那種。


    可還是委婉了下,“夫人天姿國色,天生麗質,如今依舊仿若少女,無須擔心。”


    真是難為你一下子用了兩個成語。


    上聞雅致也隻能懨懨放棄,再看秦魚就多了幾分不喜。


    厭惡所有年紀比我大身材還比我好的老女人!


    秦魚其實還分心洞察這些人的交談,聽到上聞雅致這邊的動靜差點笑岔氣,哎呦我去,這也能糟心到這黑蓮花姑姑?美得很美得很。


    這個貌美如花老女人身份塑造得不錯。


    另一頭連炔的心情不太美妙,“不管師傅如何謀害師祖,事實就是事實,而他教養我多年也是事實,雖然知道他不該,極惡,出於弟子道義跟青煌山門人身份,我還是想跪求閣下暫且留他一命,留我青煌山自處,等調查完畢,自按江湖規矩來處理。”


    如果秦霖就這樣被殺了,無頭無尾的,青煌山的威嚴會受到巨大損害。


    連炔一向考慮周全,隻能出麵求人。


    秦魚:“你以什麽身份什麽資格求我?”


    連炔跪下了。


    “無資格,隻憑本心,還請前輩考量。”


    “哦,我不要別人的本心,但要別人的聽話。”


    說完,秦魚把刀從秦霖胸口拿開,忽然一掃,劍刃掃過水麵,挑起一條水箭,穿透了一個青煌山長老的咽喉。


    連炔驚駭,眾人也驚駭之下。


    這個長老掛了。


    秦魚用刀口在秦霖手指上一摳,硬生生切開指骨挑出扳指,這枚青煌山之主的身份扳指就這麽帶著血到了她手中,就著血液,她戴進自己的大拇指。


    試了下。


    很鬆,脫落出來了。


    尷尬嗎?


    秦魚歎氣,“你們男人的手真是太粗了。”


    在場男人:“...”


    媽的這樣也躺槍。


    你們女的喜歡粗就得粗,喜歡細就得細,男人還能不能有點尊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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