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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址,請牢記!


    宴會大廳裏霎時變得更加安靜,仿佛在座的各位都被這一聲通報給驚到,沒有人及時地作出反應,就連正在發表演說的費玉明也頓住了,望著宴會大廳門口的方向——緊接著又一聲「陶司令到」,比先前更加的響址:。舒琊殘璩


    靜漪座位正對著門口。大門一開,戎裝的陶驤果然出現在那裏。今晚吳府燈火輝煌,裏外的燈都亮,陶驤挺拔英武的身姿,在明亮的燈火中,神兵天降一般,煥發著奪目的光彩。而宴會大廳裏的人,此時才像是被點燃了的爆竹,竟劈裏啪啦地不知由誰先開始,鼓起了掌來。


    吳天先站起來,簡直是跑著過去的,沒有同陶驤握手,而是與他緊緊相擁。


    陶驤見他是動了感情的樣子,不禁也有些動容,但他比起吳天來,顯然更能控製情緒淩塵全文閱讀。低聲同吳天交談幾句,看了眼仍在主位上坐著的費玉明,示意吳天。吳天會意,忙攜了他的手,一邊走,一邊問道:「司令這會兒回來,可是迪化已經……」


    他眼中閃著光,緊盯著陶驤柩。


    陶驤點頭,從容一笑,道:「迪化已於三日前收復。叛軍首領已被擊斃。」


    片刻的沉寂之後,宴會廳內的客人們紛紛起立,向陶驤表示敬意。


    吳天不由得振臂,雖沒有呼喊出聲,但仍然抑製不住自己的興奮,高聲道:「好!好好好!司令果然名不虛傳,神勇無敵……諸位,諸位!哪」


    吳天站到席上,麵對眾位賓客,轉臉對滿麵笑容的費玉明點點頭,道:「陶司令,特使閣下,諸位來賓,請端起您的酒杯來,讓我們為陶司令的凱旋幹杯!陶司令,請!」


    早有人給陶驤端了酒來。托盤裏是大碗的烈酒。吳天端起一碗來,敬給陶驤。陶驤也不客氣,接過酒碗來,對在座的各位道:「多謝各位!」


    他將碗中酒一飲而盡,亮了碗底。一連三碗烈酒,他麵不改色。


    費玉明笑道:「陶司令海量。費某借吳主席美酒,敬陶司令一杯。」


    他拿了酒杯過來,向陶驤敬酒。


    陶驤接了,也微笑道:「費先生不遠千裏替索長官前來慰問西北軍將士,陶驤代表西北軍全體將士謝過索長官。費先生辛苦。迪化既已收復,秩序正在恢復當中,費先生若願意,陶驤願同費先生一道,自此向西,一觀戰果。不知費先生意下如何?」


    「費某正有此意。迪化收復,新疆平定,此處民眾重獲安寧,是陶司令大功一件!費某親歷,也乃三生有幸之事。故此在蘭州得到消息,便趕來,提早為陶司令慶功。」費玉明笑著對陶驤拱手,兩人各自幹了杯。費玉明卻接著說:「隻是費某來西北目的既是替長官慰問西北軍將士,此目的既已達成,也該早日回南京向長官復命。陶司令與麾下將士驍勇善戰,屢立戰功,費某會向長官如實報告,請長官予以嘉獎。」


    「此次奉命進疆,歷時兩月有餘。費先生自抵西北,陶驤始終未有機會盡地主之誼,還請見諒。平叛之事,也望費先生向索長官將所見所聞據實上報。」陶驤說著,向一旁立著的侍者手中拿起酒壺來,斟了酒,「陶驤敬費先生一杯。」


    費玉明見他如此客氣,笑著將酒喝了。陶驤請他坐了,轉身看到始終在自己身旁站著笑嘻嘻的吳天,也敬了吳天酒,道:「自陶驤抵達此地以來,沛文兄對陶驤是鼎力協助,提供諸多方便。此間種種,陶驤銘記在心。」


    「司令這是說哪裏話來?還不是應該的麽?」吳天笑容滿麵,滿飲了杯中之酒,攜著陶驤的手,走到桌邊,「別說是平叛這等大事,日後司令若有用得著的地方,盡管開口。」


    「你就別囉嗦了,七少自打進了門兒,你就沒停了囉嗦,隻讓七少左一杯右一杯地喝酒,七少和少奶奶都沒撈著說句話呢。」吳夫人此時打斷了丈夫的話,高聲笑道。


    靜漪在她身旁坐著,微微仰頭望著麵前的陶驤。


    陶驤看了她,目光中有笑意,過來坐下,在靜漪身旁的座位上。


    吳夫人雖說批評丈夫讓陶驤喝酒,自己卻也糾集了一眾夫人,過來給陶驤敬酒。吳夫人道:「慶功不慶功的話,我們也不懂,也不說那個。七少倒是得好好兒地喝了我們的酒——七少人不在城中,留了嬌滴滴的美夫人獨個兒在這兒,多虧了我們,替七少哄好了太太,七少才心無旁騖,得勝而歸。」


    吳夫人說著,眾位夫人也附和。陶驤轉臉看看靜漪。靜漪微笑著,並不開口。於是他很幹脆地,一一將夫人們敬的酒都喝了誓不為後全文閱讀。


    陶驤人物本來就漂亮,此時親切和氣又有風度,一眾夫人們借著敬酒同他交談,自然是喜笑顏開。她們同靜漪又是熟悉的,見她坐在一旁,也隻管拿她和陶驤取笑,一時間這裏便其樂融融。


    晚宴之後還有舞會,陶驤卻沒有久留,藉口還有事,便向吳天夫婦和費玉明告辭,攜靜漪一道離開吳府。


    吳天夫婦直將他們送至大門外,待陶驤和靜漪上車離去,才回去應酬其他賓客。


    吳夫人笑著說:「七少兩口子,真是琴瑟和諧。讓人瞧著心裏就舒坦。」


    吳天也笑,道:「自古美人配英雄,不過如此。七少這次,兩千騎兵大敗迪化九萬叛軍,當真是奇蹟……難怪索長官一聽王大鬍子兵敗而逃,接著就下令讓七少進疆。」


    「王大鬍子還躲在四川,這下看他要如何。」吳夫人說。


    「他再如何,也沒那麽容易回來了。七少精明,自己撤出迪化,留回回部下馬仲成帶兵駐紮城外,不是控製,也是控製。」


    「七少打仗厲害,做事也清楚。那時青海平叛,他事後的作為,也很得民心。如今手腕越發圓熟……」吳夫人說著話,竟笑起來,回頭望了望,陶驤夫婦乘坐的車子早已不見蹤影。「看到七少奶奶沒?她今晚才放下心來似的。這些日子當真是牽腸掛肚。」


    「七少奶奶不簡單。」吳天笑著說。


    「當然不簡單。她同我們這些深閨婦人到底有些不同。那日我們一班太太約了去醫院探望傷員,她帶我們參觀時,我們親眼看到她給護士幫忙換藥……就是沒瞧著這個,單單能隨著七少來前線,已是難得。」吳夫人笑著,「今晚夫人們都看七少,先生們可是都得了空兒看七少奶奶了。」


    吳天聽了,不禁大笑起來,說:「看樣子他們在哈密不會久留。你留意下,看七少奶奶都喜歡什麽,早早打點……」


    「那麽快?七少才剛回來。」吳夫人驚訝。


    「七少恐怕另有打算。他也不會讓太太在此處久留。」吳天邊說,邊抬眼看到費玉明正同人交談。他與夫人低語幾句,便笑著朝費玉明走去……


    陶驤和靜漪還在回去的途中,果然就要靜漪這兩日便先返回蘭州。


    「好。」靜漪輕聲答應著。


    陶驤聽她答應的痛快,沉默下來。借著汽車燈光,看著她。今晚從他進了吳府,看到她靜靜地坐在眾多賓客當中,紛繁華麗中,如一朵雪白睡蓮,反而顯眼……她安穩沉靜地陪在他身邊,似乎到現在為止,也沒有說過幾句話。


    靜漪見陶驤這麽專注地望著自己,不禁抬手捋了下發梢。


    陶驤拉了她的手,攥住,吩咐司機停車。


    下了車,靜漪才看出來這裏離他們的住處還有好長一段路,不禁·看了陶驤——他回頭吩咐馬行健,不用跟著下來,他想散散步——天還沒有黑透。夏夜天長,這裏又比蘭州天黑的更晚些。她仰頭可見天空,晴朗,暗藍的天幕上一綹綹火紅的雲,有種熱烈而奇異的美。


    「那你呢?什麽時候回去?」靜漪問道。


    陶驤說:「晚幾日而已。這裏的事情略做處置。趁這次機會,有幾個地方要去。」


    靜漪聽他說著,明白這是他的公事。隻是看了他兩眼,心想仗才剛剛打完,他就不能喘口氣麽……雖沒有說出來,眼神想必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因為她接著便聽陶驤說:「很快回蘭州,部隊上下也要休整了。」


    「嗯……敦煌呢?」靜漪問起來總裁的小情人最新章節。


    「仲成留守迪化,敦煌與阿圖帶人追擊餘黨,往伊犁方向去了。恐怕還得些日子才能回來。」陶驤慢慢地說。他今晚喝了不少酒,到此時被夜裏清涼的風吹著,酒意漸漸上來。


    靜漪聽著,好一會兒不說話。


    陶驤對逄敦煌的信任,顯然超出了她的預計。


    她看看陶驤,他也正看著她,說:「是不是……」


    「沙依木被擊斃,段奉先不知所蹤。」陶驤語氣涼涼的。


    「嗯。」靜漪知道陶驤說到這裏,她便也不能問了。雖然有些擔心逄敦煌,也明白他這一步必須要走。「敦煌對奉先大哥,可謂仁至義盡。」


    「如今世道,此等人少見。我樂意成全。」陶驤說。


    靜漪站下,看了他。


    他目光湛然。有那麽一瞬間,她甚至覺得他的目光,正如月光般的清澈……她心尖兒微顫。


    陶驤攥著她的手,走進了院子裏。門裏門外都沒有人,衛戍也不見影子。他同靜漪進了門,連房東周先生夫婦也沒出來。他皺了皺眉,看看靜漪。


    靜漪倒沒理會這些,隻跟著他往廂房走,進了屋子才發覺不太對勁兒——桌子上有準備好的夜宵,椅子上有她的衣服……她忽的覺得心裏突突跳的劇烈了些,看看陶驤,他倒安之若素。似乎有些累,坐下來,仍攥著她的手。


    聽到咕咕嘟嘟的聲響,陶驤問:「什麽聲音?」


    「水箱。」靜漪回答。周太太心細,連熱水都準備好了。「去洗洗澡吧。洗一洗睡個好覺。」


    她說著,抽抽鼻子。


    他身上倒沒有什麽味道。連酒味和煙味都淡淡的。


    「好。」陶驤說著,真就起身去裏間了。不一會兒,裏麵傳出水聲,一下一下的,船槳拍擊水麵似的,很有規律。


    靜漪聽著水聲,收拾著陶驤解下來的槍套雜物,剛剛那一絲絲的心慌倒漸漸地平定下來。水聲消弭,她也將東西都歸置好了。陶驤卻久久不見出來。她喊了他一聲,沒有回應。停了停,覺得有點擔心,便去敲裏間的房門。門沒有關,她輕輕一推便推開了。進了門,卻發現陶驤並不在屋子裏。


    她頓時一驚,險些叫出來。定了定神才掀開簾子查看裏間各處,哪兒有陶驤的影子呢?隻見浴盆裏的水還在冒著熱氣、水麵都泛著波、地麵上更有點點水漬……「陶驤?」她叫著他的名字,將屋子裏巡視一周,連小窗子都推開看了,外麵是圍牆,她隻看到燈光映照下灰白色的牆壁。一著急轉身幾乎要跑起來,衝出房門去,卻發現屋子裏已經完全黑了。她剛剛要叫人,猛然間已被人攔腰抱起來,清新的肥皂香隨著這有力的擁抱將她整個人包裹住。


    她心跳驟停,叫道:「陶驤!」


    有些咬牙切齒,被他這麽驚嚇。


    他不出聲,隻將她氣呼呼正在發顫的小嘴吮了一下,便讓她住了聲……她似乎被嚇到了,或許也有點醉意,此時正犯了迷糊……她一動也不動了。


    陶驤趁著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成功地將她旗袍最下麵的扣絆,解開了一顆、兩顆、三顆……他深深地吻著她,將她柔軟馨香的身子揉進懷裏來,小心翼翼地將她放下——皎潔的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投進來,她仍像是潔白的睡蓮,在靜靜的,等待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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