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保證,他知道了以後就會把聆聆和言言送回來嗎?”


    範筱竹攥緊了拳頭,“那就這樣嗎?讓他一次次欺負到我們頭上。”


    “竹子,這就是現實啊,我們爭不過的。”


    天色已晚,於暢先下去關門閉店,範筱竹打開了淩暖青所在屋子的門,看到她就縮躺在紋身床上。


    範筱竹走過去幾步,拿了條毛毯給她蓋上,她湊到她耳邊低語,“暖暖,兩個孩子跟你最親,別怕,他們都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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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暖青沒有吱聲,也不知道是否聽進去了。


    範筱竹擁緊她的肩膀,“你該吃吃,該睡睡,我和於暢都在你身邊。”


    淩暖青抱住了範筱竹的手臂,她出聲繼續安慰她。“就算他權勢再大又怎樣?一個孩子總要給你的。”


    範筱竹走出房間,將門輕帶上,她拉過於暢來到一邊。“你給她做點吃的吧,吃不下也要逼著她吃,我出去趟。”


    “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這兒沒人我不放心。”範筱竹臨走時又囑咐於暢一句,“幫我照顧好她。”


    她出門打了車,直奔淩紹誠的住處而去。


    四季雲頂內,明越推門而入,身後跟著好幾個人。


    有給言言拿著新衣服新鞋子的,還有人拿了專門定製的蛋糕,淩紹誠突然得了個女兒,真是毫無準備。


    “想吃嗎?爸爸給你弄。”


    聆聆將言言拉到了身後。“她不能多吃甜食,她有哮喘。”


    “哮喘?”


    言言望了眼沙發,那裏放著一堆漂亮的紗裙,都是給她的,“我想媽媽,我要回去。”


    “言言乖,你難道不想哥哥和爸爸嗎?這兒有我們陪你。”


    “那媽媽呢?”言言目光望向門口,“她會來嗎?”


    淩紹誠心思雜亂,想到淩暖青的欺騙,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爸爸帶你上樓好不好?我今天就讓人給你收拾個房間出來,布置得漂漂亮亮……”


    “我不要住在這邊,我要和媽媽在一起。”


    明越從外麵進來,看了眼一大兩小,“淩先生,小姐的那個朋友過來了。”


    “不見。”


    “她說有重要的事要跟您說。”


    聆聆著急跑出去,看到了範筱竹被攔在外麵的身影,“幹媽!”


    淩紹誠眼見女兒也要往外跑,他伸手將她拽回來,“讓她進來吧。”


    範筱竹進屋時拉著聆聆的手,言言看到她也改了稱呼,“幹媽。”


    “聆聆,先帶言言去玩會吧。”


    聆聆懂事地點了頭,拉著言言快步上樓。


    範筱竹朝四周望去,滿屋子都是新鮮玩意,吃的、用的、玩的,應有盡有,“淩先生出手就是不一樣,闊綽。”


    “那是自然,我能給兩個孩子最好的東西。”


    範筱竹覺得這人無恥到家了,“聆聆和言言,你總要給她留一個吧。”


    “如果你是來當說客的,那你可以離開了,既然是龍鳳胎,我當然兩個都要。”


    “那你讓她怎麽辦?”範筱竹激動出聲,言語中滿是質問。


    “她帶著孩子躲了幾年,還不夠嗎?”


    範筱竹見他態度強硬,完全沒有鬆口的意思,“你當年把她逼到絕境,你知道我們藏來藏去的五年,都是怎麽過來的嗎?你隻知你被隱瞞了五年,那你知道淩暖青一腳踏進鬼門關時,差點一屍三命嗎?”


    淩紹誠轉過身,沒讓範筱竹看到他眼裏的崩塌和緊張,他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樣東西,“她是順產的。”


    “我們敢去醫院嗎?你追得那麽緊,一進醫院不就等於自投羅網嗎?”


    淩紹誠其實一直都在逃避,哪怕隱約知道淩暖青受過罪,但他都不敢去想。


    範筱竹緊盯著男人的背影,看到他另一手撐在椅子上,高大挺拔的身影似有動搖,原來他也有害怕的時候。


    “我跟她是怎麽認識的,淩先生肯定忘了,但我不會忘記,後來陰差陽錯,我也救了她一次……”


    四年前。


    淩暖青臨產在即,屋外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響,範筱竹正在炒菜,盡管刻意不弄出聲音來,但門板隔音效果太差。


    淩暖青吃力地撐起身,雙腳腳踝腫得跟饅頭一樣,腳背也高凸起,她懷這一胎真是受盡苦頭,別說身體了,就連臉都是腫的。


    她拉開門往外走,其實這是個一居室,客廳內堆滿東西的同時,還有一張床。


    範筱竹和於暢就縮在這張床上,房子又老又破,是九幾年分下來的教師房,但因為租金便宜,所以很搶手。


    “甜笙,趕緊來吃飯。”


    淩暖青看了眼桌上的菜,大蝦、排骨湯、青菜和油燜豆腐。


    要不是因為她需要營養,範筱竹和於暢兩人隨便就能對付了,她拉開椅子入座,範筱竹將那盤蝦推到她的手邊。“這幾天應該就要生了,一定要多吃點。”


    淩暖青目光垂落,盯看眼自己的肚子,“也不知道……”


    範筱竹隻聽到這幾個字,就知道八成是不吉利的話,她趕忙打住。“胎動這麽厲害,當然是順順利利的。”


    淩暖青手掌摸向圓滾滾的肚皮,於暢在對麵說了句。“我總覺得她肚子特別大,樓底下小超市老板娘也懷孕了,看著不像這樣啊。”


    “你懂什麽,那是孩子營養好,我養出來的。”範筱竹得意之餘,卻麵露擔憂,“甜笙,我們真的不去醫院嗎?”


    “竹子,你怕嗎?”


    她當然怕,範筱竹握緊筷子看她。“你讓我接生,我哪裏能做這種事。”


    “要是去了醫院,恐怕孩子還沒生出來,淩紹誠就過來了。哪怕去黑診所也不行,沒人禁得住金錢的誘惑,除了你們,我不相信任何人。”


    範筱竹深吸口氣,沒辦法,淩暖青倔得要死,就算把她強行帶去醫院八成也行不通。


    說來好笑,範筱竹住的村上就有接生婆,可現在哪有女人生孩子不上醫院的?她之前回了趟老家,倒是請教了一連串問題,但是沒有實踐操作啊。


    她隻能在網上找各種資料,越是接近臨產期,範筱竹就越是害怕,畢竟淩暖青連一次產檢都沒做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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