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ps: i love you
別這樣, 別這樣，這樣會讓我……不知所措。
你, 是我妹妹啊。
“當然，你是我妹妹, ……當然喜歡啊，小寶。”聲音有點控製不住地顫抖，伸出手抵住對方傾斜下來的身子。
關茉希幽深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視著身下的人，對方長長的睫毛撲閃著頻繁，她知道她在顫抖，而自己手心早已汗濕，冷峻的臉上隻不過是在掩飾自己的緊張罷了。
“不是這個‘喜歡’, 而且我不是你妹妹。”似乎聽透了對方加重的自己名字, 關茉希很是直接地反駁對方，一隻手不自覺地撫摸上對方的臉頰，輕輕地，像是對待易碎品般珍愛。
“我一直把小寶你當妹妹的……”徐西婭低下頭, 眼神飄忽不定, 聲音低低的。
“可我沒把你當姐姐。”還沒等對方說完，關茉希接過話，語氣裏有種前所未有的焦急。
“是嘛，真失敗啊。”徐西婭臉色有點尷尬，失聲笑了笑，“也是，我這個小姐姐當的確實不夠格。”
“不是的！”頭頂上傳來那個人突然拔高的聲音, 原本低啞的聲音突然像是變音期少年般尖銳，然後又是一陣沉默，隨著黑暗的氣流，傳送到鼻尖的是，那個人特有的薄荷香氣，冷鬱、清新。“你還是我的小姊姊，隻不過，我還想要更多，我……”
“小希，別說出口，這不能胡說。”徐西婭突然將對方身體推開一些，空出來一隻手捂住對方繼續說下去的嘴，表情痛苦。
不能喜歡你。
這樣的想法溢滿了胸口，讓她胸口陣陣鈍痛。
“我不是胡說，我喜歡你，不是姐姐那樣的喜歡，是想要一直在一起的那種。”關茉希拿開對方的手，表情嚴肅，她的手勁很大，握著對方的肩都在顫顫發抖。
“小希，你隻是接觸的人比較少。”徐西婭心疼地撫摸上對方的頭發，軟軟的，柔柔的，讓人無法生氣，“或許你以後遇見……”
“不是的，不是的，沒有或許，”關茉希有些失控地低吼著，甚至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此刻的舉動有多讓人心生可怖，“很多次我都想說出口，可是一直忍住了，你都沒有發覺嗎，我受不了我自己會不可控製地想你，即使我們隻分開了幾個小時。”說到最後，眉宇間金色的斑紋若隱若現地閃現了一會兒，周身的氣息也隨著她而劇烈地波動著，牆壁上的燈光忽閃不定。
“西婭，你喜歡我嗎？”
“我隻把你當妹妹。”徐西婭別開那熾熱的視線，抿住嘴角，眉頭緊皺。
關茉希見狀，緊緊地擁住徐西婭，有點瘋狂地吻著對方，嘴角的血腥味蔓延開來，仍不鬆開。
“啪——”一聲耳光在寂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清晰。
關茉希突然停下了動作，臉上火辣辣的疼痛灼燒著她的心髒，她怔怔地低下頭看著對方，抿了抿嘴，想要張口說話，最後還是忍住了。她慢慢放開徐西婭，像是耗盡了氣力。
“對不起。”
她看到對方一隻手腕上的淤青，低低地抱歉，內心生疼，眼睛酸酸的，要哭下來了。
徐西婭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左手，她的左手還在不由自主地顫抖，她剛剛情急之下竟然打了小寶，心裏劇烈的自責感充滿了每個細胞，她惶恐不安，她怕小寶會一輩子不再理她，她不敢看對方的眼睛，淚水攢集著眼眶裏，她不可抑製地嗚咽起來，她心疼地想要伸手摸對方受傷的臉頰，可是觸及到邊緣時又縮回了手。
“我知道了，對不起。”關茉希看在眼裏，最後說出了這句話，這個耳光打醒了自己這樣幼稚的行為。她慢慢退後，不讓自己眼淚流下來，在西婭麵前，她盡可能讓自己可以“大人”一點，不要那麽脆弱。
當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徐西婭靠著牆壁滑坐在地上，失聲痛哭出來。
——————————
“小主人回……”嘹亮的鳴叫聲剛要繼續高嚷著，就被抱了起來，摟在懷裏捂住了聲音。
關茉希踮起腳尖，走在客廳裏，抱著菲利這隻大肥鳥一陣揉晃，這才止住菲利這隻小狗腿打小報告的壞習慣。
“你認為捂住菲利你就可以萬事大吉了？親愛的小寶貝。”
“……”關茉希撓了撓頭，回望著發聲源。客廳燈也亮了，一個披著睡衣的美婦站在別間，眉宇間有些慍怒，不過天生和善的臉龐就算再怎麽生氣也像是在賭氣撒嬌一般可人。
“媽咪，sorry。”關茉希看了來人長噓一口氣，若是老媽在她一定又會關禁閉了。
寧希兒剛想訓斥一下對方這麽遲才到家，但看到對方在燈光有些微紅的側臉，擔憂地跑到跟前，想要伸手撫摸，“小寶，告訴媽咪，這臉是怎麽回事？”
“嗯……跌到的。”退後了一步，避開了母親的觸碰。
“小寶，這怎麽能是跌倒的！跟我說實話。”美婦有些生氣，聲音變得嚴厲了許多。
“媽咪。”關茉希低下頭輕聲呢喃一句，這句話讓美婦止住了口。因為，寧希兒第一次看見小寶這個從來隻會對自己撒嬌的孩子臉上露出了受挫難過的表情。這個表情跟當年梓陌因為自己而快要崩潰的表情如出一撤。
究竟這孩子是怎麽了……
“小寶。”
“我答應你去法國。”關茉希像是下定決心一般說出口，緊接著她衝著自己最疼愛的母親笑了笑，像是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一般，換上平常特有的表情，然後回了臥室。
隨著臥室門被輕輕鎖上，關茉希終於長噓一口氣，像是抽幹了所有力氣一般頹喪地倚在門上。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她沒想到西婭會如此抗拒自己，當她那時聽到那個人說了有喜歡的人時，並且是從小認識，她自私地以為她口中的那個他應該是自己。沒想到一切都是……她以為，她的自作多情簡直在西婭姐姐眼裏是個愚蠢的玩笑，所以她才會那麽劇烈地打了自己一耳光嗎？
她討厭自己？
一想到這一點，關茉希就覺得胸口像是被人抽空了一樣，難受無比。
是不是喜歡一個人都是這樣如此難過，媽媽也是，媽咪也是。眼角濕濕的，沒辦法，她還是不夠成熟，最起碼現在她又流淚了是事實，又回到了小時候的“愛哭鬼”。
三天後——
在多次在學校門口等小寶未果後，徐西婭隻好上門找她。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忐忑不安。小寶真的是對她不理不睬了嗎？
“小婭？”
“寧阿姨。”開門的是寧阿姨，小寶的媽咪，徐西婭一直很喜歡這個笑得和善的甜美女子，即使是已經快到四十歲的女子了，但是外貌上真的是一點都看不出，反而臉色像十八歲少女一般紅潤。“我帶了這些小寶愛吃的點心。小寶她……”
“小寶她沒告訴你？！”寧希兒望著麵前的女子很是疑惑。
“……告訴我什麽？”徐西婭看著對方的表情，心髒倏然一緊。
“小寶今天下午兩點四十的飛機。”
……
徐西婭用著不要命的速度開上高速公路，她知道一路上被抽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超速，但是她不在意那些罰單。
——小寶這孩子她突然答應說要去法國一段時間。
——她跟我說告訴你了，非要一個人去機場，我以為你會去送她。
——阿姨，她要去法國多久？
——估計以後不會再回來了。
她為什麽一句話都不說就出國，而且再也不回來是什麽意思？！小希想就這樣一走了之？
做夢！
她心裏充滿了惶恐、憤怒、不解……眾多情感交錯在胸口，握著方向盤的手在顫抖，這種顫抖是發自身體內部的。
當她驅車到國際機場後，隨便把車往停車場一丟，看了看手表，還有十五分鍾，應該已經登記了。
鐵青著臉闖關，她將國際醫師通行證拿出來，生平第一次使用了這樣的特權。“我找人，那個人是我病人，不利於坐飛機，我不打算偷渡。”
徐西婭冷到冰度的眼神讓安檢人員無法拒絕，他們有些為難，隻好跟隨著這個女人一路走上了那架飛往法國的特等飛機。
此時的關茉希隻是一臉淡漠地望著窗外，茶色的眼睛裏流動著憂傷的神色，突然，一片陰影籠罩著她的頭頂，她一抬頭——
徐西婭的神情冷到極致。
“……”關茉希眼睛裏掩飾不了驚訝的神色，但是隻是粗略得瞥了對方一眼，繼續扭頭看向別處。
徐西婭忍住怒氣，她這一路奔過來有些氣喘籲籲，還是聲音和緩著，“你是去法國觀光的嗎？”
“……”沉默了許久，支吾了一聲，“不是。”
“那你……”
“我不會回來了。”
徐西婭聽後沒有說話，隻是徑直地去解開對方的安全帶。
“這位女士，您這是在幹什麽？請您離開這裏。”接到訊息趕過來的空姐過來上前勸阻。
“她是我最頭痛的病人，這個人有先天性心髒病，而且這裏也有點不大好，”指了指對方的腦袋繼續說道，“稍作差池就會有生命危險，不宜坐飛機。”臉色平靜地說著，一邊將對方拉起來。
“可是……”空姐有點不敢相信。
“她若是犯病了，你們承擔得起嗎？！”激動地拔高了音量，讓一旁的空姐退後了幾步。
“我不想下去。”被拉起的人隻是淡淡地回答，然後想要轉身走向座位。
“跟我走。”
“我的事與你無關的。”
這句話深深刺痛了徐西婭的心，她隻是頓了一下，然後使出全身的力氣拉住對方，也不管對方願不願意，推開了目瞪口呆的保安和空姐，硬生生拉下飛機。
她一把將小寶推進車裏，然後快速地上車，趁對方還沒開門離開的時候，開啟了內鎖。
在關茉希還沒係好安全帶的同時，她的身體突然依仗著強大的慣力往後一仰，然後車子像個發射炮彈一樣飛駛出去。
即使關茉希沒有開過車，但是她知道此刻的狀態不是很好，甚至說是很糟糕。她低頭看了身旁的駕駛位，顯示卡上的高倍速度。
“時速一百三，你不用開慢點嗎？”
“才一百三，居然才一百三，係好安全帶，我倒要看看我今天能拿多少張的罰單！”說完這句話，徐西婭猛踩油門，讓她們兩人身體同時身體往後傾斜。
“氣我也不用糟蹋自己的命。”關茉希吃驚地看著這個平時柔弱的女子此刻竟然呈s型快速穿梭在車流湧動的道路上。
“氣你？”徐西婭拔高了聲調，滿腔的怒氣放在了汽車喇叭上，“我哪敢氣你，一氣你就跑到國外去，說都不說一聲，然後就想一走了之，我哪敢氣你！”
“我有發簡訊給你。”關茉希皺著眉看了一眼歇斯底裏的女子，想要安撫對方的情緒，應聲說道。
“我不要他媽的簡訊！”
“……”
徐西婭向來溫和寧靜的臉孔出現了猙獰，這是茉希從來沒有見過的表情，雖然隻有那一瞬間，這樣的表情讓關茉希有點陌生，不過，不知道為什麽對方這樣歇斯底裏的出現反而讓她原本堅定不移的決心變得破碎不堪。
不管徐西婭變成什麽樣自己都是如此愛她。
“你慢點開，我們談談。”她看著這個人痛苦的表情無比心疼，隻能語氣放緩安慰對麵人的情緒。
“不好！”她怒吼了一聲，聲音沙啞，“你給我坐好，現在換我不想談了，我不要和你談。”她將油門踩到最底。
一句話結束，車廂內的溫度低了八度，兩個人沉默了許久，隻能聽到窗外冷風嗚嗚的呼嘯。
“西婭……姐姐。”
關茉希終於像以前一樣呼喚了對方的名字，剛一喊出口，徐西婭的眼角瞬間潮濕了，止不住的淚水流出了眼眶，模糊的視線看不到前方的景象，她隻好停靠在附近的馬路旁。
“嗚嗚嗚……”不管自己有多麽生氣，對方永遠是她的軟肋。徐西婭難過將頭埋在方向盤上痛苦嗚咽著。
世界再也沒有人喜歡跟在她後麵叫她西婭姊姊了，喜歡暖她的手，默默地貼心地站在她身邊了，也再也沒有人比小寶更重要了。當她從寧姨那知曉對方今天就要飛往法國，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從她們家離開的。
她要離開我。沒有一句交代，沒有隻字片語，她要悄悄的離開我。
“你怎麽能這樣？！你怎麽一句話不說就能丟下我……”淚眼模糊，指控著對方的不對。
“你不是說喜歡我的嗎？就這樣對我嗎，咳咳……”哭到傷心處，徐西婭被嗆到了使勁地咳嗽。
關茉希在對方不知道的情況下溫柔地注視著對方，她隻是默默地輕拍對方的後背，然後遞上麵紙，她知道西婭姊姊的眼淚一旦哭下來就和媽咪一樣是止不住的，何況她現在說什麽都是錯。
關茉希輕輕下車，替對方開下車門，徐西婭別過頭，隻顧著流淚。
幫她解開安全帶，關茉希輕聲地說道，“……我們下車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好嗎？”她知道西婭一定沒有吃中飯就急急忙忙來這裏興師問罪，沒辦法，她太了解西婭了。
徐西婭剛想不理睬，隻是觸及到對方擔憂疲倦的眼神，止住了。
到了酒店，關茉希點了徐西婭平常愛吃的菜肴，然後進入套房。
一路上她們關茉希溫暖的手緊緊握住自己顫抖不已的雙手，不知道為什麽眼睛酸酸的，“……我要洗澡。”徐西婭說完這句話，進入了洗浴間。
過了許久，她係上浴袍，默默地走出浴室，她抬眼看向前方，服務人員已經將餐點送至這裏，隻是關茉希坐在餐桌前沒有動餐盤裏的食物，隻是靜靜地看向窗外。她的側臉就像是被貶入凡間的神祗，無盡的落寞落在臉上，讓徐西婭心裏抽痛。
“怎麽不吃？”她輕聲坐在她身邊，聲音不經意地溫柔了許多。
“等你一起吃。”關茉希小心翼翼地將對方前肩的頭發籠絡了一下，動作輕柔。
徐西婭撥動著餐盤，卻始終沒有送到嘴裏，她明明很餓，卻一點也吃不下。
“乖，多少吃一點。”關茉希用湯勺舀了一勺送到她嘴邊，“她家的煲仔飯很好吃哦，西婭姊姊你不是很喜歡吃的嘛，張嘴。”
徐西婭怔怔地看了對方一眼，然後含淚吃下了。她乖乖地坐在小希身邊，被對方細心照顧，小時候，她都是這樣照顧小寶的，現在，卻是茉希哄著她。
“小寶……”
“我可以吻你嗎？”關茉希凝視著對方的眼睛，溫柔地詢問，隻是聲音之中仍帶著小心翼翼。
看著對方隻是靜靜地閉上眼睛，關茉希靜靜地湊近對方，慢慢地，靠近，當兩唇相貼，彼此都嚐到了讓人哽咽的鹹味。
“這次，我不會再放開你了，也不會離開你了，你想把我甩掉也不可以了。”一吻結束，關茉希說下了這句話，像是誓言。她本想這次的離開可以讓自己變得更加成熟可靠，能讓她有資格站在徐西婭身邊，而不是以妹妹的身份，而此刻的情景，卻讓她更加離不開對方了，她一想到自己此刻若是已經在飛機上，就見不到麵前這個人了，她怎麽會舍得對方為自己掉一滴眼淚……想到這裏，加重了環住對方的力道。
“你還喜歡我嗎？你還需要我嗎？”徐西婭拉住對方的衣角，語氣低低的帶著急切。
“我一直都喜歡你，需要你。”關茉希緊緊將對方抱進懷裏，喃喃低語。“不，我一直都愛著你。”
她需要我，她一直需要我！即使自己之前對她做了過分的事。
“為什麽？我沒有什麽值得你喜歡的。”徐西婭一邊說話一邊掉眼淚。
“怎麽會？”關茉希捧住對方的臉，輕輕抹去對方的淚珠，輕聲哼著帶著記憶的音樂，“記得嗎？我小的時候，想念媽媽而哭泣，你隻大我幾歲，會這樣輕輕替我抹眼淚，然後哼著這首音樂，然後我就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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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姐姐應該做的。”徐西婭吸了吸鼻子，心裏暖暖的，她內心驚訝於小希竟然還記得小時候的自己編製的搖籃曲。
“不是每個女孩都像你這樣。”關茉希替對方擦拭眼淚，眼神溫柔地看向麵前這個流淚的女子，“害怕地顫抖還會緊緊握住我的手不鬆開，你知道嗎，從那時起你便住在我心上了。”
“那時？”
“嗬嗬，西婭姊姊肯定不記得了，那時我得了腮腺炎，臉腫的跟豬頭一樣，小朋友們都欺負我，班上的同學都嘲笑我，指指點點，還跟老師打小報告說我不好，沒有人願意和我說話。也隻有你……隻有小姐姐像往常一樣牽住我的手，下課都會來看看我有沒有好一點……”
當時，那個滿臉紅暈、有些畏縮的小女生，雖然握著她的小手緊張地發抖，不過還是盡力用正常的聲音向她的老師說道，“老師……妹妹得了豬頭病，但是、但是不會傳染人，所以請其他小朋友不要說小希了，還有就是這個可能會發燒……如果她不舒服，可不可以來叫我一下？我在六年級的，我帶她回家看醫生……”
徐西婭的聲音顫抖，握著她的小手陣陣發抖。
那時媽咪和媽媽總是很忙，有時還很粗枝大葉，隻有這個溫柔固執的小姐姐會整夜睡不著地擔心她，照顧她。所以，不管她變成什麽樣子，好看也好，難看也罷，在對方眼裏，自己就是關茉希，沒有任何附加的光環。隻是一直這樣關心她，始終不變。
“小希就是小希，無論變成什麽樣，裏麵都不會變。”徐西婭揚起臉看著比她高半頭的女子，喃喃自語，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眉眼，“其實這也沒什麽特別的。”
“不，對我來說，這很特別。”輕輕啄了啄對方的眉眼，“所以現在換我來照顧你好嗎，小姐姐。”
當“妹妹”，她可以自私的用“姐姐”的身分跟她終生有所聯係，如果她點頭同意，她沒有足夠的勇氣麵對失去茉希的痛苦。可是，隻有她知道，她一直都是……愛著茉希的，超越了姐妹關係。
“你確定嗎？”她哽咽了一聲，她似乎對自己沒有自信。
“我隻要你。”
她的目光是如此堅定，這種眼神徐西婭見過，這是冷漠的關阿姨每次望著寧阿姨的眼神，這樣的眼神堅定地會使人窒息。
“可是你都還未滿十八歲。”徐西婭念叨了一句，她不知道這句話的語氣像是在撒嬌。
“還有三個月就到了，”拉過對方逃離的臉頰，看著對方臉頰緋紅，笑了笑說著，“要不你先照顧我到十八歲，之後我照顧你八十年。”
“嗯……讓我考慮考慮，對了，你給我發的簡訊是什麽？”
“我不記得了。”話音剛落，可疑的紅暈浮在關茉希的臉上，她走向門口，急欲伸進對方的上衣口袋，想要“毀屍滅跡”。看到平時運動能力超爛的小姊姊此刻已經握住了手機，情急之下隻好將對方摁倒在地。
雪白的睡袍下若隱若現的嬌白胴，體，朦朧迷離，關茉希邪魅地勾起嘴角，“小姊姊，你現在處境很危險。”
“……我會反抗。”
“哦~”
“你、你走開，小希不許碰那裏，我手機給你啦！”
徐西婭趁自己還意識清醒之前，瞄了一眼簡訊內容——
嗚嗚，我現在有點暈機，估計還有點脫水，如果不及時搶救的話，估計會有生命危險 > <
ps: i love you.
（番外完）
別這樣, 別這樣，這樣會讓我……不知所措。
你, 是我妹妹啊。
“當然，你是我妹妹, ……當然喜歡啊，小寶。”聲音有點控製不住地顫抖，伸出手抵住對方傾斜下來的身子。
關茉希幽深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視著身下的人，對方長長的睫毛撲閃著頻繁，她知道她在顫抖，而自己手心早已汗濕，冷峻的臉上隻不過是在掩飾自己的緊張罷了。
“不是這個‘喜歡’, 而且我不是你妹妹。”似乎聽透了對方加重的自己名字, 關茉希很是直接地反駁對方，一隻手不自覺地撫摸上對方的臉頰，輕輕地，像是對待易碎品般珍愛。
“我一直把小寶你當妹妹的……”徐西婭低下頭, 眼神飄忽不定, 聲音低低的。
“可我沒把你當姐姐。”還沒等對方說完，關茉希接過話，語氣裏有種前所未有的焦急。
“是嘛，真失敗啊。”徐西婭臉色有點尷尬，失聲笑了笑，“也是，我這個小姐姐當的確實不夠格。”
“不是的！”頭頂上傳來那個人突然拔高的聲音, 原本低啞的聲音突然像是變音期少年般尖銳，然後又是一陣沉默，隨著黑暗的氣流，傳送到鼻尖的是，那個人特有的薄荷香氣，冷鬱、清新。“你還是我的小姊姊，隻不過，我還想要更多，我……”
“小希，別說出口，這不能胡說。”徐西婭突然將對方身體推開一些，空出來一隻手捂住對方繼續說下去的嘴，表情痛苦。
不能喜歡你。
這樣的想法溢滿了胸口，讓她胸口陣陣鈍痛。
“我不是胡說，我喜歡你，不是姐姐那樣的喜歡，是想要一直在一起的那種。”關茉希拿開對方的手，表情嚴肅，她的手勁很大，握著對方的肩都在顫顫發抖。
“小希，你隻是接觸的人比較少。”徐西婭心疼地撫摸上對方的頭發，軟軟的，柔柔的，讓人無法生氣，“或許你以後遇見……”
“不是的，不是的，沒有或許，”關茉希有些失控地低吼著，甚至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此刻的舉動有多讓人心生可怖，“很多次我都想說出口，可是一直忍住了，你都沒有發覺嗎，我受不了我自己會不可控製地想你，即使我們隻分開了幾個小時。”說到最後，眉宇間金色的斑紋若隱若現地閃現了一會兒，周身的氣息也隨著她而劇烈地波動著，牆壁上的燈光忽閃不定。
“西婭，你喜歡我嗎？”
“我隻把你當妹妹。”徐西婭別開那熾熱的視線，抿住嘴角，眉頭緊皺。
關茉希見狀，緊緊地擁住徐西婭，有點瘋狂地吻著對方，嘴角的血腥味蔓延開來，仍不鬆開。
“啪——”一聲耳光在寂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清晰。
關茉希突然停下了動作，臉上火辣辣的疼痛灼燒著她的心髒，她怔怔地低下頭看著對方，抿了抿嘴，想要張口說話，最後還是忍住了。她慢慢放開徐西婭，像是耗盡了氣力。
“對不起。”
她看到對方一隻手腕上的淤青，低低地抱歉，內心生疼，眼睛酸酸的，要哭下來了。
徐西婭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左手，她的左手還在不由自主地顫抖，她剛剛情急之下竟然打了小寶，心裏劇烈的自責感充滿了每個細胞，她惶恐不安，她怕小寶會一輩子不再理她，她不敢看對方的眼睛，淚水攢集著眼眶裏，她不可抑製地嗚咽起來，她心疼地想要伸手摸對方受傷的臉頰，可是觸及到邊緣時又縮回了手。
“我知道了，對不起。”關茉希看在眼裏，最後說出了這句話，這個耳光打醒了自己這樣幼稚的行為。她慢慢退後，不讓自己眼淚流下來，在西婭麵前，她盡可能讓自己可以“大人”一點，不要那麽脆弱。
當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徐西婭靠著牆壁滑坐在地上，失聲痛哭出來。
——————————
“小主人回……”嘹亮的鳴叫聲剛要繼續高嚷著，就被抱了起來，摟在懷裏捂住了聲音。
關茉希踮起腳尖，走在客廳裏，抱著菲利這隻大肥鳥一陣揉晃，這才止住菲利這隻小狗腿打小報告的壞習慣。
“你認為捂住菲利你就可以萬事大吉了？親愛的小寶貝。”
“……”關茉希撓了撓頭，回望著發聲源。客廳燈也亮了，一個披著睡衣的美婦站在別間，眉宇間有些慍怒，不過天生和善的臉龐就算再怎麽生氣也像是在賭氣撒嬌一般可人。
“媽咪，sorry。”關茉希看了來人長噓一口氣，若是老媽在她一定又會關禁閉了。
寧希兒剛想訓斥一下對方這麽遲才到家，但看到對方在燈光有些微紅的側臉，擔憂地跑到跟前，想要伸手撫摸，“小寶，告訴媽咪，這臉是怎麽回事？”
“嗯……跌到的。”退後了一步，避開了母親的觸碰。
“小寶，這怎麽能是跌倒的！跟我說實話。”美婦有些生氣，聲音變得嚴厲了許多。
“媽咪。”關茉希低下頭輕聲呢喃一句，這句話讓美婦止住了口。因為，寧希兒第一次看見小寶這個從來隻會對自己撒嬌的孩子臉上露出了受挫難過的表情。這個表情跟當年梓陌因為自己而快要崩潰的表情如出一撤。
究竟這孩子是怎麽了……
“小寶。”
“我答應你去法國。”關茉希像是下定決心一般說出口，緊接著她衝著自己最疼愛的母親笑了笑，像是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一般，換上平常特有的表情，然後回了臥室。
隨著臥室門被輕輕鎖上，關茉希終於長噓一口氣，像是抽幹了所有力氣一般頹喪地倚在門上。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她沒想到西婭會如此抗拒自己，當她那時聽到那個人說了有喜歡的人時，並且是從小認識，她自私地以為她口中的那個他應該是自己。沒想到一切都是……她以為，她的自作多情簡直在西婭姐姐眼裏是個愚蠢的玩笑，所以她才會那麽劇烈地打了自己一耳光嗎？
她討厭自己？
一想到這一點，關茉希就覺得胸口像是被人抽空了一樣，難受無比。
是不是喜歡一個人都是這樣如此難過，媽媽也是，媽咪也是。眼角濕濕的，沒辦法，她還是不夠成熟，最起碼現在她又流淚了是事實，又回到了小時候的“愛哭鬼”。
三天後——
在多次在學校門口等小寶未果後，徐西婭隻好上門找她。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忐忑不安。小寶真的是對她不理不睬了嗎？
“小婭？”
“寧阿姨。”開門的是寧阿姨，小寶的媽咪，徐西婭一直很喜歡這個笑得和善的甜美女子，即使是已經快到四十歲的女子了，但是外貌上真的是一點都看不出，反而臉色像十八歲少女一般紅潤。“我帶了這些小寶愛吃的點心。小寶她……”
“小寶她沒告訴你？！”寧希兒望著麵前的女子很是疑惑。
“……告訴我什麽？”徐西婭看著對方的表情，心髒倏然一緊。
“小寶今天下午兩點四十的飛機。”
……
徐西婭用著不要命的速度開上高速公路，她知道一路上被抽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超速，但是她不在意那些罰單。
——小寶這孩子她突然答應說要去法國一段時間。
——她跟我說告訴你了，非要一個人去機場，我以為你會去送她。
——阿姨，她要去法國多久？
——估計以後不會再回來了。
她為什麽一句話都不說就出國，而且再也不回來是什麽意思？！小希想就這樣一走了之？
做夢！
她心裏充滿了惶恐、憤怒、不解……眾多情感交錯在胸口，握著方向盤的手在顫抖，這種顫抖是發自身體內部的。
當她驅車到國際機場後，隨便把車往停車場一丟，看了看手表，還有十五分鍾，應該已經登記了。
鐵青著臉闖關，她將國際醫師通行證拿出來，生平第一次使用了這樣的特權。“我找人，那個人是我病人，不利於坐飛機，我不打算偷渡。”
徐西婭冷到冰度的眼神讓安檢人員無法拒絕，他們有些為難，隻好跟隨著這個女人一路走上了那架飛往法國的特等飛機。
此時的關茉希隻是一臉淡漠地望著窗外，茶色的眼睛裏流動著憂傷的神色，突然，一片陰影籠罩著她的頭頂，她一抬頭——
徐西婭的神情冷到極致。
“……”關茉希眼睛裏掩飾不了驚訝的神色，但是隻是粗略得瞥了對方一眼，繼續扭頭看向別處。
徐西婭忍住怒氣，她這一路奔過來有些氣喘籲籲，還是聲音和緩著，“你是去法國觀光的嗎？”
“……”沉默了許久，支吾了一聲，“不是。”
“那你……”
“我不會回來了。”
徐西婭聽後沒有說話，隻是徑直地去解開對方的安全帶。
“這位女士，您這是在幹什麽？請您離開這裏。”接到訊息趕過來的空姐過來上前勸阻。
“她是我最頭痛的病人，這個人有先天性心髒病，而且這裏也有點不大好，”指了指對方的腦袋繼續說道，“稍作差池就會有生命危險，不宜坐飛機。”臉色平靜地說著，一邊將對方拉起來。
“可是……”空姐有點不敢相信。
“她若是犯病了，你們承擔得起嗎？！”激動地拔高了音量，讓一旁的空姐退後了幾步。
“我不想下去。”被拉起的人隻是淡淡地回答，然後想要轉身走向座位。
“跟我走。”
“我的事與你無關的。”
這句話深深刺痛了徐西婭的心，她隻是頓了一下，然後使出全身的力氣拉住對方，也不管對方願不願意，推開了目瞪口呆的保安和空姐，硬生生拉下飛機。
她一把將小寶推進車裏，然後快速地上車，趁對方還沒開門離開的時候，開啟了內鎖。
在關茉希還沒係好安全帶的同時，她的身體突然依仗著強大的慣力往後一仰，然後車子像個發射炮彈一樣飛駛出去。
即使關茉希沒有開過車，但是她知道此刻的狀態不是很好，甚至說是很糟糕。她低頭看了身旁的駕駛位，顯示卡上的高倍速度。
“時速一百三，你不用開慢點嗎？”
“才一百三，居然才一百三，係好安全帶，我倒要看看我今天能拿多少張的罰單！”說完這句話，徐西婭猛踩油門，讓她們兩人身體同時身體往後傾斜。
“氣我也不用糟蹋自己的命。”關茉希吃驚地看著這個平時柔弱的女子此刻竟然呈s型快速穿梭在車流湧動的道路上。
“氣你？”徐西婭拔高了聲調，滿腔的怒氣放在了汽車喇叭上，“我哪敢氣你，一氣你就跑到國外去，說都不說一聲，然後就想一走了之，我哪敢氣你！”
“我有發簡訊給你。”關茉希皺著眉看了一眼歇斯底裏的女子，想要安撫對方的情緒，應聲說道。
“我不要他媽的簡訊！”
“……”
徐西婭向來溫和寧靜的臉孔出現了猙獰，這是茉希從來沒有見過的表情，雖然隻有那一瞬間，這樣的表情讓關茉希有點陌生，不過，不知道為什麽對方這樣歇斯底裏的出現反而讓她原本堅定不移的決心變得破碎不堪。
不管徐西婭變成什麽樣自己都是如此愛她。
“你慢點開，我們談談。”她看著這個人痛苦的表情無比心疼，隻能語氣放緩安慰對麵人的情緒。
“不好！”她怒吼了一聲，聲音沙啞，“你給我坐好，現在換我不想談了，我不要和你談。”她將油門踩到最底。
一句話結束，車廂內的溫度低了八度，兩個人沉默了許久，隻能聽到窗外冷風嗚嗚的呼嘯。
“西婭……姐姐。”
關茉希終於像以前一樣呼喚了對方的名字，剛一喊出口，徐西婭的眼角瞬間潮濕了，止不住的淚水流出了眼眶，模糊的視線看不到前方的景象，她隻好停靠在附近的馬路旁。
“嗚嗚嗚……”不管自己有多麽生氣，對方永遠是她的軟肋。徐西婭難過將頭埋在方向盤上痛苦嗚咽著。
世界再也沒有人喜歡跟在她後麵叫她西婭姊姊了，喜歡暖她的手，默默地貼心地站在她身邊了，也再也沒有人比小寶更重要了。當她從寧姨那知曉對方今天就要飛往法國，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從她們家離開的。
她要離開我。沒有一句交代，沒有隻字片語，她要悄悄的離開我。
“你怎麽能這樣？！你怎麽一句話不說就能丟下我……”淚眼模糊，指控著對方的不對。
“你不是說喜歡我的嗎？就這樣對我嗎，咳咳……”哭到傷心處，徐西婭被嗆到了使勁地咳嗽。
關茉希在對方不知道的情況下溫柔地注視著對方，她隻是默默地輕拍對方的後背，然後遞上麵紙，她知道西婭姊姊的眼淚一旦哭下來就和媽咪一樣是止不住的，何況她現在說什麽都是錯。
關茉希輕輕下車，替對方開下車門，徐西婭別過頭，隻顧著流淚。
幫她解開安全帶，關茉希輕聲地說道，“……我們下車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好嗎？”她知道西婭一定沒有吃中飯就急急忙忙來這裏興師問罪，沒辦法，她太了解西婭了。
徐西婭剛想不理睬，隻是觸及到對方擔憂疲倦的眼神，止住了。
到了酒店，關茉希點了徐西婭平常愛吃的菜肴，然後進入套房。
一路上她們關茉希溫暖的手緊緊握住自己顫抖不已的雙手，不知道為什麽眼睛酸酸的，“……我要洗澡。”徐西婭說完這句話，進入了洗浴間。
過了許久，她係上浴袍，默默地走出浴室，她抬眼看向前方，服務人員已經將餐點送至這裏，隻是關茉希坐在餐桌前沒有動餐盤裏的食物，隻是靜靜地看向窗外。她的側臉就像是被貶入凡間的神祗，無盡的落寞落在臉上，讓徐西婭心裏抽痛。
“怎麽不吃？”她輕聲坐在她身邊，聲音不經意地溫柔了許多。
“等你一起吃。”關茉希小心翼翼地將對方前肩的頭發籠絡了一下，動作輕柔。
徐西婭撥動著餐盤，卻始終沒有送到嘴裏，她明明很餓，卻一點也吃不下。
“乖，多少吃一點。”關茉希用湯勺舀了一勺送到她嘴邊，“她家的煲仔飯很好吃哦，西婭姊姊你不是很喜歡吃的嘛，張嘴。”
徐西婭怔怔地看了對方一眼，然後含淚吃下了。她乖乖地坐在小希身邊，被對方細心照顧，小時候，她都是這樣照顧小寶的，現在，卻是茉希哄著她。
“小寶……”
“我可以吻你嗎？”關茉希凝視著對方的眼睛，溫柔地詢問，隻是聲音之中仍帶著小心翼翼。
看著對方隻是靜靜地閉上眼睛，關茉希靜靜地湊近對方，慢慢地，靠近，當兩唇相貼，彼此都嚐到了讓人哽咽的鹹味。
“這次，我不會再放開你了，也不會離開你了，你想把我甩掉也不可以了。”一吻結束，關茉希說下了這句話，像是誓言。她本想這次的離開可以讓自己變得更加成熟可靠，能讓她有資格站在徐西婭身邊，而不是以妹妹的身份，而此刻的情景，卻讓她更加離不開對方了，她一想到自己此刻若是已經在飛機上，就見不到麵前這個人了，她怎麽會舍得對方為自己掉一滴眼淚……想到這裏，加重了環住對方的力道。
“你還喜歡我嗎？你還需要我嗎？”徐西婭拉住對方的衣角，語氣低低的帶著急切。
“我一直都喜歡你，需要你。”關茉希緊緊將對方抱進懷裏，喃喃低語。“不，我一直都愛著你。”
她需要我，她一直需要我！即使自己之前對她做了過分的事。
“為什麽？我沒有什麽值得你喜歡的。”徐西婭一邊說話一邊掉眼淚。
“怎麽會？”關茉希捧住對方的臉，輕輕抹去對方的淚珠，輕聲哼著帶著記憶的音樂，“記得嗎？我小的時候，想念媽媽而哭泣，你隻大我幾歲，會這樣輕輕替我抹眼淚，然後哼著這首音樂，然後我就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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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姐姐應該做的。”徐西婭吸了吸鼻子，心裏暖暖的，她內心驚訝於小希竟然還記得小時候的自己編製的搖籃曲。
“不是每個女孩都像你這樣。”關茉希替對方擦拭眼淚，眼神溫柔地看向麵前這個流淚的女子，“害怕地顫抖還會緊緊握住我的手不鬆開，你知道嗎，從那時起你便住在我心上了。”
“那時？”
“嗬嗬，西婭姊姊肯定不記得了，那時我得了腮腺炎，臉腫的跟豬頭一樣，小朋友們都欺負我，班上的同學都嘲笑我，指指點點，還跟老師打小報告說我不好，沒有人願意和我說話。也隻有你……隻有小姐姐像往常一樣牽住我的手，下課都會來看看我有沒有好一點……”
當時，那個滿臉紅暈、有些畏縮的小女生，雖然握著她的小手緊張地發抖，不過還是盡力用正常的聲音向她的老師說道，“老師……妹妹得了豬頭病，但是、但是不會傳染人，所以請其他小朋友不要說小希了，還有就是這個可能會發燒……如果她不舒服，可不可以來叫我一下？我在六年級的，我帶她回家看醫生……”
徐西婭的聲音顫抖，握著她的小手陣陣發抖。
那時媽咪和媽媽總是很忙，有時還很粗枝大葉，隻有這個溫柔固執的小姐姐會整夜睡不著地擔心她，照顧她。所以，不管她變成什麽樣子，好看也好，難看也罷，在對方眼裏，自己就是關茉希，沒有任何附加的光環。隻是一直這樣關心她，始終不變。
“小希就是小希，無論變成什麽樣，裏麵都不會變。”徐西婭揚起臉看著比她高半頭的女子，喃喃自語，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眉眼，“其實這也沒什麽特別的。”
“不，對我來說，這很特別。”輕輕啄了啄對方的眉眼，“所以現在換我來照顧你好嗎，小姐姐。”
當“妹妹”，她可以自私的用“姐姐”的身分跟她終生有所聯係，如果她點頭同意，她沒有足夠的勇氣麵對失去茉希的痛苦。可是，隻有她知道，她一直都是……愛著茉希的，超越了姐妹關係。
“你確定嗎？”她哽咽了一聲，她似乎對自己沒有自信。
“我隻要你。”
她的目光是如此堅定，這種眼神徐西婭見過，這是冷漠的關阿姨每次望著寧阿姨的眼神，這樣的眼神堅定地會使人窒息。
“可是你都還未滿十八歲。”徐西婭念叨了一句，她不知道這句話的語氣像是在撒嬌。
“還有三個月就到了，”拉過對方逃離的臉頰，看著對方臉頰緋紅，笑了笑說著，“要不你先照顧我到十八歲，之後我照顧你八十年。”
“嗯……讓我考慮考慮，對了，你給我發的簡訊是什麽？”
“我不記得了。”話音剛落，可疑的紅暈浮在關茉希的臉上，她走向門口，急欲伸進對方的上衣口袋，想要“毀屍滅跡”。看到平時運動能力超爛的小姊姊此刻已經握住了手機，情急之下隻好將對方摁倒在地。
雪白的睡袍下若隱若現的嬌白胴，體，朦朧迷離，關茉希邪魅地勾起嘴角，“小姊姊，你現在處境很危險。”
“……我會反抗。”
“哦~”
“你、你走開，小希不許碰那裏，我手機給你啦！”
徐西婭趁自己還意識清醒之前，瞄了一眼簡訊內容——
嗚嗚，我現在有點暈機，估計還有點脫水，如果不及時搶救的話，估計會有生命危險 > <
ps: i love you.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