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正南追過去的時候,電梯已關門下行,而旁邊的另一架電梯卻還在上行階段,他急得猛按鍵,手最終卻又頹然地垂了下來。


    就算他現在追上她,又能做些什麽呢?他的人生中,從未有過這樣無力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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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緩緩回到房中,站在露台上,看她的背影一路遠去,消失,心仿佛被生生掰下來一塊,窒息般地疼。


    而葉初曉此刻,心卻似乎已經麻木了,清醒地上車,下車,上樓,回家,然後將床單被罩全部拆下來,拿到水房去洗。


    指尖以為長時間的搓洗而開始紅腫脫皮,清冷的秋夜裏,她卻已累得滿頭大汗,卻仍舊沒停。有晚歸的人過來打水,見她大半夜地洗床單,眼神怪異地頻頻張望,她也毫不理會。


    直至精疲力竭,腰再也直不起來,她才用胳膊撐在水台邊,低著頭,大滴晶瑩的汗珠,從額上滴下來,落進水中,濺起朵朵輕微的漣漪。


    像淚一般。


    她閉上眼喘息許久,再睜開眼時,眸底已無半點情緒,用力端起水盆,回房睡覺。


    新換的枕套,再無他的味道,想想這些天,每天夜裏都自欺欺人地抱著他睡過的枕頭,假裝他還在身邊,假裝不孤單,她就覺得自己,真可笑。


    真正是可笑,吃過一塹,卻未長一智,在同樣的地方,摔兩次跤。


    什麽不離不棄的愛情,那是隻有她這樣的傻瓜才會相信的童話。


    昏昏沉沉地入睡,一夜竟無夢,大約是因為,心徹底空了。


    次日早上,她照常去上班,但再見到前台送信函進來,已沒有之前的恐慌,隻是木然接過。


    反正該來的,終究會來,躲也躲不過。


    果然,就在那個周五,齊禛的人來了。


    “葉女士您好,我是受齊先生委托,前來跟您談撫養權變更一事的律師,陳則。”來人和齊禛一樣,外表溫文爾雅,眼底卻是一片精明犀利之色。


    葉初曉隻點了點頭,便靜靜地坐在他對麵,再不說話。


    他等了兩分鍾,似乎有些訝然於她的過分沉默,緩慢而清晰地開口:“葉女士,就目前而言,若是上庭打官司,您勝訴的幾率很小。您的經濟狀況不好,可米粒兒有聽力障礙,屬於特殊兒童的範疇,無論教育生活醫療,所需的花費的都要比正常孩子高得多,很顯然,齊先生的條件更適合於孩子的成長。而且,您也清楚,論社會人脈和背景,齊先生也比您占優勢得多。”


    葉初曉眼底仍是無悲無怒,看不出她心中真實所想。


    陳則的眸光閃了閃,略微停頓了一會兒,然後有分寸地微笑:“不過齊先生還是很寬容的,他說還可以再給您一段時間考慮,具體事情也可以具體商量。”


    “無所謂商量。”她忽然站起身來,唇角也噙著抹淡笑:“他想什麽時候告,就什麽時候告,我奉陪就是。”


    連告辭都沒說,她徑直離開,背影湮沒在門外明亮的白光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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