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看眼窗外,蔣齡淑跟他們揮著手,她也不可能這個時候下去。


    車子開出去一段後,任苒才開了口,“把我放在路邊吧,我自己回去。”


    司機不敢應聲,想要詢問淩呈羨的意思,卻見他閉緊了眼簾不說話,他也隻能繼續往前開。


    任苒眼見要兜個大圈子,她傾身湊到司岩身邊。“隨便找個地鐵口就行。”


    司岩麵露難色,“您要不休息會,等送完四少,我就把您送回家。”


    “但是並不順路。”


    “不會耽誤您太多時間的。”


    任苒忍著一口氣,要不是實在難受,她也不會非要下去不可,她晚上吃進去的東西幾乎都是硬塞的,這會全都衝到了喉嚨口。


    她拍了兩下車窗,“放我下去。”


    司岩看眼淩呈羨,他不說話,他也不好擅作主張。


    “我暈車,一會吐得車上都是就麻煩了。”


    淩呈羨拿著手機在發消息,完全沒把任苒的話聽進去,車子繼續向前,沒多久就進了中海小區的大門。


    “現在能放我下去了嗎?”任苒不想再進這個地方一步,哪怕看都不想看一眼。


    車子一直開到了單元樓前,剛停穩,任苒就推開車門下去了。


    夏舒雯穿著睡衣,外麵套了件長款的大衣,看到淩呈羨下來,她眼裏明顯閃亮下。“總算回來了,等你好久了。”


    “幹什麽在這等?不冷嗎?”


    夏舒雯輕搖頭,“不冷啊。”


    她看到任苒站在車邊,低著聲跟她打過招呼,“你也來了。”


    “你是不是要喊我一聲淩太太啊?”任苒嘲諷著出聲,出來透口氣後好多了,她看了眼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司岩。“現在我能回去了吧?”


    “司岩,你們回去吧。”淩呈羨衝著他吩咐出聲。“不用管她。”


    任苒聽在耳朵裏都麻木了,她也不用別人送她。


    方才衝著夏舒雯說的那句話,其實是說給淩呈羨聽的,她想著能不能激得他脫口而出一句,“你算什麽淩太太,離了婚你就什麽都不是。”


    任苒想趕緊跟他撇得幹幹淨淨,這樣她就真的隻剩下一個人了,就可以安安靜靜地去麵對以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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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轉身往外走,小區很大,步行出去恐怕還要花個十來分鍾。


    淩呈羨自己都不明白他為什麽非要把任苒帶到這兒來,他又不是不知道她心裏是不會難受的。也許越是明白,才越要變本加厲的去做,他就是不甘心吧。


    “四少,外麵冷,我們進去吧?”


    “你剛才跟她說了一句什麽?”


    夏舒雯怔楞下,回想了半天,她跟任苒也就說上過一句話。“我說,你也來了。”


    “記住,這兒沒你說話的份。”


    夏舒雯覺得委屈,她壓根就沒有別的意思,不知道淩呈羨為什麽還要這樣說她。


    好像不論她做什麽,在他眼裏都是錯的。


    淩呈羨平時不怎麽管她的事,夏舒雯實在閑得無聊,也開始約著以前的朋友們聚聚。


    她坐在咖啡廳內,將定位發給了一個朋友。


    旁邊的座位上放著香奈兒的新款包,衣服和首飾也都是同款,她跟之前的朋友好久不見,估計一時半會她們也認不出她吧。


    夏舒雯拿過包,生怕剮蹭到,動作都不敢太大。


    對麵的椅子一把被人拉開,她抬頭卻看到了傅城擎。


    夏舒雯嚇得站起身來。


    “幹什麽?”傅城擎衝她點了下,“坐下。”


    “傅先生,你怎麽在這?”


    傅城擎將手裏的一份資料推過去,夏舒雯不解地拿出來看眼,她眼裏逐漸被震驚和難以置信填滿,她忙將那些紙塞回去,“你給我看這個做什麽?”


    “你說四少要是知道任苒打掉孩子,是因為她得了那個病,他會怎麽做?”


    夏舒雯唇色發白,一語不發。


    “你呢,肯定是留不得了,他會竭盡全力給她找骨髓,前塵往事說不定就一筆勾銷了,兩人恩愛如初,皆大歡喜。”


    夏舒雯緊張地輕咽了下,“那你應該把這些東西給四少。”


    “他現在不管任苒的死活,要不然也輪不到我去查,我要是你呢,會緊緊地抓住這個機會,你跟我配合好,任苒不會有翻身的可能。”


    夏舒雯拿了水杯喝口水,“他遲早會知道的。”


    “不會,他不想知道任何有關於她的消息,既然如此,我就真的不會讓一點風聲傳進他的耳朵裏。”


    他能做到,這一點夏舒雯心裏清楚。


    男人拿了資料袋站起身,夏舒雯這會心裏很不是滋味。“你為什麽非要讓我知道?”


    “因為我想把你綁到一條船上,我也挺好奇你會怎麽做,會不會覺得良心不安,就把這事告訴四少呢?”


    夏舒雯臉上露出幾許難堪,她不敢去看傅城擎的臉色。


    時間在別人的眼裏,一天天過得很快,然而在任苒這卻是受罪煎熬。


    她坐在醫生辦公室內,羽絨服的帽子這會還戴在頭上,“上次化療之後,我開始掉發了。”


    “這也正常……”


    “醫生,這樣下去太難受了,如果找不到匹配的骨髓,我是不是早晚都要死?”


    醫生朝她看了眼,多年輕好看的一張臉,“你別這麽悲觀。”


    “我之前也是醫生,你不必安慰我。”任苒早就想過了,與其死得那麽難看,還不如走得體麵一些。醫生話裏話外其實都已經透露出來了,她的病情太凶險,骨髓移植是唯一的辦法,而且要快,她已經等不了了。


    馬上就要過年了,淩呈羨坐在車內,看了眼窗外的街景。


    他想起去年這個時候,他身邊還有任苒,兩人時不時會進出商場,一起給家裏的長輩準備年貨。


    司機將車往中海方向開,淩呈羨閉目養神,腦子裏嗡嗡的好像能聽見有人在叫他。


    他好久沒見任苒了,好久好久了,具體多少日子他都數不清了。


    淩呈羨今晚喝了酒,他坐起身,忽然衝著前麵的人開口,“回清上園。”


    司岩回下頭。“四少,要去清上園?”


    “是。”


    夏舒雯坐在旁邊,臉色露出緊張,這段日子以來,淩呈羨絕口不提任苒,她以為他已經將她忘得幹幹淨淨了。


    他現在這麽突然回去,會不會發現任苒病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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